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番外之大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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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府里上下忙得不可开交，牧靖感觉自己就没怎么歇息过，每天都有见不完的人和处理不完的琐事。忙是真的忙，可他又觉得忙也忙得心甘情愿。原本讨厌的这些繁文缛节，一想到每一步都是同席若素一起走，他的心里便生出了许多期盼。
男子同男子成婚，这在帝都还真是头一例。牧靖不准许他们将席若素当成女子对待，许多规矩都得要改，这可把负责婚事的人逼得愁掉了好些头发。
好不容易磨出了符合牧靖要求的规程，他一个皱眉，顿时将一众人吓得战战兢兢。
“这称谓……”牧靖将东西扔回去，接着道，“得改，不能那么喊他。”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这要改成什么才妥当？过往从未没听说过哪位王爷要同男子成亲，这位祖宗怕不是在刻意刁难？
好在牧靖并未将这个重任交给他们，他自己沉吟良久，定下了“王君”二字。
成婚当日，各路宾客络绎不绝。在历朝历代，断袖之流向来被多数人轻视。奈何牧靖的王爷身份在那里，再加上长公主为这场婚礼主婚，谁也不敢乱嚼舌根。
到了吉时，两位穿着喜服的新郎官一同从王府正门进来。俩人皆是眉眼间笑意融融，红色的结发团花随着他们迈步而轻轻晃动，活泼可爱的小花童捧着桃花围在他们左右。这场面光是瞧着就让人打心底里觉得喜庆，幸福喜悦感扑面而来。
依着礼官的唱词，他们行了礼，拜了堂，最后的“礼成”二字，仿佛一把无形的同心锁，将他们以彼此伴侣的身份锁在了一起。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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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若素的手心一直在出汗，滑腻腻的，但他本人似乎并未察觉这一点。宾客的喧闹声、鞭炮的爆炸声、孩童的嬉笑声以及耳畔牧靖一刻不停的话语声混合在一起，置身于这样的场景中，他只感觉自己似乎轻得像一片云彩，若非有人拉着，他早在声声祝福中随着宴席上的烟火气一同飘上半空。
“紧张吗？”牧靖用帕子给他擦着汗，凑到他耳畔轻声询问。
席若素没有防备，耳廓忽然被牧靖吐出的温热气息扫了一下，血液迅速朝那一小块地方聚集，他下意识捏住耳朵，企图打断这一现象形成。
“这么多人……”席若素飞速扫一眼四周，小声说，“王爷不要……”
“你喊我什么？”牧靖打断他的话。
席若素看着牧靖的眼睛，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方才牧靖拉着席若素一桌一桌过去敬酒时，碰见牧靖昔年的副将，起哄让两位新人亲一个给他们看。军营里的人都爱闹，他这一起哄便引得其他人跟着闹。
席若素看着那些人边喊边围过来，人还没作出反应，便察觉牧靖牵住了他的手。对方掌心的温度正合适，让他感受到了稳妥和安心。
“我相公脸皮子薄，你们不许闹他。”
后来那些人是什么时候散开，他们又走到了哪里，敬了几杯酒，和多少人打了招呼，席若素一概不知。
“相公”不过短短两个字，如同一团炽热的火在他心口燃烧，烫得他晕乎乎的，头脑也不甚清醒。
现下牧靖点出称谓，席若素脑中立刻重现了那一段，两个字在唇齿间被翻来覆去，磨得快烂了都没说出来。
两只耳朵都红了起来，席若素想伸手去捂，后知后觉发现那只手被牧靖牵着。他只能看着牧靖，牧靖也看着他。他知道没等到满意的回答，牧靖不会罢休。
“夫君。”席若素还是喊了出来，怕牧靖没听清，他还特意加了一句，“你是我的夫君。”
这一声“相公”和一声“夫君”便是两个人身份转变的开始，他们从此都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此后夜夜枕边有人陪，良辰美景有人同赏，桃花灼灼，新人共握红线，从乌发相陪至白首，非死不休。
牧靖先是一愣，回过神后笑着捏了捏他那红得厉害的耳垂，说：“还道是满屋子的红映上去的，原来是害羞。”
席若素叫出了第一声，倒也不觉得有多难为情，于是亲昵的称呼再次从他口中吐出：“夫君不必再取笑。”
“怕什么，我的新郎，含羞带怯的样子俊得不像话。”牧靖又捏了捏他席若素的耳垂，“但是我只想要我一个人看，回屋后给我慢慢看。”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番外之大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