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弦俱寂》太子兰

9、宝剑配英雄

　　墨国太子府。
　　墨赢临行前让小加管理内务，照顾好墨玄，小加自当尽心尽力。
　　“玄公子，换药了。”
　　“好。”
　　“这伤口看着都疼。”小加替墨玄把衣服脱了，“墨玄将军真是硬汉，难怪深得太子信赖。”
　　“这点伤不算什么。”这个硬汉，硬气。
　　“这不是小伤，玄公子……”小加轻轻把墨玄的左膀提起来，“疼就喊。”
　　从未有女子如此靠近墨玄，此刻他白皙的脸上变得微红。
　　小加也有些害羞，但手上的活不能出差错。
　　“那日，奴婢从来没看见过太子那样着急。”小加亲眼目睹几日前太子把墨玄急匆匆抱回来。
　　一想到墨赢为了他把远望谷里的人全部杀绝，墨玄顿时红了眼。人生病的时候，会脆弱一些。
　　“太子人呢？”
　　“太子出去办事了，命奴婢好生照料你。”
　　墨玄猜到墨赢是和余曦出去游玩了。
　　看见墨玄要哭的样子，一滴热泪滴在了小加手上。
　　“奴婢弄疼你了？”
　　“是啊，你轻点。”
　　“已经不能再轻了。”
　　“你替我把我的剑拿过来，玄风剑，那。”墨玄眼神看向墙上挂着的一把剑，那是墨赢送给墨玄的十岁生辰礼物。
　　小加小心翼翼提着墙壁上挂着的宝剑，虽然不是神器，但太子出手想必定是精品。
　　“我这把宝剑，叫玄风，是太子赐名。削铁如泥，比太子手中的赢风剑还锋利。”墨玄看着宝剑，脸上洋溢着幸福，毫无血色的嘴角微微上扬，这种幸福感胜过任何疗伤圣药。
　　墨玄爱此剑。他放在了床榻内侧，意欲与剑同眠。
　　“奴婢见过。”
　　“你要不是墨国女子，拿这个会很费劲。”
　　“药换好了，玄公子请好生歇息。”
　　小加扶墨玄慢慢躺下后，轻轻关上了门。
　　第二日一大早，墨赢就起来了。
　　余曦在睡懒觉，昨日喝了很多茶，加上和墨赢第一次见面，兴奋到半夜才入睡。
　　“太子。”阿童刚出门，准备叫小二拿早膳来，遇见了太子在三楼的大堂用膳。阿童心想：太子都亲自出来用膳，还是叫公子自己来吧，不然比太子架子还大，可不好。
　　“你家公子起床了吗？”墨赢已经用完早膳。
　　“还……还没……”阿童有点怕这个太子，毕竟身份太尊贵，一不小心得罪了命就没了。
　　“你别把他吵醒了，让他多睡会儿吧。”墨赢轻言细语地说到，对余曦他有足够的容忍度。
　　阿童在墨赢面前一点不敢造次，道：“遵命。”
　　墨赢望了望那间还在懒睡的客房，随口问了问：“余曦早上都爱吃什么？这里应有尽有。”
　　“甜玉米馒头，甜粥，糖包子。”在谷内也就这些了吧，阿童想了想。
　　“爱吃甜的。”墨赢如有所思。
　　“是的，太子英明。”
　　墨赢看阿童在这里也站了一会儿了，隐约听见他肚子咕隆作响：“你先去用膳吧。”
　　“小的能等公子起床了一起用吗？”阿童轻声到，他习惯了和余曦同吃同睡。
　　“可以。”墨赢瞟了一眼余阿童，像个忠仆。
　　墨赢有些无聊，在三楼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人生第一次等一个人起床。
　　“你们那个鸽子喂了吗？”
　　“小的等公子醒了去喂。”
　　“以后叫他早点睡，早点起。一日之计在于晨，这大好的时光都浪费在睡觉上了。”墨赢等的快不耐烦了，他这辈子就没等过人。
　　“小的一定传话到。”阿童不敢违背，但是睡懒觉也不是浪费时间啊，只是阿童不敢反驳。
　　墨赢决定回府看一眼墨玄的伤势，这样干等下去，白白浪费时间，道：“算了，我回府一趟吧。你告诉你家公子，我一个时辰后回来。”
　　“诺！”
　　回到太子府，墨玄正在熟睡。病人需要比较多的睡眠，墨赢替他盖了盖被子，看墨玄的气色在渐渐好转，心里放心很多。
　　墨赢又回到了客栈。
　　余曦还没起床。
　　“你去把他给我叫醒。”墨赢命令三楼的小二。
　　“诺。”
　　“谁……啊……”只听见屋内传出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
　　门外的墨赢用眼神示意小二继续。
　　“余曦公子，食堂早膳再过一会儿便没有了，要准备午膳。剩余的食物会分发给客栈外面的行人，再不起床就没得吃了。”小二说完，墨赢示意他退下准备早膳去。
　　“知道了，马上来了。”
　　余曦打开门，一副懒人模样。
　　太子正站在门旁。
　　“赢赢……”余曦脱口而出。
　　余曦一副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样子，两只脚一只光着。
　　“赶紧收拾下，今日带你去逛逛主城。”墨赢也不计较他的称呼了，起来了就好。
　　待余曦用完早膳，三人来到马车里，还是之前那辆马车。
　　“这马车很舒适。”余曦实话实说。
　　墨赢轻描淡写道：“当然了，这马车的造价足抵一座城池。”
　　“……”
　　余曦和阿童两人目瞪口呆。
　　鉴于两人没见过世面，道听途说了一些也不如眼见为实的可信。墨赢将手中的赢风剑刺向了车身，毫无损伤。
　　只是没想到，两人更加瞠目结舌。
　　一炷香的时间，三人来到了皇家花园。
　　墨赢按了一个机关，马车一下敞开了。
　　余曦和阿童算是见识到了，如此神奇的马车，难怪造价不菲。
　　奔跑在皇家花园的大道上，欣赏着沿路的风景，呼吸着初春清新的空气，看着那四季常青的芦花树，望着头顶的蓝天白云，生命变得无比绚烂。
　　最重要的是身旁有他，一切才会变得有趣。
　　这里离太子府很近，但墨赢并不想带余曦参观太子府。他们并不是同道中人。他也不愿把余曦拉到他的道路上，他深知这点。
　　“这座花园是父皇送给我的十岁生辰礼物。”墨赢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你是独子吗？”余曦猜想一定是独子吧，不然怎么会如此疼爱，送这么大一座花园。
　　墨赢点头道：“嗯。”
　　微风荡漾，春意盎然，突然来了兴致。墨赢将马车里的琴拿了出来，欲轻抚一曲。
　　“有两把琴？”余曦不禁问道。
　　“当然了，我们都是爱琴之人，我有备用的。”
　　余曦拿起赢风剑，挥洒天地之间，像极了远望谷内和苍决的画面，只是如今舞剑的是他。
　　蓝天之下，此时此刻，此时此地，此情此景，真希望人生只如这般惬意。
　　“不错不错，这剑送你了。”墨赢觉得这剑适合他，这剑喜欢他。
　　余曦不敢相信，拿着赢风剑仔细端详：“这剑是宝剑啊，这剑是我见过最好的剑！”
　　“最好的是玄风剑，其次才是它，不过差不了多少。”
　　当年墨赢找墨国最好的匠师打造了玄风和赢风两把剑，名震天下。
　　“谢太子殿下。”余曦准备行个礼。
　　墨赢觉得自己受不起这个懒人的大礼，道：“不必了，宝剑赠英雄。我看你武功不错，天下无几人是你对手。”
　　“它有名字吗？”
　　“它叫赢风剑！此剑如同此车一样，在墨国畅通无阻，甚至直入皇宫也无人阻拦。”墨赢再给余曦讲述了这是如何贵重的宝物。
　　“……”
　　大恩不言谢，余曦如获至宝。
　　“回去吧。时辰不早了，回去刚好晚膳时间。”
　　墨赢示意仆人回去了，看向余曦，他正在把玩赢风剑，爱不释手的感觉，看来甚是喜欢。
　　和余曦在一起，墨赢总是能身心放松，内心欢喜。
　　“我们回去用完晚膳，好好歇息一晚，明日便出发去无端城。”
　　“好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