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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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绍回归理智后，难免会因先前的孟浪，生出些许懊恼。
但更多的，是心底里长出来的几份不甘！
好在，他惯来会克制！
片刻的功夫，已就将不该有的思绪，统统压制在了尘封的角落了，再一次成了往日的清冷公子。
林乔不知对方心中所想，围着韩绍看了一圈后，也没瞧出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不由地佩服成氏，虽说她这衣服做的时间仓促，但到底是用了心，至少这上身效果挑不出错处。
见没有纰漏，林乔于对着韩绍开口道：“夫人用心了，二爷这衣裳做得极度合身，倒是并无任何不妥。”
看了眼青年黑下来的脸色，林乔担心是自己的生疏怠慢了对方，赶忙朝韩绍道了个万福，补在这番结论之后。
韩绍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只看着林乔恭谨的态度楞了片刻。
随后，不冷不热地“嗯”了声。
与先前积极的态度大相径庭不说，林乔甚至从他这声回答中，听到了他克制下极少见到的不悦。
这，莫不是真因为她的磨蹭，生气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林乔现在该去琢磨的，见韩绍没有什么意见，她维持着婢女该有的本分，也不多事，在为他重新换下衣裳后。
重新整理了便衣服，便马不停蹄往秋菊堂复命去了。
人走出去好远，韩绍才从书本上抬起头。
望着空荡荡的院子，一时间竟有些怅然若失！
“这儿一年四季都是如此！或许，成亲就好了。”
克制的不去想先前内心里的充实，他将双手背于身后，如此这般安慰自己。
两日后
终于来到林乔期盼已久的牡丹宴！
为了这次出府，她和没少私下做准备。
比如说，她借着工作便利去问了韩绍的小厮文松，得知韩绍日常去学院都是骑马出行，但是这次宴会，会换乘轿子出行。
当然，这种车轿空间有限，为了主子们的舒适，婢女一般都是跟着车马同行。
这点，倒还是恰恰如了林乔的意！
到时候她跟着车马同行，既不用担心危险，又能借机好好打量周围，寻找适合的商机，简直不要太完美！
要是途中，再有空叫她闲逛一下就更好了！
不过，现在也挺好了，至少她能出去了解一下外面的情况。
至于其他的，林乔也不担心，裴氏那里，她总能再寻得机会出府！
这般想着，早早起床收拾完毕的她，已经和佩兰候在了翠竹堂院门口了。
林乔从刚才路过的花园里，折了支鲜艳的海棠花，打算待会对着韩家二爷借花献佛。
大梁的习俗和林乔前世的宋朝很相似，无论男女，出席宴会时都有簪花的习惯。
韩家二爷也不知怎么了，自那日试穿完衣服后，一直冷着一张脸。
整个翠竹堂都显得气氛低迷，甚至连向来最不会察言观色的佩兰都发现了。
担心还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叫这洁癖的二爷心声不满，所以林乔打算借着簪花的由头，先提前示个好。
到时候，万一途中遇到什么，不至于真的将人冒犯了。
这个翠竹堂再怎么，也婢勾心斗角的秋菊堂要省事，大可不必为了点小事，把原本的计划打乱了。
毕竟这里和前世世界不同，少了道德法律的束缚，婢女连基本的人权都没有。
虽说不至于动不动就要了性命，但真犯了事，或者随便找个由头将人发卖，于这些主子来说，并不会太难。
这几日的事情加在一起，林乔觉得应该收起前世的过于随性，多一份警觉用来适应当下的一切。
那日小月回去之后，不知道和裴氏说了什么，她回去复命，吃了一堆裴氏夹枪带棒的话。
要不怎么说，骂人还是古人在行，没点文化都听不懂里头的指桑骂槐。
不过好在裴氏还算客气，没有让林乔做什么违背原则的事。
然而这一次的试探，也确实证明了她之前的猜想不是空穴来风，看来裴氏确实是有意将手伸进二房，今日特意叫她多去打听程家大小姐的事。
关于这点，林乔倒没所谓。
只是对于裴氏来说，可能未来要的就不仅仅这么简单了！
是以，越早离开这种高门大院，对于林乔来说就越安全，将来大房也好、二房也罢，主子都有自己的贴身丫鬟，她们这种既不是家生，又没有自小的情谊，夹在中间最容易两边不讨好！
林乔收回思绪，不想正抬头，刚好看到韩绍从书房出来，他一身暗纹月色道袍，粉底皂靴，衬得整个人风度翩翩，就这么款步朝她们走来。
行到跟前，林乔和佩兰对其屈膝对其行礼：“二爷安！”
韩绍闻言，停在林乔身侧，视线一转，不由得被她手中的海棠花吸引：“这是什么？”
林乔回道：“回二爷，这是海棠花。”
韩绍皱纹，他当然知道这是海棠花，只是他不明林乔为何要将海棠花折在手里。
话未问出口，林乔已经适机将花递到他跟前：祝愿二爷今日得偿所愿！”
闻言，青年心间不由一暖，视线也从林乔手中娇弱欲滴的海棠花上，移回到林乔的脸上；
只是仅仅一瞬，便收回了目光。
韩绍撇开头，声音暗哑道：“既如此，那便戴上吧！”
话毕，青年踌躇了片刻，好像是深呼了几口气，才转身正对上林乔，府下身，任由她将海棠替自己别在帽檐上。
适时几人走到大门首，文松早早装好了车轿，把马儿牵过一旁。
190cm的韩绍长腿一迈，便轻松上了马车。
只是在掀开帘子那刻，他突然转身唤住了边上的林乔二人，只叫她两无需步行，一同乘坐马车便好。
林乔闻言，宛如一个晴天霹雳！
她要是坐在马车里，那这趟出府还看什么？
瞧了眼同样差异的文松，林乔到底坚持问了句：“这，会不会不太好？”
何止是不太好，简直是太不好了！
没想到韩绍却一本正经道：“牡丹宴设在将军府，此处过去至少需半个时辰，日头渐大，莫不是你二人想汗流浃背的出现在宴会上？”
这话，竟该死的叫人无法反驳！
最后，林乔不得不顶着青年明晃晃的视线，屈服在这辆马车的淫威下。
好在这两马车足够宽大，韩绍正坐，她和佩兰两人打横各坐一侧，倒是还多出很多的空间。
只是这样，她只能后背对着马车旁边的帘子，不仅不好打量，便是偶尔佩兰那边的帘子被风吹起，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这是自林乔穿越来，第一次主动受挫。
看来，有时候说的算无遗漏，偏偏人才是里头最大的变数！
忠勇侯府
同是牡丹宴这日，老太太一早就免了众姑娘们今天的请安。
但是临到出发前，3房里的4位姑娘，还是齐齐去了趟永和堂，来与老太太辞别。
客厅上，程家4个花朵儿般的姑娘站成一排，齐齐对着座上的老太太行礼问安。
“给祖母请安，祖母万福！”
林老太太顶了张严肃的脸，瞧着与过往并没什么不同。
借着喝茶的功夫，她大致扫了眼底下几个孙女。
左边第一个便是大姑娘程明婳，只见她一身泥金绯罗背子，内搭黄罗大袖衫配墨绿轻纱裙，头挽双发髻，佩戴金绞丝镶玉茉莉发钗，芙蓉面上弯弯长眉，妆容淡雅，端坐有雅致！
瞧着倒是挑不出错处，不过装扮却是中规中矩，好在这般出门，倒是不算辱没了忠勇侯府嫡女的脸面。
但转念一想，今日众姑娘参加宴会的目的……倒是一反常态在心里赞许了程明婳。
大姑娘旁边站着的便是大房里的二姑娘程明薇了，她今日的装扮，上身着了件鹅黄色交领短衫，下面配著淡粉色织金马面裙，头挽十字髻佩，戴一对银绞丝蝶恋花流苏发钗，妆容齐整，明艳又大方。
如此出门，既隆重又不失礼。
林老太太满意点头，视线直朝旁边的三姑娘程明珠看去。
只见程明珠一身月色竖领对襟长衫配与花草鱼鸟如意儿云肩，头挽盘福龙发髻，佩戴一对金绞丝蝶恋花流苏发钗，肤白娇媚，身材袅袅，容貌似较往常又惊艳了许多。
只是那身弱柳扶风的气质，再配上这婀娜的身姿，总归不够端庄大气。
老太太一时间想到她已经过时的姨娘，想起李氏当年也是此番乔模乔样的装，如今她的女儿也是十全十都随了她。
不过，纵然老太太不喜，也不得不赞同如番打扮下的程明珠，确实娇媚动人更胜李氏，甚至到惹人怜惜。
忆起陈年往事……罢了！也无需再提。
老太太收回思绪，目光继续向右移动，看向二房的四姑娘女程明蝶，她身着套了件浅紫色对襟短衫，下面穿著白蝶戏花马面裙，头挽双蟠髻，鬓带碎珠花。
看到程明蝶头上的碎珠花，老太太面色一沉：竟是连个像样的发钗都没有！
假如今日真这般模样出现在牡丹宴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忠勇侯府揭不开锅了呢！
这让忠勇侯府的脸往哪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