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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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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约定的最后一天。
难得可以在床上踏踏实实睡了一晚的脩一早醒来只觉神清气爽。起床后习惯性地拿起平日里穿的衣服，却瞅见旁边那套银灰色的新衣，不自觉地微扬了下嘴角，放下手中的黑色外套。
走下楼，就看到A CHORD正在厨房与饭厅之间来回忙碌着。
“A CHORD，很少见你这么勤快。”脩对于A CHORD的反常举动有小小的好奇。
A CHORD端着一摞碗停下来，一张脸简直笑开了花：“因为我昨天晚上睡得特别好，所以今天精神百倍！”
跟着从厨房出来的夏宇看到A CHORD那张夸张的笑脸就没好气：“快点把碗拿过去，堵在这里干嘛？”
“好啦好啦。”A CHORD赶紧把碗拿去饭厅。
脩心里不免对夏宇生起一丝歉意：“夏宇，A CHORD他昨晚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夏宇对脩笑笑：“也没有啦，他睡觉还算安稳。倒是我没有想到你居然会愿意当A CHORD的抱枕。”
脩的万年冰山脸上有着不易察觉的宠溺笑意：“他从小睡觉就喜欢抱东西，搬到风之殿后就粘上了我。刚开始我也很不习惯，不过久而久之也就随他去了。”在脩的眼里，A CHORD就像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
“你们是不是在说我坏话？”A CHORD从饭厅跳出来，质疑的表情很是可爱。
“对啊，我们就是在讲你坏话，怎样？”夏宇挑眉。
A CHORD的小脸儿立刻垮了下来，嘟着嘴表示不满。
夏宇看到A CHORD这个样子便生不起气来，忍不住笑道：“好啦，去叫他们下来吃早饭了。”
“为什么要我去叫啊？好歹我也是无极圣卫军的副统领诶。”A CHORD不情不愿地嘟哝。
“我去好了。”脩主动道。
“不用啦。”鬼凤的声音在楼梯上响起。
脩想起昨天鬼凤的头发还没擦干就莫名地跑掉了，也不知道回去后有没有等头发干掉再睡，便随口问道：“昨晚睡得好吗？”
被脩这么突然关心地一问，鬼凤不禁又想到前一晚的事，不免有些微窘：“哦，还好……”
“那就好，”脩接着又问道，“今天想好要去哪里了吗？”
说到玩儿鬼凤立马来了兴致，快步跨下楼梯：“昨天那个人不是说今天晚上西城有什么灯会嘛，白天好像还有集市，说会很热闹，我想去看看。”
“好。”脩没有异议。
跟在鬼凤后面下楼来的夏天听到有集市和灯会马上凑了过来：“带我一起去好不好？我也想去！”
“不行！”鬼凤不客气地拒绝。
“为什么？”夏天垮着脸。
鬼凤脑筋转了转，扯了个理由：“因为魔族总是喜欢找上你啊，你随便到处跑太危险了。”
“可是有你和脩啊。”夏天试图说服鬼凤。
鬼凤闻言立即道：“我又没办法保护你，脩怎么分心保护我们两个啊？”同时偷偷向夏天使眼色。
夏天稍愣了一下才猛然醒悟，差点忘了鬼凤和鬼龙的身份是不可以被脩知道的，原本想说让鬼龙一起去的话也吞回肚里，支吾道：“那……那……”运转不够快速的小脑袋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脩把鬼凤和夏天的眼神交流神色变化全都看在眼里，只是不动声色地装作不觉。不过有些想不明白的是鬼凤为什么坚持不让夏天一起去，他不是一直都很喜欢夏天的吗？大可以带夏天和鬼龙一起去啊。
只有夏宇和鬼龙看得清楚明白，鬼凤是不想夏天去打扰他和脩的二人时光，可惜夏天这个小笨蛋一点儿自觉也没有。
不知情但一向心直口快的A CHORD很没眼色地调侃起鬼凤：“我说鬼凤啊，你该不会是怕夏天打扰你们二人世界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被A CHORD一语说中，鬼凤顿窘。
倒是不明所以的脩出声制止A CHORD的胡闹：“A CHORD，不要闹了。”
“啊我说脩啊，你不要每次都是这一句好不好？”A CHORD嘴上抱怨着，却还是被这一句吃得死死的。自己不过是开个玩笑嘛。
一旁的夏宇和鬼龙都不禁对脩的迟钝感到无奈。心中均在暗想，鬼凤和脩这两个人，一个死鸭子嘴硬、不肯正视自己的感情，一个只知道责任、对感情比木头还要迟钝，看来要想把他们中间的这层窗户纸捅破还真得费些时日。
最后还是夏宇打破僵局：“好啦，快去吃饭吧，一会儿都凉了。”
不知道是不是跟灸舞混得太久被传染到了，一听到吃饭A CHORD立刻就把其他事都丢到脑后，高高兴兴地急着跑去享受夏宇亲手烹制的美食。其他人也就都一起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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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早饭，鬼凤便照例拉着脩出去了。
两人前脚出门，鬼龙就揽起夏天：“天，你是不是真的很想去逛集市看灯会？”
夏天一双大眼闪动着光彩：“当然啊！我长这么大还没看过灯会呢。”
鬼龙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好，那我带你去。”
“真的？！”夏天开心地抱住鬼龙，“龙，谢谢你！”
“咱们现在就走。”鬼龙揽着夏天的肩膀就要往外走。
夏天扭过头看夏宇：“哥，你要不要一起去？”
夏宇看到鬼龙那饱含阴谋的笑容就知道他是打算跟在鬼凤他们后面看好戏，说心里话，自己也很想跟去，只可惜……“我是很想去，不过可惜得去圣殿，你们去吧，玩儿得开心点儿。鬼龙，夏天就交给你了，你可不能让他出什么事啊。”虽然知道鬼龙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夏天，但夏宇还是忍不住叮咛一句。
“放心。”鬼龙头也没回地揽着夏天出去了。
A CHORD看出夏宇有些失望的表情：“宇，下次我陪你一起去吧。”
夏宇无甚兴致地回道：“不用了。”下次就没有鬼凤和脩的好戏可看了。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问A CHORD：“你是回圣殿还是直接去圣卫军总部？”
A CHORD立即粘上来，笑嘻嘻道：“当然是先陪你去圣殿啦。”
“随便你。”夏宇说得好像很无所谓，心里却想，这样也好，路上能有个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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脩和鬼凤出来得太早，集市上冷冷清清的，很多摊位才刚刚摆出来。
鬼凤瞧见前面不远有间茶楼：“不如先去茶楼坐一下吧。”
脩点头：“好。”
一早茶楼也很清净，两人在二楼挑了张临街的桌子坐下，随便要了壶清茶，点了些茶点，一边闲啜着茶水、品尝着茶点，一边眺望着周边的街景。
远处，无极圣殿清晰可见，洁白的灵石宫殿在阳光的照耀下灿然生辉，笼罩着圣洁的光芒。
脩凝望着辉光掩映下的圣殿，思绪不知不觉地飘渺起来。那个闪耀着光芒的地方，承载着整个无极之城的希望，这希望化成的责任，太沉重，重到自己偶尔会怀疑是不是有足够的能力一直扛下去。
轻握着茶杯，遥望着圣殿，脩忽然心神一恍，只觉自己此时仿如置身梦境。这般的恬淡闲静，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吧，只可惜……生而肩负的使命与责任让自己无从去选择。
鬼凤静静注视着脩凝然远眺的侧脸，虽然那脸上的表情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但鬼凤却清楚地感受到那淡定之下深深的落寞。顺着脩的视线望去，是巍然耸立的圣殿——那个承载着希望与责任的地方。正如自己被困在炽渊一样，脩何尝不是被那座白色宫殿束缚着……为了各自的责任，为了各自想要守护的东西，或者是……必须守护的东西。天赋的能力越是强大，相对的，所要承担的责任也越重，即使这些并不是自己想要的……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去接受……纵使会无奈，也只能偶尔暗自神伤一下罢了，立于人前，还得是那个背脊挺拔带给大家希望的人。
将目光移回那张冷俊沉静的面孔，鬼凤的心里不禁泛起一丝疼痛。
良久，脩收回心神，回首却对上迎面投来的专注目光。被面具遮盖的脸上看不到表情，但那双漂亮明澈的凤眸却像是可以看透一切，直望入自己的内心深处。脩深深地感觉到，对面的这个人看出了自己的落寞与无奈，那湛然的眸子中分明盈满了了然与关心，不由得心头一暖。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凝然对望，默默无语。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
远处角落里的屏风后面，两双同样晶亮有神的眼睛透过屏风的缝隙正紧紧盯视着这边。
如蚊蝇般的细语在屏风后响起。
“他们两个在干嘛？为什么都不说话？”
“嘘，别说话！只管看着。”
“哦……”
街上已渐渐热闹了起来，叫卖声也纷纷响起。
脩挥去心中一闪而过的异样感觉，打破沉默：“嗯……下去逛逛吧。”
鬼凤也敛起思绪，眼神飘移了下：“好。”
会了茶资，两人移步下楼。
屏风后面，夏天兴致勃勃地想要跟上去，却被鬼龙拦下。
“不快点就跟丢了。”夏天不解，明明是鬼龙说要跟着他们看好戏的，怎么这会儿又拦着自己？
鬼龙笑得很诡：“不急，反正他们晚上还要看灯会，今天一整天应该都会在这附近，肯定能找到的。难得出来，干脆咱们也去玩儿变装，你说好不好？”
“好啊好啊！”夏天一听，马上一脸兴奋，但随即又想到什么，小声地问：“我们的钱够么？”
鬼龙闻言不禁暗笑，这个小家伙怎么这么可爱啊！“放心！”鬼龙轻点了一下夏天的鼻尖。自己和鬼凤当初为了从炽渊跑出来玩，可是准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这回虽然出来的匆忙，可幸好钱袋还随身带着。
鬼龙拉着夏天找到一间衣馆。
“龙，你看这件好不好看？”夏天拿起一件长衫。
鬼龙摇头。
“那这件呢？”夏天又拿起一件。
鬼龙还是摇头，来来回回地扫视了两遍，挑出一件月白的半长小褂塞给夏天：“去换上看看。”
夏天听话地接过到里面去换。
鬼龙又翻出一件深紫色的长袍，自语道：“这个颜色还挺特别的。”也走进了换衣的内间。
“啊！龙，你怎么进来了？我还没换好呢……”夏天有些讶然的声音。
“没关系，我可以帮你换啊。”鬼龙明显居心不良的声音。
“不要啦，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啊！给我啦……我说我自己换就可以了……”夏天不知所措的声音。
“我帮你换比较快嘛，来，乖！”鬼龙邪邪的带点哄骗的声音。
“……你不要一直盯着看啦！”夏天有些窘迫的声音。
“看一下有什么关系，我又不会把你吃了。”鬼龙越发居心不良兼隐隐带着邪笑的声音。
“赶紧换完出去啦……”夏天无奈催促的声音。
“好啦好啦。”鬼龙志得意满的声音。
……
两人尽管有稍稍压低了一点音量，但外面还是可以听得清清楚楚的，直让几个刚踏进门的姑娘纷纷红着脸忙不迭地转身离开。
虽然间接害自己损失了生意，不过本着顾客至上的原则，当鬼龙和夏天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老板还是挤出一张尴尬的笑脸迎上前去：“两位……还觉得满意吗？”
鬼龙笑眯眯地问夏天：“天，你觉得如何？”
夏天看到老板那尴尬的表情，一张脸更加红得像个熟透的苹果，窘道：“就这件吧……”心里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你喜欢就好。”鬼龙笑得无害，扭头对老板说道：“好，我们就要这两件。换下的衣服先寄放在你这儿，我们晚点再来取走。”多付了些钱给老板当作衣物保管费，老板立刻眉开眼笑地连声称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