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学渣成长记》风起萧萧

15、夜不归宿

　　嵇欢颜和嵇华南、嵇兰兰一起到学校，嵇华南一直催她快点，他等不及开始上实践课了。

　　001提醒;【这个季节不适合嫁接桔子树，另外宿主你没有趁手的工具。】

　　作为一个合格的AI，001没忘记嵇欢颜学习的课程。

　　不过显然嵇欢颜忘记了，【那怎么办？】她已经答应嵇华南了，现在说不行，怕是他要哭死。

　　【宿主，嫁接物种可以换，工具你也可以提醒合伙人去买，他去县里正好方便。】

　　【我能不知道？】可是她现在没手机没电话怎么提醒叶宴清？

　　嵇欢颜：【要是有手机就好了。】县里已经通电话了，不过大山村位置偏僻，别说电话，电都没有呢。

　　001：【宿主，现有手机课程只需100点。】

　　嵇欢颜嫌弃：【你说的是重的像砖头，充电十小时通话五分钟的古董手机？】

　　在她知道的历史里，按照进程初代手机已经被国外研发出来了，不过这里嵇欢颜不确定。

　　【001，你到底来自哪里啊？】里面的课程划分看起来和她知道的时代是一模一样的。

　　001懵了，【宿主，我也不知道啊，不过按照我现有的课程，我一定是来自未来。】不然它怎么会有未来的课程知识。

　　【应该是。】就是不知是哪个未来了。

　　嵇欢颜倒是觉得001可能和她来自一个时空，毕竟她穿来的年代AI已经处于起步阶段，不过没001这么厉害罢了。

　　001：【宿主你想造手机吗？】

　　【你太看得起我了。】虽然她看不上初代手机，但是让她造难度还是太大了。太阳能电池灯的坑她还没填上呢。其他的还是算了。

　　001：【哦。】

　　宿主不能造，但是合伙人造也是一样的。001下定决心只要嵇欢颜贡献值够了，它就买课程让叶宴清学习。

　　听出001的失望，嵇欢颜安慰道：【初代手机太次了，咱们要做就做最先进的，不过现在先解决了太阳能电池灯的事情再说。】

　　买造初代手机的课程那还不如买她后来研发的灵巧手机，至少质量好待机长。

　　而且初代手机太贵了，嵇欢颜知道这段历史，她还特意查过。八十年代国内的第一部手机卖价两万多，光是入网费也不是普通人能消费的起的。那可只是八十年代，除了做生意的没几个人能买得起。

　　001赞同，【宿主说的没错，初代手机确实弊端太多，还是智能机好，不过智能机的价格要高一些。】

　　嵇欢颜没所谓，手机这种东西目前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所以问得非常随意，【多少贡献值？】

　　【10000。宿主，这个价格不贵的。】

　　【哦。】001哪来的底气，10000还不贵？

　　【咱们还是考虑大阳能灯的事情吧。】这种上万的离她有点远。

　　001信心很足，它知道叶宴清去镇上可是印试卷了呢，接下来会有源源不断的贡献值进来。

　　“姐，你想什么呢？可以出发了。”嵇华南从知道嵇欢颜打算上实践课一直非常兴奋。今天要是能成功，说不定秋天他就能吃到自己的亲手种的桔子和柚子了，还是一棵树上长的。

　　嵇华南一刻也等不及了。

　　嵇欢颜不得不泼他冷水，不过在泼冷水的时候她还记得维护自己的形象，决口不说自己忘了。

　　“好，大家收拾一下，接下来咱们去实践一下嫁接黄瓜。”

　　“黄瓜？”嵇华南迷糊了，他姐早上不还说桔子树吗，心里有疑惑他直接问了：“不是桔子？”

　　嵇欢颜本就有些心虚，找了借口想要搪塞过去，“桔子树是春秋季嫁接，现在时节，而且你们一次实验都没做过，还是换个简单的。”

　　嵇华南摸着脑袋“哦”了一声。嵇兰兰在边上轻轻的叹了口气，她觉得今天的课程八成要失败了，就她二姐说什么忘什么的记忆，能嫁接成功才奇怪了。

　　可惜嵇欢颜是她的亲姐姐，亲姐姐记性不好她能怎么办，只能配合她了。

　　嵇华南还是有些失望，“那我们不进山了？”本来他还想挖一颗柚子树回来种呢，他还是喜欢桔子树上长柚子。

　　嵇欢颜摇头，“你不是种了南瓜和黄瓜？用几颗来实践吧。”

　　茶树沟位置偏这也导致买卖东西非常不方便，所以家家户户习惯腌制的小菜，酸黄瓜是茶树沟的特色。

　　嵇欢颜不会，但是蒋月娥每年都会腌制一些。可惜因为黄瓜不是主食，每年种的不多加上产量低，腌不了多少。

　　不过嵇华南种的黄瓜长势很好，他对这些东西的喜欢是打心底的，照料的非常用心。如果不是因为年纪小，大队种植队肯定有他的位置。

　　“黄瓜能和南瓜嫁接？”嵇华南原本暗淡的颜色瞬间变得亮晶晶。连嵇兰兰也一脸怀疑的看向嵇欢颜。

　　嵇欢颜点头，“当然了，不过要先说服咱妈。”

　　蒋月娥要是不同意，说什么都是白搭。

　　嵇华南看了眼身后十来个同班同学，心疼道：“姐，咱家也没那么多苗苗可以霍霍啊。”

　　顾小宝听了一路，算是明白嵇欢颜的目的了。昨天他姑姑跟她说了，说嵇姐姐是茶树沟最有文化的人，让他跟着好好学，有什么需要可以找爷爷解决。他觉得现在是用到爷爷的时候了。

　　“欢颜姐姐，我爷爷不是安排人在山头上种了一片黄瓜苗和南瓜苗吗？咱们去那边做实验吧，等实验成功了还能给他们一个惊喜。”

　　嵇欢颜想起来了，半个月前顾红军确实安排人去西边的山头上种黄瓜和南瓜了，这在茶树沟是常态，每年都会安排人去种，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粮食不够吃。除了上交的征购粮，茶树沟就靠着东种一点西种一点的庄稼过活。

　　“姐，要不还是算了吧，咱家自留地的少说也有上百颗苗呢，够咱们实践的了。况且山头上的地是公家的，咱们弄坏了怎么赔。”嵇兰兰生怕嵇欢颜什么不考虑点头答应了，到时候顾小宝一个孩子不会被责怪，她姐肯定被埋怨。

　　嵇欢颜想想也觉得不妥，她虽然有001 这个作弊器，能大概率的保证不会出大纰漏，但是粮食是全队的命根子，她也不好乱来。

　　“先用我们家的，要是成功了，咱们再用大队的。而且我可以告诉你们，南瓜苗嫁接的黄瓜不仅长的好，产量也高，它还能嫁接西瓜。另外等我们有了经验，还能用别的苗做实验，丝瓜藤长苦瓜......”

　　嵇欢颜的一席话，瞬间让嵇华南忘记先前的失望，连顾小宝的眼睛也亮晶晶的，他吃过西瓜，西瓜又贵又甜，他长那么大只吃过一次。

　　顾小宝激动道：“欢颜姐姐，是不是种了西瓜我以后就可以天天吃西瓜了。”

　　嵇华南没吃过西瓜不过他听顾小宝说过，西瓜可甜了，“姐，西瓜真的很甜吗？”

　　嵇欢颜顿住，记忆里她也是父亲在世的时候才吃过几次西瓜，嵇华南和嵇兰兰年纪小，这么些年还真没吃过西瓜。不仅如此，茶树沟绝大多数的村民也没吃过西瓜。他们地少，更不会用来种这种不能饱腹的水果。

　　“甜。不过我们种出来的会更甜。”不仅甜还高产。

　　“那我们好好种，到时候我们不种黄瓜改种西瓜，说不定还能拉去镇上换东西。”作为茶树沟少有见识的孩子，顾小宝知道西瓜是可以换粮食的，他爷爷上次就是用南瓜换的西瓜，一四个南瓜才换了一个西瓜。所以顾小宝的记忆里西瓜真的太贵了。

　　嵇华南点头：“对，这样咱们就能得到我们买不到的东西了，说不定还能换工业票，还能多换一盏煤油灯。”

　　有的孩子忍不住了，“还能去镇上换肉。”

　　茶树沟虽然靠山，但是也是跟随县里的号召走的，所有东西都是规划好的，他们村地少，压根没有养猪。养了鸡鸭也是每家有定额的，养多了还会被公社批评。

　　好在因为靠山，也不会饿死。只是近几年山上的野兔野鸡少了，家家缺荤腥，别说见肉馋，听见肉字都忍不住流口水。

　　孩子们吞着口水，仿佛已经闻见肉味。

　　嵇欢颜心中难受，脸上却带着笑，“好，到时候种西瓜去换肉。”

　　在嵇华南眼里，这是他姐有足够把握的证明。他姐每次有信心的时候，嗓门要比往常更大一些，刚刚他姐的嗓门就有些大，把握没有九十也有八十。

　　为了这八十的成功率，嵇华南决定忍痛贡献他刚种的小苗苗了。

　　嵇兰兰忍不住问：“二姐，姐夫不一起吗？”自家的东西，还是找个靠谱的带他们试验更放心一些。她姐的本事肯定是姐夫教的。

　　嵇欢颜不知道妹妹又小看自己了，解释道：“他去县里了，我早上不是跟你说过？”

　　嵇兰兰：“……”什么时候说过？她就不该对她姐抱有期待。

　　嵇欢颜没多少功夫关心弟弟妹妹，二十几个学生，每一个都关心到有些太难了，她总算体会到教师的不容易。

　　蒋月娥一听嵇欢颜带着二十来个孩子特意赶来祸害自家好不容易长出来的嫩苗，差点指着她鼻子说她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可是在外孙女和十来个孩子的目光中，她忍住了。

　　“你们要实验最多五颗，多了不行。”蒋月娥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大方了，种地讲究时节，现在苗苗被祸害了，后补的不知道能不能顺利结果，而且又是她二女儿带的头。让她怎么放心。

　　嵇欢颜见她答应了，虽然数量不多但是她已经心满意足。夸赞的话忍不住不要钱似的倒出来。“妈，我早就说你是最明事理的妈妈。”

　　说完还拉着蒋月娥的手摇了摇。

　　“多大人了，也不怕暖暖笑话。”蒋月娥抱着暖暖嘴上嫌弃的不行，但是笑容没断过。

　　“行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我去打点井水，待会渴了喝。”

　　嵇欢颜微笑着看着蒋月娥离开她妈嘴硬心软，用这招最管用。

　　嵇华南在那边提醒小伙伴：“小心点别踩到。”

　　嵇欢颜招手：“大家先过来看我操作一次，等会要把手洗干净了才能动手，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嵇欢颜按照自己学过的经验，小心翼翼的在切开黄瓜苗。

　　“切口要是斜的，这样才好插入南瓜面上面，你们仔细点看我怎么做的。”

　　嫁接是看着容易操作难，嵇欢颜理论已经够了，不过是第一次上手力道没把握好，切开的黄瓜苗在她准备插入南瓜苗上的时候，南瓜苗被她折断了，黄瓜苗的叶子也折腾掉了。

　　“姐，坏了坏了。”嵇华南心疼的嚷嚷起来。

　　嵇欢颜有些内疚，这样一来几乎损失了两颗苗。

　　【001，有没有实践课。】按照这个进度她得祸害多少苗苗。

　　【宿主，有的，不过每次实验都要扣除贡献值。】

　　嵇欢颜：【……】她就知道会这样。

　　【贵吗？】

　　【根据课程费用的百分之一收费。】

　　嵇欢颜心里算了一下，觉得还是在系统内实践更划算。

　　【下次吧。】现在已经开始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在嵇欢颜祸害了三颗苗苗后，她终于实验成功了，嵇华南还想把嵇欢颜放在一旁的苗苗种进土里。

　　嵇欢颜不得不提醒他，“种了也活不了。”

　　往常也没见嵇华南这么在乎几颗小苗，他虽然喜好这些，还没到动不动因为几颗小苗死了哭哭啼啼的。

　　“姐，这可是我亲手种的，妈说了，要是结的果多，带我去镇上看看的。”

　　他长那么大，一次镇上也没去过呢。

　　嵇欢颜内疚了，“要不下次跟你姐夫去县里。”

　　去县里要经过镇上，这么一算，嵇华南不哭了，他长的和嵇欢颜有些像，只不过现在鼻头和眼睛通红。

　　嵇欢颜点头，“对，到时候兰兰也去。”

　　嵇兰兰突然觉得她姐还是很好的。

　　嵇欢颜见嵇华南不哭了，对剩下的孩子说：“今天的课就这样，下课。”好在她不是正经老师，不讲究人人上手操作，不然人人都失败几次，她妈不跳脚，嵇华南估计也哄不好了。

　　嵇华南擦干眼泪，“对，你们都看过了，没学会的自己回家弄去。”茶树沟家家都种的东西，别想着折腾自己一家。

　　“回去试试可以，但是要跟大人说，别折腾太多。”

　　嵇欢颜怕被找麻烦。

　　孩子们点头。顾小宝说：“欢颜姐姐我们是不是要交作业。”

　　嵇欢颜觉得既然已经祸害了，让她看看结果也行。她点了点头。

　　孩子们欢呼着往家走。

　　当晚，叶宴清两人没回来。

　　茶树沟各处传来孩子的哭泣声。

　　蒋月娥打听过后，望向女儿的目光一言难尽。

　　嵇欢颜不管，又不是她打的。第二天好几个孩子给她上交了作业，除了几个家里父母下手没轻重的没敢带作业来，上交的几个勉强算是能合格。

　　做的最好的是嵇华南，其次嵇兰兰和顾小宝。

　　嵇欢颜表扬他们，三小孩头昂的高高的。嵇欢颜今日的授课内容是画西瓜，当孩子们终于敢拿起画笔画他们想象中的西瓜的时候，嵇欢颜松了口气。

　　“你们画的都不对，西瓜是圆圆的，皮是深绿色，里面白白的红红的，还有籽。才不是你们画的这样呢。”

　　作为一个见过西瓜吃过西瓜的人，顾小宝一节课都在纠正别人的错误。

　　嵇欢颜没拦着他，只不过在他纠正过后，孩子们依旧上交了五颜六色的西瓜。除了形状都是圆的，可谓是姹紫嫣红。

　　嵇华南拿着自己蓝色的西瓜骄傲道：“为什么西瓜一定要是红色的，说不定我能种出一棵蓝色的西瓜，到时候肯定是最甜的。”

　　嵇欢颜在他蓝色的西瓜上打了勾，写上日期对他说：“加油。”

　　哄孩子嘛，只要不是犯错误的，她一直秉承鼓励原则。反正她从未见过蓝色的西瓜。要是嵇华南成功了，说不定还能得什么农业创新奖，何乐而不为呢。

　　放学后，嵇欢颜去娘家吃饭。

　　饭桌上蒋月娥问：“宴清怎么还没回来？”

　　嵇欢颜也有些担心，叶宴清之前忙的时候，也从未有过夜不归宿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