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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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飞蛾贴着天花板飞行。
原研在排成一排的办公桌下面下面爬行。
景盯着大屏幕，说：“居然是人面飞蛾，有得看了。”
“被人面飞蛾缠上是很难甩掉的。就像那些女的，用爱情钓上，就很难离开了。她会在你身上产卵，让你变成她孩子的温床。”
“一味躲避是没法甩掉她的，因为飞蛾既有耐心，又擅长寻找蛛丝马迹。”
“原研会是她的下一个爱情对象吗？嘻嘻。”
原研蹲在办公桌下面，他关了手电筒，屏住呼吸，飞蛾翅膀扇动的声音穿进耳朵，他意识到现在自己很危险。
刚才短暂的碰面，原研觉得那个女的，有点眼熟。他把照片掏出来，就是照片上的新娘子老了几岁版本。
原研有丰富的打工经验，一年暑假他曾经做过不露脸的情感主播，深夜陪婚姻不幸福的姐姐们聊天。他联系到人面飞蛾念叨的话，被撕掉的婚纱照，他很自然脑补出一场大戏。
这位飞蛾小姐以为遇到了命中注定的爱人，但是对方却出轨把她抛弃了什么的。
所以把每一个闯进她领域的人都当成渣男进行报复。
可这不关他的事啊，他可纯情了，连女孩子手都没牵过！
夸张了一点，手是牵过的。但连嘴都没亲过是真的！
冤有头债有主，飞蛾姐别来找他啊。
原研探头想看看飞蛾姐在哪儿，迎面被气流吹乱额发。
人面飞蛾俯冲直接撞飞对面的办公桌，飞起的办公桌狠狠撞在墙上，抽屉，柜门被撞得四分五裂。
原研瞪大双眼。
这哪是飞蛾，这是泥头车吧！
被这蛾子撞一下，他就要变成人肉饼了！
原研缩回头，彻底打消和人面飞蛾玩躲猫猫的想法。
此时，已经15：30了。
越来越接近下午茶敲钟时间。
原研狠下心，掏出一只手电筒，捧在掌心，默念道：
“孩子啊，儿行千里父担忧，虽然咱们父子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为父对你也是一片真心。”
“但是没办法，儿啊，你就去吧！”
原研闭了闭眼睛，打开手电筒，往外一扔。
手电筒滑出长长的光柱，稳稳落到对面墙角。
人面飞蛾听到响声，正要向原研躲藏的办公桌飞来，突然一道光柱刺入它眼睛。两只漆黑的眼球此刻已经变得和脸一样大，手电筒投射在复眼中，被复制了无数次。
“可恶！”人面飞蛾知道原研就躲在面前的办公桌下，但是身体本能却强行扭转它的飞行轨迹，它挣扎片刻，追着光飞走了。
黑暗中，墙角的摄像头变动焦距，放大原研的脸。
景：“飞蛾有趋光性，原研挺聪明啊，知道利用异端的本能。”
“不过人面飞蛾的能力不止于此，”
“黑暗总是不安全的。”
短短几秒钟，原研额头冒出冷汗。
剑尖从他掌心显现，他做好如果无法把人面飞蛾吸引走，就要战斗的准备。
只是，对异端的了解还不够，就被异端锁定仇恨。
这真的太危险了！
还好那破蛾子飞走了。
得找个机会那天求app扫扫它。
原研继续在办公桌下爬行，直到前方被东西堵住。
他用手推了推，软软的，似乎是办公椅。原研加大力气，用力一推，推不动。
像是卡住了。
原研灵敏的耳朵听到飞蛾的翅膀扇动的声音。
回头一看，一只巨大的眼球在办公桌口子向里面观察，眼球上排布着密密麻麻的突起，上下滚动着。
是人面飞蛾的复眼，才一会儿时间，眼睛已经大到和桌洞一样了。
“这是什么整容手术，这么短时间能把眼睛变这么大，不过我不用了，我喜欢我的眼睛！”
原研大惊，不忘吐槽，同时转身，缩起膝盖，用力一蹬，把堵在另一头的椅子蹬开了。
剧烈的声音刺激飞蛾，飞蛾不顾一切想从桌洞口钻进来，撞击让办公桌震动。
“你别过来啊！”原研手脚并用爬出桌洞，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把踢飞的椅子又塞回桌洞口。为了把路口堵死，原研随手又抓了几个东西，把洞口塞紧。
抖动的桌椅恢复了平静。
原研松了口气，看明白他刚才拿来堵住洞口的是什么东西，他蓦地瞪大眼。
那是一个人。
具体来说，是半个人。人的上半身变成了飞蛾的蛹，只留下两条腿留在外面，穿着西装裤，袜子和皮鞋。
看上去像这家公司的员工。
被毫无预想的画面冲击到，原研下意识后退一步，脚下踩到什么，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低头，他踩碎了半个蛹。
和刚才那只不同，这只是腿部变成了蛹，上半身还是人类的样子。
那个人还活着，睁大的眼睛全是恐惧，他的手被蛹缠住，无法行动，张嘴想呼喊，却先喷出一口鲜血。
血里掺杂不少虫卵。
那人激烈咳嗽着，双眼一瞪，倒下了。
心脏砰砰直跳，原研小心翼翼过去检查，人已经死了。
原研这才发现，他现在正处于一条看不见尽头的狭窄走廊里，走廊的墙边，靠着的全是这样的蛹，沿着墙壁延伸到远处。有的是上半身变成了蛹，也有下半身变成蛹。
原研突然想起一个流传很久的网络梗：
流落荒岛，你选择人头鱼身，还是选择鱼头人身。
等到现实中见到，他发现，他一个都不想选。
这种似人非人的怪异，让人欢乐谷效应都要犯了。
提示音响起：
【维西希望员工工牌：照片和名字被虫子体///液污染，无法辨认。工牌是去某些地方的必要通行证，上特殊楼层的电梯，也需要刷工牌。虽然不知道是谁的，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
【主人怎么不说话，被吓到了吗？】
“不是。”
原研的声音在黑洞洞的走廊里响起，被回音加成后，显得有种阴郁感。
“我在想，这是ceo的工牌吗？我是不是可以直接去ceo办公室，直接宣布这家公司破产。”
等着欣赏原研吓破胆的弹幕们：
【……我觉得他有点不正常。】
【岂止是有点，之前遇到人面飞蛾的人，看到这一幕都绝望崩溃大哭了，他除了第一次遇到时被吓了一跳，基本没有情绪起伏。】
【这个原研是新人吗，该不会是什么大佬伪装的吧。我听说有能够改变样貌的异能。】
【马甲流，一定是马甲流，你以为是原研，实际上是某个大佬的马甲！】
景看到弹幕上的猜测，他左手边的电脑，调取了原研的个人资料。
来自异端收容局，合义大学在读，除了父母不详有点奇怪。
履历太正常了。
只有一点。景把嘴里的糖吐进垃圾桶，冷静地看着屏幕，脑子里有一条线索若隐若现。
“他好眼熟啊。”景沉吟着，“像不久前见过。”
原研收到邢傲的消息。
邢傲：【这是人面飞蛾的卵。你要小心，它会寄生在别人身上。】
原研想，真是谢了，现在才告诉我。
原研：“怎么对付呢？”
邢傲：【每只人面飞蛾的对付方式不一样，你需要知道它的故事，才能找到它的弱点。它有没有留下什么和自己有关的线索？】
原研把照片拍了发过去。
邢傲：【只有这点线索不够，能在现场找找吗，什么东西和人面飞蛾有关。】
原研犯难地看向四周，办公室已经变成死路没法回去了，他能活动的范围只剩这条走廊。
人面飞蛾留下的东西……
不就是这些蛹。
原研忍着恶心，一个个检查蛹。
好在他突然运气爆棚，检查了三只蛹后，发现有一只的西装里面鼓起了一块长方形的东西。
原研找到了一本日记。
“4月1日
我被评为最佳员工了。
可能是我太高兴了，我没意识到老公心情不太好。
我和老公说，要更加努力工作，但是他却说，希望我不要太累，在家里当主妇就行。
没过几天，我就怀孕了。
5月12日
我是第一次怀孕，我不知道会吐得这么厉害。
今天做汇报时，因为一直想吐，报告得断断续续。
总监打断我，让我别说了。
我在洗手间吐了好久，听到别人议论我，我为什么想不开这个时候怀孕，总监本来很看好我，想把升职机会给我，但是现在肯定没希望了。
我很难过，老公安慰我，一家三口幸福最好了。
真的吗？我不能确定，但是已经这样了，我也没办法去改变什么。
不久，听到老公升职的消息。
他升职的位置，是总监说过要给我的。
老公升职是好事，但我心里却很不舒服，是我的问题吗？
6月25日
我的孩子没有了。
我孕反很严重，经常请假，去公司的时间少了很多。
所以给了老公很多时间。
我发现他出轨了，升职后他就得意了，不但和下属眉来眼去，还骚扰实习生。
我今天去公司，遇到他和实习生在楼道里接吻。
我骂他，反而被他推倒。
我流产了。”
最后一页，字迹变得十分狂乱，难以辨认。
原研仔细阅读，才看明白。
“6月30日
哈哈哈，我终于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原来，那个臭男人早就和小三串通好了，他觉得我在公司升职太快，影响他的地位，所以才故意说喜欢我，追我。
他早就准备好，一结婚就让我怀孕，一孕傻三年，3年之后，他早就高升了，用这种方式干掉我。干掉竞争对手。
臭男人，给我死！”
周围的蛹突然开始震动，昆虫的节肢刺破蛹，胡乱挥动，传来让人难以忍受的刮擦声，像指甲刮过黑板。
震动的蛹让被堵住的办公桌洞也松动了，缝隙越来越大。
人面飞蛾沙哑的声音正在靠近：“给我死……给我死……”
原研把日记拍了拍灰，揣进外套口袋里，一脚踢飞一个靠虫足爬过来想拦住他的蛹，冲出去一大截。
原研边跑边给邢傲发消息：“你快过来啊！这里的虫子都疯了啊！”
他的脚腕被抓住了。
该死的虫蛹。
原研又想一脚踢过去，却听到了求饶的声音。
“别，别踢我，我是人！！”
原研拿手电筒照过去，看到了一张惨白的外国人的脸，他穿着迷彩服，身上被虫吐出丝绕了几圈，但还没有完全变成虫蛹。
“我，我叫派特，是赏金猎人组织的，带上我吧，我很有用的！”
原研一脸收高利贷的恶人表情：“哈，你有什么用？”
“我身上的武器，探测诡异的装备都可以给你，赏金猎人老大是我的哥哥，我会让他罩着你的，而且，我知道人面飞蛾的秘密，普通方式无法打败它。”
“说来听听。”
派特咽了口口水：“它会，抓住你内心最想要的东西。”
话音刚落，原研看到走廊深处亮起了一道光，光里走来一对中年夫妇。
照片上模糊的人脸逐渐变得清晰。
被掩藏的记忆从时光的洪流里水落石出。
女人将头发撩到耳后，张开口，轻柔地叫出他的名字：“原研，都长这么大了。”
原研盯着女人下巴上的痣，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
“妈妈？爸爸？”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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