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零落飘散到樱花烂漫》空忆零

4、心意

　　诸伏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少见地顶着两个黑眼圈。

　　“Hiro，没休息好，是做噩梦了吗？”吃早饭时，降谷关切地问道。

　　“没事的，zero，我只是……昨晚又在睡梦中听到他们的交谈了，感觉这一切都实在是太梦幻了。”诸伏的声音很轻，似乎是害怕在不远处的父母听到。

　　“真的吗，hiro？”降谷顿时激动地拔高了些音调，觉得不妥，又压低了声音，“那太好了。”

　　“不过我还没有尝试和爸爸妈妈交谈……将来有机会的话，我会尝试一下的。”毕竟昨晚入睡后久违地确认了父母的确就在自己身边，饶是经历过多年刀口舔血的卧底生涯的他也一时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对了，hiro……”降谷神色严肃，似乎是要说些什么，抬眼注意到了另外三人正端着盘子过来，就没在说下去。

　　松田显然注意到了诸伏的黑眼圈：“哇，景老爷是打算进驻竹林吗？”

　　“真要是这样的话，我的食物都被松田你夺完了。”诸伏语气平淡地怼了回去。

　　“噗哈哈哈，对不起小阵平，”萩原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小诸伏说的实在太好了，我从来没见过小阵平吃瘪成这样。”

　　“萩原研二同学，今天晚上睡觉时最好看好你的模型。要是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可就不好了。”松田撂下这句嘱咐后就开始吃早饭，任凭萩原在一旁如何死皮赖脸地求饶也不理睬。

　　“对了，过几天不是该到山之日（注1）了吗，”伊达提议，“咱们要不一起出去吧？”

　　“班长不约娜塔莉小姐去爬山吗？”萩原帮忙打了一记助攻。

　　“但是我们五个男的，就娜塔莉一个女孩……”其实伊达也很想和女朋友去约会的，但是想到这种情况，觉得女朋友恐怕会有些尴尬。

　　“没事啊，我和zero把有里叫上就好了，有里昨天还刚问我十天连休能不能出去玩呢，”诸伏也热心地帮忙，“这样她们两个刚好可以做伴。”

　　四人自从听说是娜塔莉倒追的班长后，可是没少为这一对费心思和为班长提供计划，真是时时刻刻为两人情感的进展操碎了心。

　　“诶，这样的话，我有个提议哦，”萩原举手发言，双眼放光，“去冬名山（注2）吧，怎么样！”

　　“我觉得可以，”松田十分平静，看起来之前没少和萩原干过这种事情，“hagi你自从两年前千速当了交警之后就没再去过吧？”

　　“是啊，我可不想还没被当地交警发现前，就先被姐姐罚了，”萩原看起来十分悲伤，然后认真地向几人叙述自己的计划，“我和小阵平出一辆车、小诸伏和小降谷出一辆车，然后再拜托小外守开她的那辆车，刚好就够了。”

　　“如果飙车被教官知道了的话，一定会被痛骂一顿吧。”伊达试图制止两人“危险”的想法，用眼神示意降谷和诸伏帮忙。

　　如果是当年的好好学生降谷，现在确实会帮忙伊达一起阻止，不过重生回来的卧底先生只有一个想法：“好啊。”

　　伊达一脸难以置信，又愣愣地看向诸伏。

　　诸伏此刻只是在心里偷笑，估计zero很早就想和萩原赛车了，接收到班长的视线后，他歉意地看了回去。

　　伊达刚觉得诸伏的目光很不妙，下一秒就听见对方说：“不过我可不敢保证能从有里那里借到车——外守大叔还要用那辆三菱运衣服呢。”

　　“诶，这样啊，那要不班长租一辆？”萩原继续出谋划策。

　　“说起来，我们还可以顺便去群马玩一圈，也就花两个多小时，到那儿泡个温泉什么的，”松田也跟着补全计划，“反正这次连着盂兰盆节加倒休放10天，时间很充足。”

　　“要这样的话，要不要连长野也一起去了，”诸伏自信地说，“旅游攻略你们就放心的交给我吧，不管是美食还是住宿，绝对让你们享受到当地最纯正的体验。”最后一句话，诸伏还特意用了长野当地的方言。

　　“是啊，有hiro这么一个当地向导，这个假期你们就踏踏实实地跟着hiro玩吧。”降谷也支持道。

　　“可恶，都忘了小诸伏是长野人了，”萩原感慨，“下一次带你们去神奈川啊。”

　　“不过这次能见到景老爷的哥哥了吧，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松田思忖。

　　说古语说到让你害怕的存在，降谷在一旁默默想。

　　看到几人已经开始热火朝天地讨论这个话题，伊达彻底放弃劝说，干脆破罐子破摔，反正鬼冢教官训他们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那就这样吧，到时候萩原松田一辆、降谷诸伏和外守一辆、我和娜塔莉一辆，之后的旅游安排就交给诸伏和外守，具体情况AA。”

　　“好，保证完成任务。”早餐在几人在交谈中将气氛带向高潮，一直到之后上课时心思都没有静下来。

　　等降谷再有时间单独和诸伏聊天，已经是午休的时候了。

　　“看起来自驾去群马之前，zero还要抽时间把车和鬼冢教官换回来才行。”

　　“嗯，是这样，”降谷叹了口气，“得想个办法才行——话说，hiro你刚才去打电话了？”

　　诸伏点点头：“不是要去长野和群马吗，我就跟哥哥说了一声，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有机会碰到小操呢……”

　　本来听到“哥哥”的时候，降谷还没什么反应，但是接下来的“小操”却足以让他变了脸色：“哦，那个你在长野的时候认识的幼驯染是吧？后来在群马当了刑警。不过我听柯南君话里的意思，他的能力似乎有些欠缺。”

　　“小操他本来就是群马的啦，长野和群马不是挨着吗，”诸伏解释到，“至于他的能力嘛……毕竟也是考过了CAREER的人，只是不会把理论和实践联系在一起罢了。”

　　“哦。”降谷不冷不热回了一句。

　　诸伏自然是察觉到了幼驯染情绪的变化，出言安慰：“只是儿时的一个玩伴而已啦，zero是在担心我会被抢走吗？”

　　他眨着眼睛看向降谷，可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且熟练掌握了Honey trap的波本又怎么会为“美色”所动，认真地回看过去：“Hiro。”

　　最终还是诸伏先败下阵来——好吧，他几乎就没有能成功抵御过zero的蜂蜜陷阱的时候。

　　“我说过的zero，能够遇到你，何其有幸，”诸伏轻笑一声，“好像比起别人，我的青梅竹马确实多了一些……但是zero是最特殊的那一个哦？是可以让我用性命守护的存在。”

　　“这就是hiro给我的答案吗，当时要扣下扳机的理由。”

　　“Zero知道的，我不可能去赌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就算拼上性命，也绝不会让你有一点风险，诸伏蓝色的眼中装的只有眼前人，“如果是zero的话，也会这么做，不是吗？”

　　已经暴露无疑的卧底、天台上不能确信的追杀人的身份、和不明来人的脚步声，降谷一直都很能理解诸伏的做法，如果换做是他，他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不过大概会顺便把莱伊也带下去就是了（注3）。他无法原谅的，只有那一天迟来的自己。

　　“我们一起改变这场噩梦吧，zero。”诸伏的声音很轻，但是充满坚定。

　　“嗯，一定要亲手改变那个没有你们的世界的结局。”顿了片刻，降谷上扬了语调，带着几分笑意。“说起来，我好像还没有给hiro那句话的答复来着？”

　　“没关系，zero不给也可以的。”诸伏嘴上是这么说，眼中却充满了期待。

　　可是这种微表情又怎能骗过组织的情报专家波本，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的幼驯染。

　　“Hiro，你知道，我本不信传说，但是遇到你以后，我愿意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明，也很庆幸自己找到了，”降谷直视对方的双眼，然后拉起他的一只手，单膝跪地，缓缓吻了上去，“因为我的神明就是你。”

　　“Zero还真是犯规……”诸伏顿时满脸通红，他只不过是三年没有待在幼驯染身边而已，组织把zero都变成什么样子了啊！

　　之后，他隐约听到了来自父母的小声惊呼和类似“我早说零这孩子可以吧”的话语。

　　糟糕！完全忘了有灵魂体这件事情了……在父母面前被表白什么的，也太社死了吧！

　　降谷注意到了诸伏的不自然：“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zero的告白好容易，直接连父母也见了。”既然zero听不见，那就拉着他一起社死吧！诸伏暗想。

　　降谷愣愣地转头看过去，看到诸伏夫妇看着这边有说有笑的，难得红了耳根。很明显他也把这茬给忘了，然后小心翼翼地试探到：“那，通过了吗？”

　　“很抱歉，”诸伏表情遗憾，在看着幼驯染逐渐蔫下去的时候给了答案，“他们非常满意。”

　　于是，只见降谷像是雨后春笋一般，瞬间又充满活力了：“Hiro还真是狡诈。对了，盂兰盆节那几天如果能到长野的话，hiro带我去见见叔叔阿姨吧。”

　　“自然，”诸伏轻声应到，“不过zero可别忘了，还有哥哥呢。”

　　“Hiro，你说我现在开始补三国志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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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1：山の日（やまのひ）
山之日是日本在2016年刚刚确立下来的法定节假日，在每年的8月11日。和盂兰盆节连在一起，可以休一个小长假。今年是10日连休。
注2：冬名山，出现在《雾中惨叫的魔女》中，原型是群马的秋名山。
注3：73在问答里说过，三人合作时波本一直（单方面）觉得莱伊是个很讨厌的家伙。所以这里不排除零会有这么做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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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难道我也只是你众多幼驯染中的一个吗，hiro？！（震声）（目光可怜）（假装弱小无助）
景（扶额）：为什么zero这句话说的我那么像渣男……而且长野好像就是挺盛产幼驯染的，敢助哥可能有四个都不止。
（这四个是指：由衣、高明、小桥葵【登场于死亡之馆 赤壁事件里，是敢、明二人的小学同学】、某不知名死党【见县警的黑暗时间，九年前因嗑药乱射击被当场击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