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盒》省万字

17、粮仓

　　众人都累了，虽有几人坚持赶路，但大部分的意向是停下来，或许还有几个已心生反悔之意了。
　　死侍团休憩时，戚桦找上酒玥，“我见你怀里带了纸人，当年的法子还能用吗？”
　　酒玥目光灼灼的看着江温，戏言道：“不怕了？”
　　戚桦忽然记起他们当年坐在一棵树上看比赛，自己因为恐高，吓得腿软。
　　戚桦转移换题道：“我想通过纸人找到金人粮仓的位置。”
　　酒玥从怀中拿出两个纸人，戚桦还没看得仔细，下一刻，便化身成了小人，站在了比人略微低稍许的草丛间。戚桦看着酒玥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戚桦忽然心尖一颤，仿佛一下便回到了很久以前。
　　酒玥挑眉一笑，道：“我帮你重新调整过鼻子。”
　　戚桦变成小人以后，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小纸人虽有意识，却无神力，只凭这么短小的两只腿，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抵达金人的营中。
　　戚桦蹙眉说道：“以现在这个速度抵达军营，至少要到明天早上，酒玥，你有快点的方法吗？”
　　酒玥从容自若道：“金人是河流滋养的国家，他们好水，把河流当作幸运的象征。现在风势是从西北方刮到东南方向，只要沿着河流漂泊，很快便能找到金人的营地。”
　　酒玥话音刚落，戚桦二话不说的便往河流里跳，酒玥急忙捞住他道：“你不要命了！”
　　“不是死不了吗。”戚桦小声道。
　　“……是死不了，但也能让你恢复真身了。”记得倒是一清二楚。
　　“……”
　　酒玥拉住他，道：“躺下，保持这个姿势流进河里。”
　　戚桦有些好奇的道：“这纸人到底是用什么做的？”
　　酒玥侧看了戚桦一眼道：“你不会想知道。”
　　二人纷纷躺进了河流里，水流湍急，暗波涌动，戚桦看不清两岸是些什么，就连脑袋都有些晃了晕晕的。他紧皱着眉，努力想适应这种不适感，酒玥似乎察觉到了这一点，道：“闭上眼睛，用意识感知周围的环境。”
　　戚桦犹豫着闭上了眼，他调整呼吸，放松着躯体，尽量把意识汇聚到一起，这时，原本一片漆黑的视线里慢慢的出现了模糊的风景，这缓缓浮现的物象不仅是眼前的光景，更是纸人的四面八方，正当戚桦惊异于神奇的现象时，视线变得越来越清晰，戚桦竟看到身后，不知多少比他有大上几倍的生物在游走。
　　它们或穿插而行，或向上向下摆尾滑动。
　　戚桦感知到身旁一个微小却惬意的身体像鱼一般往前游动。
　　“小温儿，你害怕吗？”酒玥拉住戚桦的手微微用力，那只没有温度的手告诉了戚桦他在，“只是些鱼虾罢了，没什么好怕的。”
　　“……还好。”
　　鱼虾虽不食纸，但总有几只不着调的鱼好奇的游了过来，先前的倒也罢了，这一只竟朝着戚桦的方向撞了过来，戚桦看得一清二楚，心中不免焦急。
　　戚桦想要挪动自己的位置，却只是轻微的向酒玥靠近了一些，它本就是纸——人力轻微，又浮在了水上，就更难办了。
　　戚桦有些担心这条鱼会将他撞回魂。
　　这时，酒玥道：“我们换一换。”
　　戚桦还没明白他的意思，下一瞬间，四周的情形稍稍有了些许不同，本在右侧的酒玥，如今躺在了戚桦的左侧，接着酒玥松开了始终握紧戚桦的那只手，水流很快将他们分开，戚桦早已习惯了一个人在危难里匍匐前行，但此刻却抑制不住的感到不安。
　　戚桦的眼前渐渐开始模糊，他本就用意识识物，而如今意识被不安感所影响，四周的景物随之开始模糊。
　　他这是怎么了？戚桦对这种不安感到了陌生。
　　这份不安的情绪很快被戚桦所压下，他探视四周，竟发现酒玥正在与那只本应游向自己的鱼“恶斗”。
　　那只不着调的鱼不知怎么的竟对一张纸产生了兴趣，那鱼张嘴想尝尝酒玥的味道，可酒玥却偏偏不让他得逞。酒玥操作纸人的身体要比戚桦熟稔的多，当他站在鱼鳞上时，戚桦还静静的躺在河里，看着不远处发生的场景。
　　那鱼见吃不到酒玥，竟也未作罢，它突然朝着戚桦的方向游了过去。
　　这河里的鱼到底是成精了？！
　　酒玥见此竟自断了一只手喂了那鱼，鱼欣许是觉得难吃，竟“呲溜”一声不知窜哪儿去了，而酒玥也飘了下来，半天没有动静。戚桦担心又着急的看着酒玥，这时，酒玥突然回过神来，愤懑不平的骂道：“蠢鱼！以后别让我逮到，否则我抽皮拨筋炖了它！”
　　“你没事吧？”戚桦担心道。
　　这时，酒玥忽然靠近了戚桦，道：“没事，就是肚子有点饿，想吃鱼。”
　　“……”
　　酒玥握住了戚桦的手道：“温儿，你抓紧了。”
　　突然，酒玥加快了速度，行游在水中，此时的纸人竟似乎变成了一条鱼。
　　“谢谢。”戚桦上岸后，看着酒玥的独臂道。
　　酒玥扬起手臂擦拭水珠道：“温儿，只要你没事就好。”
　　“时间不早了，我们速去速回。”戚桦转移话题道。
　　“好。”酒玥笑着答道。
　　戚桦二人顺利潜入了金人营中，找到了金人的粮仓。
　　金人大多纪律严明，虽做好了大获全胜的姿态，却仍未放松警惕，只是军中更多了分轻松欢愉的气息。
　　找到了粮仓的位置，戚桦急着想要回去，然而，他试了许多种办法，依旧是小纸人的身体。
　　戚桦忍不住问道：“酒玥，这是怎么回事？”
　　酒玥向落入了水中的戚桦伸出了一只手，戚桦握住他的手上了岸，酒玥耐心的向戚桦解释道：“想要回归本体，需要受到外界的刺激，当内心受到冲击时，就能回归本体，你感受到了吗？”
　　“显然没有。”江温明白了问题的关键所在，只是现在的他早已习惯了危险，这点程度的刺激无法让他的情绪有波动，戚桦无奈道：“还有别的方法吗？”
　　酒玥停顿了一下答道：“没有，只有这一种方法。”
　　“如果是纸人受损呢？”戚桦依稀记得酒玥曾说过，当纸人本身受损，意识便会回归主体。
　　酒玥眼见着戚桦就要伤害自己，他拉住戚桦阻拦道：“还有一种刺激你没试过。”
　　戚桦刚想推开他，酒玥便上前抱住了戚桦，他用纸人的身体亲吻了戚桦的嘴唇，戚桦不知是因为震惊，还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是七年前初次见到相遇的那个小纸人，戚桦没有及时推开酒玥，任由他吻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