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攻总在白给》郁不见

44、第 44 章

　　胡白白对侯府附近有些熟悉，可更远处，他就很陌生了。
　　封戈长时间都在边境，对这附近也不是很熟悉。

　　胡白白拐进了一条此时刚热闹起来的街。
　　脂粉香气铺面而来，他打了个喷嚏，有心想换一条路走，可一想到封戈就在身后，他还是硬着头皮往里走。

　　街上有人穿着暴露正在拉客，难得见到这么俊俏的男子，他浑身打扮都不像穷人，不由得朝他靠近了些，抬手招呼他。
　　“这位客人，来我们春香阁看一下嘛！”

　　胡白白又打了个喷嚏，闷头往前走。

　　封戈比胡白白懂得多一些，马上就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黑着脸，跟在胡白白身后，这些揽客的人看到他的模样，都没人敢拦着他。

　　过了这条街，脂粉香味渐渐远去，胡白白长出一口气，接着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更令他在意的，则是烤鸡的香味。
　　胡白白想着见封戈，拒绝了在侯府用晚膳，原本还不觉得，此时闻到食物的香味，不由饿了起来。

　　胡白白脚步稍顿，看向一侧。
　　这店里灯火通明，里头有男有女，站在门外揽客的是个清秀的小厮。
　　小厮看到他的脸，眼睛一亮：“这位客人，可要进店？”

　　“你们……”胡白白刚要回答，就听身后的脚步声急促起来。
　　封戈一手抓住他的手臂：“二白，你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胡白白：“你又不和我在一起，管我去什么地方？”
　　封戈一噎：“我……”
　　他和胡白白僵持了会儿，刚有了松手的想法，一阵咕噜声突然响起。

　　那小厮机灵道：“两位客官进去用膳不？有烤鸡、烤鸭、粉蒸肉、狮子头……里头各种吃食应有尽有。”

　　封戈和胡白白一同迈进这家店里。
　　小厮问他们：“可要雅间？”

　　封戈扫了一眼大堂，大堂上桌子不少，坐着许多人，看着都很规矩，并无封戈想象中的画面。
　　在大堂里侧，立着一个屏风，里头有人在弹琴。

　　丝丝缕缕的淡香从各处飘了过来，若有似无。
　　他可能想错了。

　　封戈道：“带我们到雅间吧。”
　　那小厮便带着他们上了二楼。

　　雅间是一个小房间，只有一张圆桌和几把凳子，在最里侧还有一扇门。
　　小厮走过去，将门打开，为他们介绍道：“若是加点银子，还可以在这里过夜。”

　　里头的房间布置得很是精致，有一张放在角落的双人床，一张圆桌，两把椅子，在另一侧还立着一个梳妆台。

　　封戈问胡白白：“晚上你可有住的地方？”
　　封戈自己有府邸，只是里面许久没住人，他自己倒是无所谓，胡白白住就不太合适了。

　　胡白白敛下眼睑：“没有。”
　　封戈：“那今晚先住这里。”
　　封戈替他定了一夜的雅间，按着两人的口味点了些菜，末了又问胡白白有什么想吃的。

　　烧鸡他已经点了，胡白白便也说没有。

　　小厮记着他们点的菜，退了出去。
　　房内剩下他们二人，各自坐在椅子上，相顾无言。
　　封戈觉得那股淡香更浓郁了些，无孔不入，却不难闻。

　　封戈问：“二白，你有闻到什么香味吗？”
　　“嗯。”胡白白应了一声。
　　接下来两人又没话说了。

　　封戈其实有许多话想问胡白白，想问他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想问他是不是放弃喜欢自己了？
　　可他想来想去，都觉得这些问题不太适合问出口，他没有质问胡白白的立场。

　　封戈有些焦躁。
　　他开始反思起之前，若是他来京城之前跟胡白白说过……
　　若是胡白白跟他表白的时候……

　　没让他们二人等多久，这家店很快就将菜上齐了，分量不多不少，摆盘很是精致，好在封戈在大堂时注意到了，多点了些菜。
　　这桌子菜足够两人吃了。
　　除了他们点的，还多送了一壶白水。

　　封戈：“你喝白水吗？”
　　胡白白：“不喝。”
　　他十分冷淡。

　　封戈顿了会儿，给自己倒了杯白水，直到这东西入了口，封戈才发现它并不是白水，其中有着十分浅淡的酒味，闻不出，尝得出。
　　酒的度数极低，不会喝醉，也不会对他的伤造成什么影响。

　　用膳途中，封戈觉得有些口干，便多喝了些。
　　胡白白注意到他的动作，只以为他是渴了，没放在心上。

　　直到两人均放下筷子，胡白白注意到封戈的脸有些发红，整个人似乎很不舒服。
　　封戈皱着眉头：“二白，你觉不觉得有些热？”

　　胡白白道：“许是房间里太闷了。”
　　这房间里没有窗户，他们又刚吃了晚膳，热是正常的，胡白白也觉得自己有些热。

　　封戈没说话，呼吸声听起来有些重。

　　胡白白担心他，起身想看看他是不是发热了。
　　封戈脸上发红，抿着唇，眼神不同以往，看着胡白白的视线显得有些依赖。

　　封戈仰头看着他：“我觉得酒里有些问题……”
　　酒？

　　胡白白面色微变，拿起封戈喝酒的杯子，闻了一下，又舔了一口。
　　确实是酒。

　　胡白白极快地往封戈的下半身扫了一眼，怒道：“这是什么店？竟然给你下药！”
　　说着，他便想出去。
　　除了找店家理论，他现在更需要一个封戈不在的空间。
　　他觉得自己现在也受到了春|药的影响。

　　见他要走，封戈下意识地拉住他的衣摆：“白白……”
　　胡白白脚步一顿，转头看向他拉着自己衣摆的手，又去看他泛红的脸。

　　胡白白一字一句道：“封哥哥，你明白你的意思吗？”
　　封戈看着他，眼角已经有些湿润：“我……”
　　封戈觉得自己现在心跳速度极快，浑身燥热，只想要胡白白不走。

　　他久久没回答，胡白白早已不想忍了，他走回来，停在封戈身边，在他的视线里，动作极慢地俯身，咬了他的唇一口。
　　胡白白用了些力气，封戈能感觉到疼痛。

　　过了会儿，胡白白松了口，移到封戈耳边，用牙齿轻轻碰了一下：“封哥哥，你再也不能后悔了。”
　　封戈察觉到耳朵上传来的触感，浑身一阵颤栗。

　　胡白白：“你再也赖不掉我了。”
　　封戈觉得自己现在臊得慌，半晌，才从嘴里逼出一个字：“嗯。”
　　比蚊子的叫声大不了多少。

　　胡白白把封戈拦腰抱起，进了里间。

　　他是第一次为别人做这种事，也不敢速度快了，怕封戈难受，怕牵动封戈的腰伤，他动作十分轻缓，时不时问出一句：“难受吗？”“舒服吗？”
　　封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羞耻得不行。

　　可是同时，他还有余力分心。
　　封戈以往见过有人中春|药，那人很快便会失去理智，而他，怎么除了难受之外，神志依旧清醒，甚至还有力气反抗。

　　胡白白温柔而强硬地将他的手拿开，跟他耳鬓厮磨：“封哥哥……”
　　“我好喜欢你。”

　　封戈浑身颤抖。
　　胡白白：“封哥哥，我忍不住了，可以吗？”

　　胡白白的声音带着点嘶哑，传到封戈耳朵里，酥酥麻麻的。
　　封戈思考速度变慢，隐隐约约知道胡白白想做点什么，他什么话都没说出来，他也不想拒绝。

　　胡白白没看过男男之间的春宫图，原本以为自己还得摸索会儿，可这会儿，他才知道，原来他们狐族真的是有本能的。
　　起先封戈是有一丝丝疼痛的，可很快便变为舒爽。

　　迷糊间，他看见胡白白脑袋上冒出两只毛茸茸的白色耳朵。
　　跟他上次醉酒在梦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封戈伸手摸了一下，触感软绵，如有实质。
　　他想，那酒的度数尝起来不高，但其实是高的，他都醉了。

　　-

　　封戈早已睡着，而胡白白初次尝试这种事情，此时依旧精神奕奕，他躺在床上半搂着封戈，痴痴地看了会儿他的睡颜，内心里被名为“欣喜”的情绪填满。
　　而后他想到那壶被下了药的酒，面色一沉。

　　外间的碗筷已经被收拾掉了。

　　天还未亮，这家店里依旧灯火通明，大堂里的人依旧不少，还是热热闹闹，没人注意到他。

　　胡白白见到带他们进门的俊秀小厮，怒气上头，可他还记得这事不好声张，便拎着小厮的衣襟，提着他到了店门外。
　　有人见到这一幕，只觉得这是他们的情趣，没管。

　　店门外头没有一丝亮光，没有行人。
　　那小厮反抗不能，早就吓得连连求饶。

　　胡白白将他扔到地上，质问道：“谁指使你们下药的？”
　　小厮的求饶声一停，诧异道：“下药？我们没有下药啊！真是冤枉啊！”

　　在黑暗中，胡白白将他的脸色看得一清二楚。
　　胡白白：“你在酒里下了药。”

　　小厮连喊冤枉，胡白白让他带自己去看看那些酒。
　　小厮将他带到放酒的地方，向他指出：“就是这些酒了。”
　　胡白白仔细闻了一下。

　　忽然，小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问道：“客人说的下药，那人的症状可是浑身燥热，难受，还有、还有……”
　　胡白白眼神一厉。
　　小厮小心地将话补充完毕：“还有那种反应？”
　　胡白白并不说话。

　　“那，那你可错怪我们了。”小厮战战兢兢为他解释，“我们这是京城出了名的南风馆，虽说来客可以用膳喝酒，可、可大头还是做那档子事啊。”
　　“想必客人在店里的时候也闻到淡香了，那虽是催情香，可只会让人浑身燥热，有那种想法，并、并没有春|药的功效啊。”

　　会来这种南风馆的人大多数好男风，若本意是过来摸摸小手，但闻了催情香之后，便浑身燥热，有了那种想法，从而给这家店里增添许多营业额。

　　小厮也是在揽客的时候，发现这两人似乎互相喜欢，在他们进来后，只给他们提供吃食，没有给他们介绍店里的公子。
　　没想到自己为他们着想，却还要这样被误会。

　　胡白白又让他带着自己去了放熏香的地方，等确认了小厮的话后，他再也忍不住心里巨大的欢喜。
　　封戈就是喜欢自己，但他不擅于表达，便用这种方式挽留自己。
　　胡白白喜欢极了。

　　他不介意封戈借着醉酒或者被下药的借口表达自己的想法，他甚至愿意多尝试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