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弦俱寂》太子兰

31、里华的选择

　　里国悦兰宫外，墨赢和余曦三人在闲走。
　　“没想到你伤好的这么快。”
　　“这里和别处不一样，这里是女娲吐过仙气的地方。”
　　“得了吧，里华每日给你熬的药，你知道有多珍贵吗？”
　　“她又用她的血？”
　　“血？不是血，是那些千年万年的东西，里国怎么老长些成精的东西。”
　　“你以为真有千年荷花？那些百年的药都称为千年，更显得贵重罢了。”
　　“我还以为……”
　　“别说话。”
　　墨赢听见远处的宫女在议论众弦俱寂。
　　“你过来。”
　　两个宫女慢慢走过来，就像走在针毡上。
　　“你们在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
　　“尽管说，不然我随便找个借口治你们的罪。”
　　“奴婢不敢，外面传言，墨国太子得了众弦俱寂，要灭龙里两国，一统天下。”
　　“传了多久了？”
　　“今日听御膳房的一个宫女所说，才传开来。”
　　“下去吧。”
　　三人未有佩戴项环，不熟悉悦兰宫的人，认不出他们的身份。
　　墨赢看了一眼余曦，感觉不妙。余曦从眼神里有所意会，两人心意相通。
　　“我们收拾行李，立马离开。”
　　阿童一脸茫然：“你不养伤了？”
　　“养伤重要还是命重要？”
　　“命。”
　　“你没听到外面的传言吗？里尊今日朝堂得知此谣言，那时就走不了了。”
　　“那我们得快。”
　　“从这些宫女听到的传闻，比那些不出府的臣子得到消息，要快不知多少。她们整日里喜欢嚼舌根，一点小事一传十十传百。”
　　余曦也赞同：“哈哈哈。难怪你每日出来散步。等女皇来到悦兰宫，我们早没了人影。”
　　其实并没有什么好收拾，墨赢只是想再看一眼里华。
　　“我伤已经好的差不多，该回墨国了。”墨赢凝视着给自己换药的里华，这些事本不需要她亲自来做。
　　里华并没有停下摆弄手里的药布：“何时启程？”
　　墨赢眼神流露出些许留恋，但刻不容缓：“换好药就走。”
　　“不去跟母皇告别？”
　　“不去了，我回国就来娶你。”
　　“此话当真？”
　　“当真，不然我为何急着回去？”墨赢依然是个会讨女人欢心的太子。余曦和阿童见惯不怪了。
　　“我等你。”
　　换好药，墨赢三人便骑马离去，墨赢怀有里华的令牌，出入里国畅行无阻。
　　里华不知他为何走的如此匆忙，但是墨赢处事一向果断，定有他的用意，未有挽留，不言不舍。
　　“走这么急，你是怕在这里就地成婚？做了驸马，做不成墨国的皇帝？”
　　“哈哈哈，那你是愿意做驸马还是做皇帝？”
　　余曦追着墨赢大喊到：“我都不愿意。”
　　三人直奔墨国。
　　墨赢才离去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里尊的随侍便来了。
　　“长公主接旨。”
　　里华跪下接旨。
　　“墨赢伤势严重，未有痊愈不得离开皇宫半步，此乃里国待客之道，待其痊愈自会送其回国。钦此。”
　　“可是他已经离开了。”
　　“长公主快起，奴家赶紧去禀报女皇。”只见侍官匆匆离去。
　　里华觉得事有蹊跷，事关墨赢不能小觑，示意小月去打探缘由。
　　小月去外面听闻了些消息，回来如实讲给里华。
　　此时里尊来到悦兰宫。
　　“华儿，你可听到外面的传闻？”里尊质问里华，真不知最心爱的女儿到底是不是被爱情蒙蔽了。
　　“母皇说众弦俱寂？”
　　“你既然知晓，为何还让墨赢离开里国？你还是里国的长公主吗？”
　　“长公主才听闻此事。”小月跪下说到。
　　“住嘴，我们母女说话哪里容得你个下人插嘴。”
　　看来里尊是真的生气了。明知小月是里华最疼爱的侍女，第一次这样训斥她。
　　“母皇，我……”里华不知该说什么。就算她早些知道，墨赢要走她也拦不住。
　　“墨赢，他是墨国的太子，他会看上你，你以为是什么？是什么？”
　　里尊趁着今日要把难听的话全说完。如果能一次让里华心碎到放弃，更好。
　　里华没有说话。
　　“只是因为你是里国的长公主，没有任何其他。”里尊看里华沉默不言，继续说到，“你醒醒吧。”
　　“不，我相信他心里有我，是真心爱我。不只是因为我是里国的长公主，不只是因为我的身份地位。”
　　“你和墨赢是异国人，你们之间永远没有子嗣，而他是墨国未来的皇帝，他不能无后，你认为他会爱你多久？他爱你又能有多深？”
　　里华没有反驳。
　　“他在来里国之前就已经和一个墨国城主的女儿好上了。”
　　“他跟我说过，他会娶别的女人，但我会是他唯一的皇后。”
　　看着陷入太深的女儿，里尊快要妥协。
　　“你能成为墨国的皇后，倚仗的也只是里国的长公主这个身份。”里尊继续愤愤说到，“朕希望你记住，你首先是里国的长公主，作为里国的长公主，心里不能只有儿女私情，其次你才是里华。”说完，里尊离去，她希望女儿能好好思考自己未来的路。
　　看着母皇离开的背影，里华抱着小月痛哭起来，这是第一次里尊对里华这样重言重语。
　　“公主，小月永远在你身边。”
　　“小月，你说我要不是里国的公主，赢哥哥会爱上我吗？”
　　“小月不知。”
　　“不，他不会。我如果不是里国的长公主，几年前他来里国养伤的时候，我连他的院子都进不去，我连看都不能看他一眼。没有长公主的头衔，他也不会多看我一眼。”
　　“公主……”
　　“母皇说的没错，首先我是里国的长公主，其次我才是里华。”
　　“女皇最疼爱公主了，公主别和女皇置气。”
　　“里国的利益大于一切，孰轻孰重，我还是能分得清。就算我以后嫁去墨国，没有里国的存在，我的皇后之位也不会稳固。毕竟我和他无法孕育子嗣，男人都爱孩子，他就算爱我一时，也不会爱我一世。”
　　“公主别想太多。萧然公子也很好啊，我觉得他比墨赢好，又是里国人。”小月一直不喜欢异国恋。
　　“萧然？”
　　“嗯，萧然比墨赢好。萧然公子文武双全，气质非凡。听说去他家说媒的人把他家的门槛都踏平了。”
　　“你哪里听说的？”里华一脸疑惑，莫非小月倾慕萧然？
　　“这些宫女们经常说起，只是公主你的眼里心里只有墨赢。萧然公子的心里应该只有公主一人，我看他每次看公主的眼神和看别人的不一样，而且他至今未娶，定是心有所属。”
　　“没想到你还懂这么多？”
　　“这是每个人都瞧见的，我说的是事实，公主不要取笑奴婢了。”
　　“我还是喜欢墨赢那种王者气概，这个世间无人能出其右。我会做他的皇后，也会做好里国的长公主。”说完，里华朝皇家书馆走去，她要看书学习，做一个配得上墨赢的皇后，做一个能为里国带来繁荣的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