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小夫郎》金跃

4、第 4 章

　　一连好几日，狗蛋他们靠着可爱乖巧的殷小禾，赚够了吃喝的钱。

　　“你们两个小鬼可真是咱们的福星，自从你们来了以后，每次乞讨赚的钱是以往的好几倍。”狗蛋高兴地撕扯着手里的烤鸡，把两条大鸡腿分别递给兄妹俩。

　　在这玶阳好吃好喝，殷小禾都不怎么想念父亲了，只有殷豆子每晚在妹妹耳边念叨不要忘记自己是宁安县殷家村的人，殷豆子坚信父亲一定会来接自己和妹妹回家。

　　几个孩子在巷子里吃完鸡腿，刚准备席地而睡，突然来了一群人堵住巷子口。

　　“妈妈，就是他们两个了，你看那个小女娃，天真浪漫，漂亮得不像话，以后长大了肯定是个好苗子。那个男娃也不错，虽然面相没女娃柔和，可活泼好动，机灵得很。”

　　说话的女子这些天一直在观察这几个乞丐，本来几个乞丐没什么好在意的，可那两个小娃娃相貌太出色，难免让人注意了去。

　　月色下，老鸨走过去捏了捏殷小禾的脸蛋儿，很好，看上去不像是个痴傻孩子。

　　“你干嘛？”殷豆子冲上去咬了一口老鸨的手。

　　老鸨吃痛下意识松开手，殷豆子赶紧把妹妹护在身后。

　　狗蛋他们紧张了起来，从小在这玶阳待着，他们都知道眼前这个穿金戴银的老妇人正是青楼的老鸨，专门干那种逼良为娼的缺德事。

　　“看来是双生子，我可真是捡着宝贝了。”老鸨丝毫不在意被殷豆子咬了一口。她只知道这次要发财了，这么漂亮的双生子，好好养着，等到了十二三岁再陪客，一定能给青楼里带来巨大价值。

　　“看上去俩孩子身体倒是没什么毛病，带回去吧。”老鸨挥挥手，让身后几个打手过来把孩子带走。

　　“不准走！”狗蛋他们三个死死咬着这几个坏人的腿，让殷豆子趁乱带殷小禾离开。

　　只不过，几个七八岁的孩子哪是这群大人的对手，不出两招就被打手掀翻在地，直接痛得晕了过去。

　　俩兄妹到了青楼里，每日好吃好喝的，还有人教他们识字，就连殷豆子也有些搞不懂这老鸨到底是不是坏人。

　　“哥哥，桂花糕，好好吃。”殷小禾跟着青楼里的大姐姐练习了一上午的劈腿，终于得到了一碟子桂花糕的奖励。

　　“谁给你的？”殷豆子把碟子放在桌上，认真地看着妹妹，“父亲说过，坏人给的东西不能吃。”

　　“不是坏人，是娘亲给的桂花糕。”殷小禾噘着嘴，不满地摇晃着哥哥的手。
　　“娘亲？我们没有娘亲。”

　　“谁说没有啊，”老鸨走了进来，“我呢，以后就是小禾的娘亲，她是女儿，我是妈妈，我们是天底下最亲的人。”

　　小小年纪的殷豆子微微蹙起眉头，“可是父亲说我们没有娘亲，我父亲才不会娶你让你当我们的娘亲。”

　　他父亲可好看了，这个老鸨才配不上自己父亲。

　　“.…………哈哈哈哈，”老鸨大笑起来，“你这孩子，我说的娘亲非彼娘亲，以后你们就知道了，啊。”

　　随即，老鸨又逼迫着殷豆子改口叫她‘妈妈’。

　　殷豆子不干，他这时几乎可以认定这个老鸨就是个坏人。

　　“妈妈，孩子还小，也就3岁，以后慢慢就会忘记自己的身世了。到时候，这俩孩子自然会听话，乖乖地替妈妈挣钱。”一旁的几个‘女儿’笑道。

　　“你们说得对，这事急不得。哎呀，我真恨不得他们快点长大，直接长到十二三岁替妈妈我接客。”老鸨摇摇头，也知道好事多磨，这种事急不得。

　　“现在先读书识字，等五岁了，开始教他们练琴，”老鸨看着俩漂亮孩子絮絮叨叨，“再挑几个机灵点的过来服侍他们，要把大家小姐的气度给养出来。”

　　老鸨喋喋不休，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心对俩孩子好呢。

　　不知不觉一个月已经过去了，殷豆子殷小禾兄妹俩整日跟着先生读书识字，学着怎么走路怎么练身段。

　　“宁安县殷家村、宁安县殷家村、宁安县殷家村……”这日，殷豆子躲在树下不停小声念叨着。

　　每日，殷豆子都要提醒自己是宁安县殷家村的人，他怕自己有一日会忘了自己的父亲和村子里的小伙伴。

　　“哥哥，回去读书啦~”被青楼厨娘抱着的小禾奶声奶气地叫哥哥回家。

　　殷豆子擦干眼泪，瞪了这傻乎乎的妹妹一眼，随即垂着头跟在厨娘后头回‘家’去。

　　“妈妈，这豆子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两日总是垂头丧气的。”一个‘女儿’在二楼看着底下的孩子，不解道。
　　“许是想家了，”老鸨皱起眉头，“我原本以为这三岁孩子很快就会忘记家里那些事，没想到这孩子还挺倔，记性也挺好。”

　　现在三岁还好说，如果到了七八岁还这么记事，老鸨只能把人给转卖出去了。

　　此时的宁安县，一家赌坊，一个大汉垂头丧气地从赌坊走了出来。
　　“他娘的，卖那些孩子赚的钱都给输个精光，白干了。”

　　赌了两日两夜没合眼的大汉有些迷迷糊糊地回到了自家的小院子，

　　“砰，”
　　刚走进自家院子，就听见大门猛地被关上的声音。

　　大汉回头看，只见一个满脸阴沉的男人上好门栓后朝他走了过来。

　　“救——”大汉刚喊出一个字就被打晕。

　　再次醒来，大汉发现自己被捆绑在床上，而屋顶上还吊着四个人，那四个被布头塞着嘴而说不出话的人正’呜呜‘地求救。

　　“你想干什么！”大汉慌了，被吊着的正是他的老父老母和妻儿。

　　正磨着箭头的殷昊停住了手，把箭搭在弓上，“殷家村两个被你拐走的孩子，如今在哪儿？”

　　“什么孩子，我不知道啊，”大汉求饶，“这位好汉，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一向老老实实————啊！”

　　大汉一声惨叫，因为殷昊一箭射穿了他的右腿。

　　接着，殷昊又是拿出一箭头搭在弓箭上，这次，弓箭对准了他的老父亲，“殷家村的两个孩子，在哪儿。”

　　“我真的不知道，真的————”
　　“啊！！”这下发出凄厉惨叫的是大汉的老父亲。

　　“下一个，”殷昊再次从背后抽出一箭头，这次，弓箭对准了大汉的独子。

　　“我说，我说！好汉饶命啊，我都说，求你，别伤害我儿子。”大汉快哭晕过去，他这些年可就这么一个独子，可不能有什么闪失。

　　“快说！”殷昊捏紧了拳头，恨不得将面前的人大卸八块。

　　看着殷昊递过来的画像，大汉还真有点子印象，“这俩孩子我知道，因为太好看了，所以被卖去了玶阳那种有钱的地方。”

　　玶阳………殷昊垂下了眼眸。

　　孩子失踪已经一个多月了，这一个多月他报官过，可是乡镇的大人让他在家等。他在家一等再等，每日深受折磨。终于等不下去了，这才自己去寻找线索。

　　这一来二去的，就已经过了这么些时日。如果孩子被卖去了玶阳，那自己得去找县里办手续才能出行。

　　“好汉，我没说谎，真的没说谎，可以放过我了吗？我知道错了。”见殷昊发呆，大汉以为他不相信自己，连连求饶。

　　殷昊抬眼看着他，“这些年，你和你的同伙卖掉了多少孩子，毁了多少孩子的一生，你真的知道错了？”

　　大汉痛哭流涕，“我也没卖多少，干这买卖才三年啊。”

　　三年………这三年害了多少孩子啊。殷昊看着这家人奢靡的生活，心中凄凉，这样的好生活都是靠着拐卖别人家的孩子得来的。

　　殷昊举起手中的弓，“真是讽刺，你们也是有孩子的人。”

　　话音刚落，殷昊直接三箭齐发，射向大汉独子。

　　双腿和右手被射穿，大汉的儿子痛得晕了过去。

　　“你个不讲信义的王八蛋，老子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你，唔——”发怒的大汉突然痛得打滚挣扎，因为殷昊直接用手拿着箭矢一步步走过来，扎进了他的双眼。

　　房梁上挂着的人两眼一闭，被这场景吓晕了过去。

　　废了大汉父母和媳妇儿的一双腿，殷昊离开了这个肮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