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二十一章、沧海无涯空有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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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白凌来到光岚住处之时，光岚正在无所事事地玩着大家闺秀经常做的绣花。
光岚刚想要说什么却被白凌打断：“我们进去说。”
看到自家公子似乎不怎么对头的神情，光岚也不敢多说什么，直接把白凌迎进了屋子。
“公子，发生什么事了？”
白凌并没有回答光岚的问题，而是倒了杯茶一口喝干，随即又长叹一口气、
自家公子的反常让光岚越来越担心，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岚，你不是一直想要摆脱现在的身份，像蝶影一样行走江湖么？”白凌突然说起看似完全与他计划不相干的事情。
光岚也没有想到自家公子会突然提这件事，顿时一愣，过了半晌这才小声发问：“公子怎么会想起要问这件事？”
“我只问你想不想。”
“想当然是想的，但是以我的身份若是真做出这些出格的事，只怕会连累的父亲在朝中的名声。”光岚有些犹豫地说道，她不知道自家公子今日为何会突然提起这件事，而且似乎有要帮她的打算。
只不过这也太奇怪了点，公子知道她这个想法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却在这个时间提出，仿佛想从她身上图谋些什么。虽然知道公子应该不会害她，但是光岚还是心中一紧，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京城的事情这一次总要有一个人来顶不是么？”
光岚闻言露出了惊诧的表情，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件事居然被公子知道了。
她还以为那件事她和若水星玄再加之“烈火”联手，应该很好地瞒住了，却未曾想到公子竟然早就已经知晓。
“如果我不提，你们是不是打算一直隐瞒下去？”白凌轻叹了口气，“你们该不会真以为皇帝看中的是我这个人吧？元离没有那么目光短浅。元离他更忌讳的是我们在朝中的势力，这才会想要将我收进后宫。现在明面上的就有燕将军和你爹，背后还有安王和宁王的支持，元离怎么可能不忌讳？”
光岚立刻明白了自家公子的意思，暗华阁在朝中的势力再大都无所谓，关键是暴露在皇上面前的已经太多，多到足以威胁到暗华阁本身的地步。这一次正可以借此机会将一些势力由明转暗。只不过燕京毕竟是大将军，而且声名远扬，没那么容易下台，为了安全起见，人选只能是她爹。
光岚毕竟是管家小姐，很快便理清了所有思路。
“公子对我爹掌管的这一块势力真打算放手？我爹他虽然准备了后继者，但是本打算过两年再将其扶上台，如今一切都还没有准备好，只怕会有所损失。”
“有所损失是难以避免的，但是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总要比等元离羽翼丰满拿人开刀的好。”顿了顿，“不过这件事还是需要看你爹的意思，我如今不过是个建议罢了。”
“……公子您究竟要岚做什么就直说吧，不要老拿这些来诱惑我。”光岚长叹一口气，决定直接揭穿自家公子，自家公子怎么早不提、晚不提，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提这种大道理，而且还是当着她的面说，绝对是算计到自个儿身上了。
“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要开始着手准备如何离开的事宜。”顿了顿，“不过在此之前，我一定要把宇文桦整到身败名裂不然决不罢休。”
“宇文桦他怎么惹到公子了？”光岚有些好奇地问道，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今日公子的反常和这个宇文桦脱不了干系。
“有一句话叫做祸从口出。”白凌扬起一抹冷笑，“岚，让宇文桦身败名裂这件事就要交给你做了，不到最后我不想暴露。”
“公子要岚如何做？”光岚犹豫了片刻这才问出口，她心中的不好预感越来越强。
“意图施暴未遂这个罪名如何？”
光岚的脸顿时黑了下：“公子，我之前就说过，我们女子的名声很重要，尤其是我，若是这中名声传出去，我爹就不要在朝中做人了。”
“只是未遂而已，想必北湮楼也不会将这么丢脸的事情宣传出去。”白凌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他这次是真的被宇文桦惹火了，不然也不会提出这个有些损人不利己的计划，毕竟他所剩的时间不多了。
若非宇文桦想要算计他，他很有可能一直到离开北湮楼都会继续那么糊涂下去，而不是逼他下了如此的决心。
一切都是宇文桦的错。
“可是……”
光岚还想要说什么却被白凌出声打断。
“岚，你不是一直想摆脱如今的身份行走江湖么？既然都没了现在的身份，又有什么人会在意这件事呢？”
“……公子，这就是自由的代价吗？”光岚沉默了下，轻声问道。
“想要得到就必须先付出，这才是游戏规则。”白凌放下手中一直把玩的茶杯，“岚，你想要的自由我可以给你，但是这件事必须帮我办好。而且你正好可以借这件事离开北湮楼，京城那边我还有事要你去做。”
“公子，让我再考虑一下行么？”光岚一副游移不定的样子。
“可以，不过最多三天你必须给我答复，若是不成我还能另作安排。”白凌站起身，“我不喜欢强迫人，所以你真的拒绝也没有关系，至多是这笔交易不成功而已。”
白凌说完便离开了屋子，独留光岚一人在屋中继续纠结。
反正他的话已经说到这种地步了，剩下的就看岚自己的决定了，若岚真的不愿意，他也不能强迫不是么？毕竟岚是自己的下属而不是敌人。
他刚回到天玄楼，就发现宇文邺似乎正在等他。
“邺……”
“你刚才去了哪里？”白凌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宇文邺劈头盖脸地质问打断了。
“我……我刚才去了岚姐姐那里，我看你和桦少爷似乎有要事相商，也就不打搅你们了。”白凌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似乎被宇文邺的态度吓到了。
“我不是有告诫过你少和李岚接触的吗？”宇文邺闻言面色更沉了。
他知道这是在迁怒凌，但是却少有地控制不住自己，宇文桦今日的一番话逼他不得不将刻意拖后的时间提前了，他终究还是要亲手毁了凌。
他在对宇文桦说出那番话之时，心中是无法抑制的疼痛，这也让宇文邺进一步认识到他所谓的动心其实究竟陷得有多深。
“可是……可是岚姐姐对我很好……”
“她对你好的后果就是让其他某些人对你产生不满，到时倒霉的还是你。”宇文邺劝诫道。
“后果真的这么严重么？”被宇文邺这么一提，白凌面上也露出了担忧的神情。
宇文邺面不改色地点头：“我接到消息，我的某位堂兄已经对此很不满，想要拿你开刀了，你最近还是小心些的好，万一被堵住了，对方有什么要求先答应下再说，千万别硬来。”
“我不会和对方硬碰硬的。”白凌乖巧地点头，心中却是发出一声冷笑。
他没有想到宇文邺才刚刚与宇文桦讨论过那个计划，现在便立刻用到了他身上，还真是迫不及待。
不过既然已经下决心用这种方式两不相欠，那么就开始做吧。
白凌眼底闪过一抹决意。
“凌，你之前不是有说过要吹箫给我听吗？就现在吧。”宇文邺突然转移了话题。
“哎？”白凌闻言这次倒是真的愣住了，他差点跟不上男人的思路。
“你的箫在房间里吧，你去拿，我在后院等你。”宇文邺说完也不待白凌反应，径自向后院走去。
白凌愣了愣，随即依言去取箫。
只不过他有些不明白，宇文邺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件事。他确实之前有提过这件事，但是过去的机会那么多，宇文邺为何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提出？
这个时间，实在是有些微妙过头啊。
实在把握不住宇文邺究竟想要做什么的白凌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去拿箫。
待白凌取完箫来到后院，宇文邺已经坐在后院的凉亭之中，面前的石桌上还放着一壶酒和两个杯子。
“凌，开始吧。”
白凌点点头，将箫凑到了嘴边。
这一次，他选的是一首略带悲凉的《惜颜》。会选这首曲子，只是借着这支曲子向宇文邺表露一些他永远说不出口的心声。
一曲吹毕，两人相对无言。
“凌……”宇文邺的唇动了动，最终却是化为一声长叹，“来陪我喝酒。”
白凌默默点头，坐到了凉亭之中。
宇文邺倒了一杯酒递给白凌，随即自己满上，再一口喝干。
此时的宇文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邺，发生什么事了么？你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样子。”白凌斟酌再三，还是开了口。
只不过，换来的却是宇文邺的又一声长叹。
“你别多问了，今日就只要陪我喝酒就好。”宇文邺说完又灌了一杯下去。
“邺，你这样喝会醉的，这醉红尘的后劲可不小。”白凌伸手抓住了宇文邺拿着酒坛子的手，制止他继续倒酒。
“醉了才好，一醉解千愁。”宇文邺挣脱了不白凌的手，他直接放下杯子抱着酒坛灌起酒。
白凌见到此情形也不再多作劝阻，而是就这么默默坐在一旁，看着宇文邺这么灌下去。
今日的宇文邺，太过反常。
该如何说呢？邺似乎从未将情绪如此外露过。
不过这又是为什么？
照理说宇文邺此时不该是成功算计了他，端的是春风得意之时么？却为何会露出如此落寞的表情？
宇文邺的酒力不错，在整整灌下了三坛子醉红尘之后这才无力地趴倒在了石桌上。
“邺？”白凌摇了摇宇文邺，发现他已经完全醉得不省人事。
无奈地轻叹了口气，他认命地将宇文邺的一只手搁在他的肩膀上，整个人撑住宇文邺将其扶回房间。
有些粗暴地将宇文邺扔到床上之后，白凌并未立刻离开，而是站在床边默默地看着宇文邺。
“宇文邺，你究竟在想什么……又想要做什么……”白凌轻声地质问着，却旋即化为一声轻叹。
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步在床边坐了下来，白凌的手指微微触碰到宇文邺的脸，却在碰到的那一霎那惊醒般地收回了手。
随即，白凌有些犹豫地再度伸出了手，这一次触碰到宇文邺的脸之后并未立刻离开，而是慢慢地从上往下轻轻拂过，直到他的指尖触碰到那微张的唇。
“也许，我应该恨你的。”白凌感叹似的说道，随即打算收回手离开这里。
只不过他的手不待收回，却被宇文邺突然一把抓住，随即一个用力将他拉入怀中，紧紧拥住。
“邺，放开我。”
白凌正打算挣扎，却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等他反应过来之时他已被宇文邺压在身下。
“凌……”百般温柔的声音。
白凌顿时一愣，等他反应过来之时，一抹温热已然覆上了双唇。
这是……
不待白凌多思考，压在身上的男人却因为白凌的不作为而进一步得寸进尺起来。
而目标，已然转移到了他的侧颈。
微微的刺痛感让白凌顿时清醒，他一个用力推开了压在身上胡作非为的男人，捂着侧颈有些慌乱地跑了出去。
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原本理应正处于酒醉的男人却突然睁开眼睛，清明的眼眸中哪有半点醉意。
他根本就是在装醉！
宇文邺微微拧起眉头看着紧闭的房门。
他终究还是失控了，在凌说出那一句“我应该恨你”的时候。那时他心中突然涌现出无尽的恐慌，等他清醒过来之时，他已经将凌压在身下。
而后面的那个吻，却是在他神智清醒的时候吻下去的，他此时此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只想要发泄出去。
最终还是把人吓跑了吗？
宇文邺扶住额头。
不过他最在意的，还是凌“我应该恨你”的那一句话。
难不成凌听到了？
这样的念头突然从宇文邺心中升起，随即又被他压下。
倘若凌在外面，他和宇文桦不会听不到的。
那么凌的这句话，究竟又是什么意思呢？
“青衣霄……”此时，隔壁却突然传来白凌的歌声，宇文邺微微一愣随即默不作声地听下去。
直到，化为一声长叹。
作者有话说第48章 第二十一章、沧海无涯空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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