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末日8 ...
-
白鸢挥挥手，下一秒，六个女人就与她一起出现在了家里。
一旁的洛辞维持一个呆若木鸡的姿势已经一晚上了。
他半夜被家里的动静吵醒，以为进了贼，没想到是鸢鸢姐，不待他放松心情，下一秒，鸢鸢姐毫无征兆得原地消失又出现，如此重复了好几遍。
洛辞傻了，他唯物主义的世界观岌岌可危。他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但在给了自己几巴掌之后不得不接受现实。
看着凭空出现的一地女人，洛辞努力想从白鸢的表情里发现点什么有用的信息，比如被他发现秘密的惊慌之类的，很遗憾，什么都没有。
“鸢鸢姐……”他不得不主动开口，很费力地组织语言：“就是说，其实你是超级英雄对吗？漫威还是DC呀？”
白鸢看了他一眼，下一秒，洛辞给自己嘴巴上了拉链用行动保证再不开口废话。
凌晨三点半，熟睡中的徐文羽被一阵尖锐的电铃吵醒，徐文羽却没任何起床气，而是毫无滞涩地从被窝翻身而起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接电话熟练得像是做过千百遍：“宝，不要怕，我马上就赶过来，现在我们先放轻松，来跟着我的节奏深呼吸——”
这是白鸢的专属铃声，只要这个声音响起，无论徐文羽正在做什么她都会立马赶去白鸢身边，去救她。
白鸢愣住了，她听着电话中传来的熟稔安抚，徐文羽带着浓浓困意却还强装淡定的声音，顿时喉头发涩，吐不出一个字。
那曾经是最难熬的一段时间，妈妈出车祸，从事发到和白鸢告别只有短短两天。
妈妈走后，她整日昏沉，无法吃饭，本来就瘦弱的身体更是暴瘦如骷髅，只能靠营养针续命。
从小到大，白鸢都不是坚强勇敢的孩子，但她自己不知道，因为有妈妈在。
妈妈会在她喝完中药后夸她：“鸢鸢好勇敢。”会在父亲出轨并私奔之后抱着没哭的白鸢安抚她：“我们鸢鸢是坚强的孩子。”
直到妈妈离开，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脆弱。
一整年，白鸢无法做好任何事情，她陷入对自己的极大否定之中。
那时徐文羽跟她说：“宝，特别难受的时候就给我打电话好不好？不是我帮你忙，是你帮我，你帮帮我让我不要失去我最好的朋友，可以吗？”
于是，妈妈的后事是徐家长辈们帮着处理，留下来的财产被一分不差交到自己手中，无数次她昏倒在家和学校，醒过来却是在温暖的病房里。
她握着手机垂下眼帘，过了片刻才朝女人们露出一个微笑：“没事了，我叫了人过来，先送你们去医院，其他的看完病再说吧。”
丽丽已经再度昏死过去，小洁和其余女人坐在地板上围着她，她们面面相觑，最终是小洁开口：“神女，您……您是要我们做什么？”
女人们感到不安，从来没人会无目的接近自己，得到什么，就一定得付出更多可怕的东西。
而眼前简直像仙人一样强大而神秘的女人救了她们的命，她们贱命一条，真的不知该如何回报。
白鸢倒是忽然有心情和她们开玩笑：“我要你们拯救世界去。”
女人们呆住了，她们丝毫不觉得白鸢在开玩笑，在她们心目中，白鸢就是真仙降世，仙人说的话，那比古代皇帝的圣旨还重要，于是小洁磕磕巴巴弱弱的说：“可是、神女大人…我们、我们都是烂人贱人，没办法拯救世界的……”
白鸢皱起眉，小洁以为自己不会说话惹她生气了举起手就想扇自己巴掌，下一瞬却被白鸢温柔而强势的握住了手腕：“谁说你们是贱人烂人？”
小洁呆住了，她下意识想挣脱，自己这么脏，脏了神女的手，又回想起爹娘、弟弟、客人、老板都说她是“天生贱命” “骚货” “烂货”
“你记住，你们都记住。你们生而洁净，生而神圣。所有辱骂你们的话，都是辱骂你们之人自己的特质。”
“听我的，还是听那些人的？”
白鸢平视她，眼眸有摄人的光辉，在这样的眼神中，小洁感到自己的心在发烫，有一股力量竟使得她脊背都直挺了起来，蛊惑得小洁不由自主回答：“听您的，我们只听您的。”
后来小洁才懂得了那日白鸢看向她的目光，那是尊重的目光，在那之前小洁从未得到那样的眼神。而在那之后，小洁获得无数，却仍是怀念。
旁观的洛辞又呆了，他从来没见过鸢鸢姐这么温柔，是他不配了。他委屈得蹲在墙角画起了圈圈。
徐文羽是一路跑过来的，白鸢开门时看到在路灯光照下她整个头顶在都在冒蒸汽，
一进门徐文羽就一把抱住了白鸢，抚她的背安慰她：“没事了没事了，我来了，都能过去。”
过了一会儿徐文羽觉得有些不对，她先是嗅到了血腥味，把目光从白鸢身上挪开，就看到除了一个晕倒在地的，共计六双眼睛齐刷刷盯着自己。
饶是见识过不少大场面的徐文羽也呼吸停滞住了，她咽了一下口水：“额，宝，这是怎么回事？”
白鸢在她怀里不由笑出声，她抬起脑袋，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徐文羽：“文羽，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安排人手把女人们都转移去医院，徐文羽还是不放心拉着白鸢仔细检查：“你真的没受伤？这么重的血腥味儿都不是你身上的？”
白鸢吸了一下鼻子，低声细语：“我没受伤。血腥味儿重是因为我杀了人。好几个。”
徐文羽面容一肃，她做了个手势，一直蹲在墙角的洛辞就被一个肌肉发达的黑衣人进行了物理催眠。软趴趴丢在一边。
她先是拿出手机打了好几个电话，然后才拉着白鸢的手问她：“宝，你给我的身份证号我查过了，我差不多能猜到你做了什么。但是，”
她看着白鸢的眼睛，小心翼翼道：“我不是质疑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无条件拥护你。但是你最近变化真的很大，你怎么会有这个想法和这个能力？可以告诉我吗？”
白鸢叹了口气：“我前两天告诉过你的，看来你只当我在开玩笑。”
徐文羽的呼吸登时粗重起来，她抓着自己漂亮的孔雀蓝头发，明艳的脸蛋染上浓重的愁色，在客厅来回踱步，过了几分钟，才定定看向白鸢：“宝，你可以给我一个确切的证据吗？”
白鸢看向屋里其他人，徐文羽会意，让他们都撤出去。
然后徐文羽就眼睁睁看着白鸢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了，她飞速检查了全屋，甚至考虑到了暗道和3D投影，然而一无所获。
下一瞬，白鸢又出现在原地。她看着徐文羽紧锁眉头妄图看出什么破绽的样子无奈叹气，拉着她走出屋外，一直走到小区外头。
凌晨的寒风袭来，吹得徐文羽大脑愈发清醒，她不得不承认，一切并非幻梦，而是最真实的现实。
然后，下一秒，甚至没要一秒，两个人就一起出现在了白鸢家的客厅。
徐文羽表情前所未有的沉重，似有巨石狠狠压在她胸口一般让她喘不过气来。
倘若白鸢无一字虚言，那么意味着什么？如今年仅十八岁的徐文羽还没有足够的勇气支撑起这一切，她甚至下意识想逃离。
然后很快她抓住了一个当下的重点。
“那你，你是怎么回来的？”她紧紧握住白鸢手腕，甚至有些抓疼了白鸢。徐文羽意识到，拥有如此能力的白鸢，很可能来自未来。如果只是拥有先知能力和这个空间能力，不会有一人击杀十几人的本领。
她了解白鸢，病痛使她性子惫懒，多坐一会儿都嫌累，绝不会主动选择训练。
那势必是在生死之间激发出的潜能。
徐文羽不敢去想白鸢经历过什么。
白鸢罕见的没有计较徐文羽的大力，她垂下眼皮不去看徐文羽，故作轻松道：“当然是死回来的，死了之后重生到现在了嘛。”
“你、你死了？”徐文羽怔怔得重复了一遍，手上又不自觉加大了力气，白鸢忍不住轻轻痛呼了一声，徐文羽立马放开手道歉：“对不起宝，我只是、我只是……”
她抬手捧起白鸢病恹恹的脸，故作平静：“你活到多少岁？”
感受到徐文羽的手在轻颤，白鸢抿了抿嘴，还是实话实话：“二十九。”
徐文羽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她收回手，绕着客厅走了好些圈，最终下了什么决定似的，深深吐出一口气，朝白鸢一字一句道：“既然你能重来一次，说明这次一定会不一样。这一回，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相信我，好不好？”
这一次，白鸢主动拉住徐文羽的手，她没再说什么人类一定会灭亡之类的话，也没再重复自己的死志。
她只是温和的说：“当然，从前到现在，我永远信任你。”
后来有人问徐文羽，一步一步变强，一步一步背负重担，最终把全人类的希望系于一身，是什么促使她走上这条路？
她总是笑一笑不说话，或者顾左右而言其他。
没有人知道，一开始，她只是想要她的鸢鸢长命百岁。
作者有话说第8章 末日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