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三个穿越者都在摆烂这件事[星际]》离人悲

3、穿越（三）

　　卫星九，一家名为“夜色”的酒吧。
　　因为规划时的失误，这里夜晚格外漫长，每到夜晚都有大量睡不着的年轻男女都来这里寻欢作乐。这里彻夜通明，是的聚集地，充斥着叛逆的年轻人，地下乐团，嫖客，赌徒，所有被正常社会所驱赶的人的人。这些年这里越发混乱了，有各种人因为各种目的自发地聚集在这里，形成了一个个小团体。他们砸碎了所有的监控，让这里成为首都星的十颗卫星中唯一无法受到帝国完全监管的卫星，第二军团曾经对这里进行过多次整治，但效果甚微。在这种情况下，“夜色”成为了卫星九最大的酒吧，背后有着盘根错节的庞大势力。

　　——我在夜色喝酒，要不要来玩？
　　宴会一结束厉辰就接到了这个短信，他无视了这个邀请，他原本是不打算赴约的，不过薛荣让他改变了主意，正好他也无聊，去陪陪对方也不无不可，顺便也可以把这个消息告诉她。
　　出入卫星九会受到监管，厉辰稍微费了点时间绕过了监管，三十分钟后他站在夜色的门前，此时已经是十一点了，正是这里人最多的时候。他发了个消息问她在哪里，过了一分钟就收到了回信。
　　——安那其，我戴着南瓜头。
　　夜色的服务生把他带到了安那其区，闪着五颜六色灯光的舞池里填满了狂舞的男女。这里没有多少人真的会跳舞，他们只是在摇头晃脑扭动身体，他们尖叫着，大笑着，尽情发泄着充斥着大脑和胸口的情绪，又被其他人的情绪拖进更加疯狂的情绪，直到天亮，他们回归正常的社会，又成为了其中一颗微不足道的钉子。得益于投影技术的应用，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的投影，男人扮成女人，女人扮成男人，人类扮成怪物，没有人会用真实相貌来这里，厉辰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顶着巨大万圣节南瓜头跳舞的女人，对方混迹在这群疯狂的人之中没有任何违和感，她和这里的所有人一样放纵自我，她是欲望的化身和奴隶，她真心地认同这样的生活，也从不觉得有哪里不对。
　　南瓜头认出了厉辰，离开了舞池向他走来。
　　“你居然真的来了。话说——你这是什么投影啊？”
　　她毫不客气地笑道，用南瓜头上两块黑色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他。厉辰当然不可能穿他用来参加宴会的衣服来这里，没有人会在这里穿礼服，他也做了变装，变成了一个穿着蓝白相间校服的少女，衣服和裙子都经过修改，至少减少了一半长度，变得相当开放，只要动作再大点就可以看到肚脐和大腿根。会在这里使用这种投影的多半是想找个有特殊癖好的人共度春宵的。
　　“哎呀，其实你愿意的话，姐姐我也不是不行。”
　　“结了婚孩子都有了的人就别自称姐姐了。”
　　厉辰淡定地说。
　　“真讨厌啊，我才比你大一岁而已，至少这辈子是这样。”
　　南瓜头说道。
　　她像一对真正的好姐妹那样亲昵地挽着厉辰的手臂走到一旁空着的半开放卡座，然后叫来了服务员。
　　“来杯深水炸弹。”她看向了厉辰，“你要什么？”
　　“我随意。”
　　“那就两杯深水炸弹，让香槟给我们调酒。”
　　点完单南瓜头靠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从口袋里掏了一包女士香烟点上，烟卷透过投影，插在南瓜头上笑着的嘴里，看起来有点滑稽。
　　“你之前没回我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没有人想得到当今帝国伟大的女王陛下江忆雪会是这个言行举止粗鲁，戴着万圣南瓜头抽烟的女人。没有了那张经常出现在媒体上的脸，处在这个距离首都星遥远的酒吧里，她就像任何一个被社会所遗忘抛弃的人一样用放纵的方式寻欢作乐。卫星九现在之所以会有这么混乱，不知道这位女王在背后有多少功劳，
　　“这个啊，我觉得细娟饭店是时候拆了。”
　　江忆雪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对！回去就拆了它！这老古董早该入土了！”
　　细娟饭店就是今晚这场宴会举办的地方。这座酒店位于首都星十二区西宁路二十一号，平日里虽然也会对普通民众开放，但是同时也是用于接待重要人物和举办会议的官方场所。这座与首都星同名的酒店有着相当漫长的历史，几乎与首都星同寿，它是首都星第一座建起的酒店，见证过许多重要会议和协议，但是内部设置相当老旧，甚至还有几个世纪前留下来的设施，还需要用钥匙卡才能开的门就是历史的遗留物。整个酒店就是个展示首都星变迁的大型博物馆。这座酒店有着相当重要的政治意义，如果真的要重建首先就要过第二军团。首都星的安全由第二军团负责，这也是八大军团中最小的一个，专门负责首都的安保工作，而第二军团的军团长宋烨一向对厉辰没有什么好感。宋烨将首都星视作自己家的后花园，不允许任何人插手跟首都星有关的事物，即使厉辰作为总军团长有权力命令他，也要经过不少扯皮。在这里的两人都懒得和他打交道，一个随便说说，一个随便听听，没有人当真。
　　“话说，给这里取名安那其，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无所谓啊，我也可以是个安那其嘛，我支持流性别，同性恋，性解放，根据一滴血原则，我还可以是个黑人，顺便反对下种族歧视。”江忆雪面不改色，“言论自由不是在我们帝国的宪法写着吗？”
　　她或许是有史以来最开明的女王，至少对于民众来说是如此，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在他们说话期间，酒已经上来了，跟着酒一起上来的还有两个装着伏特加的小杯子。深水炸弹这种酒酒如其名，喝之前要把这个装着酒的小杯子投进酒里，两种酒混合后会瞬间涌出白色的沫，就像是投下了炸弹炸弹一般。
　　江忆雪把小杯子丢了进去。“嘭！”她笑着吐出这个拟声词，江忆雪相当喜欢这个环节，白沫涌出的瞬间让她心情愉快，“这里的调酒师可是我花了大价钱挖来的，他的技术相当好。”
　　她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高度数的酒精口感刺激，“嗯，还是人来调的酒味道对，机器做的太没意思了。要我说，那群只能靠分配工作的家伙就应该通通丢去服务业。”
　　江忆雪总是有那么多戏要演，那么多话要说，她会把所有事都做得像是发生在故事里一样，即使只是喝杯酒抽根烟也是。厉辰则正好相反，他只会普通地平静地喝酒，套着女学生的外壳显得格外乖——即使这个女学生的穿着也没有那么乖。
　　一支烟烧完，江忆雪把烟头按灭在了烟灰缸，“好了，说说看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为什么就不能是只是来陪你？”
　　江忆雪嗤笑，“你这个家伙如果不是有事，是绝对不会十点之后还待在外面的。厉元帅在这方面意外是个乖宝宝呢。”
　　厉辰没有理会她的挖苦，淡淡地说道：
　　“出现了第三个人。”
　　“哈——啊？怎么还有啊？”
　　即使南瓜头上的三个黑布隆冬的空洞什么都表现不出来，江忆雪的语气也充分表达了她的震惊，只是里面有多少是她表演癖发作就不知道了。“我明天是不是应该去教堂拜访一下，请求神明大人不要再往这个世界送人了？”
　　“看来明天的新闻上会是‘女王莅临首都星教堂，是否是新的政治倾向讯号’了。”
　　“无所谓啊，你看，我信一下教也可以嘛。”江忆雪满不在乎地说，“再说，这个时代到底还有多少信教的人啊？”
　　虽然江忆雪这么说，但是实际上宗教这个东西在帝国相当有市场，随着时代改变宗教自然也一起与时俱进了。现在的他们倡导神是一种理想中的美德和完美的化身，在精神中存在——也或者在世界上某处存在，信教信神就是向着更完美自己进化。宗教这个在人类历史中占据着重要地位的东西自然也有它的高明所在，神的信徒们平静地阐述自己观点：他们认为神就是存在的，但他们同样也包容不信神的人。他们不会强迫别人相信神，但是别人也无法说服他们神不存在——毕竟信徒们都已经表示这个事与你无关了，为什么还要强行改变其他人的想法？
　　首都星上的教堂修建得又大又漂亮，即使不是教徒，在周末也会来这里参观，听一听所谓“神的谏言”。他们讲的大多都是普世的道德，简单来说，就是心灵鸡汤，在这种情况下，帝国想要严禁宗教当然是不可能的。
　　“对了，这个新的穿越者是谁？”
　　“一个叫薛荣的男人，我把他带走了。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处理他，如果你要的话就交给你。”
　　“哦……”江忆雪摸了摸下巴，“他现在有工作吗？”
　　“有没有都无所谓吧。”厉辰摊手。
　　“也是。”江忆雪耸耸肩，“那你就这么问他。”

　　“你想当胡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