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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第 8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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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见过如此八卦之人,为了吃个别人家的瓜,居然将自家性命抛之脑后。
要不是气氛时机不太对,平沙快要忍不住喷笑出声。
既然他非要跟着,那就跟着呗。左右能保他平安。
平沙眼神示意花猪丸,让他带人赶紧撤。
花猪丸忧虑地打着暗号,催促她也赶紧跑路。
沼气池一炸,山顶说不准也要崩裂了。
“不急。我还有事没了断。你们先撤。”
此话一出,花猪丸顿时急了。说好的炸死那帮孙贼,大家就一起从密道转去谷底,然后直接投奔大小姐提前在城里布置下的后手。
怎么临到紧要关头,突然就拖拉起来。
他试图去够平沙的衣角,被横过来的刀鞘一下子抽到手背上,热辣辣地疼。
打了一巴掌,得给个甜枣。
平沙慈眉善目地用刀鞘拍了拍他肩膀。“我不会有事。这不还有宇智波的盟友在嘛,难道你信不过写轮眼的威力?”
话音一落,花猪丸感觉脚下一轻,整个人腾空飞起,再落地已经是一条街外。
妙高抓着刀柄,低声恐吓他。
“不要拖后腿。”
事实证明,宇智波的黑脸放在恰当的时间,合适的地点,效果出类拔萃。
面对属下的一片忠心,平沙再不情愿,也得配合着推拒一下,演几出君臣之义。
但是宇智波妙高完全不在乎所谓的面子,能一脚踢走解决的事,绝不会留到被敌人围过来的时候。
送走碍事的人,他握着刀,背靠着平沙,盯着墙后慢慢靠近的影子,紧张地催促:“你要做什么就快点。我不一定能留意到所有危险!”
平沙张开口,想嘲笑一下你哥之前也没开眼,倒不像你这么忌讳得不愿意提起。可是想想这孩子居然克服了恐惧,独自留了下来,还是不要太伤着人家的小心肝。
“放心吧。我不是在逞强。只是清理一下家里的害虫罢了。”
她从腰间拔出以前惯用的长刀,比了下长短,有些忧郁地发现刀变轻了。
也是。她都长大这么多,个子高了,手脚长了,握紧的拳头能一拳打倒一棵大树。
“该换武器了。”
“什么?”
背对着的妙高没听清楚。
“没什么。”
她小声嘀咕着,顺手把他手里的刀转一圈,改成反手持握。
“你这把不长不短,重心在中间。不是用来劈砍的,是用来防身的。谁给你的?”
妙高愣了愣,没想到一把刀还有那么多讲究。
“斑哥……”
“斑呀……哈哈”
平沙低声笑了起来,难得的弯起眼睛。
她拍了拍妙高的肩膀,将他推到身后。
“有弟弟的斑斑真好——你要听他的话。看大姐姐给你演示,什么叫势如破竹!”
与此同时,墙后的羽衣忍者同样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虽然还不清楚为什么山体会震动,但是发出这么大的动静,山底下的那群鬣狗一定会闻着味儿地咬上来。
为了复仇,为了抵御外敌,必须在他们来之前把眼前这个叛逆者消灭掉!
一步,两步……
平沙拎着刀,慢慢靠近眼前的墙壁。
草绳搓的忍鞋向前不断移动,在地上留下一个个灰色的脚印。
她步伐沉稳,落脚清晰,毫不遮蔽。
这种距离,大家心知肚明。隐蔽的效果大打折扣,与其分散注意力控制行进,不如集中起来做些更有意义的事。
比如现在,雪地反射的光芒,在崩塌的一侧墙壁上,倒映出了街角后的人影。
一,二,三,四——完整的四人小队,队长都在。
真是初出茅庐不怕虎。
平沙舔了舔牙齿,愉悦地眯起了眼。
唰!
风声压过脚步声。
她一步踏出,长刀扬起。
人未到,刀已至。
刀尖划破第一人咽喉的时候,裹着布条的脑袋才从墙壁另一边探出。
“Hi~ o(* ̄▽ ̄*)ブ”
她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同时抽刀反劈。
圆滑的刀背重重打在冲上前的青年鼻子上。一瞬间,鼻血混着眼泪四下横流。
可能是被打得太痛,此人脸部表情极其扭曲,宛如恶鬼。长大的嘴巴里流出长长的口涎。余下两名年轻忍者本想帮忙,居然一时之间被吓得定住。
众所周知,这鬼地方用的刀大部分是太刀形制。刀背反曲,刀尖反翘。为了加快劈砍的速度,刀背其实并不厚。被打中也不算致命伤。
有经验的老忍者能忍下剧痛,然后趁机反杀。
可惜,这群孩子还没学到这一课。
唯有历经生死,才能学会的一课。
错过一瞬,既是放弃生命。
反曲的刀背向下猛地一拉,刀尖从上半张脸划拉到下半张脸,寻觅到一个现成的弱点,如灵蛇一般飞速钻入。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平沙顶着刀刃往前,一直顶到刀镡撞碎门牙。
斜向上的刀刃从后脑的软骨穿出,鲜血倒流到她手上。
液体,金属,堪比发电机的自己,三项合一。
砰!
穿在刀刃上的尸体猛地爆开。红白之物撒得四处都是。
“雷遁·嗯·杨之电疗~就这个名字了。”
根据记忆胡诌出的破名字没有激发任何一人的笑意,平沙略感落寞。
除了惊恐就是害怕,这届叛军有点弱啊。
她微微叹气,速度干掉一个,留下最后一个活口。
这小家伙已经被吓蒙了,瘫在碎石块前,下肢抽搐着合不拢腿。两腿间还流下一股热辣新鲜的暖流,在这个寒冷的冬天显得格外骚气。
“邦彦在哪儿。”
她问道。
“邦……邦……邦少……”
那人吓得口齿不清,脑子里根深蒂固的敬称和犯讳的直呼其名相互冲突,愣是兼容不了。要么邦彦,要么少族长。连个名字都说不清楚,别指望他能招出什么情报。
硬骨头?软骨头?烂泥都不如。
看他已经不中用的样子,平沙叹了口气。
送佛送到西,她又不是黑绝,没兴趣边摧毁□□,还边玩诛心。
一刀了结,干净利落。
接着是下一个窝点。
下有大火,上有自己。他们无路可逃。一个接一个的排查过去就行。
“你们在哪儿呀~~找不到呀~~”
“快出来呀~~说好的当面对决呢~~”
妙高跟在平沙身后,只觉得背上的寒毛直竖,脊椎骨都被恶心得根根突出了。
目睹了她从街角杀到街头的雄姿,妙高是真有点难以接受了。
那可是同血脉的族人!临死前都有人求饶了,她怎么下得了手!
啪!
正当他满心震撼地瞎想时,从各个角落里冒出了青衣的忍者。妙高一眼就认出那是羽衣平沙的直系,和上山的那群人穿着打扮一模一样。
而地上这些……他绕开堆在一起的尸体,那些人穿着更加精致。清一色的棉布,清一色的藏青色。一看就是新裁的布,几乎没褪过色。
再好的衣服,穿在死人身上也没了意义。
鲜红的血渗进雪里,凝结成冰,聚集成一面面亮闪闪的镜子。
平沙随手挖出一块,抛进街边的院子里。
哐当一声,也不知砸中了什么,碎得特别沉闷。
“平沙大人,其余隐藏点已经全被荡平。只余下最后一个。”
“嗯——干得不错。”
这是先遣队,本来是做内应的。没想到山腰上的爆炸来得那么早,他们就直接动手了。
后续的大部队顺手接管了收尾的工作,尽可能将残留的族人们转移到山下。
而转移的密道早早就有花猪丸他们负责挖掘。
敢死队的平民能力不行,入了羽衣的籍,也不能充当正面战力。如果只安排他们种田,和以前又有什么不同。
为了提高他们的参与感,平沙十分贴心地将最重要的撤退路线交给他们规划。
他们曾经聚集在山脚下苟延残喘,也在山腰上为了争一口吃的勾心斗角。没有人比他们更熟悉这座山上上下下的秘径。
如今密道已经挖好,只等撤退。
不是不能撤走全部人,只是形势和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任谁都不能继续装着闻不到族长一对儿女之间的火药味儿。
羽衣邦彦不可能跟他们撤退,羽衣平沙也不会通知他们。
两人之间的矛盾起自对族群的安排,却源自于更久远的血脉传承。
明明是一家人,却分别传承着新老两种不同的统治者血脉。
在普通羽衣忍者眼里,两方都是老族长的孩子,是千年前覆灭的辉夜国的遗孤。换谁来统领大家都一样。类似的血脉相争又不是第一次,也不是不能接受。
无论男女,能带领大家摆脱沉重的束缚就是好族长。
而在知情人眼里,这几乎意味着大逆不道。
羽衣莲与先遣队汇合后,跟着一起摧毁了所有据点,看着族里的年轻人一脸不明不白地死在刀下,内心不由地涌出荒谬的感觉。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他不明白,任由手里的刀往下不停滴血。
“冬天的刀尽快擦干。等会儿凝固了,就不够锋利了。”
羽衣诚一郎随手撕下一块衣物,帮他把刀刃擦拭干净。
“不要让人看出你在犹豫。事已至此,多说无言。”
“可……可是邦彦少爷,邦彦少爷是老爷的亲生孩子啊!诚一郎,别人不知道,你应该最明白。小小姐她根本不是……”
话音未落,羽衣诚一郎突然大声招呼人去堵住后门。羽衣莲一口老血闷在喉咙里,气得脸色发青。
支开可能偷听到的旁人后,诚一郎慢慢抽刀出鞘。
“莲,看在你家三个孩子的份上,你到底选谁。”
羽衣莲瞠目结舌。
“难道我不选,你就准备在此砍杀我?!”
“不,我会放你走,我们是朋友。只是朋友,也有不可退让的底线。”
“算我服了你。都堵在族长家大门口了,你还问我选谁?!现在反跳过去,我能有好下场吗?”
“我想也是。”
诚一郎慢慢收刀回鞘,脸上露出笑容。
“只有吃饱了,才会纠结道德。饿着肚子,就不会想这么多。”
他微笑着朝街道尽头招手,希望也在向他招手。
“羽衣的选择只有一个,优胜劣汰。”
一行人从街角转过弯来。
为首的人身高略矮,青衣黑裤,一头乱发被绷带胡乱地绑着。被一群成年忍者拱卫在前,不显弱小,反而昂首阔步,气势十足。
当然,旁边有个更矮的少年,嘴上冒着青涩的胡渣,一双猫眼向鬓角方向上挑,又大又凶。
等护卫忍将周边烂七八糟的火苗石碓清理开去,平沙在熟悉的门口立定,嘴上叹息:“我还以为是后山呢。那边去人搜了没?”
诚一郎上前一步,低头汇报:“一早就去了,里面没人,连墓地都……”
“都怎么了?”她垂下眼。
“都被挖开了。”
字面意思,家族墓地全被掘开了。
难道是黑妈想找老东西藏的神器?
幸好我随身带着了,差点让它得逞。
平沙在心中大赞一番自己的英明,掏出七星剑,解放出其门板一样的形态,打算像拍碎墙壁一样拍碎大门。
她刚举起手,听到一个焦躁的阻拦声。
“这是你家吧,这是你家吧。难道你一点都不爱护自己的家吗?”
那得它值得爱护才行呀。
平沙不耐烦地收剑回鞘,原地绕了两圈。
周围人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她愈发烦躁。
“那你说怎么办?里面肯定堵上了。”
妙高一愣,犹豫了会儿,想到之前她在街上叫魂一样的嚎,犹豫着给出自己的建议。
“敲……敲门?”
那可真是谢谢你的意见了。
平沙无语地皱起脸。
咦?好像,也不是不行。
她一脸古怪地抬起手,在大门门板上敲了三下。其余忍者纷纷拔出刀来,准备助阵。
平沙压低手掌,示意他们不要动。好像闻到了火药的气味?
等了一会儿,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妙高眯起眼睛,被里面弥漫的烟雾刺激得快睁不开眼。
但他眼睛最好,看得最清。
烟雾里,一排排立在院子里的,是一个个木质的牌位。
同样的场景,轮到羽衣们看清后,一个个发出惊愕的呼声。
牌位上的名字是他们的父母,叔伯,姑嫂,兄妹。
越靠近大宅,廊道上拜访的是形制更为古朴的牌位。那几乎是在场所有人的先祖了!
想要进去,必须从祖先们的头顶上迈过。
他们今天杀了那么多晚辈,如今又要冒犯先辈,着实让人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呵呵。”
有人并不在意。
平沙替他们做出决定。
她双手结印,地面土层涌动,向左右分别隆起两道台阶。
牌位稳稳当当地立在上面,只是从中间分出了一条可以步行过去的小路。
“把这些收起来带走,别让人戳着脊梁骨骂我们不尊老爱幼,惊动了祖先。”
“是。”
平沙整理了下肩背腰间的忍具,昂首挺胸地迈过新翻的泥土,一脚踏上了自家的正屋。
妙高下意识跟上前,被她一手拦在门外。
“妙高君,麻烦你替我守一下门口。谁也不要放进来。”
平沙眯起眼,金色的瞳孔在幽暗的屋里熠熠生光。
她抬起头,看着端坐在主位上的邦彦,缓缓说道:“这是我们家庭内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