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弦俱寂》太子兰

118、墨玄察觉

　　墨玄来到太知宫向墨赢禀报今日的案件进展。
　　墨赢见墨玄两眼眶发黑，眼睛里布满血丝，很是心疼。
　　“阿玄，有何进展了？”
　　“臣今日搜查完东城所有药铺，没有药铺出售星麻草，明日再查西城。”
　　“辛苦你了。龙越，你替朕送送阿玄。”
　　“诺。”
　　龙越一直记得墨玄那日看见她采了星麻草，只是墨玄必定不知那便是星麻，若被他发现，必定会查出什么。
　　“这粒药丸有助于安睡，这样你精神会好一些。”
　　“小越，我们的婚事又要推迟了。”墨玄接过龙越的药瓶，满心愧疚。
　　“我不急。”
　　“你受委屈了。”
　　“这些不是你能左右，不是你的错。”
　　不知不觉来到宫门，龙越目送墨玄出宫离开。
　　太知宫。
　　“墨玄和龙越的婚事只能再往后了。”
　　墨赢心里亦愧疚，本来两月前要办的婚事，却指派墨玄去落阳城捕抓神鹿，如今又要延迟至少一月。
　　“龙越不会介意这些，陛下不用自责。”
　　“今夜朕还是住在太知宫，你回雪姣宫歇息，姣儿，朕只是想一个人静静，你不用担心。”
　　“臣妾明白。臣妾告退。”
　　龙越第二日来到太医院，徐太医们已经放回太医院。
　　龙越只担心墨玄是否会察觉那日的草药便是星麻，还好昨日未有收获。
　　“在下想为太上皇的案件出点力。不知太医院的星麻草放哪里？想见识见识。”龙越对着徐太医认真说到。
　　“龙越国师请随老朽来。”
　　果然，在太医院的药房储备里有一捆星麻草，皇家药房还是有别于城内的普通药铺。
　　徐太医说到：“这捆星麻草是昨年采集回来，一直放在这里动也没有动过，定不会是太医院做的手脚。太医院内所有的药出入皆有记录，一年以来都没有和星麻有关的记载，断不可能是太医院所为。”
　　作为太医院内的一份子，徐太医努力辩解。
　　龙越趁徐太医不注意在这些星麻草上洒下腐粉，这是龙越的独门秘方，世上并无外人知晓。
　　龙越宽慰到：“若陛下不相信太医院，便不会将你们全放回来。在下也不相信此事是太医院所为，徐太医不用再忧心，清者自清。”
　　“老朽是怕陛下迁怒于太医院，那可是太上皇。”
　　“不会的，陛下是明君，再说墨玄将军一定不会冤枉好人。不知徐太医可否将星麻草拿出来，让龙越细看。”
　　“当然可以。”
　　徐太医双手捧着星麻草，龙越轻轻闻一闻。
　　“多谢徐太医。放回去吧。”
　　徐太医正要放回去，这些干草突然全部变成粉末落在地上。
　　“这？怎么回事？”
　　“徐太医莫慌，大概是放置太久又太干，风化了，就当舂成粉了。”
　　“嗯，在太医院偶有此类现象。来人啊，将这些药粉装在药罐里。”
　　“在下回雪姣宫细想整个案件，先行告退。”
　　“有劳龙越国师。”
　　龙越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这下应该万无一失。
　　太子府。
　　“夫君，起来用午膳了。”小加从未见墨玄睡这么久，许是这两日太过辛苦，便未叫醒他。
　　“午膳？”
　　“已是午时。”
　　“午时？小越的药效真猛。”
　　墨玄忙着穿起铠甲出门。
　　“你还没用午膳呢。”
　　“不用了。”
　　墨玄驾马来到西城。
　　将士们并没有偷懒一直搜查着。
　　“如何？还是没有药铺出售此药？”
　　“没有。”
　　“诺大的主城竟没有一家药铺有星麻草！”
　　“对啊，将军，我们搜查了两日，连个星麻草的影子都没见过，难道这星麻草一株有千钧重？”
　　墨玄更好奇，找了这么久的草药，它究竟长的是何模样呢？
　　“这位大夫，星麻草你可知晓？”
　　“回禀将军，之所以没有买进此草，并不是此草有千钧重，而是此草仅产于落阳城，在落阳亦十分稀少，相传只会生长于神鹿出现过的地方，极其罕见。物以稀为贵，价格太贵，普通老百姓用不起，达官贵人不屑用此药。这大云，阳起石，这些药材比星麻草药效更好，还更便宜。药铺也是为了赚钱，买进星麻草定会亏本，所以本店没有买进。再退一万步，即使想买也买不到。”
　　“那你可知这星麻草的根叶是何形状？”
　　“老朽年轻时曾去过落阳城，有幸见过一次。叶形细长，有毛绒无刺，极容易辨认。”
　　“多谢。”
　　“配合将军调查是草民应尽本分。”
　　“细长？我怎么总觉得我在哪里见过？就是想不起来。”
　　“将军去过落阳城好几次，肯定见过。”
　　“对，一定是去落阳城的时候见过。”
　　墨玄努力回忆。
　　“我想起来了！”
　　墨玄记起那次龙越手里的细长草药。
　　“你们接着搜查，本将有事回宫一趟。”
　　墨赢来到太医院。
　　“老臣见过将军。”
　　“徐太医，太医院内应该有星麻草吧？”
　　“有，不过只有星麻粉。”
　　“没有整株的干草吗？”
　　“没有了。”
　　“为何连太医院也没有？”
　　众所周知，墨玄将军从不发火，但此刻他怒了。
　　“回将军，本来有一捆，昨日龙越国师说要查看星麻草，为太上皇的案子出点力，老朽便带她来看了此草，没想到竟风化成粉末了。”
　　“……”
　　墨玄不敢多想，但是在心底的深处却害怕着什么，不敢面对的害怕。
　　墨玄下了新的命令：既然主城内没有星麻草，开始搜查皇宫内，一年内去过落阳城的全部审问，对陆贵妃要严审。
　　清尊宫。
　　墨赢带着赢风琴来到灵堂，屏退侍人，跪在灵柩前。
　　“父皇在世时，曾说儿臣的琴艺精湛，听儿臣弹琴是一种愉悦的享受。儿臣来为父皇轻抚一曲。”
　　墨赢开始抚琴。
　　“出来！”
　　只见一个全身黑衣的人站在灵堂前。
　　“你是谁？”
　　“属下暗遂，见过陛下。”
　　“你为何会来此？”
　　“先皇对属下有救命之恩，一时情伤忘形打扰陛下抚琴是属下之过。”
　　“你说你见过朕？朕为何对你没有一点印象？”
　　“属下擅长追踪，先皇深切关怀陛下，曾多次派属下跟踪陛下。”
　　“朕竟一次未发觉。”墨赢细细打量此人，没想到天下有如此神奇之人。
　　“属下就这点本事，擅长追踪和隐藏。”
　　“你以后听命于朕，可愿意？”
　　“陛下既是先皇至爱，属下定会效忠陛下。”
　　“怎么找你？”
　　“用此短笛。”
　　墨赢接过暗遂手中一个精致的黑色短笛。
　　“有人来！”只见暗遂消失在夜色里，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墨玄来到灵堂。
　　“陛下节哀。”
　　墨赢擦干眼泪，问到：“案件有眉目了？”
　　“臣要连夜去一趟落阳城，主城内没有任何药铺出售此药，太医院内对此药亦没有记载。”
　　“一路小心。”
　　“陛下更要保重龙体。”
　　“你去吧。”
　　墨赢没有问墨玄为何远去落阳城，他一定发现了什么。
　　墨赢吹了短笛，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却看见暗遂来到眼前。
　　“你跟着墨玄去一趟落阳。”
　　“属下遵命。”
　　墨玄马不停蹄，日夜兼程赶往落阳城。
　　两日后来到春巡时的海岸边，他来到龙越曾经采药的地方，在附近发现几株草，叶子细长，和龙越那日所采的是同一种。
　　墨玄采下几株来到一间药铺。
　　“请问这位大夫，这是何草药？”
　　“星麻草，只有落阳有。”
　　“多谢。”
　　墨玄藏于长袖里，驾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