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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虚圈番外5 ...

  •   自那天与五条悟说了关于夏油杰的事之后,栗山沙罗便整日游荡在外面,四处寻找着与他有关的蛛丝马迹,但对方行事十分谨慎,或许是已经猜到自己暴露了身份,她在东京范围内就再也没有感应到过那两人的存在。

      粗略搜索大失败,无奈之下沙罗也只能暂且放弃。

      今天并不是什么好天气,原本蔚蓝的天空此刻阴云密布,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身上,晕开不甚明显的湿痕。

      栗山沙罗难得起了雨中漫步的心思,就这么淋着雨随便找了条路往高专的方向走去。

      然而这走着走着,就遇见了意料之外的状况。

      她站在一座看上去像学校的建筑外面,悄悄探头瞪着里面爆发出大量咒力的地方。

      那股气息,好像是……

      两面宿傩?

      她从院墙外翻进去,绕过教学楼刚踏出来,身侧的楼墙便被什么东西自上而下地破开一道裂缝。

      栗山沙罗看着被一只红鸟护在羽翼下、身上也受了不少伤的伏黑惠,视线缓缓转向一旁又光着膀子闲庭信步向少年走来的两面宿傩。

      只是这一次,他胸口血淋淋的空洞直接将沙罗狠狠震住了。

      “嗯?是你啊,天台上那个奇怪的女人。”即使胸前有个堪称致命的巨大伤口,两面宿傩也像个没事人一样和他们随意聊着,赤瞳的诅咒之王挑起一抹劣笑,尖锐的指甲指向少年,“怎么,是来救他的?又或者——来送死?”

      沙罗没有理会对方满含恶意的话语,径直走到伏黑惠身边查看他的伤势,好在少年体格还算强健,没有受什么非常严重的伤,她十分平静地开始用回复鬼道治愈伏黑,看上去完全没将两面宿傩放在眼里。

      被她彻底无视的诅咒之王冷下脸,唇边那抹笑意逐渐消失,赤色的双瞳因怒火而愈发猩红,连下方的两只侧眼都略微瞠大,神色变得狠厉又凶残。

      “很有胆量么,你。”

      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间,两面宿傩已然出现在栗山沙罗身后,抬手便掐向少女的脖颈。早有防备的伏黑惠脱口而出一句“小心”,急忙拉住她自己这边带,然而不但没拉动她还反被沙罗按回原地。

      少女搭在他肩上的手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量,粉唇轻启声音冷淡:“断空。”

      一层透明的屏障将双方隔开,两面宿傩反应极快,五指呈爪狠狠挥下,带着强大咒力爪风便将屏障轻易击碎。

      下一秒,他听到身前忽然传来刀剑出鞘的声音。

      锋利的短刃从腹部极快划过,诅咒之王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向后退了半步,若非宿傩的直觉提前向他发出警告,估计这会儿被重伤的就变成他了。

      “你这家伙……居然还有这种实力。”

      他面上犹带几分不可思议,审视的目光落在少女身上,重点在她手中的短刀上转了两圈。

      那把刀一看就不是凡品,但却和咒术师惯用的咒具不太一样,它身上并未刻印术式,反倒散发着一种奇特的力量,与拿着它的少女气息相同。

      “刚刚那招不错,叫断空?你自创的术式么,武器也有点意思。”

      两面宿傩已经很久没遇上有趣的对手了,今天居然一来碰到两个,这样意外的发现让他倍感愉悦,血液都不由沸腾起来。

      “喂,你叫什么名字。”

      沙罗将伏黑惠身上最后一处伤势治疗完毕,起身从衣兜里拿出一只黑红色的露指手套,慢悠悠戴在手上。

      “栗山沙罗。”

      两面宿傩心底不知为何忽然对她的名字生出一股熟悉的感觉,仿佛很久很久之前两人就已认识,但他在脑中搜索了半天也想不起少女究竟是谁,血眸微眯盯着对方绛色的圆瞳。

      “你……”他刚一开口少女就将戴着手套的那只手按在了自己腰腹之上,两面宿傩身形一顿,挑眉看向摸着这具身体腹肌的栗山沙罗,“你在干什么。”

      沙罗没有说话,昂首对上那双猩红的眸子狡黠一笑,手上忽然用力就这么按进了宿傩身体之中。

      ——是真的,物理意义上的按了进去。

      两面宿傩瞳孔紧缩,尖锐的指甲直接刺向少女心脏,却被她用力抓住手腕硬是停下了攻击,可诅咒之王到底是咒术界曾经最顶端的存在,沙罗只摸了一下便飞快抽回手,立刻出刀架在面前,时刻防备着两面宿傩突然发难。

      她也是第一次对一体双魂的人使用悟魂手甲,也不知那一下有没有唤醒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反正刚才确实是摸到了更为温暖的那个灵魂。

      只是看宿傩那恐怖的表情,可能也不小心碰到了他的?

      栗山沙罗谨慎地观察着几步开外那个微微低着头的粉发少年,对方身上诡异而充满野性的黑色纹路并未消退,他瞥了眼腹部被她伸手“探入”的地方,一双赤瞳冰冷至极。

      两面宿傩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奇怪的少女居然能触摸到他的灵魂,虽然只是一瞬间且她的真实目标是虎杖悠仁,但光那一瞬也足以让他深切地感知到某种危机——如果对方出手够快,那他的灵魂极有可能被这女人从虎杖体内生生扯出去。

      没有肉1体和咒物凭依,本来就是灵魂碎片的他必然会遭受重创,最坏的可能就是储藏在这三根手指里的魂魄彻底消散,不仅再也无法回到巅峰时期的实力,还得继续被咒术师封印在符咒里。

      无论怎么想,这女人也留不得!

      两面宿傩这一次是真正动了杀念,先前对没什么威胁的伏黑惠他还有所犹豫,但栗山沙罗不一样,有她在……自己能不能成功复活就变成了未知数。

      他面无表情,眼中氤氲着无边的杀意,双手结印。

      “领域展开——”

      “?!”

      伏黑愕然抬头,根本没想到两面宿傩竟然选择直接用领域对付少女,他脑中瞬间闪过自己所能使出的一切招式,却没有一种能完全化解眼前的死局。

      只能孤注一掷了!

      蓝色的咒力霎时覆盖全身,冷汗自他额角滑下,少年双手握拳几乎与宿傩同时结印:“布留部,由良由良,八握……”

      伏黑惠突然停下了召唤,原本焦灼的神色也逐渐褪去,眼神平和地看向那个双手交叠却迟迟没有念出领域名字的粉发少年。

      大量血液从他胸口的空洞中涌出,将地面透明的水洼染成猩红。

      “……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救你。”

      -

      “心脏已经没有再移植回去的可能了,伏黑君。”

      “我的治疗术并非你们咒术师那样的反转术式,是没办法让他的心脏再生的。”

      “……而且,我治愈的只是灵魂,伏黑君肉1体的伤势好转其实是灵魂反哺的作用,不是因为我的治疗。”

      如果四魂之玉在她身上的话,倒是可以将虎杖复活,但……很遗憾,由于虚圈那边时常需要葛力姆乔去进化破面的新生力量,四魂之玉一直都在他那边,因此沙罗对于虎杖的绝境也实在没有办法。

      “但我已经尽力抑制住他血液的流失了,现在尽快回高专找硝子才是正确的选择。”

      沙罗看着失魂落魄的少年,虽然没法做到他的请求,不过让虎杖活下来肯定是希望的,她忍不住安慰道:“宿傩绝不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也许还有办法。”

      伏黑一下抬起头,暗沉的目光倏然明亮起来,他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利害,向少女重重嗯了一声,丢下一句“我去找伊地知先生”后便飞快跑走。

      沙罗蹲在地上不断向掌下的躯体输送灵力,如果肉身被破坏即使灵魂完好那人也活不过来,她清楚地感知到虎杖的身体正在失温,只有灵魂她的干涉下变得越来越炽热。

      悟魂手甲对虎杖确实有作用,试验成功。

      她看着这个一体双魂的少年,面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夏油杰死亡是在去年,一般而言身具异能的人类灵魂强度要比普通人更高,虚化的速度也更低,但这个世界却没有死神和虚这些存在,执念较强的灵魂可能会化为比较缥缈的“怨念”这类东西,然后聚集重组,成为新生的咒灵。

      按照夏油杰的性格,灵魂怎么不也得变成个特级咒灵?这样的话高专不可能没有相关线索,除非他真的放下一切立地成佛,就此转世去了。

      那么真相就只能从夏油杰的躯壳上找,他的灵魂到底还在不在,摸一下就知道了。

      沙罗将那只露琪亚送给她的手套拿了出来,戴上以后又实验了一次。

      首先碰到的是来自某位诅咒之王暴虐嗜杀的冰冷触感,对方反应极其迅速,几乎在她碰到的瞬间就用咒力进行了反击,还好沙罗反应也够快,立刻转移方向躲开了攻击。

      下一秒,温暖又柔和的力量便将她的指尖完全包裹,仿佛春日里的一缕暖阳,明亮却并不刺眼。

      沙罗微微翘起嘴角,指尖凝聚了体内属于四魂之玉的力量,将其团成小球植入少年灵魂深处,慢慢滋养着他虚弱的魂体。

      伊地知很快便开车赶了过来,将虎杖小心地放进后座,钉崎野蔷薇已经被他先送了回去,车上还能照顾少年的只剩他们两人。

      栗山沙罗在后座一刻不停地观察着身体几乎已经冰冷了的少年,神色逐渐凝重起来。

      即使高专有擅长反转术式的家入硝子在,但虎杖能不能复活到底还是得看宿傩,一旦他们在精神世界相遇,这个心思单纯的少年……绝对会上那家伙的当。

      只希望她留在虎杖体内的力量能帮他争取到一点利益吧。

      沙罗伸手探向虎杖的脖颈,脉动已然消失,她甚至还能从被清理过的伤处望进空无一物的胸腔。

      这具身体已经快要不行了。

      直至被送进医务室,伏黑惠也依然无法相信虎杖悠仁是真的死去了,他猛地转身看向栗山沙罗,眼中仍有一丝期翼。

      沙罗无奈朝伏黑摇了摇头,眼神复杂:“……宿傩不肯出手,就没有任何办法。”

      少年垂下眼,带着满腔失落沉默地离开了。

      栗山沙罗站在医务室门外等待白发青年出来,她准备和五条悟讨论一下自己的计划,只是没等多久,身后的门栓便传来清脆的咔哒声,一只大手忽然伸了出来,毫无征兆地将她拉了进去。

      铁门再度被人打开,这一次是伊地知被赶到了外面,五条悟笑眯眯地让自己这位后辈保守秘密,随后便无情地关上了门。

      还在震惊之中的伊地知迷迷瞪瞪地离开准备回去撰写汇报,而被五条悟拉进医务室的沙罗看见已经复活的虎杖却毫不惊讶,还浅笑着向他招了招手。

      “啊,栗山!多谢你在外面帮我了。哈哈,你不知道,宿傩那家伙可是被你的力量吓了一跳呢。”虎杖看见少女之后双眼顿时一亮,似乎完全没被死亡所影响,十分高兴地朝她说着。

      两道充满探究意味的视线瞬间落在沙罗身上,她神秘一笑,抬起胳膊露出手上绣着火焰骷髅的黑色手套。

      “不客气,我也是为了测试这东西好不好用,现在看来还挺有效果的。”她边说边脱下悟魂手甲,压下唇边的弧度恢复正色,“既然硝子也在,那我就直说了。”

      “这只手套可以让我触摸到人的灵魂,诅咒的也可以,这一点已经在虎杖身上实验过了。”

      “接下来我要说的是关于那个伪夏油杰的事——我想去试探一下杰的身体里还有没有他的灵魂。”

      家入硝子手腕一抖,手术刀险些掉在地上:“……你说谁?!”

      还躺在解剖台上的虎杖疑惑地瞅了眼情绪激动的栗发女性,有些摸不着头脑:“哈?什么?什么伪什么的……你们在说啥呢?”

      五条悟抬手拍在少年后脑,丢给他一套衣服,“和你没有关系啦,快点把衣服穿好,还有女生在呢。”

      “哦、哦哦……呃?啊啊啊啊啊五条老师你早说啊!!!”

      医务室里闹腾了半天,终于安静下来。

      在五条悟和栗山沙罗的合力解释下,家入硝子总算弄懂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把玩着指间的手术刀,盯着红发少女。

      “居然是杰的青梅……啧。”可恶,居然和这么可爱的孩子一起长大。

      家入硝子忍不住摸了摸少女柔顺的长发,她叹了口气,眼神怜惜:“和这两个混蛋待在一起一定很辛苦吧?”

      沙罗:……

      姐姐,你好直率,明明你们相处的时间更长。

      但有一说一——

      “确实。”

      五条悟:“喂,硝子,我还在呢。”

      “不用理他,来,说说你有什么想法。”硝子拉着她坐在床上,眉眼弯弯看着少女。

      “嗯……是准备做点什么,不过先保密。”沙罗晃了晃腿,看着手上的悟魂手甲,微微拧眉。

      她暂时不想告诉两人手甲的真正作用,等再见到夏油杰确认他体内到底有没有原本的灵魂之后再做打算,如果可以……

      沙罗默默握紧拳头。

      -

      两面宿傩坐在骷髅堆砌而成的骸骨山顶,手中把玩着一颗明亮的光球。

      这颗珠子是他从虎杖悠仁灵魂内取出的东西,就是它在两人争斗时一直保护着少年,害他浪费了不少时间才完成计划。

      两面宿傩将珠子捏碎,逸散的灵力瞬间被他吸入体内,灵魂外貌与少年完全相同的诅咒之王露出邪笑,悠闲地换了个坐姿。

      “栗山……沙罗么,有意思。”

      触摸他人灵魂,还能在其中留下自己的力量,无论哪种都对两面宿傩威胁极大。

      原本宿傩是想找个机会杀了这女人的,反正已经和虎杖悠仁定下了束缚,随时可以出来。

      但他听见了这群家伙的秘密,没想到栗山沙罗还是从平行世界的过去来的,那他心里那股熟悉感就有源头了。

      只是不知道这个女人和另一个世界的他有什么关系。

      两面宿傩低笑着阖眸小憩,预感到未来的日子绝对会十分精彩。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虚圈番外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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