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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追来的三姐 ...

  •   说时迟,那时快。
      众人只见赤发魔与阿淼之间银光一闪,众人见此变故来得如此突然,不由异口同声的“啊”了一声出来,心中只是暗叹,那位绝色的小哥只怕被这凶神恶煞之人一刀呼抡下来变得面目全非了。
      旁观人中心软些的,都不忍再看,纷纷用袖掩面,双眼一闭。
      哎,这江湖上的是是非非,起起伏伏岂是凡人说得清楚的。
      只是过了好一阵,不见了下面的动静,大家便觉得奇怪,抬脸一看,哎呀我的妈呀,这可不得了了!

      只见赤发魔愣愣的瞪着地上自己的手臂,断臂处,血汩汩的往外流,地上的断臂仍然紧紧的握住刀柄。
      不光是旁人,连梧州四鬼自己都愣住了——不敢相信,甚至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出手的,是眼前的这位小猴子,还是站在一边的张议潮?

      这一次,议潮却看清楚了,阿淼手中放出一根细细的银线——是银线把赤发魔的整个右膀给卸了下来。
      议潮心中暗暗吃惊,阿淼看起来一派天真的表情,没想一出手便会如此毒辣。
      但是转脸看看阿淼的表情,议潮又有些疑惑。
      阿淼的嘴巴张着,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地上的断臂,他的表情仿佛他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过了半晌,周围仍没有一丝的声音,阿淼似乎总算缓过一口气来,他张开嘴大大的呼出一口气,转脸看看身旁的议潮,样子竟象马上就要哭出来一般。
      但是敌人就在眼前,议潮知道,现在容不得自己再有半分犹豫。
      掏出一锭银子扔在地上,算是给了饭钱,赔了受损害的桌椅,议潮转身横抱起阿淼,身形微微一侧,单腿轻轻一点,轻松越过梧州四鬼围成的人墙,向饭厅外飘去。

      众人见到这副势头,都纷纷猜想刚才那条手臂必是被刚才那位英俊公子砍下,只是大家都只见手臂掉下,却不见那位公子有任何动作,运来客栈的饭厅就象炸了锅一般,大家纷纷猜测这位公子哥的真实身份。

      直到这时,赤发魔才回过神来,他怪叫一声,正想顺着议潮离开的方向追上去,却被梧州四鬼的老大青面魔摁住。
      “三弟,不要再追了,我们不是那个人的对手。”青面魔抓住红了眼的赤发魔,“不用急,这条手臂的帐,我们暂且记下了,他们总要还的。”
      梧州四鬼看看自己老大的眼色,赤法鬼低身捡起自己的断臂,也不顾上止血事宜,四人迅速离开了客栈,只在饭厅的地上留下长长一道血迹。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冯三姐在柜台那里站着,静静看着整个过程,全身变得冰凉,小书僮的那个招式曾经那么熟悉,正如大火那晚,那个白衣女人一样。
      书僮和那个女人有什么关系么?他能告诉自己任何线索么?
      “夫君……,”三姐喃喃的自言自语。

      一边的胡掌柜看着三姐的脸色不对,有些着急,胡掌柜算是冯家的老人,自小得到冯老爷子栽培,跟着冯家做事,三姐经过那晚的变故,这世上最担心三姐的就是胡掌柜,即使三姐后来没有留下一句话,离奇离家半年,胡掌柜仍象冯家老爷在世时一样,帮冯家兢兢业业守着产业,后来,三姐回来,又提要开客栈,胡掌柜更是卖力的奔前跑后,运来客栈能有今天,胡掌柜可谓功不可没。

      三姐原来开这个客栈,也不是为了赚钱,只是当初死活不信丈夫会死于那场浩劫,出去寻人寻了半年,也不见丈夫的踪影,三姐就想,如果丈夫还活着,必然能回小镇找寻自己,于是便重新把客栈张罗着开了起来,谁又能知道客栈的生意竟比父亲在世时,还要红火。
      随着到店里吃饭、住宿的江湖人士的增多,三姐天天都支楞着耳朵坐在柜台,只盼着哪天能打听到夫君的蛛丝马迹。

      直到刚才,三姐在书僮身上又看到了那噩梦一样的夜晚。
      白衣飞舞的蒙面女人,在满天飞雪的冬夜,闯进家门,右手用剑指着丈夫的鼻尖,只说了三个字:“你出来。”
      于是冯家的屋顶上多了一黑一白两个飞舞较量的身影。女人的左手没有持任何武器,但发出的道道寒光敲在丈夫的刀刃叮当作响。
      这个书僮同那个女人必有什么关系,两人的手法太象了,虽然三姐的功力还不足以看清那道寒光里到底用的什么兵器,但是直觉告诉自己,书僮的手法就和那个女人一样。
      “胡掌柜,店里的事情全交给你打理,我现在马上要出趟远门,”三姐的话音未落,身体已经跃出柜台外,冲着议潮两人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

      阿淼在车上抱腿坐在议潮旁边,一言不发,精神有些恍惚。
      刚才是自己弄断了那人的臂膀吧?阿淼把自己的双手抬了起来,仔细的研究着,竟没有粘到一滴血。
      阿淼有些不解,自从进入这个驱壳,还从来没发现“它”有这个功用。
      可是自己也不曾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这么多人,没想到结果竟会成这样,阿淼有点悔恨,有点懊恼。
      虽说那四个野人看着不咋顺眼,也喜欢口中唾沫横飞,可是自己更过分,一抬手就剁了人家一条手臂。
      可是自己怎么能够一抬手就砍了别人的手臂呢?阿淼把手臂伸展开,迎着白色的月光在空中挥舞着自己的手臂,比普通人的手臂没什么特别啊?!

      看着阿淼有些奇异的动作,议潮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我不是故意的,”阿淼转脸很认真的看着议潮,“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不信我?”阿淼看着议潮,眼神中少了平日的戏谑。

      “你的银锁链使得很好啊~,”议潮看着前方,认真赶着马车,“你那日救我时,也是用的是银锁链吧。”
      “咦,你知道这个玩意的来历?”阿淼两眼放光。
      阿淼向上把右手一挥,袖中飞出长长一条细如发丝的锁链,在空中缠绕、纠结,飞舞,锁链链身在月光的映照下放出冷冷的光芒,疾驰马车的上方,银光点点,在漆黑的夜色的映衬下,马车的上方仿佛漂浮着一片闪光的云。
      “你真的知道它的来历?”阿淼收回手中的银锁链,瞪圆了眼睛,鼓着腮帮子,使劲看着议潮。

      “舒公子自己都不知道,在下如何能够知道?”议潮语气清淡,“只是公子使的这套兵器,在下却有幸在书本上读过。”
      议潮瞥了一眼在一旁鼓鼓瞪着自己的阿淼,接着往下说:“我曾在过一本兵器秘笈上见过这种锁链的传说,但书中也是言之不祥,据说银锁链是以前一位世外高人的独门兵器,只是这位高人与世无争,见过他的人、和他交过手的人也寥寥无几,所以大家对这个兵器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诶~,”阿淼拖着长长的音,人就象泄了气的皮球迅速瘪了下来,“就这么一点啊。”
      阿淼拗起脑袋看着天上的月亮,发了一通傻,突然暴怒起来:“你说你,你说你不是读书人么!读书人读书就要求个真解,你倒好,半途而废、一知半解就算了!”
      发完脾气的阿淼,狠狠的瞪了议潮两眼,雄纠纠、气昂昂的爬回后面的车厢。

      议潮暗暗发笑,阿淼的脾气虽然古怪,说话做事却处处流露的都是真性情,虽然给人感觉好像谜一般,仍比现今世上许多人可爱多了,想到这里,议潮又想起家中的种种变故,心底的焦急犹如烈火焚心,手上的缰绳甩得更急了。
      议潮忽然觉得背后有个小小的身体拱着自己的后背。
      “呜呜,人家饿呀,刚才还没吃饱……,”阿淼小小声的在身后嘀咕着。

      回头看看身后没有人追来,加上看看车厢内那个饿得直哼哼的阿淼,议潮最后还是把车子停了下来。
      “前面有个小客栈,我去那里打包些吃的回来,你在车里等我。”议潮临走时反复交待。
      阿淼趴在车里,蹬着腿,冲着议潮挥挥手:“要快,我这就快要饿得嗝屁了~。”

      议潮离开后,阿淼一个人呆在车里正觉得百无聊赖,突然听见远处隐约有疾驰的马蹄声朝着自己这个方向奔过来,为了听得更真切,阿淼从车厢里跳下来,耳朵伏在地面,不错,就是有一匹马尾随而来。
      阿淼左右看看,有些紧张,来到这个世界后,从未单独和人起过冲突,好容易有了个伙伴,却偏偏这时候跑去买晚餐去了。
      阿淼想溜,议潮不是说去前面一点点的那个小客栈么,应该很好找的,俺也溜到客栈去,拔腿刚想跑路,又想起不久前在客栈里刚被自己割下的那条白生生的臂膀,阿淼冷汗直冒,把正要迈出去的步子又缩了回来。
      “唉,”阿淼叹了一口气,真有些为难,为啥自己就这么爱惹祸呢,还是呆在这荒郊野外、人烟稀少的地方妥当些。
      阿淼索性盘腿坐在地上,顺势揪了一根地上的狗尾巴草,放在嘴里咬着,等着追兵的到来。
      要是刚才那四只肥猪怎么办?他让我还他一个膀子,我该咋说叻?可是听着声音就一匹马呀。
      阿淼的脑瓜顿时盘算起梧州四鬼共乘一马的情形,顿时觉得那个场面很是骇人!可怜的马儿,阿淼摇摇头。

      谁知等马儿来到面前时,马座上只坐那个俏生生的老板娘!
      阿淼顿时觉得自己的脑细胞不够用了,嘴巴张得老大,狗尾巴草晃晃悠悠从阿淼的嘴里飘落到地上。
      看着老板娘从马上跳下来,牵着马儿向自己走来,阿淼不好意思再坐在地上,忙拍拍屁股上的灰,忸怩的从地上站起来。
      哎,饭店的老板大老远的追来,肯定是那个该死的书生饭钱给得不够了,阿淼挠挠头,麻烦,偏偏自己现在可是身无分文。
      阿淼张了张嘴,没钱这两个字还是没好意思说出来,若是刚才跑路了便算,被人都逮着了,你还明着赖帐这就有点不厚道了。

      “这位小兄弟,”冯三姐盈盈向下对阿淼一福,“奴家有事相求,不知小兄弟可否帮忙。”
      “唉唉,我……知道,那个,那个,公子马上就能回来了。”阿淼结结巴巴的答应着,没办法,只要一觉得自己理亏,阿淼就会结巴。
      “在下的事情,小哥就能帮忙解决,无需劳烦你家公子。”
      阿淼一听,忙学着对三姐深深一揖:“姑娘这边指教就是。”
      “只想借问小哥刚才使用的兵器是何物?小哥是否有个年纪大约三十的女同门也会使小哥这一样的兵器?”
      三姐的两个问题问得阿淼一愣,阿淼缓缓抬起头来,看着满脸真诚的三姐,阿淼感觉头皮有些发麻。
      本来文绉绉的对人,已让阿淼浑身上下不自在,如今来者的两个问题又点中阿淼的死穴,阿淼有些想笑,嘴往腮帮子边一歪,笑声未出,倒是干咳了两声出来。
      “小哥不愿意回答奴家么?”三姐的眼泪这就要掉下来。
      阿淼吓得连连摆手:“不是不是,这个问题只有那个公子……只有我家公子知道。”
      唉唉,这种复杂的情况,只有秀才才应付得来,阿淼这时候坚决的承认自己只是一个粗人。

      三姐看着阿淼一脸无奈的表情,心中暗自揣测,书僮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加上言行举止全透着稚气,只怕自己的问题确实是问了那位公子才会比较妥当。
      三姐轻叹一口气,只能陪着书僮等那位公子回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三姐倚着马车里睡了一个囫囵觉惊醒,爬出车厢,看见阿淼坐在赶车的车辕上,支着脑袋,鼓着腮帮子,两眼炯炯有神,没有一丝乏意。
      “小哥你不困么?”三姐关心的问。
      “唔,”阿淼摇摇头。
      “你家公子做什么去了,怎么还未回来?”三姐有些疑惑,不是说很快就回来了么,看看天上的月亮,现在大半夜都过去了。
      “他买晚餐去了,说是不远处那个小客栈,”阿淼晃悠着悬着的双腿,伸手指着议潮离去的方向。
      三姐一听,心中大呼不妙,看看眼前的小书僮,果然还是年少不通人事,没有一点江湖经验。
      “小哥,你家公子只怕遇到事情了,”三姐纵身跃下车,施展轻功,向阿淼指的方向奔了下去。

      阿淼听了三姐的话开始有点慌神,想起昨夜议潮跳崖的情形,阿淼惊出一身的冷汗。书生虽然罗嗦,人却是极好的,阿淼想起早上看见书生赶着马车过来接自己的情形,心里顿时焦躁起来。
      阿淼从车辕上跳下来,朝着议潮消失的方向疯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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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的话:更新几次都更新不上来,郁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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