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深处》关耳王策

110、小人鱼的双亲

　　伊德的脸涨的通红，他攥紧了拳头，想说什么却好像又说不出来，最后只好放弃作罢，他松开了手。
　　伊扎克爽快的甩了一下头发，就转过头去了。

　　伊德却站在原地，好一会，眼珠轻微的转动，似乎打定了什么主意，这才渐渐的恢复了平静。
　　他闷闷的跟在的伊扎克身后：“我很忙的，我一点都不闲，可是现在我能把那些东西都扔掉，我就是专程过来找你的。”

　　“我可没让你过来找我，我早就人让你回去了。”伊扎克根本就没看他，就连身体都没转过来，飘过来的只有不咸不淡的声音。
　　“我接受不了，你可能会跟别人在一起，我就没想过你将来不在我身边...”伊德话还没说完。

　　伊扎克停下，还是转过身来，他稍微勾起一点笑意，仿佛是在开玩笑：“俗话说得好，爱他，就祝福他。很好，那你就祝福我行了。跟白灵婚礼上，红包可以给的大点。”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伊德忽然拔高了音量，所有的破布团都看向他。

　　伊扎克却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我也没有开玩笑。...”
　　“你哪里不像玩笑，你整个人都像根本就没认真想过这事。”伊德不依不饶。

　　伊扎克瞥过脸去，直接无视了他。

　　两个人又按照原路返回，伊扎克抱着来历不可思议的作为星族的小人鱼，离开了的山洞之内。

　　他们又回到水边上，去看远处那片山体，伊德看着远处那片山若有所思。

　　虽然知道伊扎克此刻不想理他，但是伊德还是说道：“那些太空船，只怕不比最早迁徙来的人鱼晚多少，应该是比利威尔一世所在的时代还早。”

　　伊扎克侧头看了他一眼，轻微的颠了一下睡着的小人鱼，调整好姿势略微有点疑惑：“证据。”

　　“就是这里！我们刚才的进去的地方就是石化的太空船的一部分。”

　　“你是说会像李杰明那样跟他的妹妹那样。蓝羽人分成了几批到来银河系？”伊扎克问道。

　　“你们不清楚？”伊德反问。

　　“我只知道费米勒在亚特兰蒂斯发现了石碑，并且机缘巧合下成为了星族，促成了向人鱼释放坐标这件事。只有人鱼。”伊扎克说道。

　　“你们是在什么时候知道有羽人的？”伊德问他

　　伊扎克忽然发现了自己的盲点，在所有的星族的跟血族当中，他真的是太年轻了，很多事情都是从别人的嘴里听到的，并没有真实的经历。就好比不管多厉害的星族或者血族提起里欧的名字来，都会下意识的严肃起来。然而他却没有实感。

　　伊扎克摇了摇头，他不知道。

　　“跟我来。”伊德又往高处走了一段距离。

　　伊扎克不知道他到底给他看些什么，但是似乎很重要，也跟着走到了那个位置。

　　伊德把伊扎克拉到自己所站的位置上来，那是进入峡谷斜坡的正中央的一条路，他扶着伊扎克两边的肩膀，站在他的身后，又指向远处那片黑色的群山：“你看，这两边的山壁排列多整齐，这条峡谷多直。”

　　伊扎克看着这片地貌，他站在原地一眼望过去。
　　伊德又说：“你可以想象，很久很久之前，有一艘巨大的无比的太空船紧急迫降，它们落下来，停不住，在地上一直向前冲，在地表滑出一条巨大的痕迹，直到撞向一座山体停了下来，然后历经无数岁月逐渐石化。”

　　“你是说，这些羽人来这里的时间已经很久了？”

　　伊德道：“别的我不敢确定，但是有一件事值得确定的是，这里的羽人来到这里的时间绝对不会比拉夏那批人鱼晚多少。”
　　但是即使确定了这些羽人来到这里的具体的年代又说明了什么呢？两个人都想到这个问题，这些羽人并没有对人类的历史造成什么恶劣的影响，相反的他们一直龟缩在这里，然后利威尔一世抵达了这里，后来就换成了伊扎克的母亲。他们似乎都只是为了这颗星球。

　　伊扎克看了眼怀里的小人鱼：“他们如果只是为了这颗星球，利威尔一世完全可以求助自己的生父费米勒。一亚特兰蒂斯捕捉这样一颗卫星，为其环绕并没有多么艰难，但是亚特兰蒂斯太瞩目，忽然出现这么一颗卫星，神之庭院一定会探查，到时候所有的神皇，星河号早期的成员都会知道，但是他们爱好像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们到底在这里想要隐藏什么，小人鱼成为星族其实也不至于那么惊世骇俗，星族其实什么样的都有，费米勒其实就是一团水流罢了，人形不过是一种拟态。”

　　伊德伸手挠了挠睡着的小人鱼的下巴：“那么他是什么？”

　　“看不出来，但是他给了那些羽人生存之地，不过...可能因为他成为星族的时候太小，思维很稚嫩，所以那些羽人大概也都跟着一代一代退化了。”伊扎克说着伊德似懂非懂的话，转身往回走。比起知道利威尔一世跟他的母亲还有羽人，小人鱼藏着什么样的秘密，这些事情如果不是无意间遇上，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

　　无意间撞上？伊扎克停下脚步觉得又不是，毕竟是这条小人鱼自己引导伊德找到他的。
　　伊德还在想这些事情之间的关联，伊扎克只好打断他：“当务之急我们得赶紧找到村镇，联络星河号。”

　　伊德只好闭了嘴。

　　两个人相顾无言，离开了破布团们聚集地，临走之前，伊扎克告诉他们，要他们开始准备进入地下生存，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将要带走这颗星球。他们还从羽人动作里，知道了一件事，羽人很早很早就知道星族存在，他们无论到哪里都会寻找星族，星族喜欢他们，他们就留下，星族不喜欢他们，他们就离开。他们信仰星族进化发展出不同的族裔，同时精神力也因此得以往更高的等级进化，□□的却逐渐开始衰弱。

　　伊德因此明白，为何东盟执着羽人了。羽人的精神力的确比人鱼更加的出色，人鱼依靠坐标寻找星球，所有选择有限，然而羽人能感知星族。

　　“同是碳基生物，人类阴谋诡计怎么就那么多。”伊扎克坐在火堆边吐槽，他把衣服撕开一些，改成背兜，把小人鱼捆在后背上。伊德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只四只耳朵的兔子，看得两个人直皱眉头，直怀疑这兔子大概是受了辐射污染。

　　“吃不吃？”伊德举着烤兔子问伊扎克。

　　“显示ALPHA抗辐射的能力的时候到了。”伊扎克摇了摇头，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四只耳朵的东西，他怀疑自己要吃了往后荆棘星球会出现四个耳朵的兔子。人类进入星际时代后，大量原本属于地球的物种，开始在其他星球繁衍，虽然很多星球都有属于自己的生物，但是兔子属于典型的地球物种，只有在其他的星球体型毛色上发生了不少变化，这个四个耳朵的东西一看战争武器辐射后出现的异形兔子。

　　“我早就饿了。”伊德完全没管。

　　ALPHA当年出现的时候，ALPHA跟OMEGA人鱼之间就没有诞生过癌症病人。尽管现代的医疗已经能够治愈癌症疾病，可是长时间跋涉的星际旅程还是有普通人类死于这些疾病。此刻伊扎克莫名想起这件事来，人人皆知，但是不能不说掠夺人鱼的基因强大优势便显现出来了。而引路人许多是不能吃肉跟沾血的，身体因此总会有些虚弱，因为他们很像工程师。

　　伊德把兔子脑袋，还有内脏其他的部分都吃了：“你觉得难看的部分我都给你啃了。不然给你放点血...”

　　伊扎克摇了摇头，他虽然是血族可是却不喜欢血淋淋的东西，他俩撂血族跟引路人堆里，也都是算是隔一路的怪人了。
　　“你这又摇头又笑的是什么意思。”伊德很懵。

　　“拿来吧你。”伊扎克把兔子拿走，几下啃掉外层的焦糊的部分，露出里面熟的正好的嫩肉。

　　把背身后的小人鱼抱到了前面来，轻晃了几下，小人鱼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伊扎克一条一条撕开兔子肉，塞到小人鱼嘴里。
　　小人鱼不哭不闹，甩着尾巴，伸手去抓兔子肉。
　　“星族不是可以不吃东西？”伊德问着，火堆里扔了一根柴火。
　　“你也要分种族，它这种情况我第一次见，现在的星族几乎都有血族的血统，时间久了也许需要献祭。”伊扎克道。
　　伊德忽然想到的那些被东盟是血族杀害的人类，一时有些不适起来，转移目光，看着的一边鼓着腮，小嘴动来动去吃东西的小人鱼。伊德一直没敢仔细观察这条小人鱼，他有些不太敢看，自从知道那些事后，他就有些不太敢看这些年纪幼小的人鱼，就好像有一只有力的手，抓向他的喉咙，无比窒息。

　　好像最近没有一件令他感觉到轻松的事情，他拨弄着火堆，小人鱼吃完一口，甩着尾巴又要，伊扎克又撕下一条细细的兔肉，塞到小人鱼嘴里：“还要，还要。”

　　“这小人鱼总有父母吧，还是要把他送回跟他有血缘关系者的身边。”伊德拨弄着火堆，火星爆了一下。
　　“尖牙，有腮，不是第一代，就是有第二代原生人鱼血统。”伊扎克说到。“而且...应当也是有工程师有关的人血缘。不然不可能成为星族。父母一方有引路人，或者有血族。或者父母某方是有工程师基因的人类。”
　　“这范围也太大了。”
　　“他的父母还活着的可能性很渺茫了，只能寄托于回到星河号上查查。”

　　小人鱼吃饱没多久，就又睡了，这次倒是没有伊德使用精神暗示。两个人原本说好一个人守上半夜，一个人守下半夜。
　　伊扎克睡到一半，中途醒了过来。空气有些微的腐败的气息。黑暗的不远处，堆积一些不明的生物的尸体。伊德身上沾着些黑色的污渍，他玩弄着火堆，弄得火堆里不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伊扎克走过去，伸脚踢了踢伊德。
　　伊德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睡不着。”

　　伊扎克又回去搂着小人鱼，睡着了。

　　天色蒙蒙亮，两个人再度上路，一连走了好几天，总算的渐渐发现人类居住的痕迹，龟裂的人工道路。他们也能在一些空置的，破败的房子里休息了。伊扎克翻出了一个背包，一些酒，跟吃的东西。只是他们还从未见过任何人类的影子。

　　终于这天中午，远处的出现了更大的城镇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