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全能保姆里德尔》乐难具陈

54、第 54 章

　　如果不是听哈利说起，西里斯几乎已经忘了他曾经觉得在哪见过汤姆的脸。好在巫师的回忆并不是无迹可寻，有很多魔法可以帮助他回忆。西里斯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整理自己的记忆，终于在自己并不怎么快乐的童年记忆中找寻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找到了吗？”看到西里斯从冥想盆中坐起，哈利连忙问道。虽然他不希望怀疑自己的朋友，但已经发现的疑点却不是能轻易忽视的。

　　虽然给出了肯定的回复，但西里斯看起来心情似乎变得糟糕了，他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向哈利伸出了手。他们一起来到了西里斯一直以来刻意回避的地方。从哈利住进这个宅子开始，西里斯对这个房间就只有一句非常有限的介绍，而现在他主动站在这扇门前，看着门牌上的R.A.B愣神。

　　“西里斯？”直觉西里斯的情绪有些不对，哈利试探着小声问，“这是雷古勒斯的房间？”

　　“我小时候和雷古勒斯感情很好。”西里斯面露怀念，他深深地看了哈利一眼，“那时候伏地魔还活着，我父母每天忙着为黑魔王效力，大多数时间，家里只有我们两兄弟。除了在这个阴森老宅里探险，我们两个没别的打发时间的事情，我们把每个角落都找了个遍，连我父母藏在保险柜里的东西都要翻一遍。”

　　“所以？”哈利有些疑惑。

　　“时间长了，我们就会偷偷拿一些东西藏起来，猜测父亲和母亲他们什么时候发现。这大概是我们发明出的另类的捉迷藏，我们偷偷藏下父亲的钢笔和怀表，母亲的首饰和珍藏的照片……父亲和母亲也许是发现了，也许没有，总之他们从没有提过这些事，于是我们就拥有了越来越多的战利品……在我离开家后，这些战利品就被雷古勒斯收到了他自己的房间里。”

　　“和汤姆有关……是那些照片吗？”敏锐地意识到了西里斯话里的意思，哈利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可是……”

　　即使是西里斯此刻也无比希望是他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问题，所以他才会带着哈利来到雷古勒斯的房间。他的弟弟已经死去十几年了，可房间一直都干干净净，忠心耿耿的克利切每天都记得为他的小主人打扫卧室，把那些橱柜和箱子擦了一遍又一遍。于是西里斯轻而易举地找到了那个藏着战利品的箱子。

　　里面装着很多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已经不再转动的旧怀表、生了锈的金丝眼镜，黯淡无光的银色发冠，表皮皲裂的笔记本……西里斯早就记不起这些东西被他们玩笑一般藏起来之前崭新又精致的样子了，就像他记不起他那时和雷古勒斯说了什么话，他记不起弟弟长大后再也没有笑容的脸，也记不起他得知弟弟死时故作洒脱地说过什么奚落的话……甚至，他甚至已经快要记不起他还有个弟弟了。

　　箱子的最下面，西里斯找到了他的目标，一个过时的相框，反面朝上倒扣着。那里面是被沃尔布加小心收起的一张照片。小小的西里斯和雷古勒斯在抽屉最深处找到了这张照片，像是发现了被巨龙珍藏的财宝。他们抱在一起看了半天也没看出那张照片上父母单膝下跪、亲吻手背，像骑士一样宣誓效忠的那个英俊又气势逼人的男人是谁，并很快就像忘记这张照片一样把这个男人置之脑后。

　　而三十年后，历经沧桑的西里斯颤抖着手翻过画框，和哈利一起看到了男人成熟了不少，却显然和汤姆一模一样的脸。照片里的男人看起来大概二十岁出头，长卷发束在脑后，身形瘦削，皮肤苍白，随意地抬起手，嘴角微微勾起，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奥布莱恩和沃尔布加。直到那一对高傲的布莱克夫妇终于直起身子，男人才收回了手，慢慢抬眼看向照片外的人。

　　“这是……这不是汤姆。”哈利心如擂鼓，瞪大了眼睛看着照片里浑身都在散发着邪恶气息的男人，试图从那张脸上找出与自己好友的差别，“西里斯，他是谁？”

　　西里斯脸上的血色都褪去了，他瞪着眼睛，死死地看着照片里父母佝偻的背影，脸庞僵硬得像是一具僵尸，当他说话时，声音也变得的干涩，“我父母都是食死徒，哈利，你不是知道吗？食死徒会向谁效忠呢？”

　　“可是，怎么可能……那可是汤姆，汤姆……他最后害怕的就是伏地魔……他的家人是都伏地魔杀死的……他一直都是我的朋友……”哈利语无伦次地说，试图为他的朋友做最后的争辩，“他还摄魂怪那里救过我……好几次呢！”

　　英国某个麻瓜小说家曾经借笔下的人物说过，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因素之后，无论剩下的多么难以置信，那就是真相。哈利和西里斯现在就面临着这样的困境，他们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汤姆与伏地魔有关，可能是那个恶魔的是儿子或孙子，甚至可能是那个恶魔通过某种方式复生而来。得出这个结论后他们同时感到了痛苦和荒谬，于是他们决定，将这一切汇报给邓布利多。

　　有关于伏地魔的事情太重要了，他们一分钟也等不及，于是在还礼日这天的下午，霍格沃茨的校长室就迎来了第二波客人。

　　听完了哈利和西里斯的全部担忧，邓布利多笑呵呵地摆了摆手，双手抓住了自己的胡子，没有丝毫担心或震惊的模样。“我很高兴你们的发现，我的孩子，你们比我想象的还早一点发现这些秘密呢！”这位一向为人信服的老人不无幽默地说，“但事实上我不能确定这些事是由我来告诉你们还是该你们自己发现，这毕竟是汤姆的隐私。”

　　“可如果他是伏地魔的后代……”哈利不自觉地提高了语调。

　　“如果你是在担心这个，”老人打断哈利焦急的话，“也许汤姆的确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但我确定他的立场和我们是一致的——当然，我确定他不是伏地魔的后代，他当然不会是，但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更多了，这是我们约定过的事情。”

　　“所以，他的确和那边有关系，只是现在站在了我们这边，是这个意思吗，教授？”西里斯按住了想继续追问的哈利，多出来的年岁和阿兹卡班的经历让他远比哈利冷静，他若有所思，“也许我该去和我的母亲谈谈。”

　　邓布利多不置可否，湛蓝色的眼睛闪过了一道精光，意味深长地说：“我不能说这不是一个好的方式，西里斯，如果布莱克夫人愿意告诉你，今天下午他们谈论了什么。”

　　当霍格沃茨里白胡子校长用模糊的语言暗示他的黄金男孩们挖掘汤姆的隐私时，丝毫不知道自己的马甲因一张几十年前的照片而危在旦夕的汤姆已经握着挂坠盒来到了伦敦郊外人迹罕至的密林之中。

　　按照他原本的计划是不应该在现在那么急着吸收这个魂器的，回去太晚会让家里那个监视他的人产生怀疑。但挂坠盒带给他的诡异感觉让他不得不提前了自己的计划，从他握住挂坠盒开始，他就能感受到其中汹涌的魔力像急着归家似的疯狂地想要冲进他的身体。挂坠盒是有自己的意识的，但现在这个伏地魔的灵魂碎片竟然迫切地希望被他吸收，即使解释为魂片对主魂的亲切，也太过牵强了。

　　出于对魂片的警惕，汤姆甚至放弃了回到位于小汉格顿的刚特老宅，转而来到了充满了魔法生物的森林之中。他拿出挂坠盒握在手上，还没来得及下一步动作，有些虚幻的身影已经从挂坠盒中钻了出来。

　　挂坠盒穿着绣有布莱克家族族徽的长袍，顶着大约二十出头的汤姆里德尔的脸，甫一出现就满眼的孺慕，他兴高采烈地朝着汤姆扑了过来，在被汤姆闪身躲过，也没有减去一点点他脸上惊喜的表情。“主魂！”挂坠盒站在原地看着汤姆，“你终于来找我了！”

　　这个对他的态度亲和到有些诡异的魂器，汤姆没有说话，出于谨慎，他也没有立刻抹杀挂坠盒的意识，而是选择静观其变。很久之后他会后悔现在的谨慎为他惹出的大麻烦，但现在他只是警惕地看着挂坠盒，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我一直在等你。”挂坠盒仿佛没有看出汤姆对自己的警惕，他表现出的仍旧是偏执的孺慕，自顾自地说着，“从被你分割出来，放在挂坠盒起，我就一直在等你把我收回去，现在你终于来了。我终于可以对你献上我的忠诚，就像你的右手一样被你驱使。”

　　说着，挂坠盒又一次朝着汤姆扑去，这一次汤姆没有躲开，并非他大意，只是这一次他根本躲不开，甚至他用魔法制作出来的屏障也没有挡住挂坠盒，那个有些虚幻的身影穿过他的魔法时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就这么紧紧地跟着他，冲进了他的身体里。

　　就像河流汇入海中，挂坠盒进入了他的身体，汤姆没有感受到任何不适，甚至恰恰相反，他感受到身体里的魔力几乎是几何级地增加着，充盈的魔力在血管里欢呼雀跃，他在很短的时间里变得比以前强大得多。

　　身体里强大的魔力终于停止增长之后，汤姆估算了一下，他的魔力已经恢复到了第一次死亡前的水平，和他之前的预计吻合。身体里也没有任何不适，甚至没有检查出任何的不对，好像挂坠盒真的对他完完全全没有恶意，如虔诚信徒一般将自己完完全全地献给了主魂。

　　汤姆几乎要相信挂坠盒对自己是真的忠心耿耿了——如果挂坠盒不是他自己的魂片的话。

　　对自己的阴险狡诈不做人程度，汤姆还是有数的。

　　已经失去了魂片的挂坠盒还在他手中，奇怪的是这枚斯莱特林的遗物依旧光亮如新，没有一丝被破坏的痕迹，挂坠盒必定是做了什么。汤姆又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身体，甚至连灵魂都检查了一遍，依旧毫无所获。汤姆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可即使是他自己，也说不出现在到底是哪里失控了。

　　天色已经擦黑，汤姆在原地坐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先回去再说。不管挂坠盒的目的是什么又做了什么，未来总归会露出马脚的。但也就在这时，汤姆敏锐的听觉忽然捕捉到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越来越近。

　　汤姆警惕地转过头，“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