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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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所能及？
小事？
她到底是对这些词有多少误会！
魑魅见节目组拍完了今天的取景，正在收工，没人会注意到桃木木对着空气说话。
于是变出原型，飘在她面前：“……现在是法制社会，你竟然要搞邪|教？”
“都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桃木木偏头，眉心轻蹙：“怎么就是邪|教了？”
重新定义本本分分——
魑魅“哇靠”了一声：“是不是邪|教你不知道吗？吸食|精气、炼蛊害人，勾人魂魄，将男人玩弄于手心，哪一点不是邪|教了？！”
桃木木：“我们是桃花木啊！”
魑魅：“所以？”
“一开始开宗创派的时候，总有人问我们是怎么修炼的，我们就说：吸天地之灵气，食日月之精华——”桃木木：“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传十，十传百，就被缩写成了吸食|精气。我们一想，好像也对，就任凭他们去了。”
魑魅：“……那炼蛊害人呢？这可是剑宗老祖亲自听到的。”
桃木木：“一开始，宗门里没钱，我们就用上好的木材，打了几口好鼓准备去市场上卖。但是，光说不练假把式，卖鼓的总要会打鼓吧。”
“我们练了没一会儿，就吵到隔壁剑宗那些老人了。”桃木木仔细回忆，“然后就有个白发老头儿问我们在干什么，我们就说在练鼓。明明是他们老了睡眠不好，居然说我们练鼓害人？”
魑魅：“……那说你们勾人魂魄，将男人玩弄于手心呢？”
“我们是桃花木啊。”桃木木摇头，“桃花运好一点，不是很正常吗？”
魑魅：“那你们也不能勾人魂魄、欺骗感情啊？”
“谁欺骗感情了？感情又不能当钱花，骗来干什么！”桃木木想起来都生气，“刚才那个剑宗老头儿有个孙子，喜欢桃花宗的一个弟子，就写了首诗，说她有勾魂夺魄之貌。被那个老头儿看到了，两个人就吵起来了，老头儿非说我们练鼓勾了他孙子的魂，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闹开了……”
魑魅一时觉得十分虚弱：“就因为这样？”
“不止。”桃木木又说：“桃花宗弟子长得好看，桃花运又好，引来不少人觊觎。这些人真的奇怪，面上都一个个的行侠仗义的侠客，私底下是得不到就想毁掉的小人——”
桃木木怕过不了审，没有再多说。
但她不直说，魑魅也明白。
他在阴阳之间行走了几百年——
得不到就毁掉，想毁掉就造黄|谣。
说来也奇怪，阳间的人，时常干的都是阴间的事。
魑魅转移话题：“那你一开始开宗创派，本想做什么？”
“生意啊。”桃木木叹气：“那个时候我刚化作人形，就想找几个姐妹做点小生意、挣点钱，安于享乐，拒绝忧患。然后我就去京城摆摊了，结果正好遇到唐宗那个皇帝微服私访——”
魑魅艰难地说：“之后的故事我都知道了。”
果然每个堕落的女魔头也都有那样的一段心酸的少女时代。
“你知道什么？”桃木木不知道。
魑魅小心翼翼地提了一个关键词：“安邦之乱。”
相传，唐宗英明一世，晚年却因为一个女人晚节不保。骑行千里为她送桃树，有道是——
一骑尘红妖女笑，两鬓斑白桃花开。
“啊对，就是那个安邦之乱。”桃木木愤愤起来，眉飞色舞，“——当时我就跟他说，我卖的桃树是全华国品质最好的桃树。结果他不信，他说：华夏大地怎么可能有比他的东西更好的东西。”
“然后我就很生气。我把地址给他，收了他五百金。跟他说：你不信，自己去搬，童叟无欺，假一赔十。”
魑魅：“……然、然后呢？”
“然后他就自己去搬了。”桃木木说，“不过他也是没有逼数，老骥伏枥，空有志气，也不看自己多大岁数。来回蜀南盆地，也就用了一周时间，回来的时候，一路跑一路吐血，连扬起的灰尘都染成了红色，一骑尘红，头发都白了，回来就大病一场。”
魑魅：“……”
这句诗，原来是这个意思。
“然后我就被一群官差抓起来了。他们非要说我魅主，说我竟然敢让唐宗千里骑马为我送桃树。我当时就火了。”
桃木木气愤地捏紧拳头，“我就说，那是我的东西，关你们屁事。然后他们就更生气，说我出言不敬、红颜祸水。你说这群人是不是有毛病啊？”
魑魅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你没有解释吗？”
“我解释了！！！我就说我是来做生意的。结果他们说，我长成这样，不可能是来做干净生意的。除非我在城楼上发誓，我做的生意和我的身体没有半点关系。我一气之下就发誓咯。”
魑魅：“然后呢？”
没记错的话，安邦之乱，天降异象，坐实了桃花宗老祖美色误君、祸国殃民。
“然后我就被雷劈了。”
桃木木回忆，“当时我发誓的时候，忘了那棵桃树是我用头发变的。后来他们就说什么天降异象，后主亡国，然后就带兵杀过来了。兵荒马乱的，我趁乱逃跑了。”
她遗憾地咂摸一下嘴巴：“结果逃的太急，还把那五百金弄丢了，可惜了了，血本无归。”
魑魅：“……”
“不过也无所谓。”桃木木挥挥手释然道：“后来我才知道，其实跟我没什么关系，他们早就想造反，找了个借口罢了。”
聊了前尘往事，她的心情也不见有半分受到影响，反而把胃口很好地把桌上的菜都吃了个干净。
她的吃相意外的好看，一小口一小口吃得很快。
即使顶着陶木木的脸，也显得分外灵动可爱，甚至有种不谙世事的天真。
魑魅的世界观被彻底颠覆，他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安慰桃木木，“你不难过吗？”
“当然难过！那可是五百金。”桃木木气得脸皱成一团，腮帮子鼓鼓壤壌。
她不知道如何换算物价，比划半天，“这么说吧，当时最贵的酒也才两三十金一坛。不过，我后来一想，兴许是被哪个战乱里的倒霉人家捡去了，心里就好受多了。”
魑魅闻言，不由得嘴角上翘，轻笑两声。
“对了，”桃木木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到底是男是女？”
“鬼差有什么性别。”魑魅说，“时男时女，可男可女。”
“我懂。”桃木木举一反三，“欲练神功，必先自宫。”
魑魅笑容消失：“……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桃木木摇头，“只是提醒自己远离男人，会变得不幸。”
她托着脑袋，认真思考：“几百年前，女人做生意，是真的难做。也不知道现在好不好一点。”
“我看未必——”魑魅不得不泼她冷水，“先不说华国根本不允许有非法商业组织，单说做生意一靠员工，二靠资本。你有哪个？”
桃木木觉得魑魅说的不无道理。
建国之后就不能成精了，建国之前的那些桃木精，该飞升的飞升了，剩下的也是老太太了。
至于资金，她在这个世界还认识谁呢？
桃木木：“你说我去找陶木木的爸妈融资，之后连本带利还给他们，有可能吗？”
魑魅沉默片刻，诚实地给出反馈：“我觉得你在想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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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陶木木之所以能在万人报名的《明日恋人》中脱颖而出，主要是因为她向节目组贡献了一个半的热点。
一大热点是她让很多观众怒其不争但又能感同身受的讨好人格，另半个热点，之所以是半个，是因为这个热点还要另一个人完成——
她的姐姐陶书书。
两人同年同月同日在同家医院出生，被当时值夜班的医院抱错了。
陶书书以当地首富家千金小姐的身份长大，而陶木木却成了木匠的女儿。
即使后来陶木木被认回了陶家，也没有磨灭这些年不同生活环境对她的影响。
陶书书，人如其名，秀外慧中，知书达理。
而陶木木不会琴棋书画，文化水平也不高，一双手因为常年的木工活而粗糙开裂。为人处世小家子气，没有自信，讨好人格。
两人互为对照组。
在网上被人反复比较讨论。
网传，陶家对于这两个女儿的态度也是天壤地别。
从陶书书依然住在陶家，从未改名换姓，就能看出陶家并不没有真正的接纳自己的亲身女儿。
桃木木对此感到短暂地遗憾，这样就不能招商引资了。
除此之外，她对这个家里的撕逼没什么兴趣。
“如果你多了解的话，就会知道，我是一个很务实的男人。这是我的优点。”
说话的男人名叫邹凯，是今天桃木木配对成功的男嘉宾。
《明恋》采用的是下车机制。
男女嘉宾牵手成功或是自动退出后，会很快由其他嘉宾补位上场。
高凌寒下车后桃木木的自由生活遗憾结束了。
桃木木很配合地点头。
倾听对方的谈话。
上恋综的嘉宾们都有自己的小算盘，不仅仅是约会交友这么简单。
有网红出身来涨一波粉丝的，也有家里有自己的生意上来给品牌打个广告，还有幻想有些曝光度向娱乐圈进军的……
至于，桃木木是来吃东西享受生活的。
桃木木对对方的意图并不是很关心，只要不出格，她就会全力配合。
介于她现在名声在外，永远都是人气的最后一位，倒是不担心会伤了对方的真心。
邹凯约莫有三十多岁，颜值一般，西装革履的，颇有成功人士的派头。
他一开始心动的女嘉宾是陶书书，不过因为陶书书人气过于火爆，最终不得不和桃木木约会。
“没想到你的胃口这么好。”邹凯说：“我就不喜欢太干瘦的身材。干不了家务，又生不了小孩。”
“哦。”桃木木叉起一块餐盘里的蜜瓜，一口吃下：【我管他喜欢什么。】
魑魅：【你吃你的水果吧。】
桃木木：【我今天还是卑微跪舔吗？】
【千万别。】想到桃木木昨天的表现，魑魅就觉得头疼：【多附和他说的话，保持对于他说的内容好奇、关心，简单来说就是捧哽。】
桃木木：【哦。】
邹凯上下打量桃木木，说：“你的身材还不错，但是肌肉还是少了，体脂比例过高。下午我可以带你去健身房，我有十几家健身房的金卡。”
桃木木不知道健身房是干什么的，也听不懂他为什么在提这个，只觉得他上下打量的眼神莫名让人反感。
不过弹幕里见多识广——
【翻译一下：我有钱且生活品质很高。】
【《健身房式炫富》、《健身房里的高品质男性》。】
【为什么陶木木每次都能遇到奇葩也是醉了。】
【求求正面刚吧，就是因为陶木木这样的，高品质男性才会层出不穷。】
邹凯挑眉笑笑，又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最后选你吗？”
“知道。”桃木木叉掉最后一块水果，“因为陶书书没有选你。”
【噗——】
邹凯脸上有些尴尬，“是因为你在资料里说，你想要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生两个漂亮的孩子。”
桃木木：【？？？】
魑魅：【陶木木的简历上确实是这么写的。】
邹凯把食指放在下巴上做圆周运动，“我个人接受不了丁克，不能接受不生小孩。虽然这是一个言论自由的时代，但是我觉得这些言论都是十分不负责任且幼稚的。毕竟人类的文明是要延续下去的。”
【哇靠。重新定义言论自由。】
【你想生就生，diss丁克算什么言论自由。】
桃木木不懂就问，保持对对方话题的好奇：“你有什么文明要传承下去吗？”
邹凯挑眉一笑：“至少我认为本人比一般男人要略微优秀那么一点，基因上也会更有优势。”
桃木木点头附和：“谦虚了，何止是略微有那么一点。简直是行走的巴黎圣母院，人间的埃菲尔铁塔，卢浮宫的馆外收藏。没有你，人类的文明都会缺页，历史的车轮都会倒退。”
邹凯尴尬一笑，找补道：“你也把我捧得太高了。”
“不不不，我说的都是事实。”桃木木连连摇头，“我干嘛捧你？你又不是骨灰盒。”
【卧槽卧槽，你会说话就多说点。】
【哈哈哈哈哈我的妈呀，她的嘴是不是开过光？？！！！】
邹凯深呼吸，扯扯领带：“其实你也不用对我如此防备。我第一眼心动选的是陶书书让你心里很不是滋味，这点我知道。”
桃木木茫然：“？？？”
邹凯又说：“她确实漂亮，比你温柔大方，端庄贤惠。说实话，我都看不出你们是姐妹。”
“明白明白。”桃木木捧哽道，“她有她的长处，我有我的短处。”
【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恋综是不是高低都要搞个雌竞！】
【烦死了，能不能各自独美？！！】
【如果我是陶木木，应该也忌妒陶书书吧。但是陶书书又没有做错什么，别人就是漂亮、大方、自律，不行吗？】
“但也不能这么说。”邹凯往陶书书那边扫了一眼，压低声音：“毕竟她太端着了。女人私底下还是要放得开一点，才有意思。”
【看起来人模人样的，说起话来真恶心。】
【陶木木脸上没表现出来，心里是不是高兴疯了？】
【不管怎么样，拉踩女生的行径真的很下流。】
【加一，他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评论别人。】
桃木木往邹凯看的方向看去。
陶书书正和今日全场人气最高的明行西约会。
她穿着一身翠青色的小礼服，婷婷大方地坐着。
桃木木之前瞧过陶书书的面相，五岳周正，三庭平等，眉眼舒朗清秀，是有智之人，人府平坦，是乐善好施之相。
唯一不足的是眉眼间有些不知从何而来的郁结之气，但可以确定的是，她从无害人之心。
大概是因为礼服有些紧身，她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坐姿，后背甚至没有靠在椅背上。
“说白了，就是有点装。”邹凯避开镜头，小声说，“一直面对一个这样端着的大小姐，我会觉得压力很大。”
“美女的事情你少管。”桃木木吃饱喝足，用餐巾纸擦擦嘴角。
邹凯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说美女的事情你少管——”桃木木觉得邹凯的发言十分迷惑，“一直面对她你觉得压力大？”
“放宽心。”桃木木好心安慰邹凯，“想追她的人从这里排到那里，你哪有什么机会一直面对她？”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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