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P里P气的P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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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小巷安静而黑暗，只有一扇半掩半开的木门里，透出些许光亮。
这里行人稀少，人迹罕至，看上去非常破败。
但是打开那扇门的瞬间，一切宁静瞬间打破。
悠扬悦动的音乐伴随着激烈的鼓点，好似终于冲破了门的桎梏，叫嚣着冲上云霄。
里外，现实版的冰火两重天。
不远处，杨钰瞅着这扇门，冷漠地按了按帽檐，似乎已经看了很久。
终于，当她瞥见身后跟踪的人，才换了个动作，脸上的冷漠转眼间切换成噙着笑意的荒唐，抬脚慢悠悠晃入此地。
像个轻车熟路的老手。
这里是青州镇有名的酒吧，装修风格大胆前卫，却不失风情，酒池里摇曳的都是形形色色的美女，大长腿白得晃人眼。
杨钰径直走向最里面的吧台坐下，招手把菜单上的招牌都点了一遍。
“就这些吧，能上多少上多少。”
服务生向她多次确认，“一共十三杯……其中有六杯度数不低，请您再确定一下账单。”
“不用确认了，真够磨叽。什么时候能上齐？”杨钰皱着眉浏览了一遍，不太上心道，“最好快一点，我赶时间。”
服务生一脸抱歉，“您点的都得现调，一杯一杯来，起码要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杨钰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晚上八点，两个小时之后也不过十点，如果赶在十二点之前回去，孙笙应该不会一哭二闹三吊她……吧？
“先上吧。”杨钰把账单递回去，调低了高脚椅的高度，脚踩在地上蹬了几步，把自己的身影沉进黑暗里。
很快，第一杯经典鸡尾酒Martini摆在她面前，泛白的酒液里飘着几块冰，还未入嘴，浓烈的味道便扑鼻而来，杨钰闭了闭眼，掩去眼里的讥讽与不甘，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如果自己喝成醉醺醺的酒鬼，那人是不是就能“放心”？
第二杯酒也是如此，杨钰摇晃酒杯，眼神开始变得迷蒙，酒液有几滴洒在衣领、袖口，让她整个人都沾染了浓烈的酒气。
杨钰按了按烧灼的胃部，正想抬头叫一些吃的，忽然瞥见酒吧领班一直在盯着自己，眼神有种嫌弃的警惕。
杨钰与他对视一眼，那人没料到杨钰会发现他的眼神，脸上表情骤然尴尬，杨钰却笑着冲他举了举杯，“再来！”
看样子，像是完全醉了。
领班：……
杨钰抬头抹了一下嘴角，打算把剩下的几杯都偷偷倒掉，反正她已经有了醉意，连领班都这样看自己了，证明她的演技真的不错。
杨钰抬手冲领班招呼，领班只好恭谨地弯腰靠近，杨钰嫌他动作慢吞吞，直接伸手拽着他的领带把人拽到面前。
杨钰用一张卡拍了拍领班的脸，“瞅什么呢？怕我没钱付账？拿去！随便刷！”
领班也是个大男人，被一个女生这样拽着也有点丢脸，刚想把领带抽出来，眼角扫过那张卡，整个人都顿住了。
领班回过神，态度顿时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诶诶，好嘞，这就给您去催酒，您慢慢喝。”
一转身，酒吧领班如临大敌，他快步去中央吧台，把正在调酒的韩兰溪拉到一边，压低声音急速道：“兰溪啊，你快帮我想想办法。”
韩兰溪把耳边的透明面罩摘下，声音软软道：“好说。您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领班指了指杨钰的方向，又举起三根手指，“那个人点了十三杯酒！”
韩兰溪不是没见过酒鬼和自不量力的人，不甚在意地笑笑，“点呗，看她这么爱喝酒，要不要我去推销几瓶？咱们今晚的销售额……”
领班叹了一口气，打断韩兰溪，“你这孩子怎么总是惦记你那点销售额，你当她是冤大头啊，就算是冤大头，咱们也宰不起！你知道她用什么刷卡吗？”
韩兰溪一听无油水可捞，顿时失了兴趣，兴致缺缺道：“什么？”
领班说，“易行的黑金卡。”
领班心有余悸地瞅了杨钰一眼，抓住韩兰溪的手腕恳求道：“有这卡的人非富即贵，她要是有个闪失，或者有什么不满，咱们这店也开不下去了……兰溪，你是店里最机灵最会来事的人，你去她面前的吧台招待着点，千万别惹出什么事来。”
韩兰溪拍了拍领班的肩，把手腕抽出来，也是一脸为难，“领班，你也说了，这人非富即贵，承蒙您看得起，可我也没伺候过这种人啊，万一偷鸡不成蚀把米，一个伺候不好，连累整个酒吧怎么办？咱们还是该怎么来就怎么来吧，我看她从进来开始就安安静静的，也不像要闹事的样子，没准就是想找个地方一个人喝闷酒呢？”
领班见韩兰溪不想去，脸都急红了，“没让你去伺候她，你就在她旁边照看着！”
韩兰溪笑着摇摇头，指着中央吧台道：“这里还有客人等着我呢。”
领班看了吧台一眼，一咬牙一跺脚，“我把我今晚的提成分你一半！”
韩兰溪讶异道：“这不合规矩吧……”
领班打断她，“三分之二，外加一星期假期，不能再多了！”领班说得很隐晦，有易行黑金卡的人非富即贵，要么有权，要么资产过亿，他早年在泸京工作的时候见过几次，每一次他的上司领导都得一万个小心地陪着，他打死也不想上去惹麻烦。
韩兰溪见好就收，一晚上的提成得有小一万，加上一星期的假期，稳赚不赔。
更何况，这正合她意……
韩兰溪慢慢摘下白色的橡胶手套，眼神在低头的瞬间，笑意尽数消失。她勾起嘴角，盯着磨砂灰质的地面，一步、一步向杨钰走去。
十二年。
终于，找到你了。
*
杨钰今天穿得很低调，香槟色的丝绸长裙，加了一条亚麻灰披肩，遮盖了大部分的身体曲线。只是因为拍新戏瘦了十斤，显得很是瘦削。宽大的帽檐遮挡下，只露出若隐若现的精致的脖颈线条，显得神秘而低调。
她喝一半倒一半，不知道第几杯酒过去，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她身边，随之响起的，还有一道粗粝难听的鸭嗓声。
“美女，赏个脸，喝一杯？”
杨钰低头，视线里出现一杯蓝色鸡尾酒，再往上，来人理着寸头，胸平如野，笑容甚是猥琐。
“我的眼睛……”杨钰顿时感觉辣眼睛，她揉了一把眼，叹着气端起酒杯，一歪，整杯酒浇在假小子的脚面。
“不好意思，”杨钰放下酒杯，脸上表情淡淡的，“我不喝丑人的酒。”
假小子听见杨钰的话，当即怒不可遏道：“我去他娘的给你脸了吗？给我道歉，好好说几句软话，今天就放过你，不然，今天让你走不出这个门！”
说完，那人瞅着杨钰头发揪过去，眼看那手沾满酒液、遍布刺青的手就要碰到杨钰，杨钰却躲都没躲。
只到近在眼前，杨钰才动了起来，搭在吧台的手瞬间抬起，凌空掐住假小子的手腕，整个过程让人来不及反应。
杨钰的手指微微发力，正想转个三百六十度，但就在此时，一粒不知名的火星落在假小子脚边，而后“腾”一下燃起大片火焰。
鸡尾酒的度数很高，是最佳的助燃剂，瞬间，火焰就沿着帆布鞋面蔓延到小腿的牛仔裤，假小子慢了半拍，低头看了看，瞬间爆发出刺耳的尖叫。
杨钰顺势松手往后靠，把自己隐藏在黑暗中。
视线里，火焰熊熊燃烧，她盯着火焰的目光逐渐聚拢，眉头缓缓挑起一个带着兴味的弧度。
这是有人在替她出头？
“服务员！有人着火了！”
这里的骚乱顿时吸引了大片视线，三两个人呼叫起来。
杨钰轻呼一口气，酒意慢慢清醒。
还是闹大了啊。
她连明天的热搜标题都想好了，不对，到不了明天，一个小时后，热搜榜第一就是“影视大花杨钰怒闯女同酒吧，下手狠辣导致一人被烧！”而孙笙就会带着麻绳来找自己，这一回孙笙肯定不会吊她，孙笙会把自己吊在她的房间门口……
就在杨钰因喝多了酒而不受控制天马行空想象时，视线里闯入一双笔直的长腿，耳边响起几点脚步声，在嘈杂的酒吧里显得异常规律。
“地面都是酒，小心被烧，大家都闪开。”
清凌凌的声音响起，瞬间驱散大片人群。
韩兰溪提着两桶冰水，挡在人群面前，一桶兜头浇在哀嚎的假小子身上，一桶撂在地上。
冰水泛白，冷雾腾起，杨钰躲在阴影里，被酒意蒸得发懵。只见韩兰溪穿着酒吧的白色制服，白皙的手臂微曲，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口，姣好的面容上露出一个非常具有亲和力的微笑，但下一秒——
她扯过假小子的腿，狠狠塞进冰桶。
噗呲——
假小子瞬间哀嚎，挣扎若野猪出栏。
杨钰深有同感地打了个哆嗦，倒数十秒后无奈发声，轻笑道：“够了。”
韩兰溪选的地方非常巧妙，完美地挡住了杨钰所在的三角阴影。
听见杨钰的声音，韩兰溪身形微顿，手下却一动不动。
杨钰“啧”了一声，低声道：“别闹大了呀。”
她要是猜的没错，这火八成是面前的服务员点的。
韩兰溪这才慢慢放手。
假小子的脚腕上有韩兰溪捏出的青紫手印，她低头看自己掌心，皱了一下眉，好像在嫌弃碰到了脏东西，“出门前行六百米左转，有医院，挂皮肤科。”
假小子脸色惨白，看韩兰溪的眼神好像在看什么怪物，嘴唇抖动了半天，最终什么也没说，瘸着腿走了。
韩兰溪不知从哪里找来拖布，一言不发清理地面，而其他人像是见惯了这种闹剧，没兴趣都散了。
杨钰端着一杯酒，懒懒开口道：“我说，你等一下。”
韩兰溪动作拘谨地转头，对上杨钰兴味的视线，她看见那人露出微笑，似打量似好奇道：“你和她，有仇？”
韩兰溪愣了一下，才慢慢摇头，“我不认识她。”
杨钰挑眉道：“不认识你这么捉弄她？”
韩兰溪抿了一下唇，局促地转开视线，掩饰道：“是她先骚扰顾客……”
杨钰大大的“哦”了一声。
韩兰溪更加不安，她怀疑杨钰已经看出来自己是在为她出头，却找不到更好的理由解释。
但，下一刻，杨钰醉醺醺地眨眨眼，对着韩兰溪歪头笑道：“你长得真好看。”
杨钰抬起一根手指，指着韩兰溪白色制服的某一块，不满地嘟了一下嘴，“丑人弄湿了美人的衣服。”
韩兰溪：“……”
韩兰溪努力维持平静，递来一杯热茶，“维持酒吧秩序是我的职责。你喝了很多酒，还是喝点热水缓一缓吧。”
杨钰捧着茶，红岩乌龙的香味直往她鼻孔里钻，她吸了吸鼻子，喝高了傻乎乎笑道：“谢谢。”
韩兰溪没说话，顺势靠在一边，坐在吧台后面调酒师的位置上。
红茶的茶底有点奶香味，杨钰喝了几口，越喝越好喝，连带着胃部的烧灼感也消了不少，等她喝得心满意足抬起头时，唇边还有一圈茶渍印记。
韩兰溪忍不住笑了一下。
这一笑，唇红齿白，眼神清澈澄净，像极了某种动物，但一晃而过的熟悉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杨钰直愣愣看着她，脱口而出道：“你叫什么名字？”
韩兰溪顿了一下，眼里飞快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被她压了下去，“韩兰溪。”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话一说出口，杨钰就觉得自己头疼极了，“也不是……我觉得你有点熟悉，嗯，可能是我看错了。”
韩兰溪半个身子都靠在阴影里，她这次沉默得久了一些，久到杨钰认为她应该不会回答，才慢悠悠道：“上个月你的古装戏杀青，我们芋头去剧组探班了，也许是那个时候见过一面。”
杨钰皱眉想了想，“哦，是芋头。我的粉丝啊……什么！？你是我的粉丝！”
虽然杨钰走轻熟华丽风，但由于她的一些乌龙事件，公司给她的人设里面就有一个“搞笑女”和“脑子不好使”，粉丝画像大多数都是青春期的小姑娘。
韩兰溪虽然模样年轻，可整体的气质却给人一种涉世很深的味道。这种人成熟得早，心智健全，怎么会喜欢她？
等等……她是怎么认出自己的！？
也许是杨钰震惊的情绪太多外放，韩兰溪不需要看见她的表情，就猜到她在想什么，安慰道：“刚才不知道，听声音才听出来。别担心，这里是灯光死角，不会有人看见的。”
杨钰“哦”了一声，“怪不得你为我出头…但下次不许了啊。”她模样很乖地端起茶杯，仰头倒到底才反应过来已经喝完了，皱着包子脸不满道：“没了。”
韩兰溪端来一个矮脚小酒杯，双指一夹，当场现调了一杯清茶。
杨钰的眼神亮晶晶的，盯着酒杯看了一会儿，又去盯韩兰溪的手背，不知道该夸哪一个，“漂亮！”
气氛一时凝滞，清茶的热气熏蒸，杨钰的头脑又开始发昏。
透过朦胧的雾气，杨钰偷偷看人好几眼，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韩兰溪也不动，陪她发了一会儿呆，忽然开口指了指她肘边，“你的手机在响。”
杨钰低头看，是定的闹钟，到时间应该回去了。
杨钰划拉屏幕，点开孙笙的电话，等电话一通，不等对面开口就飞速道：“细沙酒吧，醉了，可能有人拍照。”
杨钰语速飞快地说完就挂掉了手机，但绕是如此，韩兰溪还是在最后关头听见了对面那人的咆哮。
杨钰摸了摸鼻子，尴尬解释，“我经纪人，脾气……比较急。”
韩兰溪闷笑道：“哦。”
不知想到了什么，杨钰也笑了一下。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又错过。
半个小时后，孙笙戴着鸭舌帽和大口罩过来，提走醉醺醺的杨钰。
杨钰临走还看了韩兰溪一眼，看见韩兰溪背对她在收拾茶杯，嘴角露出一丝得逞的微笑。
韩兰溪收拾杨钰喝完的茶杯，赫然发现茶杯底座压着名片。
韩兰溪低头瞅着名片上面潇洒的花体字，沉默无言。
杨钰的新戏在青州镇拍摄，一落地，就来当地著名酒吧喝酒消遣，身上还揣着与人春风一度的名片。
表现得如此浪荡出格，几层面罩也盖不住的花花味道，但实际上……被人碰一下都无法忍受。
杨钰学过很多年的防身术，当时她看得真切，要不是自己很快出现，下一秒，那个假小子就要被杨钰反手扔出去了。
“呵，表里不一的小骗子。”韩兰溪一反刚才的平静儒和，嘴角勾出一个冷冷的弧度，眼里却翻涌着深沉浓稠的情绪，死死盯着手里的名片。
领班喊了一声，“兰溪，特调雪山一杯。”
韩兰溪收起眼里的情绪，戴上口罩回吧台调完今天的酒，在凌晨四点所有顾客都走光后，去领班那里拿了请假条，一口气歇了一周的假。
领班非常纠结，“这几天是旺季，人手不够。”
韩兰溪说，“言必出。”
领班无奈：“……就一周！多一天都不行！”
领班说，“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想着放假，多上一天多赚一天钱不好吗？太不上进了。”
韩兰溪只是笑，并不反驳。
她终于捉到了那个人，怎么可能不再靠近。
*
另一边，清晨，宿醉后的杨钰迎来孙笙的狂轰滥炸。
“你对得起我吗？你说你发烧了，我去给你买药，结果呢！”
“你特么偷跑去了酒！吧！还是女通讯录酒吧！！”
杨钰纠正道：“我没偷跑。”不要把她形容的如此猥琐。
孙笙咆哮：“闭嘴！”
“早就说让你找个固定对象，天天晚上往床上一躺享受服务不好吗，不比你到处野、到处花要好？！”
杨钰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举手发言道：“往床上一躺是什么意思。”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澄清自己的属性。
孙笙根本懒得理她，颓废地一屁股坐进沙发，面如死灰道：“杨钰我警告你，如果有照片流出去，我立刻坐飞机回公司，谁爱管你谁管你，老娘不伺候了。”
杨钰想了想，“我换了发型，还戴了口罩，不会有人认出来。”
孙笙冷笑，“全副武装的女人是没人要的。”
杨钰：……
杨钰说，“我不是去钓凯子。”
孙笙别过眼，脸庞布满嘲讽之色：“闭嘴吧，你以为我会信你那些P里P气的P话？”
杨钰：………
杨钰说，“哪个P？”
孙笙哼笑一声，戴上了耳机，一边听着炸裂的音乐，一边搜刮杨钰的所有智能设备，晃出房门前还不忘把房卡拔了。
望着骤然断电的屋子和孙笙消失的背影，杨钰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敬业地翻出要拍的剧本看第n遍。
杨钰：“这种敬业程度，连我自己都要感动哭了。”
在门口还没走远所以被迫听见这句话的孙笙：“……”
这个剧本是杨钰亲自挑的，一部民国时期双女主的小成本电影，讲的是一个舞女与一个卖烟女相知相守、双双殉国的故事。
格局由小窥大，既有乱世浮萍红颜薄命的悲惨，也有巾帼不让须眉、为国殉身的大义，感情细腻，催人泪下，很是震撼。
她出道十二年了，近些年拍的电影不少，前些年被媒体评为影视大花，只差一步就是影后。
这一部就是奔着得奖去的，虽然不一定能评上影后，但再多几个奖项，能让她够到顶尖导演的门槛。
看完剧本，默背了几遍台词，吃完孙笙点的外卖，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只是临睡前，杨钰又想起那个白制服，白净的脸庞，平静的表情，修长的十指，柔韧有力的腰身，动起来禁欲又诱惑。
“玛德。”杨钰睡不着了，从床上翻身起来，泡了个两个小时的热水澡才重新睡去。
作者有话说第1章 P里P气的P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