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攻总在白给》郁不见

34、图册

　　胡白白说村里没有卖中衣的店，想买中衣，需要到很远的镇上去。
　　封戈问了刘伯，刘伯说村里有一家裁缝店，店里不仅卖成衣，也卖中衣，他们还可以自己带布料过去店里，让店里做。

　　封戈想着胡白白对穿中衣似乎有点抵触，没硬要让他一起去，让刘伯挑了一匹布料刘伯自己去。
　　布料是皇上赏赐的，材质上等，十分顺滑柔软，很适合贴身。
　　唯一不适合做中衣的，便是那鲜艳的颜色。

　　刘伯挑选不出来，让封戈来选。
　　封戈挑来挑去，原本想选的是浅淡点的颜色，最后给刘伯指出来的，还是大红色。

　　刘伯抱着布匹出门前，封戈喊住他。
　　“刘伯，你对村里比较熟，看下有没有要做工的。”

　　“这是……”
　　封戈：“刘伯，你以后还有其他事要忙，到时候会忙不过来的，先招个人适应一下我们家。”

　　他们贵重物品不少，来了人还是得先观察一段时间。
　　刘伯应下，这才离开。

　　做中衣需要几天时间，刘伯将布匹放在裁缝店就先去做封戈嘱咐他的事情。

　　中衣还没做好，封戈一看见胡白白就想到他说的他没穿中衣，就有些不自在。

　　胡白白在院子里逗弄这些鸡，封戈便进了自己房间。
　　福公公带来的东西里还有一箱子书籍，最上层是些兵法。

　　封戈不是很喜欢看书，兵法除外。
　　他已经拿了两本放到自己房间，此时便在翻阅。

　　他刚看了几行，余光便见一抹白影从窗户溜进来。
　　封戈霎时间被转移了注意力：“白白？”

　　白白这还是第一次在白天出来找他，封戈很欣喜。
　　胡白白也是见到封戈进了房间，才想着过来找他，他暂时不想以人形见他，便变身成狐形。

　　封戈一见到他，果然很高兴。
　　封戈逗弄了白白一会儿：“怎么白天来了？”

　　胡白白叫了一声，意思是想看看你。
　　封戈自然听不懂。

　　现在是白天，还不到睡觉时间，白白来了，封戈不大想和他一起待在房里浪费时间。
　　他想了想，将白白放下，打开门，招呼白白：“白白，跟我出来，带你去看样东西。”

　　院子里已经没有胡白白的身影，封戈在栅栏边停下：“白白，这些鸡都是皇上亲自挑选的。”
　　封戈蹲下，凑近白白，低声道：“你看看你喜欢哪只，我给你宰了吃。”

　　他靠得很近，白白抖了抖耳朵，有些不自在。
　　听到他话里的内容，胡白白看他一眼，试探着往那大公鸡身上一指。

　　上次在狐神节，封戈说这些鸡是皇上赏赐的，让他不要想。
　　而现在，封戈主动带着狐形的他来挑选鸡。
　　这个差别对待令胡白白十分不甘心。

　　封戈也看到了那只大公鸡：“白白眼光真好，挑了个最大的。”
　　封戈站起，跨了一只脚进栅栏，同时，另一只脚上传来阻力，他低头去看，白白正拦在他另一只脚前。

　　胡白白并不是真想吃那大公鸡，他还记得封戈说过，皇上命令他养出五十只鸡，他那么指只是在试探封戈对狐形的他有多包容。
　　封戈猜测他的意思：“白白你想自己抓？”

　　他又跨回来，将白白往前一推：“你去吧，我帮你看着。”
　　白白回头看他。

　　封戈鼓励道：“去吧。”
　　白白转回他身边，仰头看着他。

　　封戈抱着白白的脑袋揉了揉，亲自抓了那只大公鸡。
　　白白平时除了吃鸡，没有表现出别的癖好，就这么点意愿，封戈怎么可能不满足他呢？

　　-

　　刘伯带着人回来的时候，一进院子就闻到了满屋子的香味。
　　封戈正坐在躺椅上，白白被他圈在怀里，半眯着眼睛，享受着封戈的抚摸，一人一狐看着亲亲密密的。

　　刘伯许久没有见过狐形的胡白白了，惊讶了一瞬，接着才想起正事。
　　“少爷，白白的中衣需要后天才能完成。”刘伯将身后的人露出来，“暂时没找到多少想做工的人，你看看他行不行。”

　　那人封戈见过一面，正是狐神祭上遇到的胡白白的朋友。
　　正是胡子青。

　　同为狐族，他认得出封戈怀里的白狐便是胡白白。
　　胡白白当初说自己不喜欢封戈。
　　但他们狐族，如果不是真喜欢，哪有会像宠物似的被人抱在怀里？

　　封戈打量着他：“我记得你好像是二白的朋友？”
　　胡子青回神：“啊，对。”

　　封戈：“你说你想来我家做工？”
　　胡子青：“是。”

　　封戈：“你会些什么？会做饭吗？”
　　“会，我会做饭，也能打理屋子——”

　　白白突然从封戈怀里跳下，面对胡子青的方向，做出防备姿势，冲他嚎叫。
　　胡子青没被吓到，他看着胡白白，边听他说话，边将自己会的东西说出来。

　　白狐嚎道：“你来干什么？”
　　胡子青说：“我读过一点书。”

　　白狐嚎道：“你喜欢封哥哥，我是不可能让你进这个家的！”
　　胡子青看到栅栏里的那些鸡：“我会养鸡。”

　　白狐还在叫着，封戈将它抱起：“实在对不住，它以前从来不这样的。”
　　胡子青：“没事，我不生气。”
　　他将视线从胡白白身上移到封戈脸上：“那，我……”

　　“抱歉。”封戈打断他，摸摸白白的毛，“我家的狐狸先生好像不怎么喜欢你，你大概不适合在我家里做工。”
　　胡子青不禁感到失落：“那好吧。”

　　他走到门口时，胡白白又嚎了一声。
　　胡子青听懂了，胡白白说晚上要过来找他。
　　胡子青一顿，突然开口道：“你上次是骗我的吧？你喜欢他吧？”

　　屋内几人不知道他这话是对谁说的，均没应声。
　　白狐则浑身一僵，不敢抬头去看封戈的脸。

　　胡子青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封戈：“他这话对谁说的？”
　　刘伯摇了摇头。
　　胡白白在他怀里不敢吱声，十分乖巧。

　　-

　　鸡肉已经闷了许久，揭开锅盖，香味四溢。
　　筷子一挑，骨肉分离，一看就十分美味。

　　封戈给白白装了些不带骨头的鸡肉，喂给他吃。
　　刘伯这才想起什么：“这鸡是哪里来的？”

　　封戈：“院子里来的。”
　　刘伯道：“这不是皇上赏赐下来的，让你养出五十只吗？”
　　封戈风轻云淡：“再孵就是。”
　　说到孵，他突然想起来今早他捡了个鸡蛋，还在他那里。
　　他往白白的方向看了眼。

　　封戈道：“刘伯，你下次若在市场上见到公鸡，买几只回来养，这样想吃的时候便杀几只。”
　　他这么一说，刘伯便知道锅里这只鸡是家里唯一一只大公鸡了，刘伯想了想，还是没说什么。

　　胡白白吃了一碗不肯再吃。
　　上次被封戈说他重了时，他便有意地控制自己的食量，生怕自己人形也跟着胖了。
　　那样他就不太好看了。

　　封戈问：“不吃了？”
　　胡白白看着他，蹭了他一下。

　　封戈笑着，将他抱起来：“走，我带你去看样东西。”
　　他将白白带到自己房间，从桌上拿起一颗蛋，在白白面前一晃。

　　这颗蛋胡白白好像见过，在他换衣服的时候，一直被封戈拿在手上。
　　封戈道：“白白，别人家的……爱宠都有玩具，你来我这这么久了，我都没给你准备过玩具，你看这个鸡蛋怎么样？”
　　胡白白：“……”

　　封戈将鸡蛋塞进白白腹部：“你好好窝着它，说不定过几天便有小鸡从里面出来。”
　　胡白白立起身，抖抖身上的毛，瞧了封戈一眼。

　　这一眼十分人性化，那瞳孔的颜色有一瞬间让封戈看成了胡白白。
　　胡白白没想到，封戈看着这么沉稳一人，私下里竟然这么幼稚，不对，他狐形时已经看过许多封戈不同的另一面了。

　　白狐从窗户溜出，不见了。
　　只留床上孤零零的一个鸡蛋。

　　封戈笑了下，再度将它放回桌上。

　　-

　　晚膳过后，胡白白去找了胡子青。
　　胡子青大约猜到胡白白找他什么事，跟家里人说了一声，便和胡白白一起出来。

　　两人走了一段，胡白白终于忍不住，他先向对方道歉：“今天实在抱歉，我、我有些忍不住……”
　　胡子青笑道：“我知道。”
　　胡白白喜欢封戈，自然不会想让自己情敌出现在封戈身边。

　　胡白白松了口气：“你为什么会喜欢封戈？”
　　胡子青：“你不觉得他很好吗？不仅长相，还有气质，站在那里就吸引了好多人的目光。如果非要说的话……大概输出一见钟情吧。”

　　一见钟情的意思胡白白懂的。
　　他心想，这也可以？

　　胡子青问他：“那你之前说不喜欢他，现在怎么又喜欢了？”
　　既然被胡子青猜到了，胡白白也不再否认：“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又因为什么喜欢上，只在意识到自己的梦里是他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喜欢他、
　　胡白白问：“喜欢是什么感觉？”
　　他连喜欢是什么都有点搞不清楚。

　　胡子青道：“他搭理一下我我就觉得开心，见不到他会想他，见到他我也开心，想和他在一起，还想跟他做点亲密的事。”
　　这些都是胡子青按自己的经验说出来的。

　　胡白白听了，重点关注最后一句，他抓住胡子青的手臂，问道：“亲密的事是什么事？有多亲密？”
　　胡子青的脸慢慢红了，好在天色暗：“这……”

　　胡白白道：“你看过那种图册吗？”
　　“图册？”

　　胡白白：“就成亲时要看的图册啊。”
　　胡子青比胡白白懂得多一些，并不讨厌人类，自然看过这种东西：“你说的是春宫图吧？”
　　“你有吗？”

　　胡子青没有实践过，提起这东西就有些难为情：“……有是有。”
　　胡白白脸皮比他厚多了：“快给我看看。”
　　“在我家里。”

　　胡白白扯着他往回走：“你去拿给我一下，我过几天还你。”

　　胡子青受不了他，没办法，只能将自己藏好的春宫图拿给他，还叮嘱他：“小心不要被别人看到。”
　　胡白白拿到手，就翻开第一页，只看了一眼，他就又将这图册合上，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胡子青见到他的反应，瞬间明白他也是个童子身，看着他的目光便带了些怜悯。
　　他日夜和喜欢的人待在一起，他还说封戈喜欢他，就这样两人都还没发生什么，想必一定憋得狠了。

　　胡子青道：“这图画的是男女，只是让你参考，你和封戈都是男性，这图不能完全照搬。”
　　胡白白胡乱点着头，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胡白白和胡子青告别，回到住处。
　　他脑子里全是图册上的内容，有些心不在焉，直到看到眼前的人影，被吓了一跳，立马将手背到身后去。

　　封戈见到他也有些意外：“这么晚了，你还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