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的错误打开方式》械使大人

74、解决办法

　　常辉霖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向地上已经没了声息的尸体，“下雨了，地上这么凉，不站起来吗？”

　　人体抽动了一下，然后以一个诡异的姿势站了起来，他的脸上挂起笑，配合着那张脸却莫名的诡异：“大人怎么知道的。”

　　“在丰臣家的时候，你就开始着急了，关于他的情报也并不是你来告诉我，而是第三方接头人……你不想把他暴露，因为那可能会暴露你，我说的对吗？”

　　“是这样吗？那也有可能下面的人没来得及向我汇报呢？”“宇髓正己”支着自己的下颌，状似疑惑。

　　“不，从一开始就有问题，”常辉霖摇摇头：“你出现的时机太正确了，恰恰是我需要找你，你就自己出现，而恰恰是我收到攻击时，你就帮我躲开。当然，占了一个救命恩人的位置，一般来说我不应该怀疑你。”
　　“但这世上从没有巧合，一切都是蓄意谋划的结果。”
　　常辉霖又谦虚道：“这些只是我的猜测，真正盖棺定论还是要感谢这位丰臣君。在我们离开丰臣府邸后，我做了两件事，其中一件便是重访。”

　　“他什么都不知道，又能告诉大人什么呢？”

　　“丰臣君的确什么也不知道，你每次与他见面时用的都是灵魂投影——我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项技术，就暂且这么称呼好了，他根本看不清你的脸，但你对他的态度，他对你的畏惧，说明了一件事情。”
　　常辉霖平静地叙述着，他转过脸，与“宇髓正己”“对”上视线“无论我请他过来，是要杀他，还是盘问，你都一定会在场，来确保自己不被泄露出来。我指的不是宇髓正己，而是你，不知名的任务者先生。”

　　“宇髓正己”缓缓收敛了笑，他正经了起来：“您已经知道了？”

　　“不，只是猜测。”
　　“世界给身体以意识，却不会为单独的灵魂创造新的躯体，更何况世界的本质是排外的，就算是占据无主的空壳，也还是会被压制着虚弱下去。”常辉霖翻转过自己的手腕，细瘦病弱，若非是他自己的力量蕴养，早就撒手人寰了，“于是自然而然的，我开始思考，你们这些任务者是如何做到不被世界排斥，能正常使用力量和躯体的。”
　　“与原先的身体灵魂共存，的确不失为一种好办法，既能用原主的灵魂来屏蔽世界意识，又能安全地待在这个世界来完成任务。”

　　“宇髓正己”忍不住鼓掌：“当真是厉害，同事实几乎一样了。”
　　“不过世界意识可不是傻子，这么做可能可以屏蔽一时，却很难永远安全。如果要保证己身能长久安稳地待在其他世界，还要确保自己是世界线里重要的一环。这具身体——‘宇髓正己’的后代，在世界线里有至关重要的作用，因此就算知道了我们这些外来者的诡计，世界意识还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说完，“宇髓正己”挠了挠头：“这下好了，您把这个至关重要的角色杀了，我也如您所愿的被禁锢在这个身体里暂时离不开了，有什么想问的都问了吧。”

　　“我问你就会答？”

　　“喔……这个嘛……您知道的，我们这些任务者天天当牛做马，上岗前还要签上一大堆不平等合同，钱都是他们黑心大老板赚了，苦的都是我们这些打工仔，有些事不是我不想说……”

　　“你来这个世界的目的是什么？”

　　“您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

　　“来杀您的。”

　　“真话呢？”

　　“为屠龙勇士献上屠龙宝刀。”

　　“谁是勇士？”

　　“您。”

　　“刀是什么？”

　　似乎是终于问到关键的地方了，“宇髓正己”一顿，挠头的手放下来了，似笑非笑的模样：“常辉大人认为呢？”

　　“不要转移话题，是我问你。”

　　“刀是原本就属于您的……力量。”最后两个字被“宇髓正己”念的格外轻，却莫名的诡谲凝重。

　　“中原君？”

　　“您为什么会想到他？啊……当然，他能出现在这里，是另有人帮助，他身上的力量也是，不过那些力量和他融合的倒是相当融洽，至于您的“刀”，我只能告诉您，在下面。”
　　“宇髓正己”抬起一根手指，指向地面，目光仍盯着常辉霖：“至于更多，我便不能再说了。”
　　“世界意识很快就会查到我这个可怜打工仔，常辉大人，你有什么办法吗？”冒牌“宇髓正己”摊手，顶着那张正直脸可怜兮兮地问。

　　……有点辣眼睛啊。
　　常辉霖道：“等死。”

　　“宇髓正己”一下子苦了脸。
　　突然，他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头，原先散漫的目光变得锐利，像是隔着屋顶与什么存在对视上了。
　　没到三秒，他的身体忽然像软面条一样倒了下来。

　　现在地上躺着两个人了，一个是之前为保谈话不被泄露而早早弄晕的丰臣，另外一个就是宇髓正己。

　　常辉霖察觉到空气中隐隐有什么沉重的东西碾压而过，审视一般在在场的所有人注视一遍，才缓缓离去。
　　想必那就是“宇髓正己”所说的“世界意识”了。

　　如果按照他的说法，自己也会被“注视”到，但现在看来，情况又有变化。
　　常辉霖敛目，收起思绪，因为在丰臣的呼吸之外，房间里忽然响起了另外一个呼吸声，这呼吸声很微弱，若不是仔细听，很容易就将它同外面的雨声混为一谈。

　　常辉霖走到宇髓正己身边，手指抵在男人胸口上，静默片刻后，发现里面那颗本该已经被子弹洞穿了的心脏重新开始了跳动。

　　宇髓正己，又活过来了。

　　.

　　雨歇风止，街上又重新人来人往，一处小巷里，经过雨水洗礼的绿叶肆意伸展。
　　隔壁茶水铺的小儿子拿着新得的玩具往里走，藤条编成的球一下一下拍在地上，突然咕噜一下滚到了深处，小孩闷头跟着球往里跑，球在未干的泥地上滚着，最终停在了一个脚边，惊扰到一圈守着的猫咪。

　　小孩愣了下，抬头便见一个目盲的大姐姐站在球边，脚边还围着许多猫，其中几只他也见过，是街坊里经常溜达的猫老大，平常都是王不见王，现下却不知怎么的，全都聚在这一个小小的巷子里。

　　小巷里除了潮湿草木的味道，似乎还掺杂了一丝腥味，腥甜的，带着股异香。

　　貌美似非人的大姐姐也注意到了他，缓缓垂下手，腕上的红一闪而过，滴落在地上，猫群便躁动不已，像是想上前舔舐，却畏惧着什么不敢动弹。

　　“迷路了吗。”
　　大姐姐开口，却不是预想中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少年人。

　　小孩一下子变得有点束手束脚起来，他从没见过这样好看的人，更不要说同这样的人说话了，“不……不不是，我的球。”

　　闻言，对方低头，用那只好看的手捡起了藤球，袖子垂下的瞬间，小孩终于看清了红色的来源，原来是一串漂亮的珠子。

　　吓死了……还以为这个漂亮姐姐在割.腕放血呢。
　　他接过球，傻傻地道谢：“谢谢……”

　　“不早了，早些回家吧，不然你爸爸妈妈会担心的。”
　　大姐姐这么说，他就呆呆地点头，往回走，直到快到家门了，才从这种谜一般的状态里恢复过来，刚刚发生的一切也像是昨晚做的梦一样，模糊混沌起来。

　　真是奇了怪了……
　　小孩抱着球，在原地呆了片刻，便把这事放下，撒着欢找小伙伴去了。

　　.

　　常辉霖勾勾猫咪下巴，猫咪就舒服地呼噜出声，尾巴轻摆。
　　“好乖好乖。”

　　[可恶，明明我才是最乖的！]琥珀发出不满的抗议。

　　嗯嗯，琥珀才是最乖的。
　　常辉霖在心里安慰了它一句，放下了撸猫的手。

　　在不久之前，他同化了几乎整个京都的猫，猫不比人，需要是血格外小，现在的京城于常辉霖而言可谓密布暗线，随处都是可用的监察点。

　　但因为接壤的视角太多，这阵子脑袋总是一阵一阵地疼。
　　宇髓正己还在医疗处躺着，现下也没有更快捷的手段，常辉霖想要找到“宇髓正己”提示的“地下”，只有这一个办法。

　　作为动物，猫的分布足够广，且能进入许多人类难以到达的地方，对于寻找一个秘密来说，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了。

　　常辉霖也考虑过老鼠，奈何这个时代的老鼠实在是太多了，一旦连接，视线驳杂的问题会更严重，以常辉霖现在的身体素质，还无法长时间控制。

　　一个星期的探查后，还是一无所获。
　　问题到底出在哪。

　　常辉霖令退服侍的人，走到宇髓正己的身边，男人面容惨白，呼吸微弱地躺在床上，还处在昏迷不醒的状态。

　　他知道这是宇髓正己身上的任务者动的手脚，应该是用了什么办法，才在世界意识的注视下逃过一劫，就算是他的血也无法直接将宇髓正己从这个状态拉回正常。

　　“我知道你能听见，是就点一下食指。”

　　缓缓的，男人的手指动了动，正是食指。

　　“宇髓正己还在这具身体里吗？你知道我说的不是你，是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

　　是。

　　还没等常辉霖继续问什么，宇髓正己的手指又动了起来，一长，两短……漫长的两分钟过去了。

　　【你很在意他吗？】

　　一时间，常辉霖无语。
　　“既然有闲心问这个，不如用摩斯密码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吧。”
　　常辉霖颇有资本家的剥削派头，冷酷无情道。

　　宇髓正己的手指头又动起来：
　　一长——T，两短——I，短长短——R，短——E，长短短——D。

　　Tired，累。

　　“……”常辉霖无视他：“关于你之前所给的提示，我找过了，没有任何资料或者线索指向，如果不是你骗我，那么就是时机不对，是还是否。”

　　是。

　　果然，一切都有了解释，莫名其妙出现在世界剧情之前，一方面能阻止任务的完成，另一方面也能阻止常辉霖得到力量。

　　既然这么不想让他得到力量，又为什么要选择这个承载了力量的世界为任务世界呢。

　　常辉霖垂下眼，心中有了想法。
　　他缓缓道：“离剧情开始还有百年的时间，这期间就算没有各种刺杀，这具身体也根本撑不到那个时候，对吗。”

　　是。

　　“解决办法是什么。”

　　男人不动了，似乎是在思考，又或是在权衡要不要告诉常辉霖。
　　终于，他又把手指抬起一个很低的高度，一字一字敲下。

　　D-I-E

　　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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