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攻总在白给》郁不见

41、第 41 章

　　封哥哥？
　　那年轻士兵原本以为封戈喊过来的会是个壮硕的男人，没想到竟然是个肤白貌美的小白脸。
　　于是内心暗自松了口气，这下他获胜的把握更大了些。

　　胡白白在封戈面前站定，封戈低声问他：“你会用长|枪吗？”
　　胡白白：“学过。”
　　封戈问：“能赢吗？”
　　胡白白看向自己的对手，点了下头。

　　封戈找围观的士兵借了把长|枪，递给他。
　　胡白白拿在手里，掂了掂，试了下手感。

　　周围人已经给他们二人让出空间。
　　那年轻士兵自持身份，让胡白白先攻。

　　胡白白道了声“得罪”，也不推让，开始攻击。
　　胡白白的一招一式都很漂亮，看着软绵绵的，但只有直面他的年轻士兵才知道那枪里的力道。

　　围观的村民们是外行，看不出门道，只觉得胡白白一举一动间都无比亮眼，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都悠闲得很。
　　那年轻士兵不是胡白白的对手，招架得艰难。

　　“白哥哥，上啊！”
　　“白哥哥，打倒他！”
　　孩子们看着平日里柔弱的白哥哥竟然还有这样一面，看得兴起，开始为他加油呐喊。

　　围观的村民们受他们感染，跟着为胡白白加油，却和孩子们一样喊的“白哥哥”。
　　渐渐的，就连从京城来的士兵们也在为胡白白的表现欢呼。

　　那年轻士兵没人为他加油鼓劲，觉得自己的脸都丢尽了，后退两步，认了输。

　　胡白白向他抱拳：“承让了。”
　　接着视线便去寻封戈的所在，比起这么多人为他欢呼，他还是更喜欢封戈对他的赞赏。

　　封戈含笑看着他，胡白白也笑了，他觉得自己这次的表现值了。
　　没等胡白白去找封戈，周围的士兵便把他团团围住：“唉，这位白哥哥，你的枪法是怎么练的？”
　　“白哥哥，你有没有想过从军啊？”
　　“先前有一招朝下盘进攻的，我没看清，白哥哥你可以再演示一遍吗？”

　　封戈便在人群外，被人群阻挡着，胡白白看不见他的身影。
　　“封哥哥！”
　　这声一出，胡白白和封戈之间便让开了条道来。

　　胡白白道：“我刚才表现得怎么样？”
　　封戈：“表现得很好，比这里的大部分人都要好。”

　　周围士兵被他视线一扫，嘈杂的声音不由得安静下来。
　　封戈道：“既然他们这么舍不得你，不如你就去指点一下他们？”
　　胡白白问：“我可以吗？”
　　封戈道：“相信你自己。”

　　胡白白又问：“你在这看着？”
　　封戈道：“我就在旁边。”

　　封戈就在一旁，胡白白指点得更上心了，力求给封戈留下个好印象。

　　胡白白在人群中游刃有余，士兵们的问题，他回答得一针见血。
　　封戈不由得再次为胡白白感到惋惜，哪怕胡白白不走“文”这一道，他也可以走“武”，即便是从小兵开始，他用不了多久也能升上高位，可他偏偏留在这个小地方。

　　胡白白指点了半天，渐渐得了趣。

　　-

　　傍晚胡白白和封戈刘伯一起吃晚膳时，就提了一下上午的事情。
　　刘伯笑着夸赞了他两句，接着问道：“既然这样，那你有没有从军的想法？我觉得你可能很适应军营里的生活。”

　　胡白白一顿，下意识地看向封戈。
　　封戈道：“刘伯说得对，你既然喜欢军营，那不如去里面待个几年？”
　　胡白白：“我考虑一下。”

　　说是考虑，胡白白并不会做这个选择。
　　封戈一直在为他的将来考虑，一直在将他往外推。
　　这个认知让他的情绪有些低落。

　　接下来的几天，胡白白都不怎么想尽办法赖在封戈身边了，上午去榕树下教导孩子，下午去军营指点士兵。

　　又过了些天，午膳时，刘伯突然带来一个消息。
　　刘伯道：“隔壁那家的媳妇生了个姑娘。”

　　封戈一怔：“隔壁？”
　　刘伯点头道：“对，就前不久刚娶媳妇的那家。”
　　封戈：“这么快？”
　　上回参加婚宴是什么时候，有两个月了吗？新娘盖着盖头的时候他是见过的，那时候她的肚子并不显怀。

　　胡白白也惊讶了一瞬，不过很快恢复正常，他倒是知道原因。
　　隔壁那户人家和他们家娶的媳妇均是狐族，狐族孕期和狐狸一样，现在出生了，倒也正常。

　　“是啊。”刘伯看了眼封戈，感叹一句，“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抱上小少爷。”
　　封戈没接茬，他想起了礼节：“刘伯，鸡蛋准备好了吗？”

　　刘伯道：“早就准备好了。”

　　今日正是孩子出生的第三天。
　　刘伯带着封戈和胡白白以及一篮子鸡蛋到了邻居家。

　　封戈一眼便看见了抱着襁褓的女子，她低着头，慈爱地看着襁褓里的孩子。
　　刘伯去跟主人家说话，那女子抬起头，看到封戈，笑道：“要过来看看吗？”

　　封戈走近了些，看向襁褓里。
　　胡白白也凑近来看。

　　这是他们二人第一次看见这么幼小的孩子。
　　小小一只，脸上看着肉嘟嘟的，白净可爱，他正睡着，封戈看得不由得屏住呼吸，目不转睛。

　　女子见状，笑道：“要抱一下吗？”
　　封戈想抱，却又怕自己做得不好，他还在犹豫，便见那女子将襁褓往他面前一递。

　　封戈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
　　刚出生三天的孩子非常轻，抱在手上，封戈几乎感觉不到重量，他僵硬着双臂，不敢乱动，生怕孩子被他抱得不舒服。

　　胡白白的视线从孩子身上逐渐移到封戈脸上。
　　即便是狐形的他，也没有从封戈身上见到过这种表情。
　　慈爱、柔和、带着无限欢喜和羡慕。

　　女子问封戈：“你喜欢孩子吗？”
　　封戈道：“非常喜欢。”

　　女子：“那你也赶紧生一个吧。”
　　封戈的视线没离开过孩子，随口应了一声：“嗯。”

　　胡白白听到那个字，不敢置信。
　　一直以来，胡白白以为封戈是喜欢他的，就连封戈梦里也承认过，但现在看来，他可能会错意了。
　　封戈或许是喜欢他，但是更想要娶妻生子。
　　胡白白盯着他，眼底深沉，心情跌到谷底。

　　女子：“村里有许多还未出嫁的姑娘，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可以……”
　　她说到这里，孩子的哭声突然响起，封戈抱着他不知所措，愣愣地看向她。

　　“可能是饿了。”女子将孩子接过，朝他们道别，走进屋里。

　　-

　　封戈回到自己家里之后，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模样，反倒是胡白白，脸色阴沉。

　　即便胡白白心情不太美妙，对封戈的称呼还是没变：“封哥哥，你现在有空吗？我有话想对你说。”
　　封戈见他如此慎重，不由得也认真起来：“什么事？”

　　刘伯就在一旁，胡白白朝他示意了一下，一拉封戈的手腕，带着他往封戈的房间里去了。
　　刘伯看着他气势汹汹的背影，有些担忧。

　　房间门被关上，封戈还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又问了一遍：“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胡白白凑到他跟前，看着他的眼睛道：“封哥哥，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思吧？”

　　封戈一愣：“你对我的心思？”
　　胡白白道：“我喜欢你啊，你看不出来吗？”

　　封戈惊讶。
　　胡白白最近的举动是有些超过朋友的界限，只是他曾经问过胡白白，胡白白否认了。
　　他二姐姐又跟封戈说过，胡白白的一些举动异于常人，封戈便不放在心上，怎么现在……

　　封戈问：“二白，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我知道啊。”胡白白转了下头，又看向他的眼睛，“我心里眼里都是你，做什么都在想着你，就怕你觉得我形象不好。你留在这村子里，我也不想离开这里，就是不想离你太远。”

　　他说到这个程度，封戈不由得感到些许的压力，后退一步。

　　胡白白前进一步，又朝他靠近了些，两人呼出的气相互交融着。
　　胡白白轻声说：“我替你换药时、跟你睡同一张床上时，都想压着你，干那些……”
　　他又压低了声音，几不可闻：“春宫图上的姿势。”

　　胡白白说得隐晦但又露骨，封戈竟有瞬间想逃离这种场面。
　　封戈到底没有胡白白的脸皮，听他说了这种话，脸都红了些。

　　封戈：“白白，这不对。”
　　话落，胡白白便问：“哪里不对？”

　　封戈摇了下头，他本就不比白白会说话，此时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胡白白：“封哥哥，你也喜欢我的，对吧？我都知道。”

　　封戈摇头：“白白，不对，我不喜欢你。”
　　他面上否认，但心里又不得不承认，他是有些喜欢胡白白的。

　　胡白白道：“你都喊我两次白白了。”

　　封戈：“二白，我喜欢的是——”一瞬间，他想到之前那女子的话，刚想说出他喜欢姑娘时，胡白白便堵上了他的嘴。

　　封戈微微瞪大眼睛，嘴上传来软软的触感，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下意识地轻轻咬了一口，耳边听见一声轻笑，胡白白已经将舌尖探了进去。
　　软的、湿的、热的。

　　封戈猛然惊醒，将胡白白推开：“二白，你！”
　　能得到回应是胡白白没想到的，他现在心情已经不像刚才了，反而有种快要飞上天的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