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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8、第二百七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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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憬这时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使用“旧景”出岔子了,但他也是第一次使用这一禁忌之符,完全不清楚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掀开被子下床走到桌子,倒了一杯凉茶喝了,随即又倒了一杯喝了,被两杯凉茶的寒气一震,他有些混乱的头脑清醒了不少,干脆就在那个陌生人对面坐下了。他又倒了第三杯凉茶,端在手里不急着喝,只是低头转着茶杯看着杯中茶水开始回想使用旧景的全过程。
旧景,自然也是国梦真人交给他的禁忌之符之一,画这符倒不需要使用他的鲜血与寿元作为媒介,画好就能用,成功使用后才会让他付出代价。旧景是用来召唤出盘踞在他心脏上的人间道的,这个召唤也不是说能将一个完整的人间道召唤出来,而是能召唤出部分。等人间道的部分身体被召唤出来,就要抓住它,在它的皮肤上刻下人名,以此来制造时间回溯,能让使用旧景的人退回到某个时间点上。但能退回到哪一个时间点上,需要刻下多少个人名才能起效,谁也不知道。
闫憬按照步骤召唤出了人间道的部分身体,就是那只惨白的手,他先在其手背上刻了五个人名,但没有任何作用,随即他又在其手心上加刻了五个人名,这一次,旧景起效了。只是起效之后,他的确是回到了之前的时间点上没错,但为何闫悦与湛韫的脸都变了呢?是他使用旧景付出代价造成的吗?可是,他清楚的记得他并没有刻下闫悦与湛韫的名字,甚至连姓闫的与姓湛的其他任何一人的名字,他都没有刻下。他努力的去回想自己刻下的那十个人名,果然,他知道这十个人名,却完全想不起来这十个人长什么样子以及其他特征,作为使用旧景的代价,这十个人的一切都已经被他忘记,只剩下了使用旧景的证据,那就是他现在只记得那十个人名。
闫憬正沉思着,突然听到对面的陌生人与小女孩聊了起来。他没抬头,只是注意听着,可听了半天,实在没能听出有用的东西来。这两人纯粹就是闲聊,东一句西一句的,完全没有重点,上一句说吃的,这一句说花草。他没兴趣听了,正要起身,却听到对面的陌生人说了一句话,“你这样小的女孩子,可以戴刚展开两三片花瓣的话,也可以戴花苞。”
闫憬听了这话,不由得看了那陌生人一眼,不能怪他听到这话有反应,实在是因为有人做过这样的事。但就这么看了一眼,他发现陌生人的脸又变了,这次变得与湛韫点相似了。他立即看向小女孩,果然她的脸也与闫悦有了几分相似。他觉得有什么事被自己疏忽了,但到底是什么呢?他随手将刚放下的茶杯又端了起来,刚要喝时,立即就皱起了眉头,他看见茶杯水面上自己的脸,有明显的不对劲,有一只惨白的手捂住了他的双眼!
闫憬下意识的抬手去摸自己的眼睛,什么都没有摸到。他想了想,抬头看向还在闲聊的陌生人与小女孩,“你们两个,能看到我脸上的东西吗?”
两人闻言都转过了头,齐齐盯着闫憬的脸看,足足看了有一两分钟后,两人又齐齐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闫憬哦了一声,看看陌生人又看看小女孩,“刚才你们都很明确的跟我说你们看不到彼此,怎么这会子又能看见了,还聊得这么熟络?”
这句话问出后,闫憬只觉双眼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抓了一下,疼得他立即闭起了双眼,等到疼痛消失,他又等了会才缓缓睁开眼,然后就看到了坐在了桌边,以两根指头抵着侧额正看着他的湛韫,以及在湛韫身后飘来飘去,也同样看着他的闫悦。闫憬没先搭理他们,而是忙转身走到梳妆台前,拿起镜子照自己的脸。那只捂住他双眼的惨白的手不见了,但在他的两个外眼角处皆有浅浅的抓痕。
闫憬回头冲着湛韫抬抬下巴,“四少,你认识你后面那人吗?”
湛韫只觉得闫憬有些奇怪,醒来就掀开被子下床坐在桌边喝水发呆,然后起身就去照镜子,照完了又对他说了这么奇怪的一句话,但他还是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蹲在地上的闫悦突然往屋顶上飘去,那速度之快,把他都吓了一跳。湛韫多看了一眼闫悦的脸才回头,“你妹妹?”
闫憬顿时一挑眉,看向闫悦,“清清,桌子旁边有人吗?”
闫悦正玩得高兴,听到闫憬问她,就随意的看了一眼,然后连连点头,“有啊,那个身上有栀子花香的哥哥。”
闫悦的这句话,湛韫也听见了,他也一挑眉,看着闫憬有些诧异,“我身上有栀子花的香味?我怎么不知道?”
闫憬早就知道湛韫不知道自己身上有栀子花香,而湛昭也同样不知道他自己身上有桂花香味,能闻到他两人身上香味的也好像只有自己和闫悦。他没回答湛韫的问题,而是说起了别的话题,“四少,你是不是自己独自一人去过鹤翔厅了?”他一边说,一边就走到了湛韫身边,然后一把抬起了湛韫的下巴,使其露出了光滑的脖子。
闫憬皱眉看着湛韫的脖子,本该出现的蛊毒没有出现,湛韫的脖子上没有任何可疑之处。湛韫就任凭闫憬抬着自己下巴,眼中含着笑看着他也不言语,等到闫憬终于察觉自己这动作不太雅要放手时,湛韫却已经起身抬手握住了他的手,另一只手则揽住了他的腰,用力往自己身前一带。没有任何提防的闫憬就这么撞进了湛韫的怀里,等回过神来想挣扎时,却被湛韫吻在了脖子上,顿时浑身一个激灵,寒毛都竖起来了。
湛韫也不说话,一只手在闫憬腰间摩挲着,另一只手则扶着闫憬的脖子不让他躲闪,“你的丝巾有些歪了,我帮你理好。”他说完又再次吻上了闫憬的脖子,还略微用力咬了一口,察觉到闫憬开始挣扎,他才咬住闫憬脖子上的丝巾往上拉了拉,随即又凑在闫憬耳边轻笑低语,“憬哥哥,我好想吃了你啊,从内到外,一口一口的品尝。”
闫憬这会已经被惊得魂飞天外,满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死,怎么被湛韫啃了两口,身体就起反应了呢?湛韫这个混蛋果然有毒!他正想着,突然听到闫悦在他头顶上嘻嘻笑着,终于回过神来就要推开湛韫,却没想到湛韫越发用力的搂着他。闫憬察觉到湛韫身体的某个部位也与自己一样起了反应,顿时眼角连跳了好几下,一股子无名火顿时从心间涌起,正好又听到了湛韫说的那几句简直就是变态才会说的话,便右手捏诀对着湛韫的小腹就推了过去。
湛韫闷哼一声,双手稍微松开些,但身子并没有完全退开。闫憬抬头看去,闫悦倒吊在屋顶上正兴致勃勃的看着他与湛韫,那眼神里满是好奇与天真。闫憬头疼起来,“清清,你先回木庙去,我不叫你就不要出来。快点。”
闫悦正看得起劲呢,实在是不想回去木庙里,可见闫憬冷下了脸,她立马钻回木庙去了。闫憬隔着衣服按了按木庙,才又看向湛韫,“这会没旁人了,放开我。”
湛韫见闫憬真的生气了,也就慢吞吞地松开双手,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捂住小腹坐下了,脸上浮出痛苦之色。他见闫憬又去梳妆台前拿起镜子照着,便轻咳了一声,“我有数的。”
闫憬看看脖子那个不怎么明显的咬痕,随即面无表情的把丝巾理好,心里想着他有个屁的数,要不是自己回神快,给了他一下子,这会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了。闫憬觉得此时的湛韫与他使用旧景回溯之前在整个庄子里大开杀戒的湛韫都不对劲,他觉得应该是湛韫独自去了鹤翔厅中了蛊毒的缘故,可为什么湛韫的脖子上没有那个蛊毒呢?难道是因为他使用了旧景回溯影响了湛韫的行动?
闫憬还是决定问个清楚,“四少,你到底有没有独自一人去了鹤翔厅?而且还有可能中毒了?”
湛韫这会正倒水,听到这话,就抬头看了闫憬一眼,便继续倒水,直到一杯水喝了大半,他才开口,“我是去了鹤翔厅,但有没有中毒,我现在不能确定。你为什么这么问?难道你以为我刚才对你动了情-欲是受了毒的影响?绝对不是,那是我爱慕你而产生的本能。”
闫憬的头又疼了,他觉得湛韫绝对是中毒了,而且这毒已经让其大脑都不清醒了,不然怎么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来?旁人都以为他是女子,说句爱慕倒也勉强能信三分,可湛韫清楚的知道他是男子,那这所谓的爱慕是不是来得有点突然了?毕竟此前也没发现湛韫好像对他有意思啊?
湛韫见闫憬又不言语了,脸上的神色还有些复杂,不由得笑出了声,“闫憬,我是真心的,这一点你毋庸置疑。当然了,我也不会强求你对我的真心做出回报,毕竟喜欢你这件事是没有经过你允许的,再给你带来烦恼就太不应该了。”
闫憬这会也走到了桌边,拿起自己的杯子一口气喝完,又倒了一杯喝完,才稍微冷静些,“这事你明白就好。现在把这事放一边去,我们得来说说正事了。你去了鹤翔厅,发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