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师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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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村后，岩石峭壁，带着回忆的高度，默然矗立。
夕若仰望了一眼它直入云霄的雄伟，便用忍法将自己的右手缚在背后。
一个利落的蹬跳，她便仅用左手配合双腿，利落地往上攀爬。
当然，她不是一个左撇子。
当然，这也不是她第一次做这样的事。
从有记忆的那天开始，夕若就很喜欢这座无名山，常像猴子似得在这里窜上窜下；或躲在不显眼的地方，让负责照顾她的忍者满山乱找，又是求爷爷又是告奶奶，只差没飙出泪来。
想到自己小时候的顽劣，已然爬到半山腰，正喘着粗气休息的夕若，不由露出了一个俏皮的笑容。
自小就是鬼见愁的她，灵活的动作可不曾辜负前辈给她继承的姓氏——真正的飞猿。
她会变成这副德行，全都得怪她那个自她在襁褓中，就把她被当训练工具的老爹。夕若第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望见的就是峻岭上的天空，高广得让人向往不已。
到了一岁的时候，她已能很是嚣张地跨坐在父亲的肩头，抓着他棕褐色的短发，颇为恶魔地吆喝：“快一点，再快一点！夕若要爬高高！”
在路都还走不稳的时候，小小的夕若已能在父亲惊讶的目光中，勾着岩壁，撅着屁股，一扭一扭地往上攀。
尽管那会儿，她至多只能爬到与父亲平视的位置——呵，她家老头的身高可绝对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数字。但就一个婴孩来说，她已创造了一个不算轰动的小奇迹。
还不到三岁时，夕若有了个让忍者们哀号不已的爱好——以惊人的速度，静默着生息，手脚并用地爬到三位火影的头像上，并透过可爱的开裆裤，在他们尊贵的脸上留下她到此一游的标记。
然而能轻易窜上那个高度的忍者们，在“捕捉”这个祸害时，却往往还得跟着她左窜右跳，费上好一番功夫，才能顺利逮到对他们笑得一脸灿烂，根本不知道自己闯下何等大伙的——婴孩！
刚从忍校毕业不久的阿斯玛，总会纠结地提着这个又笑又叫的闯祸胚，百思不得其解地问父亲：“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出生在人类的家庭里，这家伙不就是一猴子么？”
的确，只有用猴子的生长速度，才能计算出喜好爬上爬下的夕若那用不光的体力，及不正常的闯祸速度！
除了把她当亲妹妹看的宇智波带土，根本就没人敢去应付这戴着公主头衔的小祖宗。甚至于只要让下忍听到最近可能接到“照顾夕若大小姐”的任务，就个个成了神勇小标兵，主动要求上前线——与其死在她手里，不如光荣地牺牲掉算了！
晚年得子的三代目即便非常宠爱么女，也知她祸事太多，给村里添了不少麻烦。大家敬重他，才不忍心苛责这自小没了母亲的孩子。但是，这不是理由。
三代知道自己不能继续放任夕若，尽管他知道这孩子并不是真的想使坏，她只是太寂寞。夕若出生后就没了母亲，而他作为火影，在烽火战乱期间，必然要全心为村子尽力，根本没有时间照顾她。
陪伴她的忍者总是不停在换，因为她特殊的身份，大家总是小心翼翼的和她保持着遥远的距离。他们纵容她，是因为他；他们疼爱她，也是因为他；三代知道，除了宇智波带土跟他的母亲，或许根本没有人因为夕若本身，而发自内心地爱她。
“假如这丫头没那么聪明就好了。”三代爱怜地看着一脸倔强的夕若，孩子生性敏感，而生来就有野性直觉的夕若，更是早早发现了这一点，“皆人，我知道你很忙。但除了你之外，我不知道还能拜托谁。”
“火影大人，请不要这么说。”波风皆人蹲下身子，微笑地看着满脸脏污的小夕若，用自己的袖子细心地帮她擦拭着小脸，“我很愿意照顾夕若大小姐。”
从那天开始，温柔儒雅的波风皆人就踏进了夕若的生命，亦父亦友，给她带去了许多快乐的时光。
尚挂在半空中的夕若，转过脸望着石壁上刻着的雕像，微笑：波风皆人，是这个世界上惟一一个不管她怎么恶作剧，都能用真心的笑容去理解和看待她的人。
因为他的出现，她才没有在孤独和寂寞中走错路。她的精力过甚，在波风师傅的眼里，是具有体术天分的表现；她花样百出的恶作剧，成了脑筋转得快，天资聪颖的标志；甚至于她桀骜不驯的态度，都说明她拥原则性强，执着不服输的特点……
那些连夕若自己都不想面对的缺陷，到了波风师傅眼里，都成了一个个可贵的优点。他的褒奖听不出一点儿虚假，蓝色的眼眸真诚得让人心动。
他总是带着温柔的微笑，轻轻抚过她刺猬般的发，骄傲地对别人说：“夕若大小姐是我最引以为傲的弟子，将来，她一定会成为名动天下的忍者！”
在那些烽火缭绕的岁月中，波风师傅教给她的绝不单单只是忍术而已。虽然生性温柔敦厚的他，从来不会严厉的训斥自己，反倒是后来同队的卡卡西，像个烦死人的教科书，罗嗦个不停！
闲着无聊的时候，夕若常常会想，假如当初没有遇见波风师傅，那么她还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一个怎样的怪物……
不过，她现在这样又和怪物有什么区别呢？夕若闭了闭眼睑，集中精神，一挺腰身，提速再度往上攀爬。
“呦，夕若大小姐，您这是在做特训吗？”夕若才刚探出脑袋，就看到抱着《亲热天堂》的卡卡西，笑着俯身和自己打了招呼。
“卡卡西？”夕若惊讶地看着他，随即左手用力一反撑，便是漂亮的三百六十度大回转——腾空之后，是稳稳的落地，姿势漂亮得像幅画，无可挑剔，“你找我有事？”
“嘛~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听说你回来后，一直在做特训，有些惊讶罢了。”
“怎么，不像我么？”夕若笑了笑，解开被绑的手，“在你的印象里，难道我是个好吃懒做的家伙？”
“那倒不会。夕若大小姐的勤奋，一直铭刻我心。”卡卡西说得随意，可望着她的眼里却带着认真，“不过呢，我所认识的夕若大小姐，绝不会进行没有目的的特训。”
“没有目的？嘛~，这么说来，那的确不是我的风格。”
“那么，我可以听一听——你的目的么？”
“以什么身份呢？”夕若挑了挑眉，挑衅地抬起下巴，“卡卡西，你不会是在怀疑什么吧？”
“实话说，我是在怀疑些什么，但是，这和村子无关。”卡卡西亦大胆地回视着她，冷静地说道，“即便是当年只会恶作剧的夕若大小姐，亦对这个村子充满了感情……”
“但是，”夕若主动打断了卡卡西，望着他的目光不知何时，竟变得有些悲伤，“人是会变的。”
“……夕若？”
“卡卡西，你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不会喊我大小姐。”看着哑然的他，夕若笑了。她背过身，望着平静美好的村子，淡淡地说，“背叛，并非从一开始就存在。只是你也好，我也好，木叶也好，都在不停地改变。”
“那些年……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战争结束了，三忍离开了，师傅牺牲了，和平也终于来了，但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不断地有新的纷争。”夕若没有回答，只是顾自说着，“火的意志保护了这个村子，可继承这份意志的人呢？他们都死了，带着骄傲死去，带着不舍死去。”
“夕……”
“死的人就这样离开了，可痛苦却仍留在了活着的人心中。有形的东西总有一天会凋零，但为什么只有这份憎恨和思念却永远都不会凋谢？”夕若环抱着自己，却止不住浑身的冷意，“呐，卡卡西，告诉我，牺牲的人很伟大，但是背负着他们死亡的人，无法停止哭泣的人，又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或许，只是活下去吧。”
“活下去么？也对，”夕若转过头，深深地看着他，“那么，不管怎样，只有你，请无论如何，一定要活下去。”
因为，只要你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我就有继续挣脱死神的勇气，哪怕……打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任何的希望。
“啊……恩！”他从来没想过要去死啊！
“那……我们说好了哦！”夕若强行拽过他的手，硬是和一脸莫名的卡卡西拉了拉小手指，“这是誓约，绝不能违背！不然，我可是会生气的哦——非、常、生、气！”
非常生气啊……他好像见过很多次了！卡卡西无语望天，不想看她满是威胁的眸光，因为——她的眼神真的太可怕了！
他无法假装听不出她话中的深意，只是他更明白，不管自己再怎么探究，他都无法透过迷雾，理解她不为人知的痛苦。而夕若从某方面来说，也是非常吝啬的，一旦闭上了嘴，就绝不会再说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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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鹰长啸。
卡卡西和夕若同时仰头望着清澈的天空，黑鹰正在他们头顶盘旋不去——啊啦拉，是三代目火影大人有找！
“嘛~，看来第二场考试已经顺利结束了！”卡卡西露出一抹帅气的笑容，其实有块不识相的布，挡住了他大半张脸，“没想到，他们还真的通过了！”
“你的表情看起来，可一点儿都不像没想到的样子！”夕若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这个闷骚男，可真够假仙的！
哼哼，如果这次鸣人没通过的话，那下次考试的时候，她绝对会提议重复考笔试！而且就用伊比喜最初那一招，绝对不做什么狗P第十题，看这家伙还笑不笑得出来！
“嘛，就是这样，我要过去了。”卡卡西搔了搔头，身形一晃，迅速朝考场方向移动。
“一起！”夕若飞快地跟了过去，不管怎样，看热闹都是一件有爱之事，她喜欢！
“恩？你真的要去么？”
“怎么？你不欢迎？”夕若呲牙，不爽地看着卡卡西：她也没怎么缠着这家伙吧？刚不还是他主动来找她的么，“你不是这么无情吧，‘用’完了，就想抛弃我么？”
“……用啊？”卡卡西翻了个白眼，遇上她的人，根本就只有被用的份好不好，“我是无所谓。不过，听说凯的队伍很强，前天就已经到达终点了！所以我想，凯他大概也会……啊！夕若！喂！夕若，你没事吧！”
……拜托，她怎么可以没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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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场考试预选赛考场：
当卡卡西走进准备室的时候，惊悚地发现几乎所有的人，都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他：“那个……我迟到了么？”
齐齐摇头。
大家的眼里都清清楚楚地写着一句话：虽然我们也都不太敢相信，但非常罕见的是——靠，这次你还真没迟到！
他只是没有迟到而已，他们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么？卡卡西郁闷了，偶尔的偶尔的偶尔……他也是会遵守时间的啊！虽然，只是偶尔的偶尔的偶尔！
“卡卡西，他们不是这个意思。”三代目笑了笑，好心地揭晓谜底，“夕若那丫头呢？你不是去找她了么，怎么没有一起来？她不是对中忍考试很有兴趣么？”
“咦？难道说除了伊比喜和阿斯玛，你们都还没有和她碰过面吗？”卡卡西顿时恍悟，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打击面甚大，一群人耷拉下了脑袋，“啊，抱歉，抱歉！”
“为什么？为什么她连伊比喜这家伙都找了，却不来找我们！”红豆不满地嚷嚷，“啧，这家伙真不够意思！”
“她并没有来找我，是我碰巧在火影大人那里碰到她。”他到底有多不讨喜，才要这样被拿来做反比啊？尽管如此，伊比喜还是主动撇清，省的被人怨恨，这群家伙不愧是能和夕若大小姐同流合污的，幽怨的目光都可以拿去刑讯了！
“原来如此。”眼见他们都露出了很是安慰的表情，伊比喜的额头直接爆了青筋——他们是不是想打架啊！
“不过，夕若大小姐居然有热闹也不看……咳咳，她没事吧？”疾风用深陷的黑眼圈望着卡卡西，担忧不言而喻。
“啊~，她是有来。”
“呃？有来？”目光再一次集中到了卡卡西身后——呃，还是空的！
“恩，有来，不过现在在外面挣扎！”卡卡西环视室内一圈，惊讶地发现在场的全是考官，指导老师却只他一位，“咦，凯他们都还没到么？”
“啊！不是……原来是因为凯啊！难怪了！”眼见众人皆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以及疾风反射性倏然发青的脸色，卡卡西只能再次无语望天——
呃，都人尽皆知了啊！既然如此，为什么只有凯那家伙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不过，既然凯还没有到得话，那么……卡卡西微微抬起下巴，和三代目无奈的眼神对望了下：伤脑筋啊，看来还在外头拔草挣扎的夕若，很可能会和赶往这里的凯撞上！
饶是三代目，不为自己久未谋面的女儿着想，也得考虑一下他那个有恶魔癖的女儿为此抓狂后，可能引起的大灾难及无辜卷入其中的人。
所以他只略一思考，就伸手拍了拍曾经深受其害的某人：“疾风，既然你是负责这一场预赛的考官，就麻烦你带夕若去内场休息一下，顺便也让这个安静不下来的丫头帮帮手。你不是一直都很想见她么？”
“是！火影大人！”疾风行了个礼，倏然飞身出去——即使赌上性命，他也要赶在凯到达之前！绝对！
“嘛，卡卡西，夕若的事就交给疾风吧，我有话要和你说！”三代目和在场的人交换了一个眼色之后，对上了仍一头雾水的卡卡西，声音转低，“是关于宇智波佐助的。”
“佐助？”卡卡西敏锐地察觉到弥漫在内室异样的低气压，收起了原本慵懒的神色，没有被护额盖着的眼里，迅速闪过一抹精光。
呀啦，呀啦，不好的预感啊，果然还是出事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师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