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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 5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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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并没有掩盖身份的意图——或者不能称之为来人，费伦泽没有背他的弓箭，也没有任何敌意的姿态，在汤姆的注视下逐渐走近。
“好久不见，费伦泽，我不知道我竟然来到了禁林。”虽然这么说着，但汤姆的眼神却是淡淡的，在秘密可能被发现时，他已经做好了灭口的准备。他的确曾经发过誓，但那是针对人的，但马人显然只是一个畜生，杀了也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感受到危险逼近的马人紧张地跺了一脚前蹄，“事实上我只是刚到，但如果你是在担心我发现了魂器的秘密，那显然并没有必要，因为事实上我早就知道了，星辰告诉我的远比你想象得还要多。”
“这是当然的，我有什么可担心的呢？”汤姆这么说着，垂在一旁的右手却悄悄动了动。很早之前他就将那支接骨木魔杖藏在了袖子里，而现在他的指尖已经抵上了魔杖的顶端。“不如我们来说些正事，费伦泽，我猜你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巧合？”
“我是来找你的。”马人谨慎地向前走了一步，但紧接着就退了回来。
“星辰又给了你新的指示吗？”汤姆眯着眼睛笑了起来，语调轻快又温柔，看起来倒像是心情不错的样子，“我猜和我有关？”
介于人类和魔法生物之间的马人有着非同寻常的敏锐，所以费伦泽知道危险真实地存在着，被冰凉的目光看得浑身发寒的他不想再继续这种虚伪成年人间没有必要的对话，“星辰显示，这个世界在排斥外来的变故，打乱了原有秩序的人必然会被惩罚。凡与你有益的，都要降予厄运，凡与你作对的，都要予以惠益。”
从星辰得来预言时马人就知道了自己的使命，他重视地传达了世界的意志，斌并期待着汤姆接下来的反应。
但他所期待的悔改与顺从并没有出现，汤姆全程保持着礼貌的微笑，直到他说完了，才温柔地开口，“多谢你的告知，费伦泽，作为回报我会保留禁林里马人领地的安宁。”
费伦泽一愣：“你没有别的决定吗？”
“要什么决定呢，这比我想象的场面已经好上不少了。”汤姆泰然自若，甚至悠闲地倚靠在了身旁的树干上，“事实上，我一直都能感受到这个世界对我的排斥，我还担心被这个直接抹杀呢？如果只是像你说的一样，仅仅是我自己倒霉透顶还不算，和我作对就能变得幸运，和我立场一致就会变得倒霉，那本来也不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但你应该知道，一丁点儿微小的运气都足以改变事情的发展……”
“再次感谢你的提醒，费伦泽。”汤姆冷静地打断了费伦泽的话，只在眼角流露出了一点不耐烦，“但显然谈话已经没有必要再进行下去了。”
识趣的马人不得已带着他满肚子的劝慰话语离开。直到哒哒的马蹄声完全消失在灰暗下来的丛林之中时，汤姆才冷下了脸，魔杖滑落到手中，狠狠一甩，身旁粗壮的古老树木骤然炸开，木屑飞溅。
该死的，果然是这样。
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就一直诸事不顺，被邓布利多逼着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区冠冕时遇上海莲娜，被摄魂怪攻击以致被骗服下吐真剂，把他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晕血症，还有挂坠盒诡异的态度……就算从上一世起他就没有幸运过，可来到这个世界的他未免也倒霉得过分了。原来这一切都不仅仅是巧合。只要想到他还会继续这样倒霉下去，汤姆就觉得一阵暴躁。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汤姆可以确定斯内普已经意识到了他今天的不对，即使不问也会向邓布利多那只老蜜蜂汇报，他甚至一定会知道今天他在布莱克宅和沃尔布加读出了好一会儿……想到这里心情又暴躁了不少，汤姆甩甩头，干脆直接幻影移行回了家。
意外的，外面的天已经黑透的时候，斯内普竟然还没有回家。
这是件好事，意味着斯内普并不知道他今天的晚归，没有人知道他离开布莱克宅之后去了什么地方，他的秘密依旧能藏得好好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汤姆一个人坐在餐桌旁吃着面包，手边摆着一杯冰水，糟糕的心情却几乎在整个胸膛燃起一团火。
莫名其妙的愤怒，汤姆这样想着，冷冷地注视着房门，在心中盘算着斯内普会在什么时候回家。
偏偏就在汤姆因种种原因暴躁的时候，空气中传来噗的一声轻响，又有不速之客造访了。
如果这时善于揣摩人心的魔药大师在场，他会有一百个办法能够让曾经的伏地魔安定下来，可惜如今他还在回家的路上，站在面包店前考虑着要不要买根法棍当做明天的早餐。
“我以为这个时候你应该在服侍你的主人，克利切。”甚至没有转过头，汤姆喝着冰水冷淡地开口，“至少，你不应该来我的住处找我。”
“克利切来找你兑现承诺。”虽然在面对着黑魔王时已经在害怕得发抖，忠心耿耿的小精灵仍旧瞪着眼睛，用它沙哑难听的声音回答，“你答应了克利切……和女主人，你要帮我们找到小主人！”
“是的，是的……”好不容易强压下的暴躁又一次被点燃，汤姆微微阖上眼睛，握着玻璃杯的手逐渐收紧，随即一朵朵绽放冰花攀上杯壁。“当然，我会遵守承诺的，你会见到你的小主人的，我保证，但现在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所以……”
小精灵发出了一声锯木头一样的干号，打断了汤姆的话，它自顾自地恸哭着：“不，克利切要找到小主人……你在撒谎！你想要背起承诺……对不起小主人，克利切对不起小主人，小主人吩咐的事情克利切一件都没有做到……”
“闭嘴！”汤姆烦躁地说。
死脑筋的小精灵哭声更难听了。
真是不如以前了，随便一只小精灵都敢在他面前碍眼，汤姆深吸了一口气，胸中杀意忍不住地滋长。真想杀了它，不过是一只已经失去作用的小精灵罢了，杀了不会有任何损失……
正在哭泣的克利切眼睁睁地看着汤姆原本黝黑的瞳孔一点一点地染上了红色。
嘶哑难听的哭声戛然而止。危机感攀上了后背，克利切怯怯地对上了汤姆冰冷的眼神，就在这时它终于再次体会到了久违的窒息又冰冷的纯粹恐惧，它仿佛又回到了很多年前的山洞里，那张丑陋扭曲的蛇脸甚至没有给他一个眼神，他却距离死亡那么地接近……
“为什么不继续发出那些惹人厌的声音了呢？”汤姆轻轻地放下了手中杯子，几乎就在他放手的同时，清脆的声音响起，玻璃制的被子中央出现了无数条纹路，接着就变成了碎片，而惨白色的魔杖也再一次出现在了汤姆手中。“还认识它吗，我的老朋友。”
令人怜悯的黑魔王，没有人再尊重他，躲躲闪闪，隐姓埋名，不敢去见曾经的任何一个手下，甚至没有一处居所，像阴沟的老鼠一样藏在叛徒的家中，时时刻刻都被监视着，失去了自由、尊严、魔力、权力……连世界都在排斥他，甚至现在，连一只家养小精灵都敢在他面前撒泼！
胸中暴虐不断汹涌，太阳穴一阵刺痛，汤姆几乎不能克制住激烈的杀意，他愤怒地抬起手——准确地说，他在愤怒时看到自己抬起了手，惨白色的魔杖对准了瑟瑟发抖的克利切，时间在这一刻变得很慢，慢到足以他看清杖尖逐渐凝聚起的绿光。
“阿瓦达……”他几乎就要把咒语完全念出来了，可也就在这时，一道银光闪过，汤姆火热滚烫的意识里忽然一阵冰凉，理智骤然回归，随即他的胳膊被撞了一下，惨绿的光从魔杖射出，堪堪擦着克利切的耳边飞过，击中了客厅里几天前汤姆布置的，还没有收走的圣诞树。
那颗被他精心设计了很久、枝繁叶茂的圣诞树在巨响中骤然破碎。
嘶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汤姆心有余悸地看着满地的树枝碎叶，轻轻地呼了口气，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眼后，他将手中的魔杖缓缓塞回了袖中，看起来仍旧是镇定的，但如果仔细观察不难发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银白色巨大蛇怪轻轻蹭了蹭汤姆的手，感受到海尔波传来的关心，汤姆心中一暖，然后是强烈的庆幸。还好有海尔波在，就在刚才，只差一点，他就要对着那只小精灵使用索命咒了。所有人都知道用索命咒杀人会伤害灵魂，而他曾经发誓保护自己的灵魂，如果刚才的索命咒击中了克利切——即使他并不能确定杀死一只小精灵会不会伤及灵魂，但无论如何，一只小精灵而已，不值得他为此冒险。
“谢谢你，海尔波。”轻轻抚摸着海尔波的头，汤姆转头冷淡地对克利切说，“请先离开这儿吧，克利切，我恐怕你继续待在这里对我们两个都不太好。”
这一次没有任何的纠缠，小精灵噗地一声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一人一蛇，汤姆坐在被炸得只剩残骸的圣诞树旁的地上，海尔波缩成了普通蟒蛇大小，在他身边盘成一圈，脑袋搭在了汤姆腿上，拿脑袋上的那根公鸡毛蹭着汤姆的手。
看起来，他的守护神终于不再和他闹脾气了。
“刚才真是多亏了你，海尔波，如果不是你提醒我，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汤姆拍着海尔波，心里却忽然开始想念他的好姑娘纳吉尼——当然这个可不能让海尔波知道。
“虽然我还没有原谅你，但谁让你是我的主人呢？”海尔波嘶嘶地说，“你刚才真可怕，看起来都不像你了。”
“是这样吗？”汤姆在脸上扯出一个笑容，他拿出挂坠盒，精致的盒子，墨绿色的宝石和银色的盒身闪闪发亮，和之前所有被取出灵魂后就变得焦黑的魂器都不同，灵魂分离似乎没有对这枚魂器造成任何损伤。“我想你是对的，海尔波，那的确不是我。”
“或者说，那不是坐在这里，有着黑色眼珠的我。”汤姆将挂坠盒递给海尔波，“咬一口，亲爱的。”
作者有话要说： 而此刻教授还在拿着法式□□赶来的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