《萝与柱灭之刃》永恒绿叶

38、番外-XXXIV

　　能跟着立香一起横贯世界线的，也只有caster这位魔术王。至于其他的从者，冷酷无情的智慧王本着废物利用，把他们都塞进了自己第二宝具中存放的大圣杯本体里，用作与御主契约之外的备选魔力熔炉的燃料。
　　对，就是烧却线中的终末特异点，与大圣杯构造类似。不同之处在于，所罗门的魔术回路因与魔神柱高度统合，仅仅是魔术回路的存活不过是设定好的系统、没有主动权的工具，而魔神柱所代表的神秘性，令之在漫长时间的演化后拥有了自主行动、这一进化的可能性。在此基础上，统括局盖提亚诞生，并拥有了自我。
　　此前结束冬木圣杯战争后，魔术王直接把大圣杯从灵脉里拆解出来，抽出部分魔力伪装大圣杯仍在的假象。立香与藤丸立香之间的联系，虽说有盖提亚加固，但还是要依赖于大圣杯系统本身的渠道。利用大圣杯仍在的假象，也足够维持住这样脆弱的联系——反正进入地狱之门里侧后，能用的方法多种多样——只要这份联系别在跨越世界线之前断掉就行。
　　所罗门的本体消失于〔座〕之前，他于人世的遗骸并不会诞生统括局这一属于魔神柱集团的集合意识。没有这样的对应抑制力，人理烧却自然也不会进行。可以说，只要冠位术仍在原本的位置，没有千里眼缺失的这段空白，兽之连锁铸就的异星创世纪就不会发生，自然也不会有应运而生的人理救主终末旅行。
　　尽管时间神殿是盖提亚将对所罗门的遗体进行增幅后制作成的固有结界，用以存放转换为魔力的人类史。但于从者所罗门而言，仿造大圣杯系统给自己构建一个相似的人体宇宙，也并非难事。
　　这样一个空间，可以完全的隔绝大圣杯与现世的联系。有这样的魔力熔炉作为储备，改造灵基取回冠位的力量，单从步骤上来说，也就只需要所罗门认为是否有必要。
　　至于立香的羊其对应的本体到底是什么情况……[盖提亚·羊]作为通过圣杯系统到来的从者，也只是某个未确定的可能性。别说是否能达到冠位的水准，人理空洞存在、不断缝合再编的世界线造就的影响，也只有一切都稳定下来后，才能知晓本质为何吧。

　　鵺也没到兽的程度。
　　单就备选，在场的羽衣狐都比鵺成为兽的概率要高。兼并人类恶等同人类爱这方面，鵺根本没有分毫的人之爱嘛。
　　地狱之门外侧的麻烦，在魔术王入场后，很快解决了。

　　藤丸立香只知道同位体给自己带了惊喜过来，但没想过，是这种惊喜。
　　同位体是同名的女孩子？和亚瑟王有男有女一样，不新奇；从者所罗门？只要没有人理烧却，拿着戒指的人都有可能在圣杯战争里把所罗门召唤出来，没什么好奇怪的。主要是从者模板，立香你说什么？我没听清……能再说一遍吗？
　　〔天之衣〕下半身是热裤而非短裙的藤丸立香指着绵羊外形自带小翅膀的智能魔导器的手抖得伸不直，曲腿侧卧都有向跪坐的姿势转换的倾向。而对面把脸埋进绵羊背上的毛茸茸磨蹭的山吹发色立香酱依然表情无辜，仰头望过来的表情里满满都是“你真的没听清嘛～”
　　“其实是人王。”在藤丸立香真的再问一次之前，立香的声音从羊毛里传了出来。“你见过人王吧？就那个。如果没有所罗门，从始至终只有人王的话……如果医生他用第一宝具诀别之时，之后的量子情报记录，估计会变成那样。”
　　“我这边烧是烧了，但医生还在，魔神王修人理的时候把所罗门修没了，又不能缺所罗门嘛，祂就自己上了。医生变成了人王的转世，就算有戒指，〔座〕上没有所罗门。”
　　“要不你回去试试，我觉得人王还是蛮可靠的，对所罗门的评价也很中肯。没戒指的话，相性召唤也行？活着的人，就只有你见过人王，这还不够圣遗物？”
　　倒也不是不行。
　　藤丸立香伸手过来，在立香让出来的位置，摸了摸羊的卷毛。
　　智能魔导器只是瞥了藤丸立香一眼，没挣扎，任由少年人的手指划过自己绒毛下的肌肤，略微调整了下被立香抱得有些难受的姿势，就闭上眼瘫在那里不动了。
　　“但是召唤从者需要灵脉……白纸化后，空想树生长的膜取代人理覆盖星球表面，除了抑制力之外，迦勒底这边没办法进行自主召唤。就算在异闻带里，响应的也是异闻带的从者。”言外之意，藤丸立香不说立香也能体会到，这跟时间神殿面对持有反召唤权能的盖提亚那时的困境也没有太大区别。
　　立香想了想，也没想到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获知御主苦恼的羊发出了声音，“如果有坐标的话，‘我’可以在平行世界的世界壁上打洞过去。”
　　在世界之壁上打洞……回忆起不久前立香跟所罗门是怎么出现在这边的，藤丸立香牙都酸了。他摩挲的手指一顿，垂眸对上羊那对隐约可见梭型瞳孔的双眼，小心翼翼地提出疑问——“您准备怎么解决异闻带的问题？”
　　“此前人理烧却时，这些剪定事象也是燃料。你不愿意这样的话，可以再制作一个特异点。所有异闻带必然有一个共同的源头，在那个时间点设置关卡，把空想树连根拔起。”
　　智能魔导系统公事公办的机械音听得藤丸立香禁不住犯恶心，但羊还在那里说着什么。“应对人理冻结最好的方式就是人理烧却，既然最优解被否决，替代方案就只剩下你。
　　人理的救主，你要成就世间一切善行，化身万恶的集合，成为最亮眼的那颗无名星辰。被世界铭记，被世界抛却，就像所罗门那样……”
　　“如果是你求救的话，我会救你喔！”
　　羊从两个少年人的手中挤出来，拍打小翅膀，扑棱扑棱，落在立香的头顶，像一顶蓬松的棉花帽子。
　　“监狱塔七罪，你喜欢第几层？”
　　“诶——羊是知道什么活动情报嘛？”
　　“活动情报？也可以这么说吧，我看到了。接下来立香可以看到我的那个侧面，需要帮助的话，直说就好！”

　　啊，是因为千里眼吗？
　　两位藤丸立香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不过男性立香还是拒绝了与羊达成约定以此令羊获知坐标。
　　解决异闻带的方法是人理烧却……还是别再想了，所罗门都说永别了，他还是多看几眼这边的从者魔术王，聊以慰藉，以缓思念吧。

　　好的，地狱之门里侧的异常事象，在魔术王献祭圣杯拿到冠位灵基后，也很快解决了。
　　身为一介从者竟长出了黑眼圈的天草四郎在大圣杯被爆破后迫不及待消失了。遣返之前的狂笑，真的有加入哈哈队的潜质。当然，在令咒还没被耗完时，也曾直言问自家御主，有没有考虑过一直把自己留在这里。
　　“把你吃掉补充一下能量，再加这些令咒，感觉比把你留下来的价值要高。”那个当家的这么说了，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好的哦。不过我并没有多少魔力，而这种要被净化的污秽吃掉的话，会难受的。”虽然笑得爽朗，但毫无疑问是吃心大户的裁定者是真的敢问敢答。“除了我之外的几位从者，不知您准备怎么处理呢？”
　　“？”当家的缓缓地打出了一个问号，沉默半晌，疑惑地开口道：“我的从者，不是只有你一个么？”
　　裁定者笑不出来了——“那位剑士？”
　　“无主的魔力块。”
　　“您胳膊上的圣痕？”
　　“没有实际意义，好看的标记。”
　　“接连现界的从者……好的，我明白了，抑制力对吧。原来是这样。”
　　裁定者哪有权限改圣杯系统哦，卡bug也不行。此前不过是复仇者顺势而为，能多来点儿魔力他当然乐意。后来当家的与其说是召唤圣杯战争的参与者，不如说成为了从者现界的锚点。至于被称为无主魔力块的剑士，真要分辨，剑士的主人其实是那边守着圣杯的复仇者。不过复仇者与当家的手中的令咒一样没有命令效力，这才让剑士抓住机会跑掉了。
　　天草四郎卡bug的行为，最终只导致了自己多出来一个御主，于复仇者充当七骑从者之御主一人结束圣杯战争的行径无有影响。倒是多出来的无效力令咒迷惑了复仇者的眼睛，拖延了不少时间，也不能说全然无功。
　　来自地狱之门外侧的立香带着魔术王则成为了这场异常圣杯战争的第二对主从。自此，复仇者没办法再召唤出来更多的从者了。魔术王在这边，占据的其实是archer的位置，没办法，caster早被复仇者干掉了嘛。
　　不过这个误会没影响到对变生者的讨伐，裁定者拥有御主还介入圣杯战争才是名不正言不顺。
　　总之呢，第二特异点也顺利解决掉了。

　　与并未完全解决的第一特异点不同，在攻略者离开后，第二特异点从圆心处淡化，最后成为了中空的环，带着浅淡、星星点点的金。
　　在本该出现的第三特异点前，一座古朴无窗的七层塔出现在众人眼前。

　　“想来你们中应该有人听说了——没错，接下来就是特别的活动时间！考虑到有半数左右的参与者的目的并不是最后的胜利，而是在此期间缔结的缘分。这就为你们特别准备了这个！”
　　“所有人都要参加的活动特异点，不论你是才踏上拯救人理道路的命定救主，还是跨越了试炼正在践踏剪定事象，抑或者只想过平静的生活，在这里都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哦～简单理解就是游戏里对应的从者up池。这个特异点是以监狱塔为原型，对应七层与可选择的两位助战。
　　活动要求呢，每层可以有两位参与者，每个参与者选择两位其一的助战，进入房间后，参与者要帮助自己的助战完成考验——这个活动里大家自然还是套着身份模版，普通人类的素质可能没办法达到要求，干脆给你们提高了底线，感谢我吧！”
　　“当然，楼层的选择也好，助战的分配也好，和之前身份模版的分配一样，都是要抽取的。嘛，这就给你们补上消耗掉的令咒。这个特异点所有的参加者不论是否成功，都能获得助战up的因缘。获胜的特别奖励嘛……暂时隐瞒，当作惊喜吧！”
　　第二特异点出来后藤丸立香看着随着主持人的介绍出现的那座眼熟的监狱塔，和左右两个同样经常在梦里碰见的门卫，捂住了自己的小心肝。
　　跟藤丸立香相同动作的有四五个，不过都被隐私保护阻隔遮挡得很好，没有任何人知道对应的到底是谁。
　　这就是、那个机会吗？
　　辛苦了，梅林、伯爵。不是他亲自上场真的太好了！
　　藤丸立香热泪盈眶，用力按下了老虎机的扳手。

　　好像因为是活动特异点的原因，尽管大家都套着从者马甲不仔细分辨也看不出来到底是谁，但可收看其他楼层攻略者试炼转播可真是太友好了！
　　依然套着〔天之衣〕的藤丸立香想起之前智能魔导系统说的那个“侧面”，没有跟着伯爵径直走进试炼之间，而是先查起了其他楼层的转播。虽说已经拒绝了羊的帮助，但他还是很好奇的，人王的侧面，立香酱说的那些。

　　顶着巫女帽裹着伯爵的斗篷的藤丸立花与正把灵基配送的罩头缠到自己腰上期以避免裙甲走光的藤丸立夏在试炼之门前相遇了。
　　前者刚通关第四特异点没多久，正怀疑这个还没对上眼就把身上的斗篷大衣解下来给她裹得严严实实的伯爵是她认识的那个；后者的迦勒底正在加速解析七个圣杯的情报，人还在梦里就被梅林拉过来参加这个活动，也确实怀疑过这个梅林是不是他那边的梅林的。
　　“藤丸立花。”
　　“藤丸立夏。”
　　“同志啊！”“亲友啊！”
　　两位藤丸亲当场成为了心灵之友，互述衷肠。
　　“……什么？！接下来的第五、第六、第七个特异点居然是这样的吗？你马上就要去幕后黑手那里，医生他们正在解析圣杯啊……我的话，刚刚奠基了第四特异点。跟你说啊，最后出来的那个魔术王真的好恐怖！虽然医生否定那是所罗门，但再怎么说也……”
　　也什么，后面的话立花说不出来了。
　　看着开启的试炼之门后的修长身形，立花的眼睛缓缓瞪大。立夏也不管腰上一直担心会不会掉下来的罩衣，伸开手臂一揽，就把立花拉到身后，用袖子的下摆把明显是被吓到的立花遮住。
　　倒是伯爵和梅林两个没有任何警惕的动作，花之大哥哥还笑着说，“呀～真是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这一位呢。”
　　明明是没有窗户与光源的监狱塔，门后，居然是一处能够看到天空与白云的空间。
　　远方的阶梯、石柱、通向最上端纯白王座的朝拜之路。
　　近处，莹白色近乎透明的芒草随着不知而来的微风，轻轻拂动。
　　白金的长发，单侧发辫，蜜色的肌肤，孔武有力的身躯，郑重的着装，便于行动的臂甲，那双映照一切却也空无一物的眼眸，淡漠的神态——立花不久之前才见过的王，就伫立这因门扉的开启而对他们敞开的固有结界的中心。

　　“要选择放弃吗？”
　　立花明白这是对她说的，即便被立夏遮挡了视线，魔术王只能看到立夏。
　　“无需担心我会伤害你们，此地为裁定者之塔，是为了给予你们、来自异世界的人理救主、为了赠予你们与〔座〕的因缘，那一位特意开辟出来的空间。”
　　咬咬牙，立花自立夏身后钻出来，被立夏拉住了手。两个人最终还是踏进了这方天地，试炼之间的大门随着来访者的踏入，于其身后缓缓闭合。

　　“我为古以色列联合王国的第三代君主，称呼我为所罗门即可。”
　　“这里是我制作的固有结界，作为试炼的前提，此空间为禁魔领域。尽管存在以太，它们并不能充作能源。你们要用原本的力量跨越试炼，自然，我也一样，不会用超过此身之外的力量。”
　　索性，两位助战都不是依赖魔术的那种，论及千锤百炼的身体，伯爵不输任何人。半梦魇的非人梅林虽然被废掉了魔术方面的手段，他可是有阿瓦隆剑圣的戏称，法杖里藏剑的梅林比赤手空拳的伯爵还多了武器呢！

　　在规则讲完之前就发动攻击，视作奇袭。梅林的剑被所罗门的拳抵住，仔细看就能发现，拦住兵器的并非肉体凡胎，而是套在手指上的纯金指环。
　　“反召唤的关系，从者无法对我造成伤害。但你是活着的生物，梅林，还持有武器，这场试炼应是你的胜利——并非打败我，而是你们两个谁能在我的手下坚持更长的时间——这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不败者只有我一个啊！”
　　这就不太像梅林知道的那个所罗门了。
　　说起来对方也只是说自己是古以色列联合王国的第三代君王，并没有承认自己的真名就是所罗门吧？
　　裁定者之塔……那个所罗门诶！他要真的没有愿望，就不会以魔术师的职阶被召唤到圣杯战争里了。
　　这家伙刚才也说了异世界吧……那就再试探一下好了。只能看到现在的千里眼，看不到人理烧却的幕后黑手的真面目，可真不爽啊！

　　为什么活动会提供助战，说白了，也没期待过套着身份模版的普通人类能跨越试炼。看着转播中那位王大开大合、拳拳到肉的画风，十戒抵住圣剑之后印在梅林脸上，这完全不管伯爵按着梅林揍……藤丸立香直呼阿弥陀佛，关了转播，不忍再看。
　　助战伯爵倒是等得耐心，藤丸立香扭头去看他，就见伯爵在那边叼着烟斗，也不知道是不是灵基自带的。
　　虽说试炼应该是每层都不一样，倒是从转播里知道这里是裁定者之塔了，那每个试炼的主持都是裁定者吧？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用监狱塔的外形……藤丸立香关了转播后摸过来，跟这个伯爵打探情况后发现——还真是他认识的那一位伯爵！
　　据这位伯爵所说，人理救主的助战都是他/她认识的那一位。应该说，是人理救主先出现，他们这些助战才被召唤过来。至于说还没有遇见过梅林或者他的人？一般就近原则，基本都是复仇者。
　　至于剩下的……他猜是圣杯的关系，可能全是复仇者也说不定。
　　藤丸立香倒不觉得真的全员复仇者，那也太惨了吧！应该有人能召唤到梅林吧？乐子人梅林估计也在好奇，他一个活着的生物怎么就被拉这边参加劳什子圣杯战争了。
　　问及试炼，伯爵冷笑，“这批裁定者就没有筋力低于C的！也就贞德是凑数。玛尔达和魁扎尔，想也知道，她们能设定怎样的关卡吧？”
　　“据我所知，剩下的几个里，有个摔角的正义女神；一个女王，用劈骨占卜那种力道的拳击，只是力气大而已；没见过的异闻带之王，都是异闻带之王了，当然不是人类。还有，古以色列的三代王，跟玛尔达一个流派，祖传格斗技。当然也有好消息，这里禁魔，用不了魔道，靠纯□□的话，我还是能胜过几个的。”
　　几个，是贞德和那个女王吧。藤丸立香也不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我们这次，伯爵你觉得，会是谁呢？”
　　“咳哈哈哈哈哈！自然是那位未知的异闻带之王！助力越多越好！”
　　“等待，并心怀希望？”
　　“你这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