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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贪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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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暧昧的语气,陆成佑沉在心底的争风吃醋,脱口而出,不受控制。
话落下,他有一瞬的懊悔,但很快,被嫉妒和醋火抢占。他不知为何独独对展空蒙在意,或许因为他和自己一样,有着足矣用来蛊惑杜蝉君的外表,而自己的衣冠楚楚,恰恰成就了他的心口如一。
只这么想,陆成佑恍惚被人扼住了喉咙,周身不适,眼中闪过淡漠,固执地看着杜蝉君。
而迎来的,是她不可置信的目光,以及,一声清脆的、含着名为失望泪水的巴掌。
陆成佑像个痴痴傻傻的人,怔呆在了原地。
这时,身后被忽视的柴房里,奄奄一息的男子突然爆发出狰狞的、放肆的大笑。
他似乎意识到了,仅凭自己的三言两语,就让两人内乱,顷刻无比的快活。
张狂的笑声破了两人的僵持,更将今夜的荒唐明明白白展露,陆成佑轻啧,手指一蜷,抽出腰间的匕首,一刀结果了他的命。
“哈哈哈哈——呃!”
院子回到死寂。
这一次,杜蝉君看得清清楚楚。
她双眼哀戚,什么也不要说了,决然转身,陆成佑不做他想,猛地从背后把她抱住,像要和她嵌在一起,严丝合缝。
后颈是陆成佑灼烫的气息,密密麻麻,杜蝉君一低头,看见他手上的烧伤。
“你要去哪儿?”陆成佑埋在她肩窝。
杜蝉君闷声不答,手攥紧衣襟,难受得作呕。
这个反应彻底击溃了陆成佑,他一手握着小巧的肩头,一手往下揽住杜蝉君的腰,不由分说地打横抱起,大步离开。
杜蝉君不停挣扎。
他恍若未觉,步子越迈越大,回到寝屋。放下她的同时,得到了她冷漠的背影,陆成佑的心一下子空空落落,反手钳制住她,压在门上,眸子落在她苍白的唇瓣,低声如呢喃:“在你踏上贏京的那一刻,就走不掉了。声声,要去什么地方,你说出来,我带你去。”
杜蝉君双目生疼,无尽的泪水蓄在眼眶,她死死忍住,不想让它落下。
陆成佑的气息沉重,逼近她时,宛如一场狂风暴雨,把她淹没。她睁大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离开王府。”
陆成佑手上陡然变重,牢牢桎梏,同时,又放轻了声音,去回应:“好,可以,我和你一起。”
身后的门坚硬,冰冷,抵着脊背发疼,杜蝉君仿佛感觉不到。听见他的话,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她咬着牙说:“我不要待在京城了。”
“我也陪你。”他弯下头,想用唇轻蹭她的鼻尖。
杜蝉君侧过脸,怔怔望着地面一处,心头的委屈到了极致,声音发抖:“回宣州,让我回去……”
陆成佑见她偏了头躲开,也不恼,轻轻嗅过她的颧骨,颈侧,耳垂,炽热的气息流连不止。杜蝉君却忽觉有一条冰冷的蛇绕着她,要吞了她。她听见他一如方才的语气,说着和方才一样的话:“好,我陪你。”
无比的体贴,杜蝉君彻底失控了。
“陆成佑——”她目中酸涩,猝然抬头,直视陆成佑的眼睛,咽着泪喊道,“我不想再看见你!”
陆成佑神情停了下,轻轻拭去她的泪,何其温柔:“由不得你了,声声。”
杜蝉君头皮发麻,望进他眼底,看见一片死水。
她泪如雨下,近乎悲哀地,哽咽道:“其实……其实,你想让我以身诱敌,大可直言相告。你只说,想对付要杀你的人,想保住自己的命,我会毫不犹豫地答应。我知道,独掌社稷的摄政王,若你有碍,大虞难安,我亦难安。可你选择了欺骗,我走的每一步皆是你精心设下的网。你的关心,掺着利用,你的眷顾,裹着鲜血,甚至你后背的伤,是否也是为了让我走入圈套的诱饵?……你可以利用我,可以不喜、甚至厌恶,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但你一边说好,一边藏恶,如同道貌岸然。你从未将我当做妻子,如今你的反应,又有何意?还是说,此后五年十年,你还有许许多多的谎言,等着托付于我,所以不愿我这条任凭宰割的鱼,离开淌血的案板?”
一连的质问,试图将陆成佑的心剖得明明白白。
他怔住了。
杜蝉君没想到自己能说这么多,深深吸气,后背抵上门扉,再没了力气,失魂般坐在地上。
良久的静,陆成佑屈膝,与她面面相对,认真道:“我没有不把你当做妻子。”
杜蝉君只是轻笑,一歪头,道出残忍的字眼:“或许是用来欺骗和利用的棋子?”
“再不会了……”他修长的手指,眷恋不舍地沿着她的眉眼滑下。在柴房待久了,此刻四周还流淌着咸湿的气息,他恍若不觉,眼中迷恋,弯腰和杜蝉君对视,笑了笑,但只是一下。房里的昏暗,遮去他半张清冷的脸,“我一个人,掘不开亘古的高山,留不住川流的长河,天地之大,独木难支,而这时,你来了。”
他眼里闪过兴奋的光,面上却没有半丝失控,他轻轻的声音,不疾不徐地说着:“你我是夫妻,我们原该相扶相助,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分明强词夺理。
这不是他欺骗的理由和借口!
杜蝉君感到浓重的压迫,神色由错愕,到心惊,手指紧紧抠住地面,想要后退,可身后是门,再没法躲避。
“声声,你听我说,别怕,我不再伤害你,再也不会……”
眸光轻移,不远处即将完工的小屋,吸引了陆成佑的注意。
他忽地弯腰,轻含杜蝉君温凉的耳垂,带着些许的讨好,双手环住她,几乎是强迫地,带她走向美人榻旁。
他撕下一片衣角,慢悠悠将两人的手缠在一起,伏在她颈窝说:“声声,乖,别再因那些事伤心了,你看,这是为你打造的,不要枉费了我的心意……今晚,我们一起睡在这里,好不好?”
他笑得无害,单手勾住衣襟,轻轻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