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恋者之春》亦安棠

10、第 10 章

　　漫长的暑假一旦拉开序幕，就如同被按下了倍速键，一晃之间就过去了大半。

　　为了能够提前适应高三的生活，邱伊伊在暑假最后的半个月里，开始预习课本。

　　她从来不是天生就头脑聪明的学生，但是她的专注和自控力却比同龄人好很多。当然，自控力要排除徐子曜这个因素。如果徐子曜有任何事情，她总是会将他排在第一位。

　　快开学的前两天，徐子曜约了几个要好的同学在家里玩。邱伊伊接到他电话的时候，犹豫了几秒钟，还是同意了。

　　暑假的尾巴还是炎热透顶的天气，整个马路上似乎都能看到空气中流动的热气。

　　邱伊伊到达徐子曜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他的这几个朋友都是特别能玩的人，买了一堆五花八门的酒，喝得满桌子都是。因为酒精度数很低，大家看起来并没有醉，脸上却都写满了尽兴。

　　徐子曜躺在沙发上小憩，忽然感觉有人叫了邱伊伊的名字，便慢慢睁开了眼睛，迷蒙又困顿地抬起头，朝她招了下手。

　　“过来。”

　　周围响起起哄声，很快大家又开始各玩各的。

　　邱伊伊知道这些男生们爱玩，但是他们这样开放的程度却是让她有些难以适应。尤其是已经玩累了躺在沙发上的徐子曜，更让她觉得有一份陌生。

　　但是她还是忍着心中的不适走了过去，坐在他身边。

　　徐子曜拽着她的手，抬头看她，“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邱伊伊没有说话，也不想解释什么，她确实不太想在大热天里来回跑。

　　一个小时之后，徐子曜的同学都走掉了，屋里就剩下了徐子曜和邱伊伊两人。不知道是不是男生都特别迟钝，徐子曜并没有察觉邱伊伊的异常沉默。

　　只是在他想要将人揽入怀里的时候，才看到她略带沉静的表情。

　　徐子曜抬了抬眉，淡淡道：“你怎么了？”

　　邱伊伊这才回神，摇了摇头，“没怎么。”

　　他没在意，觉得环境有点儿过分安静了，“要不，看个电影？”

　　邱伊伊点点头，两个人窝在沙发里看了一部科幻电影。梦幻又华丽的电影场景中，她变得有些茫然，似乎突然不太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是哪里。

　　电影结束之后，她突然问了徐子曜一个问题。

　　“阿曜，你的梦想是什么？”

　　徐子曜觉得她这个问题不仅莫名其妙而且非常白痴，于是他嗤笑了一声，“梦想是赚钱啊。”

　　邱伊伊抬头看他，“怎么赚钱？”

　　徐子曜耸耸肩，“总会有办法，现在想这么多做什么？”

　　邱伊伊叹了口气，“但是你现在的成绩，能考上大学吗？”

　　徐子曜脸上的表情冷淡下来，即使不想讨论这个话题，却也不得不觉得烦躁。

　　“我要是考不上，你会跟我分手吗？”

　　邱伊伊摇摇头。

　　徐子曜笑了笑：“傻。”

　　这点小小的波澜并没有引起多大的风浪，但是却在徐子曜心里留下了个小疙瘩。

　　晚上，黑夜里一片寂静，徐子曜望着天花板，有一瞬间的灵魂出窍。他一直不敢回想他堕落的这几年都做了什么。自从跟他爸闹崩以后，他搬出来一个人住，生病也好，放假也好，都是在这个不算宽敞的出租房里待着。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堕落给谁看的，是他那让他难以启齿的父亲，亦或者是曾经谩骂过他的人。

　　来来回回好多人从他的生命中走过，跟他表白的人也不少，但是似乎没有几个人能够真的打开他的心窗。

　　唉，真他妈烦。

　　徐子曜翻了个身，他知道今晚上注定又要失眠了。

　　*

　　开学之后，学习果然开始变得紧凑。晚自习增加了一节，十点半才下课。早自习的时间也提前了，必须在六点之前赶到教室。

　　所有人都在努力适应着高三的学习节奏。

　　甚至连徐子曜似乎都没有之前那么肆无忌惮了。他不会再逃课，上课也会闷着头听上一会儿，晚自习直到下课才乖乖往回走，就连他们班主任都觉得有些柳暗花明。甚至还把他从倒数第一排给安排到了靠前一些的位置。

　　徐子曜的同桌是个特别爱学习的戴眼镜的男生。他有时候觉得这人真他妈神了，不仅上课的时候学习，下课的时候也在学习，吃饭的时候还在学习，听他宿舍的人开玩笑说，这家伙就算是回了宿舍也要蒙被窝里学两个钟头才罢休。

　　说实话徐子曜是第一次见这么卷的人，以至于他都被他的学习精神洗脑了，有时候看着人家学习劲头那么大，他要是老玩就显得格格不入了。渐渐地，徐子曜被带动地也开始学习。

　　三十二班的班长是个特别聪明的男生，经常考年纪前几名。刚开始那会儿，他看到徐子曜在看书，差点儿以为见鬼了。直到后来，他频繁地发现徐子曜开始学习了，才觉得见怪不怪。

　　但是你要是说他幡然悔悟那倒也不至于，他还是平时那副随随意意的模样，下课铃声一响，要么出去满处晃悠，要么趴桌子上一睡不起，还有，吃饭真是比谁都着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废了多少脑细胞才这么补充能量呢。

　　段考成绩下来的时候，班主任傻了眼，没想到徐子耀真是个聪明娃，竟然比上次前进了十多名，尤其是英语成绩，还挺靠前的。

　　其实徐子曜英语成绩一直都还不错，所以这两个班的英语老师挺喜欢他。

　　……

　　下晚自习的时候，徐子曜难得乖乖在教室里没走。

　　邱伊伊来找他的时候，他正被几个女生围着，给他讲一道物理大题。

　　邱伊伊站在原地，使劲儿擦了擦自己的眼睛。这啥情况，她没看错吧，坐在中间学习的竟然是徐子曜吗？

　　看来她听说徐子曜这次考试成绩不错原来并不是谣言啊。

　　“阿曜，你走吗？”

　　刷一下子，围着他的几个女生都回过头来看她，像两排探照灯一般犀利又好奇的眼神。

　　邱伊伊不自在地尬笑了一下，“忙着呢？”

　　这时候，徐子曜站起来，非常潇洒地拿起自己的书包，酷酷地说：“不学了，走着。”

　　然后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走在路上，徐子曜非常做作地清了清嗓子，“你这次考试成绩咋样。”

　　邱伊伊没忍住弯了唇角，然后故作平静地说：“我还好啦，还是跟之前差不多。”

　　徐子曜：“哦，好吧。”

　　“你呢，考得如何。”

　　终于等到这句话了，徐子曜觉得自己现在终于可以装逼了。

　　“还行吧，也就是前进了十五名而已。”

　　邱伊伊惊讶地看着他：“真的假的？阿曜你好厉害。”

　　徐子曜嗤了声，“那倒没必要这么夸张。”

　　邱伊伊：“……”

　　你还谦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