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七零》张早更

18、第 18 章

　　正常人，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不可以，不可以，绝对不能去找王有德。”女澡堂组长楞了片刻使劲摇头，身为女人，男人的那点心思再熟悉不过。

　　那天洗澡堂发现的事件，让人想想就害怕，怎么会有那样的男人。

　　自己不出面，让管辖他们的领导压人。

　　这样的男人，死都不能嫁。

　　女澡堂组长紧紧拉住梁喜英的胳膊：“喜英呐，你可别冲动，咱们再慢慢想别的办法，孩子肯定会好起来的。”

　　“你不是孩子的亲娘，一点不知道难受啊，孩子怎么可能好的了，早上到现在烧就没退过，再这样下去，脑子烧坏早晚的事。”大牙不允许她再继续说下去，多好的机会可不能错过，她嘤嘤抹眼泪，“我可怜的孙女呀，这要真烧成傻子，一辈子可就毁了，都怪奶奶没本事哟，只要能救你，奶奶死了都愿意啊。”

　　女澡堂组长不吃这套，她多说有点领导威严的，拉下脸沉声道：“别叨叨了，你要真想救陌清，我给你支个招，去王有德办公室下跪求他。”

　　这段时间里，女澡堂话题几乎围绕梁喜英转。

　　她们分析着，王有德肯定承诺了大牙什么好处，再看看她此刻的丑陋嘴脸，几乎可以百分百确定。

　　这要放在旧社会女人没地位的时候，梁喜英估计不知道被卖多少次了。

　　大牙给怼的不哭了：“我，我去跪下有什么用，人家喜欢的是喜英，又不是我这个老婆子。”

　　“喜英是孩子的妈，你是孩子的奶奶，王有德如果真的喜欢喜英，知道这事不会坐视不管。”组长说着说着萌发出个办法，她激动道，“这样真的可以啊，喜英先不要出面，看看王有德什么反应。”

　　她这个办法真有点可能。

　　唯一的亲生女儿马上要被烧坏脑子，如果真的爱，这时候出手相助，得加多少印象分呀，铁石心肠也能捂出点热乎气。

　　大牙有点慌：“不，不好吧，到时候万一成不了，这不等于耍人家玩吗？”

　　组长振振有词：“你刚才还说呢，为了孩子命都可以不要，脸又算个啥。”

　　两人要不是碍于医院场合，估计能掐起来。

　　梁喜英忽然直挺挺走到忙活完要走的护士身边，声音沙哑：“护士同志，盘尼西林真的能救我女儿吗？”

　　护士刚才听了个七七八八，她犹豫了好一会，咬牙道：“八九不离十，不过您也知道，治病这种事谁都不敢打包票，但孩子病毒感染，一般来说，自愈的可能性不大。”

　　梁喜英轻轻点下头：“再麻烦您一下，孩子能坚持多久？”

　　“医生刚才已经说了，烧退的越快越好，现在咱们输着液，再加上一直物理降温。”护士转头看看病床上的孩子，想了想，“明天晚上前一定要退，很多孩子能扛过第一晚，抗不过第二晚。”

　　这是她的经验之谈。

　　烧两天两夜，别说孩子了，大人也能烧傻。

　　“谢谢您。”梁喜英想鞠个躬，结果一阵眩晕，她适应片刻转过身，“娘，陌清先拜托您看着，我现在就去找王主任。”

　　组长哪里愿意，一直追到外面，眼泪汪汪劝道：“喜英啊，喜英，王有德什么人你不清楚吗？我问你，如果他要用条件换，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我没有别的选择。”梁喜英轻轻笑了，一点点掰开组长手指，“孩子病了，只要有一点希望，我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可怕的？”

　　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去求王有德会发生什么。

　　同样，她自己最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

　　她是个当娘的，孩子有难，她没有任何选择，不就这副身子嘛。

　　矿区办公大楼。

　　见推门进来的梁喜英，王有德立刻笑的满脸开花，亲自端茶递水：“喜英，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

　　“陌清病人，早上发高烧到现在，医生说，她属于病毒细菌感染。”梁喜英直盯着他，“王主任，你能搞到盘尼西林吗？一支就够。”

　　她没有心思，也没有一点多余的力气绕弯子。

　　王有德没有办法，她立刻走，再去想别的办法，如果有，说什么是什么。

　　“盘尼西林？那东西可不好搞。”王有德皱起眉头。

　　他知道这个东西。

　　怎么说呢，以他的地位，只能说勉强够到那个门槛。

　　因为，那不属于矿区范围。

　　前几个月吧，矿长有个亲戚遇到了和梁喜英一样的情况，独生子啊，一家子捧在手心里宠。

　　找到了矿长，他当时正好在场。

　　亲戚算不上多近，但遇到这种人命关天的大事，不帮，以后等于成了仇人。

　　矿长咬咬牙，答应想办法。

　　后来的确搞到了。

　　再之后有次喝酒，矿长酒后吐真言，说自己踏马的从当了矿长就再也没这么丢过人，脸都丢没了才搞到。

　　梁喜英一直盯着他的脸，大概明白了，慢慢起身往外走。

　　“喜英，你等下。”王有德大步迈过去，抢先一步关上门，“话还没说呢，你急什么。”

　　梁喜英苍凉笑笑：“王主任，麻烦你了，我得赶紧去想别的办法。”

　　“我没说办不成，只是很难，很难。”王有德深呼一口气，拉住女人胳膊把她摁在沙发。

　　说心里话，他不想。

　　女人多的是，他可以为女人付出一些东西，但这个付出，必须在可接受范围内。

　　王有德狠狠看了眼那张脸。

　　他明白，如果今天让她这么走了，两个人再无可能。

　　几乎是漫长的沉默后，王有德咬咬牙，恶狠狠道：“好，我想办法，但在这之前，有些话你必须老实回答。”

　　梁喜英轻轻点头：“您说，只要我知道的。”

　　“我想知道，你不喜欢我、喜欢厌恶我的原因到底是什么？”这件事几乎成了王有德的心病，以他的身份地位，哪怕不同意多少也要考虑下。

　　当有足够大的事压过另一件事，也就没啥好隐瞒的了。

　　梁喜英淡淡道：“我在洗澡堂见过你老婆。”

　　王有德意外又不意外：“原来这样。”

　　“没错，我对不她，喜欢上别的女人，但走到这个地步，不是我一个人的原因——喜英，你不一样，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心里再也装不下别的女人，我可以发誓，只要你嫁给我，这一辈子我一定好好对你和孩子，绝对不会犯同样的错误。”王有德还想狡辩，说了几句发现梁喜英好像根本没。

　　梁喜英是听不进去。

　　她盯着王有德的嘴，像宣判般道：“说吧，你想让我用什么交换。”

　　“谁要和你交换，老子再说一遍，喜欢的是你这个人。”王有德差点没忍住想拍桌子，他真的喜欢眼前这个女人。

　　“王主任，还在等着救命，我实在没心情说别的。”梁喜英打起精神，认真道，“现在谁能救我女儿的命，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不管是你，还是别的男人。”

　　王有德：“........”

　　如果此刻的梁喜英苦苦哀求，他会心疼，但可能，就不会那么做了。

　　她身上的味道，那股劲，是别的女人没有的。

　　王有德闭上眼，狠狠睁开时说话了：“和我结婚，你能做到吗？”

　　梁喜英几乎是立刻点头：“可以，只要拿到盘尼西林，不管孩子有没有治好，我都会和你结婚。”

　　顿了顿，她补充道：“最晚明天傍晚。”

　　王有德几乎是咬牙切齿吐出个字：“好！”

　　——

　　傍晚很快到了。

　　“刘红军，今天的饭不好吃吗？咸了还是淡了？”卓母仔细吃了口，“我吃着没问题呀。”

　　向来吃饭像头小猪的大外孙今天心不在焉的，一碗饭好半天没吃完。

　　刘红军闷头吃了一大口，含糊不清道：“好吃呢，我有心思，吃不下。”

　　老两口立刻来了兴趣，对视一眼：“啥心思？是不是谈女朋友了？”

　　没人注意，卓越的耳朵动了动。

　　“不是啊，梁陌清今天没上学，假都没请，我觉着可能出什么事了。”刘红军有气无力摇摇头。

　　印象中这是第一次。

　　那么爱学习，一天没来上学，太不正常了。

　　这话引起了卓母的一声叹息：“可能家里有什么事吧。”

　　儿子好不容易同意相亲，结果呢，□□脆利落的拒绝。

　　看不上儿子等于看不上她。

　　然而当她听完介绍人说的理由，忽然不生气了，相反，对未曾见面的梁喜英多了份喜欢，为了孩子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不愧是儿子看中的女人。

　　但那又如何，人家不同意。

　　卓母忧心忡忡看了眼儿子。

　　就奇怪了，明明只见了一面，儿子却不再接受别的女人，不管介绍人介绍的啥姑娘，统统拒绝见面，问吧，啥也不说，反正就不见。

　　刘红军飞快吃完饭，然后烦恼也没了，举手申请：“姥姥，我想去梁陌清家里看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保证按时回家，请您批准！”

　　卓母心累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