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二十二章、除却巫山不是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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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凌面色有些难看地匆匆跑回屋子，随即将门关得严严实实的。
邺，刚才吻了他。
有了如此认知的白凌面色微红，随即却被一抹困惑所代替。
邺把他错认成什么人了么？
可是之前他口中喊出的那个，又分明是个“凌”字。
莫非，只是音同字不同？若真是如此，那邺岂不是将他当做了某人的替身？
但是从他拿到的情报和就近观察中，他并没有发现邺的周围有什么人的名和他的音一样，连相近的音都没有。
所谓酒后吐真言难不成就是刚才那种情况？如此说来，难不成邺他……
白凌握成拳的手紧了紧，他为刚才自己的猜测而感到吃惊。
怎么可能？若真是如此邺他怎么会在之前作出那样的决定？
白凌第一次真正地感到了迷茫，果然是人心难测么。
可是就算真如他所猜测的那样，邺其实也对他动了心，那又能如何？
从他听到邺与宇文桦的那段对话开始，一切就已经无法回头。
他做的决定，从来不会因为外力而更改。而且正如他开始便清楚的，宇文邺本就是个重权力的人，他不认为邺会为了这一丝心动而推翻原本的棋局。这从开始便不过是一个局，只是棋子和下棋之人的界限从开始便已模糊不清。
宇文邺不是，他也不是。
所以，一切只能在既定的道路上继续走下去。
“青衣霄，一曲弦断余音缭，浊酒一杯知己少。情丝绕，再见遥，梦断年少傲。若惜颜，多烦恼。
轻言笑，独倚望江叹影倒，美人一瞥桃花妖娆。清风过无痕，但恨长相难厮守。韶华转，物常易，百年老。
清雨飘，舞影剑断云散早，天涯何时烛影夜摇。青丝重，情深望，春秋烟花悄。若惜颜，却道是梦醒难料。
轻言笑，独倚望江叹影倒，美人一瞥桃花妖娆。清风过无痕，但恨长相难厮守。韶华转，物常易，百年老。”
白凌慢慢地轻声哼唱，那调子，正是之前吹奏的那首《惜颜》。
他和宇文邺的最终结局，也终将如这首歌中所唱的那般，这次任务结束，再回首相见，恐怕将是遥遥无期。
一墙之隔，两人却是咫尺天涯。
翌日，光岚便托人传来消息，答应了白凌的条件。
她最终还是做出了取舍，于她而言，自由显然更为重要，她已经被那所谓的身份束缚了那么多年，她已经不想再蹉跎下去了。
白凌为光岚的决定舒了口气，若真要改变计划，还真有些麻烦，如今这样自然最好。
而宇文邺一早便离开天玄楼处理公务去了，所以白凌也能光明正大地出门见光岚而不用想什么借口。
只不过，他此行的目的却被半途打断了。
拦住他去路的男人白凌在情报中见过，北湮楼继承人的得力竞争者之一——宇文梓的得力左右手罗谷，他的地位就和范珞稀差不多。
“我家主人有请。”罗谷面无表情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你家主人是？”白凌故作不知地向后退了一步，眼中闪过一抹警惕。
“宇文梓，请吧。”罗谷态度强硬，显然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白凌点头毫不反抗地跟着罗谷走了，心中却在暗自冷笑，他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有人上钩了。他不觉得宇文邺和宇文桦的计谋有多高明，结果却有人迫不及待地往里面跳，看来是北湮楼继承人这位子太有吸引力了，亦或是这宇文梓也不过如此，是个没有头脑的莽汉。
不过一切还是需要等见到了人再下定论。
罗谷将白凌带到了一个相当荒僻的小院中，宇文梓正在那里等着他。
“你就是他带回北湮楼的小厮啊。”宇文梓看上去和宇文邺完全不像，若非那姓氏放在那里，白凌实在难以将两人联系在一起，果然是人不可貌相么。
“没错，我就是。”白凌突然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宇文梓微微拧眉，他觉得眼前的少年似乎有问题。
“我笑你太笨，别人设了个圈套你想都不想就直接往里面跳。”白凌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不得对主人无理！”罗谷刚要拔剑，整个人却突然僵住完全不能动弹。罗谷的脖颈处出现了一条紫色的纹路，正缓慢地向上爬。
“连别人什么时候在你身上下毒都不知道，真是太愚蠢了。”白凌勾起一抹冷笑，原本收敛的气势尽数放出。
这一下让宇文梓顿时色变。
“你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小厮，宇文邺他隐瞒的可真好！这是他设下的陷阱吧？”
“不是邺他隐瞒的好，因为连他都不知道。” 白凌见已经震慑住对方，微微收敛了一下气势，轻摇了下头，“你所得到的情报确实是一个陷阱，但是我却没有让人当剑使的习惯。”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宇文梓一脸戒备地看着白凌。
“我想你应该知道七星楼吧？”白凌话锋一转，问了一个不明意义的问题。
宇文梓有些狐疑地看着白凌，他似乎不明白为何对方要问这个问题，毕竟身处京城没有人会不知道大名鼎鼎的七星楼，谁让某些谣言传得神乎其神呢。
不过白凌本就不指望宇文梓说什么，自顾自继续说下去。
“我会出现在这里，自然是有原因的。”顿了顿，“宇文梓，我们好好谈一谈如何？”
宇文梓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他有些后悔为何会如此冲动一听到宇文邺有弱点，便迫不及待地下了手想要获得先机。如今开来这根本不是先机而是杀机，当然，从对放的话中他还看到了一丝转机。
“凌公子想要谈什么？这和七星楼又有什么关系？”宇文梓试探地问道，他如今已经失了先机，自然只有任人摆布的份，从刚才少年不知不觉就对罗谷下毒的手段来看，对方绝对是个狠角色。
他那个堂弟，这回可是狠狠摆了他一道啊。
“我家主上派遣我进入北湮楼是为了寻找一个合适的合作对象。”白凌笑着摇摇头，“我如今只不过是借着宇文邺的身份好办事罢了，原本默认的合作对象是宇文邺，奈何他却不过是将我当做一枚棋子想要借此牺牲我来算计你们。”
宇文梓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异光：“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宇文邺先对我不仁，我为何要对他有义？”白凌这会儿倒是打起了太极，反正如今主动权在他手上，他想怎么玩都可以。
“那凌公子的意思是？”
“既然宇文邺靠不住，我自然是要换个合作对象不是么？我家主人在这件事上以完全交由我做主，这合作对象自然要找个让我舒心的不是么？”
“没想到七星楼将主意打到了北湮楼的头上，不过七星楼不是已有燕将军撑腰，为何还要寻觅合作对象？不是还有传闻说皇上才是七星楼真正的后台吗？”
“传言不可尽信。主上虽然很想与皇上做交易，奈何这风险太大了些，一个不好七星楼便会沦为皇室的附庸，这可是主上不愿意见到的。而燕将军不可能一直待在京城，他不在京城的时候我们可就没有那么好的保护伞。为了安全起见，自然是需要另觅对象了。而北湮楼在各方面而言都会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看来少楼主这次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只不过为何会选上我？”宇文梓对白凌的话信了八分，但是还有些疑虑。
“因为宇文邺已经和宇文桦联手了，至于你们剩下两位，说实话其实和谁合作都没太大区别，而你先找上了我。”白凌的话中之意不言而喻，只不过话中却有一个让宇文梓闻之色变的消息。
“这两个人，怎么会……”宇文梓有些艰难地吐出了四个字。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只要有利益，根本就没有永远的敌人。”相较宇文梓的坐立难安，白凌却是一派悠然的样子，他要一步步将宇文梓玩弄于鼓掌之中，然后在最后再将他往火坑里推一把。
“也是，凌公子又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
“我家主人届时会将你扶上北湮楼少楼主之位，不过在事成之后你必须成为我们七星楼的保护伞，在明面上的。”虽然只是诓宇文梓的，但是为了不让对方看出漏洞，白凌还是尽职尽责地将谎话编得合情合理。
“成交。”宇文梓果断地下了决定，既然宇文邺已经和宇文桦联手，他如果再不做打算只会死在那两人的手上。而他显然没可能和另外那人联手，和七星楼联手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更何况一旦与七星楼联手，就等于搭上了燕将军那条线，一举两得。
这时宇文梓不禁有些庆幸自己的鲁莽，若非如此，他恐怕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更庆幸的是，宇文邺带回来的这个小厮原来本就是别有心机，正好让他乘虚而入。
“凌公子能不能先将罗谷身上的毒解了？”既然已经达成协议，宇文梓的表情也松了下来。
白凌点点头，下一刻罗谷立刻发现自己能动了。
“作为合作的诚意，我再多告诉你一件事好了。”顿了顿，“那两人原本的计划就是利用我污蔑你斯通外敌，只可惜我这个‘外敌’这次要倒打他们一把了。”
“看来凌公子已经有计划了？”
“这个自然。”白凌浅笑着点头。
“那能否透露一下？毕竟我们现在算是合作者。”
“这件事我就先卖个关子，你到时候就知道了。”白凌并不打算告诉宇文梓那个计划，他还不想让光岚的身份过早暴露，毕竟过早暴露只会让这一点成为宇文梓要挟他的把柄。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宇文梓闻言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如今白凌在他眼中可是相当重要的人，他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而惹得对方不快。
反正只要能打击到那两人，无论什么手段都好。
“那……”白凌正想要说什么，却突然脸色一变，“宇文邺来了，有些事情等下次见面再说吧。”
“好。”宇文梓点点头。
宇文梓话音刚落，宇文邺便一脸阴沉地闯了进来。
“少楼主这个时候怎么有空来这儿？”宇文梓如今心情大好，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能够嘲讽宇文邺的机会。
“梓堂兄带走了宇文的小厮，宇文不过是来将凌带走的。”宇文邺冷声说道，“凌，过来。”
白凌闻言立刻向宇文邺跑去，面上还带着一抹慌张。
“不过是一个小厮罢了，居然惹得少楼主亲自出面，看来这小厮还真是不简单啊。”宇文梓面上露出一个略带怪异的笑容。
“宇文怕若是不是宇文亲自前来，梓堂兄只怕是不肯放人。”
“怎么会？我不过是看这小厮不错所以问问话罢了，少楼主多心了。”
“问话不需要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吧，宇文看梓堂兄只怕是别有居心吧？”宇文邺却是眉头紧锁，对着宇文梓步步紧逼。
“少楼主何必疑神疑鬼呢？这小厮也没被我怎么样。”宇文梓一脸无奈地摊了摊手。
“只怕宇文再晚来一步就有什么了吧？”
“……算了，既然少楼主对这小厮如此上心，我以后不再靠近他一步，这样总行了吧？”宇文梓表面上作出了让步。
他心里清楚，他既然已和对方确认了合作关系，对方想要联络他自然有办法绕过宇文邺不让他发现，或者说，如果真按宇文邺的计划，只会对这一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最好如此。”宇文邺冷哼了一声，“凌，走吧。”
说完便带着白凌离开了这个院子。
宇文梓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发出一声冷笑。
作者有话说第49章 第二十二章、除却巫山不是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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