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今天火葬场了没》北酌

25、Chapter 25

　　打车回到家，夏许连早饭都不想吃了，但因为那是程漠做的，也没好意思丢，就先放冰箱里，然后去洗漱。
　　洗漱出来之后，他就直接回卧室睡觉去了。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是被手机震动的声音吵醒的。
　　睡前没有拉窗帘，此刻朝南的卧室里盈满阳光，夏许一掀开眼皮就被刺眼的光灌了满眼，他只好再次闭上。
　　等稍稍适应了光线，他才伸手把手机拿过来，一看居然是顾方池。

　　“喂，顾总。”夏许接起电话，毫无形象地咕哝一声。
　　顾总那边愣了了下，“你出国了？”
　　“没，”夏许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睡回笼觉呢，怎么了？”

　　顾总不乐意地啧了一声，“不怎么不能跟你打个电话是怎么着啊。”
　　“没，能，”夏许笑笑，“顾总想什么时候打就什么时候打。”
　　“少贫嘴，”顾方池说，“说说吧，最近都干嘛呢。”

　　夏许清醒过来，觉得这样跟人打电话不太礼貌，就从床上起来，趿拉着拖鞋出了卧室，“还能干嘛，就天天吃了睡睡了吃呗。”
　　“你养胎啊。”顾方池笑他。

　　“想养，没有不是。”睡完一觉有些缺水，夏许就倒了杯温水，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了大半杯，满心舒畅。
　　“那你最近有没有出国的打算？”顾方池说，“我国外有个朋友说Harrison被英国大学返聘了，据小道消息说，他只教两年，教完这两年以后就正式退休了，明年三月份开学，你要想去的话，我能帮你弄个名额。”

　　Harrison是英国最知名的服装设计师，曾任职于英国艺术大学，他本人是个非常严肃且一丝不苟甚至还有些毒舌的人，但即使这样，还是有很多人削尖了脑袋也要往他班里挤。
　　因为只要进了他的班，哪怕只是学个皮毛，都够受用一生了。

　　更别说头上还顶了“Harrison的学生”的光环了，那简直就是镀在身上的一层黄金，不管你走到哪儿都宛如一个香饽饽。

　　——这也是Esther能在国内设计圈站稳脚步的一部分原因。
　　因为她就是英国艺术大学出来的、Harrison的学生。

　　曾经年少轻狂的夏许也不是没想过要拼一下的。
　　只可惜他刚有所成的时候，Harrison就从英国大学离职了。

　　“我就算了吧，我已经没有那么大的理想包袱了，顾哥你还是把机会留给年轻人吧。”夏许明白顾方池的好心，但也明白这份好心背后的利益关联。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很多话不需要过多言明就已经心知肚明了。

　　先不说夏许现在已经没有年轻时候的拼劲了，就是有，他也不能通过顾方池的人脉拿到名额。
　　那到时候不管他学成什么样，这其中都脱离不了顾方池对他关照。
　　而这种关照往往会形成一条无形的锁链，把他和顾方池永远绑在一起。

　　夏许很感激顾方池对他的赏识，也愿意在脱离老板和员工的身份之后和他成为朋友，但过于密切的利益往来还是能少则少吧。
　　毕竟关联的越密切，撕破脸的几率就越大。
　　他也很欣赏顾方池的为人，所以在能避免掉最后只能以难堪收场的方式之前，就直接避免掉吧。

　　挂完顾方池的电话，夏许打开电脑，去英国大学官网查了下Harrison返聘的消息。
　　如顾方池所说，消息属实。
　　不过上面只说了开学日期，并没有说要教几年。
　　但能传到顾方池耳朵里的小道消息，想来也不会假。

　　报名.....还是不报名？

　　夏许还在纠结，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就又震动了起来。
　　是许女士。
　　他赶紧抓起电话按了接听，张口就开始抱怨，“许妈妈！你怎么不等过年了再给我回电话啊。”

　　许檬就笑了起来，很温柔，“不好意思啊小夏先生，我这边没有信号，今天才收到你的消息。”
　　夏许也跟着笑，母子俩的温柔如出一辙，“好吧，那我原谅你了，我们家老夏呢，在你身边么？”
　　“在呢在呢，”许檬说，“我们老夏前几天还念叨你了，说可想可想你了。”
　　然后夏许就听见老夏严肃的声音：“谁说想他了！明明是你说的！”
　　“哎呦呦，这又是我想的了？”许檬故意逗老夏。

　　夏许都能想到老夏被说中心事的窘态和被许女士逗弄的耳尖通红的可爱模样，于是笑的更欢了，“许女士你注意点啊，别把我们家可爱的老夏逗跑了。”

　　“跑不了，拽着呢，”许檬说。

　　和许女士东拉西扯聊了好几分钟，许檬忽然话题一转，“对了，澄澜呢？跟你一起回来了么？”

　　夏许被问了个措不及防，征愣片刻，很快又反应过来，随口瞎扯，“他忙呢，哪有空跟我回来啊。”
　　没有直接告知许妈妈他和厉澄澜已经分手的事实并不是为了给自己留后路，主要是想等他俩回来再当面说，不然老两口在外面该瞎担心了。
　　尤其是老夏同志，闷油瓶一个，还老爱担心，到时候憋出什么病就不好了。

　　“那你一个人也不要总在家待着啊，多出去找小风玩玩呗。”许檬这是还不知道两个人已经和好了，故意想撮合俩人呢。
　　夏许知道老妈在想什么，也不告诉她其实他和邵屿风已经和好了，就故意耍气道：“才不，他都不来找我玩，那我也不找他玩。”
　　许檬笑着说了声，“你好幼稚啊小夏先生。”

　　聊完过年什么时候回来，许檬就准备挂电话了，夏许说了句，“爸爸妈妈再见。”
　　话音刚落，老夏又不紧不慢地说，“照顾好自己。”
　　语气严肃简单，话音却充满关怀的爱意，他家老夏真是太可爱了。

　　“知道啦，老夏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啊，小夏爱你。”夏许说完爱还不算，还送了老夏一个十分响亮的亲吻。
　　“多大个人了，也不嫌害臊！”老夏说完这句话，电话里就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应该是他家老夏匆匆走开的动静。
　　“你看你，又把我们弄害羞了，”许檬带着笑意，“行了，你快忙你的吧，我去哄人了。”

　　挂完电话，夏许眼角眉梢的笑意都没能散去，目光一转看到还在亮着屏幕的电脑时，他没再犹豫，直接把英国大学的报名邮箱保存了下来。
　　想着等回头好好整理下自己履历和作品再报名也不迟。
　　至于能不能获得入学考试的资格，就看命吧。

　　中午夏许把程漠给他的早餐热了下，当午饭吃了。
　　吃完准备去医院郁桐，结果还没等他穿上外套，郁桐的电话就先打过来了。
　　他按了接听放在耳边，嬉笑道：“这么默契啊，我正准.......”

　　“夏许！”夏许的话音很快就断在郁桐焦急的话音里，“你快过来，程漠跟我闹别扭了，现在人不知道上哪儿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