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衣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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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神祭过完没多久，胡雪莱便要回京城了。
胡白白一大早便去送了她。
这天封戈的腰伤是由刘伯换药的。
换完药，封戈便去院子里喂鸡消遣时间。
几只母鸡大概适应了这个地方，这几天开始下蛋。
封戈在母鸡窝里瞅见一颗，眼疾手快地拿了出来，被母鸡瞧见，追着他要啄他，直到封戈离开栅栏还在“咯咯”叫个不停。
刘伯收拾完家里，就开始收拾皇上送过来的那些东西。
福公公送东西过来时，除了重点叮嘱那些鸡外，也没列个单子，刘伯最近又忙，到现在才有时间收拾。
刘伯此时捧了好些衣裳出来，往封戈的方向看。
封戈手里拿着个鸡蛋，和一只母鸡隔着栅栏对峙，偏偏他还要将鸡蛋往母鸡头上晃一圈，引得母鸡愤愤要啄他，他又收回手。
气得母鸡“咯咯”直叫。
刘伯笑了下，喊他：“少爷，你过来看看这些衣裳。”
他手里的衣裳均是夏装，叠在一起，一件一个颜色，有十来件。
封戈左手还拿着鸡蛋，便用右手捻了下这些衣裳：“这些……”
这些衣裳布料极好，柔顺又透风，颜色鲜艳又不艳俗，即便还没展开，就知道它穿上身的效果一定不错。
刘伯笑道：“都是皇上送过来的，里面还有。”
这么多衣裳，一个夏天也穿不完。
封戈问：“刘伯，有你的吗？”
“有。”刘伯笑着说，“我的还在里面。”
这些衣裳都是给他们二人的，按照他们的身材裁剪。
给刘伯的衣裳是他常穿的颜色，给封戈做的衣裳，颜色全不是他喜欢的，太过鲜艳。
封戈便有些提不起兴致，他不是很想穿这些衣裳。
这些衣裳这么不得他心意，送来的布料想必也是如此。
就这么闲置了也不太好，封戈道：“刘伯，你多注意一下村子里，看看有没有身型跟我差不多的男子。”
他刚说完话，胡白白便踏进院子。
胡白白听见封戈的最后一句话，追问道：“找和你身型差不多的男子？要做什么呢。”
刘伯跟他打了声招呼。
封戈则上上下下打量他。
说起和他身型差不多的男子，眼前不就是有一位？
胡白白许是名字里带着两个“白”字，封戈见到他的时候，他便是一身白衣。
说起来胡白白容貌如此，这些衣裳穿在他身上只是为他增色，其他人说不定还撑不起这些衣裳的颜色。
封戈朝他招了招手：“过来一下。”
胡白白低声嘟囔：“招小狗似的。”
双脚却很诚实地走到封戈面前停下。
封戈示意他：“这些衣裳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挑几件试试。”
胡白白挑眉：“送我的？”
看他这幅样子，封戈不由得想到前几天那关于“喜欢”的争论，提前道：“你别误会，这是皇上赏赐下来的，都是新的，只是我不太喜欢。”
“你不喜欢就给我？”胡白白道，“我也不喜欢。”
封戈不强求，转而对刘伯道：“如果有和我身型差不多的男子，将这些衣裳送给他们，若是稍矮小一些的，也可以。”
封戈说到一半时，胡白白便已经不乐意了。
封哥哥的衣裳，怎么可以给别的男人穿？即便是还没上过身的也不行！
不等刘伯回应，胡白白道：“不行！”
封戈看向他。
胡白白道：“有几件我还挺喜欢的，我穿上试试吧。”
他接过刘伯手上的衣裳，往自己房间去，走到一半，回过身朝封戈道：“封哥哥，你过来一下。”
封戈站在原地不动。
胡白白道：“我、我没穿过白色以外的衣裳，你过来帮我看看我穿上之后美不美。”
刘伯在封戈身后轻轻推了他一下，封戈这才走过去，心想，胡白白真是爱美到一定程度了，普通人只要合适便好，他就要美。
胡白白还是第一次穿人类的衣裳，想到封戈便在屏风外，就有些紧张，还有些期待。
以他的姿色，穿什么衣裳不都是好看的？
胡白白换了件衣裳，打量了下自己，觉得没问题了，这才走出屏风。
胡白白：“我穿这件怎么样？”
封戈听到声音，转头去看他。
他还是第一次见胡白白穿嫩绿色的衣裳，配上胡白白不俗的脸，让他添了一丝淡雅。
“很好看，很适合你。”封戈夸了他一句，问他，“衣裳合身吗？觉得大了还是小了？”
简单的一句合适，胡白白却有些开心，他没错过封戈的眼神。
胡白白回了一句：“挺合身的。”
他又试了两件，封戈的评语都没变，胡白白便有些不满足。
胡白白道：“试来试去也太麻烦了，你帮我挑一件，如果还是合适的话，这些衣裳就都归我了。”
听到他这话，封戈道：“你倒是野心不小。”
胡白白哼了一声，没接话。
封戈在一堆衣裳里看了下，挑中一件大红色的，衣裳压在底下，单手抽出来费了点劲：“试试这件。”
看到这个颜色，胡白白便忍不住回想到那个梦。
他和封戈成亲那天也是穿的这个颜色，那梦竟然不是封戈的。
胡白白不由得有些哀怨。
这衣裳只有薄薄一件，比前两件好穿多了。
胡白白收拢一下衣襟，不再看自身，反正无论他穿什么出去，封戈都只会评价“好看”、“合适”，十分敷衍。
却不想，这次封戈反应和想象有所不同。
封戈愣愣地看了胡白白半晌，没说出一句评语来。
胡白白朝他走了两步：“怎么了？不好看吗？”
封戈将头转向一边，不再看他，声音很轻：“挺……挺好看的。”
实在是他也没想到，胡白白穿上这衣裳竟然会是这幅模样。
这衣裳十分轻而薄，像是轻纱，又不是轻纱。胡白白内里什么也没穿，现在是大白天，封戈只一眼，便看见了胡白白掩在红衣下的躯体。
看得见，却又看不清，让人忍不住想追着去探寻。
封戈好像看见了，又好像没看见。
胡白白狐狸眼眼尾上翘，眼角下一颗泪痣若隐若现，红衣衬得他的皮肤越发白皙。
白皙却不孱弱。
又媚又妖，十分勾人。
饶是封戈，也不自觉喉头一动。
明明他在军营见过不少赤身裸体，怎么到了胡白白就不一样了？
胡白白见封戈转过头，脚步一顿，低下头看了眼自己。
他无声地笑了一下，再走起路时，便摇曳起来，可惜封戈没看他。
胡白白在封戈身旁停下：“封哥哥，这不是你给我挑的衣裳吗？我觉得挺适合我的，你觉得好看吗？”
封戈之前声音有些小，胡白白装作没听见。
胡白白这么一问，封戈不由得回想起刚才看到的画面，只是还没回想完全，便打住了，他觉得现在无论怎么回答，都有些不对。
胡白白在他身旁坐下，两人靠得很近。
封戈越是不自在，胡白白便越想逗他。
胡白白道：“封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觉得我很丑？”
封戈道：“你不丑。”
他一直觉得胡白白是他见过的人中最好看的。
胡白白：“那你怎么不看我？”
胡白白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耳朵有变粉的趋势，有种想咬一口的冲动。
封戈转过头，直视他的眼睛：“你的中衣呢？”
看着这双眼睛，封戈不由得想起白白。
胡白白不闪不避跟他对视，无辜道：“我一直都不穿中衣的啊。”
封戈震惊：“都不穿？”
胡白白第一次在他家沐浴时，他给胡白白拿了套中衣，那次胡白白也没穿？
“是啊。”胡白白笑着说，“反正我衣裳都不薄，里面怎么穿，有没有穿都看不出来，也没人关心。”
对啊，衣裳都不薄，即便是夏装，也没有薄到像这条红衣这种程度。
封戈在床上看了眼，找到一条同颜色的衣裳，他稍一打量，便知道这条和胡白白身上那条是同一套。
他在心里评价一句“花里胡哨”，将手上这条再递给胡白白：“刚才是我不对，这条和你身上是一套的，你再穿上试试。”
胡白白看他一眼，见他已经恢复，颇觉无趣。
他接过衣裳，拖着脚步到屏风后，将衣裳换上。
再出来时，封戈脸上已经再无异样。
封戈从刚才便已知道胡白白适合红衣，现在一看，还是不由得惊艳一瞬。
“你很适合红色。”
这件衣裳是两层式的，透过外层能看到里层，里层用金线绣着图案，胡白白只穿着外层时，又媚又妖。
而现在他两层都穿上了，则显得极为明艳，有种高不可攀的贵气。
胡白白在封戈面前转了一圈：“怎么样？”
封戈：“很适合你。”
胡白白凑近他：“就这样？”
封戈想了想：“一般人撑不起这衣裳，这衣裳衬你。”
一般人配不上这衣裳，这衣裳配不上他。
胡白白听出封戈的意思，喜滋滋的：“你喜欢吗？”
封戈一怔，不知道胡白白这话问的是哪一层意思。
胡白白又凑近了一些：“嗯？”
封戈还记得他说过自己没穿中衣，有些不自在地后移了些，不敢看他的脸，更不敢去看他的脖颈胸口。
封戈道：“你喜欢就好，问我做什么？”
他往房门方向走，问道：“这附近有卖衣裳的吗？”
胡白白疑惑：“问这个做什么？这里不是有好多衣裳了？”
封戈：“你需要买几件中衣。”
胡白白不是很乐意，但一想到封戈要替他买中衣，他不由得又有些高兴：“你替我买吗？”
封戈看他一眼：“让刘伯陪你去买。”
胡白白蔫了，他不愿意。
作者有话说第33章 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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