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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阴谋 ...

  •   秋霜会些拳脚,不知能不能应付外面跟车追跑的人?
      玉鸾心里一阵慌乱。
      秋霜警觉地半蹲着,挑开车帘往外瞧。
      除了偶尔走出来的几名醉汉之外,哪里有跟车的人?
      “大小姐,没有,兴许只是顺路而已。”
      “是吧,但愿如此···”。
      秋霜冲赶马车的人叫了声,“周叔,快点。”
      周叔答应一声,手里的鞭子,高高扬起,还没来得及挥下去,不知从哪里,忽然飞来一团黑影,直直地躺在马车车轱辘下。
      “唉哟,哎呦,你们撞伤我了,赶紧给我请大夫。”嚎叫一声紧过一声,明显,遇到碰瓷的。
      对付这样的人,玉鸾很有经验,秋霜从车下下来,冲那人眉顺语柔,“这位郎君,去官衙可好?像你这般讹诈,听说现在可以挨上二十大板的。”
      “明明是你们的马车撞了我,还让我去官衙?有理没理?”
      “好吧,郎君,是你说不去官衙的,那怪不得我们,周叔,碾过去,残了玉府赔。”
      一般,遇到真正不怕死的人,很少,听到这话,都会找个借口溜了。
      也曾遇见过些不怕痛的人,那便真正碾过去,大不了多赔几个银两,是他们找到马车,又不是马车追去碾了他们。
      总不能任人宰割。
      此刻,便是互相较量的时候。
      车轮下的人,嚎叫声忽然停住,玉鸾知道,他在衡量。
      她今天心情不好,懒得多等。
      “周叔,走。”娇喝响起,同时,一锭银子扔出车外。
      一声惨叫,划破夜空。

      那位默默跟车的玄衣男,在看到已经转弯的马车后,最终没入暗夜中。
      =
      虽说已过而立之年,可程茹一张大气美艳的脸,丝毫看不出岁月的痕迹,此刻她一身艳丽的正红色,正在玉府门口,抑制不住地踮脚张望。
      一回来,便有婆子告知她今日发生的林林总总。
      听到自家姑娘受了委屈,本着不放隔夜仇的道理,她要去林府讨公道。
      哪知被玉月亭死活乱拽,说的嗓子冒烟,才算勉强平息怒火。
      见玉鸾的马车停在家门口,程茹的怒气,再次泛起。
      见她一下来,便盯着她全身打量,紧张兮兮问,“他没怎么你吧?怎么额头上有块红点?是不是他打的?如果是他打的,老娘明天便去报官,管他劳什子皇亲国戚。”
      “娘亲···”亲昵地把手抓住,轻松转个圈,“我好的很,今日还出去吃了···”
      想到母亲的叮嘱,她立刻岔开话题,“娘亲,这是又和父亲吵架了?”见她不做声,玉鸾扯着娘亲的袖子,慢慢往里走,“娘亲,咱们安生先过日子,好吗?不要和父亲吵,也不要再苛责二妹,横竖她在家的日子也不多,咱们何不在林家面前做出个好样子来?两家脸上都有光不是?”
      程茹定住没抬脚,一盏烛火被风吹过,摇摇晃晃的,将玉鸾的全身,一半拢在黑暗中,一半现于光亮间。
      平和安静,却晦暗难清。

      程茹开始继续走,偏过脑袋,摩挲她细嫩的手背问,“那厮今日为难你了?”
      “没有,我们曾经害过他,被找几句不痛快,没什么的,您别听下人们乱嚼舌根,我好的很。”玉鸾隐藏下情绪,望向院中一角,“娘亲,改日让二妹住到荷风园吧,出嫁时,大家也会说你这主母很可亲不是?”
      “我要那好名声作甚?我不喜欢她怎么地?谁敢说个不字?这事,不依你。”程茹面向她,眼眸乱转,“肯定有什么,你平常不会这般替她说话。”
      “沈妈,跟我去小蹄子那一趟。定是以为能嫁到林家,便急不可耐地爬到我女儿头上,我呸,做她的春秋大梦吧,我程茹定要搅黄这门婚事。”

      玉鸾急了,且不说娘亲这段话,便是那沈妈,是娘亲的陪嫁丫鬟,一直视娘亲马首是瞻,便是她那火爆的脾性,也能将玉凤骂个狗血淋头。
      她不能让娘亲去破坏这门亲事,更不允许沈妈出动伤人。
      她仿佛看到林浥尘眼角那阴森的笑意,还有哪些让她暗无天日的时光。
      “哎哟,娘···娘···我肚子疼····疼死···”捂住肚子,直直倒在地上,偷偷吐出几口唾沫,抹在额头和脸上。
      今日一天,毫无脸面可言。
      耍赖的本事,也拿出来了,她和那滚进马车轱辘下的人,有何区别?
      玉鸾躺在地上,抬头,一轮毛月,隐在厚厚的云层里,暗香浮动,却没心思去闻嗅。

      林府。
      高宅大院,房舍深深,便连那月洞门,都是一层连着一层,直到最深处,那盏亮着灯的房门。
      人口单薄,也掩藏不住富贵煊赫。
      偌大的府宅,主人只有林浥尘和他那瞎眼的娘亲林柳氏。
      站在门廊处,双手背后,他在等,等一个人。
      “公子,天色已晚,该歇息了。”近随汤圆,小心翼翼地提醒。
      “不慌,他会来。”
      笃定的林浥尘,旋即跨过门槛。
      这是他的书房,四幅寓意春夏秋冬的山水画,分挂两侧墙面,黑檀木的博古架上,摆满他收藏的各类宝贝。
      乍一看,还能看到几样已经被摸出包浆的小玩意,其中,有一件,放在书案后博古架的最显眼处,一个用粉白色的帕子包裹的盒子。
      那盒子,并无多新奇,只是那帕子上,赫然绣着一个大□□,正张着嘴,面对一只引颈高歌的白天鹅。
      他只要抬眼,便能看到。
      轻哧一声,他烦躁地用一本书,盖住那盒子。

      “公子,严大爷来了。”
      “快泡茶。”
      汤圆圆滚滚的身材,走的极快,就像移动的一团肉。
      林浥尘眼光从盒子上收回,一门心思等着严之靖进来。
      作为暗藏好友,表面敌人,两人这种尴尬的联盟关系,一直维持三年之久。
      严之靖,明面上是皇宫大内侍卫统领,实则和林浥尘因为某些缘分的牵扯,是牢不可破的盟友的关系。
      他们共同要面对的是:找出三年前陷害丞相林山被构陷的幕后主谋。

      在那一次朝堂动荡中,严之靖全家被杀,只有他因外出,躲过灾祸,回来后,只得隐姓埋名,而林浥尘,没了丞相的父亲的庇护,一家迅速跌落泥潭,求助无门。
      那件一夜之间发生的大事,除了圣上为了弥补愧疚,升了林浥棠做了贵妃之外,到最后竟然不了了之,悄无声息。
      显然,事件的发生,前面肯定会有不少铺垫,不然,堂堂丞相,怎会让圣上瞬间勃然大怒,诛杀全族呢?
      严家家主严怀礼,作为丞相府幕僚,显然是被波及最惨的。

      “怎样?那妮子?”
      “好得很,马车直接碾过碰瓷者的腿,眉头都没皱一下。”
      汤圆拿着八仙过海紫檀镶金边托盘进来,将一套釉色深蓝的龙泉窑茶盏往案几上轻放,随及退了出去。
      “来吧,今年的邙山雀舌。”
      茶盏深蓝,茶色浅绿,再加上一双温润白嫩的手,怎么看,都透着一股餍足之态。

      严之靖比林浥尘长的高壮,面孔黝黑,粗眉鼓眼,由于经常练武的关系,他通身严肃的气派,显示着四个字:生人勿近。
      林浥尘长长的手指,缠绕整个茶盏,轻啜一口,“···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严之靖不理解他的所作所为,不免皱眉,“既已不再纠缠,何故还要暗中关心?今日在外,你可没让她少难堪。”
      “之靖,有句话说的好:得不到的才是好的。我就是觊觎她,肖想她。”
      “那你为何又要和她妹妹定亲?难道除了玉家,你别家的姑娘都看不上?非要吊死在她们家那棵树上?”
      斜睨一眼,林浥尘对于他这种直肠子,特别是对该感情上的白痴,意味深长地,“一种策略,今日的一心求娶,可以让外人以为我林某人不计前嫌,可以后,如果发生一点什么事,我突然有足够的理由,说不娶二小姐,玉家是不是便会在人前彻底抬不起头来?”
      “所以,你是要她们耗到底,直到姐妹名声尽悔。”
      “是也不是,最终,我还是会娶到玉鸾的。我手上,可还有不少的大招没出呢。”
      “···你····莫自己阴沟翻船,还不自知。”
      林浥尘将茶盏一饮而尽,愤愤道,“没彻底消气,我岂会翻船?即便消了气,我这一生,也要和她斗到底。”
      “······”严之靖不懂,他的脑瓜子只让他想到一件事,林浥尘被玉家大小姐,伤的不轻。

      说完这些,俩人谈到接下来的计划:三年前,圣上突然收到一封信,就说这封信,让他勃然大怒。
      当年的御前太监程德,因为忽然病死,找不到见证,所以,这封信的下落,至今不明。
      他们目前要做的便是,调查三年前的三月十七那天,到底是谁给圣上送去了信。
      那是一封怎样的信?
      程德的意外死亡,会不会和这封信,或者和圣上的情绪有关?
      时间久远,人证越来越少,两人谁也没底,这件事会不会成为一桩无头案。

      时间流逝,暗夜寂寂,严之靖离开时,已经是三更时分。
      明日,应该可以加把火了吧?
      一抹奸佞在眼角晕开,看向那锦盒上帕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般羞辱的方式,还真想得出?
      玉鸾,明天给我等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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