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我，往生堂仪倌》易春风

17、于封印边缘

　　来到码头，这里的人群已被千岩军疏散殆尽，现在只是一片连接着水域的空地。

　　“所以，该说说你的计划是什么了吧？”

　　有百无禁忌箓在上空阻挡魔神的威压，胡桃俨然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

　　“能看到孤云阁吗？”

　　璃月港与孤云阁隔海相对，虽阴云密布，翻江倒海，百无禁忌箓加持外是瓢泼大雨，但也不至于完全不可视。

　　尽管魔神在海上翻腾，孤云阁依旧赫然在出现在风雨中。

　　“能看到，孤云阁怎么了？”

　　“相传千年前，帝君镇压漩涡之魔神奥赛尔所用的巨大岩枪，便是孤云阁的由来。”

　　琅青站在接船靠岸的栈桥上，离不断翻涌的水面只有一步之遥，水位上升的极其迅速，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卷入海涛。她凝神望着自孤云阁解放的充满怨念体，它外形庞大，鱼身蛇尾，非龙非蛇，乃多头蛟，盘踞海中，驭水腾浪。

　　那就是漩涡之魔神，奥赛尔。

　　“因为时间太过遥远，现在不少人都将它当成一个神话，评书在大街小巷流传，搀着说书人自己的体味，半真半假，现今璃月繁荣和平，世人根本难以想象与复现魔神战争的状貌，只当是神话。”

　　“大街小巷会出现‘孤云阁只是外形与岩枪相似，这世上的奇形怪状的孤岛多了去了’亦或是‘若陀龙王之身出自岩王帝君之手’这般言过其实的话也无可厚非。”

　　琅青继续说道：“其实不是的，这孤云阁的确用于镇压奥赛尔，当年魔神肆虐，掀起巨浪要吞没璃月港时，帝君在枪上施加封印，岩枪只是镇压的一个载体，载体换成什么都无所谓，真正重要的就是那封印的力量，不过，如果孤云阁真的被破坏，效力就会完全失去，一旦下面的封印完全消失，奥赛尔立刻就会显露出真正的力量。”

　　如琅青所说，远处的奥赛尔显然也早早意识到这点，他一边不断的攻击与它最近的群玉阁，一面攻击束缚自己的孤云阁。

　　“到了那个时候，如果帝君真的不出现，我们全都得玩完，什么仙家、群玉阁、璃月港，一切都不复存在，以后这里就是漩涡之魔神的天下。”

　　“愚人众没有完全解放奥赛尔吗？”

　　胡桃走到她身边，面色严峻的问。

　　刚从威压的影响里结束，又转而对魔神可能造成的惨案感到明显的不适。

　　在得知这个冷酷的现实后，她又不可避免的紧张起来。

　　这并非是对死亡的恐惧，她身为仪倌，生离死别早已司空见惯。

　　她常常向活人推销棺材，人们极其不理解这一行为，自动将其划分到咒人早死，人们嫌她晦气，驱赶她离开，但这并不是恶毒的诅咒，而是希望人们不要一提到死亡就避之不及。

　　人类生来就拥有悲惨且不可更改的命运，那就是死亡。

　　提瓦特不乏长生种，人类几十年的寿命在他们眼里不过蜉蝣，弹指一挥间，生命又是如此脆弱，人从出生到死亡不过是一眨眼的事，这个事实残酷到让人无法接受，所以人们总是对死亡闻之色变，仿佛那样就能够回避命运。

　　但是，不去观测，不代表不存在。

　　死亡就在那里，从未向人类挪动自己的脚步，人类总是自己不知不觉就来到它的面前，在浪费和挥霍自己的人生后，在死亡面前乞求自己的救赎。

　　胡桃希望人们向死而生，向他们推销棺材，就意味着让他们直面‘自己有一天会死亡’的这一事实，以此珍惜人生，无怨无悔的度过每一天，然后平静的接受自己的死亡，不必在人与亡魂的边界之处翘首以盼自己的家人，向他们忏悔，向他们诉说遗憾。

　　如若边界无人，那人人得以往生。
　　这只是愿景，她却愿意为此努力。

　　但是，人自然死亡是一回事，被动死亡又是一回事。

　　这股从心底涌出的恐惧，是脑海中不自主展现出在奥赛尔肆虐之下的，人们受难、死亡的片段。
　　胡桃不能容许如此多的人们充满怨怼、遗憾、恐惧的死去。

　　同样，她也是头一次感觉到，自己肩膀、手中的枪如此沉重。

　　——原来如此，这就是重任。

　　当初已故的爷爷了无遗憾，魂魄不走边界，未能见上一面的胡桃回去担负起往生堂，往生堂亲朋不少，所以并未感到有多艰难，说是艰难，准确形容更似信念。

　　“因为当时封印奥赛尔的可是全盛时期的摩拉克斯，愚人众也很聪明，用赋有冰神之力的特制百无禁忌箓，不过照比当年的岩神还是差的太远，能破开部分封印就已经很不错了。”

　　“你怎么知道——？”

　　“我在绝云间当徒弟的时候，师父教过我封印之法，当时特意带我来过孤云阁，以感受仙家经典的封印法术，她爱聊天，谈起往事，总能说上不少。”想起在绝云间的日子，琅青脸上的表情不可控的变幸福许多。

　　那段日子真的很快乐。

　　如果说后来流浪到蒙德的日子是第二快乐，那么绝云间拜师就是第一快乐。

　　“所以，你知道帝君当初封印所用的是什么术法？”

　　“封印法就那么几个，重点难道不是力量吗？”琅青耸耸肩，“我封印术学的确不错，不过就算我复刻出帝君一模一样的封印术，力量的规格也跟不上。”

　　“那不就是没用吗？”

　　琅青打了个响指：“没错！”

　　“所以说，想要封印魔神，最终还是要走高规格力量这一条？”

　　“嗯嗯。”

　　毫不犹豫的点头。

　　“我没记错的话，你刚才用了十张百无禁忌箓来庇佑璃月港。”

　　“你看到了啊？我很帅吧？”

　　“很帅，所以你还有多少张？”

　　琅青用双手比了个数。

　　三十五，还算可观，胡桃刚要松口气，转而琅青就说道：“不过愚人众用来解开奥赛尔封印的百无禁忌箓上赋有冰神的力量，而我的百无禁忌箓只是人身画的，对比同规格，我画的十张能够比得上人家的一张就不错......”

　　胡桃根本不想继续听，只按住她的头，咬牙切齿道。

　　“所以我们，根本没有那么多的力量，对吧？”

　　琅青眼神飘到海上。

　　“诶嘿。”

　　“诶嘿是什么啊！”胡桃拼命摇晃她的肩膀，甚至来不及斥责，只崩溃道：“所以我们来这里是干什么？不会是给奥赛尔送人头吧？”

　　“啊，不是句话说的好——诶，那句话是什么来着，啊、是献祭队友就能够获得胜利的那句话——”

　　“你清醒一点啊琅青！现在的局面就算献祭我们也无法获得胜利吧！”

　　“哈哈，别激动嘛。”

　　琅青趁机捏了捏胡桃的肩膀，刚才她在谈起“如果帝君真的不出现，我们全都得玩完”的时候，胡桃的肩膀紧绷的非常厉害，脸色也很难看。

　　“这种关头你还能开玩笑，真拿你没办法。”胡桃扶额叹气。

　　“越到这种关头才越要放松，紧张兮兮的怎么能做好事？”

　　尽管这样，琅青还是不再胡说，一本正经起来。

　　“火力不足也没有关系，有人能帮我们提供火力，我们的目的并不是打败奥赛尔，而是将它封印回海。”琅青从口袋里拿出仅剩的百无禁忌箓，“愚人众相当于把帝君的封印打了个打洞，只要不是毁了，便有机会弥补。”

　　“比如说把洞填上？”

　　“真不错，答对了。”琅青摇了摇手中的百无禁忌箓，“把封印填好就行了。”

　　头上的群玉阁发出很大的轰鸣声，琅青和胡桃不约而同向上看，那里向外扩张了供人站立的平台，因为是透明的，所以能清晰的看见仙人在上面驱动如同弓弩一样的东西。

　　“那是......？”

　　“尘王魔神名为归终者，与岩王交好，设强弩拱卫天衡，曰‘归终机’。”

　　这是《石书辑录》里的内容，也是琅青儿时看过的一本书，她还曾拿着书问过留云借风真君。

　　师父的聊天话术过于抽象，弟子们总是避之不及，每每只有琅青在身旁作陪，旧时留云借风真君提起这位名为归终的旧友时，悠然的声音里也不可避免的蒙上一丝黯然。

　　“天衡山荒废的归终机竟然在此派上用场？难以置信，我记得不是好早以前就被盗宝团弄坏了吗？”

　　“有擅长机关术的真君在此，修好自然不成问题。”琅青用手扶住下巴，“我记得师父之前说过对归终机略作迭进，现在看来，貌似口径和射速都加强了......驱动它们要消耗不少仙力呢。”

　　只见数台归终机齐发，不断攻向魔神奥赛尔，密集的进攻下，奥赛尔的攻势骤然变小，竟被压制住了。

　　“我本来想去群玉阁上寻诸位师父，强化百无禁忌箓，但是现在也上不去群玉阁，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群玉阁体积庞大，还能帮我们吸引火力。”

　　琅青轻飘飘道，转而对胡桃说：“我会负责填补愚人众造成的封印缺口，但是在施法途中，我无法动弹，虽说驱使的力量照比魔神只是小巫见大巫，但可能还是会大到足以吸引敌人的注意力......”

　　“我会守护你的。”

　　胡桃眼神坚定地说着。

　　这恐怕就是自己前来的意义吧。

　　封印魔神的责任重若泰山。

　　但是——
　　比起这些。

　　这股心情她很清楚。

　　要守护璃月。

　　可是比起守护璃月。

　　——拼尽全力也要守护眼前人。

　　这个想法在脑海里愈演愈烈。

　　“因为你要守护璃月港，所以本堂主会守护好你。”

　　她拍了拍肩膀，学着千岩军的模样，枪头向上枪柄向下，重重磕向地面。

　　千岩牢固，重嶂不移。

　　守护之心如此强烈，但是做派太正经了。

　　“哎呦，别这么紧张，像宣誓一样，搞得人家很不好意思诶。”琅青故意用调笑的语调说话，但是神情却不再松弛：“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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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应该就是封印奥赛尔了。
本来想今天一口气写完的，中途吃了点东西，聊了会周日母亲节安排，回来坐在电脑前就接不上了。
难受，隔壁的火影文也是这么卡的。
铺垫了主线快17章，我写文的进度还是一如既往的慢啊。
（堂主不会要让我写开盾了吧，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