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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Target 7 ...

  •   嘈杂的声响惊醒了浅睡的我,我警觉从床上爬起,费雷格打了安心的手势,那是他的伙伴到了。

      对众人做了简短介绍,费雷格开始部署工作,我被安排到另一间客房。用翠茜的话来说,我将有个贴身保镖,嗯,就是她。

      翠茜是个留着棕色短发的年轻女子,身穿黑色夹克,紧身裤,干练而性感,兼备一般女子缺少的爽朗性格。

      翠茜一头栽进柔软的席梦思上。她一手撑着头,歪过来看我,极像一只慵懒性感的小野猫。

      “我很好奇,老费怎么认识你这样小姑娘?”她毫无顾忌把我从上打量到下,“他似乎不擅长搭讪,嗯,不,是他是更本不感兴趣。”

      我笑了笑:“我们应是年少时的伙伴。”

      “你是老费年少时的玩伴?”翠茜惊呼起来“天啊,老实说,和他这种人待久了,你根本想象不出这种男人也有年少青春的时候?”她顿了顿,“我极想知道这种男人年少时如何度过的,是否也如此呆板无趣,连和姑娘调个情也不会,他难道没有过心仪的姑娘?”

      说完,她一翻身从床上坐起,“你知道我们通常怎么想象他和姑娘跳舞的?就像这样。”

      接着翠茜给我表演起来,她迈着沉重的舞步,像个生了锈的机器人,忽然嘎然停止下来,保持着静止的舞步,机械性地慢慢扭回头看我,一字一顿地旁白道:“小姐,对不起,可否帮我拧紧发条?发条松了……”

      我被这段惟妙惟肖的表演逗得捧腹大笑起来。可奇怪的是,当追溯那些儿时的回忆时,记忆却如片蓝色的湖,我只能抓住那阳光下波光粼粼的片片涟漪,而大部分正如那蓝色湖面一样平滑沉静,没有半点涟漪。

      于是我含糊答道:“唔,完全想不出来。”

      翠茜一脸的叹息,“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把他变成个面瘫啊。真从没见过他的笑……”

      似道闪电倏然划过夜空,一张少年手拈着红蜻蜓微笑的面孔似是而非地在闪现,我分不清这究竟是臆想,还是回忆里的场景。

      “大概会是温柔也很爽朗的笑。”我下意识地回答到。

      “温柔?爽朗?”翠茜把两手一摊,做出个鬼脸,“这些词无论如何与老费搭不上半点关系。”

      伤口还会隐隐作痛但却能忍受,或是伊万给我涂的药起了作用,或是因为有了翠茜的相伴而安心,倦意袭来,我沉沉睡去。

      朦胧中,有人粗鲁地摇晃着我的臂膀,我睁开眼,那张面孔几乎贴在我的面颊前,那双清澈的绿宝石的眼睛正灼灼地盯着我,见我醒来,他放开掐住我肩膀的手,我全身无力,软绵绵地往后倒去。我听见自己脑袋碰在地板发出的沉闷的声响。

      “哼,把珍贵的药用给你用真是种浪费。”说着,他动手扯开我的上衣。

      我几乎是惊叫,可事实上,却如蚊子般哼哼:“你想干什么?”

      “你以为呢?太瞧得起你自己了。”他把衣服褪到伤口处查看,我惊讶地发现,那道伤口奇迹般地消失了,伤口处平滑光洁,根本想象不出那曾有深可见骨的伤口。

      他掀起我的眼睑,仔细端倪我的瞳孔。末了,自说自话般下了结论:“很完美,如果非要说副作用的话,就是这个……”

      清脆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诧异地看着他高高扬起的巴掌,嘴里涌起一丝腥甜的味道。

      他诡异地对我微笑:“是了,为什么不会痛呢?你是不是想这么问。”他抚摸了一下我被打的右边脸颊,似乎有些苦恼道:“似乎下手重了点,怎么办,你还要出门呢。”

      他似想了想,又笑嘻嘻地从衣里掏出个金色的小匣子,挑出点那诡异的蓝色药膏摸在我脸上,“勉为其难再给你用用,回去让李给我多配几罐。”

      他专注的眼神让我颤栗,仿佛摆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需要他精心妆扮的傀儡木偶。觉察到我紧绷的全身,他抚慰道:“安心,安心,大约只有八个小时没有痛觉,又不是一辈子。”

      我扭转头不敢与他的眼神对视,却发现翠茜安静地躺在角落里,低垂着头。

      “翠茜,你把她怎样了?”我的嗓子很干涩,带着一丝颤抖。

      “你总是过于关心别人。”他用食指挑起我的下颌“这样不好,现在开始,用心记住我所说的每一句,阿德洛夫已经知道你们的落脚处,他正纠集一大堆人马打算把你们打成马蜂窝,马上转移到道切斯路32号,那是幢私人住宅,主人是个叫桑格的心理医生。我都安排好了。”说完,他把一管针剂扔到我面前,“这是解药,给她打上就醒了。”

      *

      汽车沿着一条蜿蜒小道爬升,与大厦林立的黑金城市相比,这郊区显得过分寂静,四周荒芜人烟,只有零星几棵老树从我们面前闪过。费雷格一度怀疑我记错了地址。我按奈着忐忑的心一再向他们保证。终于在路的一旁发现一座老旧的别墅,破旧却醒目的路标——“道切斯路32号。”

      别墅不大,隔着锈迹斑驳巴洛克式风格的铁栏门往里看,房子不大,藤蔓爬满上了屋顶,房前的草坪地凹凸不平,都是泥浆,在这人烟稀少的荒地这么突兀地矗立着这样一幢房屋,真怀疑它就是恐怖电影里鬼怪出没的别墅。如果你上前按门铃,没准就会走出来一位满脸皱纹,弯腰驼背,提着一盏南瓜灯的怪人,龇牙咧嘴的狞笑。

      顶着众人疑惑的眼光我走向前,栏杆门旁有个雏菊的门铃,如夏日傍晚火烧云似的颜色,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按了上去,却没有声响。正在犹豫是否就这样唐突地走进去,一人从房里走了出来,没提着南瓜灯,也不是满脸皱纹,却是一张熟面孔,那个瘦巴巴的枪械师——李,他满脸堆着笑,把那眼中闪烁的精光隐藏在黑框眼镜后。

      “啊,莲黛。”他亲昵地唤着我的名,似很久不见的朋友,领着众人踏进这荒野中的别墅,门轻轻地合上,却如铁拳般重重地击中我的心。

      我如提线木偶,机械地拉开了序幕:“我遇到些麻烦,就想到了你,没想到你的地址这么……”

      “嘿嘿,很好找吧。”李转过头,露出两颗大板牙,如温顺无害的兔子那样对我笑。

      “从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这么说。”我耸肩表示同意。

      与繁复富丽的外型不同的是,一楼的内厅简洁明快,罗马式的大红地毯上,一张十二人坐的大餐桌,洁白的桌布,正中央的水晶吊灯是古朴的茶花造型。

      “雅莲黛说你是个心理医生?”费雷格质疑道。

      “嘿嘿,莲黛说的不完全对。”李推了推架在他鼻梁上的镜框,挑战般地注视着他对面的刑警。“我还是外科医生,药剂师,化学分析师,枪械师……心理医生只是我谋生的手段,事实上,只有在某些情况下,我才乐意承认自己是心理医生,比如说,”李停顿了一下“小伙子,你准备好再一次面对自认为努力工作就可以不去回想的痛苦记忆。”

      “医生,你说笑了。”费雷格脸色灰白。

      顺着螺旋的木制阶梯,我们来到楼上的会客厅,客厅宽敞舒适,淡绿色天鹅绒窗帘垂在窗户两侧,玻璃一尘不染的明亮,看上去是有人经常打扫。

      我向窗外眺望,茫茫的荒野与天交接的地平线,日暮的太阳一点点沉沦。后院有一块小池塘,池塘里任一波碧水荡漾,两只野鸭十分惬意地在池塘里嬉戏。

      谁能想象,外表破旧的房屋,从里面眺望却是一番如此美妙的自然风光。

      “这片景色很美,不是吗。”

      我点头微笑,恋恋不色看着这片秀美风光,“是,很美。倦鸟归巢……”

      对上那双琥珀色的绿眼睛, “倦鸟归巢然后呢?”眼睛的主人问道。

      “倦鸟归巢后还是要飞出去的。”

      “说的也对,莲黛你想要茶还是咖啡?”穿着英式燕尾服的变装控伊万彬彬有礼问道。

      再看看小组成员围在长桌旁品着咖啡,吃着点心,惬意放松的状态。唯有费雷格紧绷着脸,若有所思。

      伊万只是静静地立在一旁,绅士的微笑,殷勤为他们倒点饮品,阳光从窗外透进,暖暖的让人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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