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疾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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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和夕若的重逢，疾风想过很多种场景，各种各样的。
尽管，他早在四年前，就从卡卡西的口中听到了她死讯。
然而，疾风却始终无法相信，不敢相信那样聪颖能干的她，会这样简简单单地死掉。即便这个消息，是他自小尊敬和崇拜的卡卡西前辈亲眼所见、亲口传达的。
因为，曾经被夕若大小姐紧紧握住的掌心，此刻仿佛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小小的，冷冷的，却很柔软。
木叶四十七年，他和她相识在战火中的忍者学校。
当时，已经入学三年多的疾风，一早就听说了三代目的小女儿猿飞夕若，在去年也入读了忍者学校。
尽管她是拥有“黄色闪光”之称的四代目火影——波风皆人的弟子，而且被未来的四代目看重，但夕若在学校的成绩似乎算不得骄人，和那时身体虚弱的他不分轩辕。
大战期间，特别优秀的人才可以提早离开学校，带着标志着木叶忍者身份的护额，奔赴战场，用自己的生命保护村子、家人和伙伴，是村子的骄傲。
但疾风对这种机会看得并不很重，因为木叶白牙之前的惨死，因为卡卡西之后的沉默，在过于年轻的他的心中，残留着一片阴影。
不过，自从夕若大小姐入学之后，极具个人主义风格的疾风，倒是略略提升了一些积极性——因为这位尚不曾与他蒙面的大小姐，在学期间所制造的“丰功伟业”，足以骇倒一片人！当然，包括自认心灵还不够强健的他！
那时，疾风惟一的庆幸，就是自己跟她不在同个年级，平日里若是够小心的话，就不会遇见这尊煞星。
只是那时的他怎么也没想到，一次偶尔的迟到，会彻底地颠覆自己对她的看法，甚至从此改变了他的一生——
那天，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位闻名遐迩的大小姐。若不是碰巧听到他们喊了她的名字，疾风还不知道这个粉嫩可爱的奶娃娃，就是人鬼皆避之的小祖宗。
只见矮矮小小的她，固执地拽着疾风的好友、卡卡西队中的一员——宇智波带土，不管大家怎么劝说，都倔强的不肯放手。
疾风原本只是下意识地想起：卡卡西他们今天有重要的任务！但没想到不经意的一眼，就让他看到了自己都觉得奇怪的事：他看到了她的眼睛，正在无声地哭泣。
他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却依然只能看到一个满脸倔强的女孩，带着明媚的双眼，狠狠瞪着试图掰开她手的中忍。
可是，他却依然能从那双眼睛里，感受到她哭泣着心。
疾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肯定地这般认为，他根本就不懂她，他们甚至只是初见。而此刻，她清澈的眼底亦没有他。
相信这一幕看在任何人眼里，都只会觉得那是任性的小丫头在耍赖。即使是被她紧紧拽着的宇智波带土，也只是好声好气地哄着她：“夕若，你乖啊，哥哥只是去执行任务，很快就回来！”
而长得像洋娃娃般的小夕若，却紧紧抱着他的大腿，仿佛打定了主意，就是不松手：“不要！哥哥会死掉！会为了救那个讨厌的白毛头死掉了！”
“呃，那只是个梦啊！你看，哥哥现在不是还活着么！”宇智波带土焦急地抓了抓头，时间不等人，他会很惨的，“哥哥要迟到了，你会害哥哥被那个讨厌的白毛头骂哦~”
“不要！不要就是不要！”小夕若的固执可不是一般般。基本上，除了波风皆人的怀柔政策外，根本没人拗得过她。就是她的亲爹三代目火影，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拿她完全没办法。
啊！白毛头啊……没想到一向倍受欢迎的卡卡西前辈，居然也会有这么冷门的绰号！疾风哑然地看着穿的很漂亮的小夕若，不想承认自己的心，被生生抽了一下：那个孩子虽然没有表示出来，可是她的眼睛，却在哭。
最后，宇智波带土终于全面投降、彻底妥协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们拉钩，交换誓约——为了我的小夕若，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疾风看着带土一脸温柔的表情，以及望着夕若时纵容的神色，又想起卡卡西前辈总是抱怨着他的迟到，就知道这个精英家族中少见的吊车尾，是真的非常疼爱夕若大小姐。而那个风评差到极点的女孩，原来也有着让心柔软的一面。
当他看到他们钩住的小指时，竟忍不住跟着笑了。
然而，就如同夕若之前的预料，宇智波带土真的没有回来——他惨死在了任务中，连完整的尸体也未能带回。
为保护自己心爱的女孩和伙伴，年仅十四的他，在著名的神无昆战役中，光荣的牺牲了。
疾风很惊讶，因为他刚从同学那里知道，原本夕若大小姐经常住在宇智波带土家，和那个因为出身在精英家族，却挨上了吊车尾的名号，为此常常被族人取笑的男孩感情极好。但凡取笑过宇智波带土的人，结局往往都很悲惨，因为他的身后，有一位手段狠辣、绝不留情的大小姐。
夕若年纪虽小，但心思狡诈，花样百出，手段狠烈，即便是号称精英的宇智波一族，也常常拿她没办法。碍于她是三代目火影的女儿，又不敢在事后没证据的情况下，随意对她出手。
当然，夕若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她惨不忍睹的名声。
事实上，疾风直到很后来才明白，她是为了彻底保护带土，才会甘愿背负骂名。不然以她的阴险奸猾，完全可以做得不留痕迹。
听说了宇智波带土牺牲的事后，疾风虽然一直很想见一见夕若大小姐，却知道与她不曾相识的自己，甚至没有说句“节哀顺变”的立场。不过，这些对他而言都不重要，因为他只是想见一见她。
然而，在带土的祭奠仪式上，他却没有看到她。
疾风对此当然很意外，但心中更多的却是惊讶——那样恋慕着哥哥的她，为什么会缺席如此重要的场合？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不出三个小时，自己就因为陪着卡卡西，而如愿地见到了她——她细细小小的手臂上，已然绑上了代表木叶忍者的护额。
牵着她的手同来的波风皆人，用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给他们带来了一个惊骇的消息——
“这一位是三代目火影大人的么女，猿飞夕若大小姐。她刚刚通过忍者学校的毕业考，正式成为了我们村子的下忍。卡卡西，带土的位置……以后就由她来填补。”
当时，疾风是真的很错愕。虽然今天是毕业考试没错，但绝不该是刚进忍者学校一年，成绩一直不上不下的她可以参加的！
可夕若却不顾所有人阻拦，强行参加了，还成功地通过了考试，用自己发明的招式——当然，他后来才无比抽搐地知道，这位大小姐究竟是如何的胜之不武……
但，不管如何，她的实力无须置疑。
当时，疾风被她燃烧着异样火焰的眼神震住了。
他想站在自己身边的卡卡西，亦是如此。因为他一直都没有说话，直到很久以后，才轻轻哼出一句：“恩。”
夕若甚至没有多看他们一眼，只是径自滴走到带土坟前，在他们惊讶的目光中，利落地将漂亮的长发一刀削断。
然后，她将卡卡西带回的带土的遗物——绿色的挡风镜，戴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并紧紧握着和带土勾过的小指，仿佛许诺般地对着墓碑说道：“带土哥，我不会哭的。因为我们已经约定好了的，你说了你会为我回来的，我相信你，一直都相信你。”
那天，夕若如同自己承诺的，真的没有哭，直到最后，都没有流泪。
尽管，她那双灵动的眼睛，枯寂得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疾风看着这样的她，愕然得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的两颊竟被泪水浸没。
年仅六岁的她，从此进入了硝烟。
而他，亦是从那时开始，一直默默地看着她。
然疾风真正走进夕若的世界，让她发现世界上原来还有这样一只的时候，已是第三次忍界大战结束后的事情了。
年少出名的她，戴上了英雄的光环，变得遥不可及。
不久之后，夕若便在在四代目火影大人为封印九尾而牺牲后，为了伙伴们的未来，为了战争的结束，为了村子的和平，自愿成为筹码，离开了他们。
然而，疾风始终没有理由地坚信：迟早有一天，夕若大小姐会回到木叶，回到这片她热爱的土地。
因此，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非常的努力，努力地执行任务，修行锻炼，向所有人证明自己的能力，以及无限的可能性。
终于，在二十二岁那年，他成功地升为了特别上忍。
在接受三代目火影封授的时候，疾风是真的很激动。因为他希望真能有这样一天，达成他长久以来的心愿——成为夕若大小姐的心腹侍从。
在过去那些不常见面的岁月中，他们已成为了很好的朋友，可以一起执行任务、聊天吃饭。但这对疾风而言，还远远不够，他还没能像被纲手大人带走的静音前辈一般，成为她愿意带在身边的跟班。
这一次，倘若夕若大小姐还是要走的话……疾风紧紧握了握拳头：他想跟着她，和……夕颜一起！
纵身跃入清澈的天空，他便在第一时间，捕捉到了她的身影。
于是，在距离夕若约莫三米左右的地方，月光疾风带着坚定的微笑，恭恭敬敬地屈膝半跪——
“夕若大小姐，欢迎您回来。”
“……”僵硬，僵硬，僵硬！
“夕若……大小姐？”疾风微微一愣，颦眉看着固执地不肯回头看自己的夕若，他现在成了什么危险人物了么？
“啊！”夕若像机械人般，一帧一动作，连续折腾了半分多钟，才勉强把头转了过头。在看到那张熟悉的憔悴面孔时，她彻底松了口气，“什么嘛！原来是疾风哥，拜托，要不要这么吓人啊？！”
她顿时落下僵硬的肩膀，很没气质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狠狠抹了把布满了额头的冷汗，大口第喘着气：啊~啊！虽然凯那家伙和卡卡西不同，从来都不会迟到，但是她今天就是有一种很不详、很不详的感觉！
“夕若大小姐，难道……你刚才没有发现我吗？”疾风略有惊讶地看着脸色铁青的夕若，这可不像警觉性超一流的她啊！
“嘿嘿，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好像变得有些迟钝了。”夕若尴尬地摸着脑袋，努力笑得很可爱，“不过现在是和平时期，慵懒才是正道，对吧？”
嘛，话虽然可以说得无耻，但夕若的心里还是小小的一紧——若疾风哥不说的话，她还真没发现自己变得过分迟钝的反应。刚在特训的时候，她好像也没发现卡卡西那家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或许，是因为回到了自己熟悉的村子；或许，是因为这里和平的气息；又或许，是因为之前被困住的日子，让她变得松懈了，怠惰了！看来是时候做做再做做这方面的训练了！不然，就算身体搞得再强壮，估计也只能当猩猩……
疾风看着夕若完全没有一点儿紧张感的松散笑容，忍不住嘴角一抽：“夕若大小姐！”
拜托，现在木叶的情况可不比之前！只要一想起关于大蛇丸的事，疾风就忍不住绷紧了神经——那可是传说中的三忍啊！
虽说因为年龄的关系，那时还在忍者学校就读的疾风对那位叛离村子的危险人物，并不是非常清楚。但，既然知道他是来找宇智波家的传人，那么多半是对写轮眼有所图！如果是这样的话，夕若大小姐很可能会……
看着一脸无辜的夕若，疾风只能深深叹了口气：“夕若大小姐，咳咳，您应该更警惕一些才是。”
“啊，啊！我知道了！疾风哥，这么久没见了，难道你都不会想我么？”夕若耍赖似抬眼得看着他，一个轻跳，便张开双臂，爱娇地朝他走去，不容拒绝地一把抱住了他的腰，“不要一见面就这么严厉嘛，我会害怕的呦！”
“要让夕若大小姐害怕……咳咳，恐怕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吧？”不愧是恶名远扬的夕若大小姐啊，什么都做得出来！疾风无奈地看着她厚着脸皮，将十指泥巴狠狠地印上自己刚换上的衣服，还上上下下地蹭着，眉毛忍不住狠狠抽动了下，“那个，夕若大小姐，等会儿……我还要负责第三次考试的审判工作。”
“呃？疾风哥是第三次考试的审判官？”
“是。因为通过第二场考试的人数过多，所以要进行一场预选，通过PK的手段删减选手。”
“哦？居然是PK赛！”夕若摸了摸下巴，眯起的眼睛里兴味更深。
“没错，正是夕若大小姐您最喜欢的项目。”
“啧，疾风哥，没想到这么久不见，你是越来越聪明了！”居然把她那颗反复无常的心摸得一清二楚，莫怪能在这个年纪就成为特别上忍了！
“夕若大小姐谬赞了。”
“呃，别这么文绉绉的嘛，我会受不了的！”夕若爽快地把手上的泥巴通通擦到疾风已经“惨遭毁容”的衣服上，“这个……既然都已经脏了，那就干脆脏得彻底一点吧！”
“……夕若大小姐！”
“啊！顺便给你透露给讯息——我看卡卡西那家伙，今天穿的貌似也是刚洗过的衣服，特别的干净呢~”
“……”
“啊，疾风哥，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嘛！我这不是在帮你想办法么，反正他又不是考官，何必搞得那么帅气，难道要去骗小妹妹么？我想……那些考生应该都还没成年吧？”
“大概……吧。”
“所以我这也是为他好啊！你看他都一把年纪了，还充什么黄金单身汉，实在太猥琐了！万一有小妹妹一时被糊了眼，不小心看上他，那不成了猥亵儿童了么！唉，像我这么替你们着想的人上哪儿去找啊！”
他还能说什么？疾风只能无言地看着理直气壮的夕若，默默在心底为某人哀悼：可怜的卡卡西前辈……你当初到底做错了什么，居然把危险的大小姐，得罪的如此彻底？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疾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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