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有幸》摩卡滋味

13、第13章

　　亲爱的汤米：
　　老旧的火车，平平无奇的景色，以及一群兴奋得不知所谓叽喳不停的小孩子，我实在无法昧着良心说这次的旅途很愉快，尤其这旅途没有你的陪伴。麦格小姐虽然学识不错，但作为一个女人的麻烦天性显然不会因为年龄的大小而有所区别，如果她能在讨论魔法之余不再好奇地追问你的爱好，我想我会感谢梅林的臭袜子。如果什么时候我被迫用了[锁舌封喉]对我的耳朵自卫，那一定是她啰嗦到了梅林都无法忍受的地步。
　　唯一说得上有趣的，是我认识了一个满头铂金色头发的臭屁家伙，那头发被他打理得简直要发光，可惜太淡了些，没有你的金发灿烂美丽。一个无声的[锁腿咒]（Locomotor Mortis）就让他邀请我去了他家的包厢，也许还应该加上我身上由你精心挑选的昂贵服饰的功效？总之，因为他的功劳，我暂时摆脱了“问号”小姐，得以享受接下来的平静旅途。
　　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有没有好好的用餐和休息？记住，你的身边到处都有我安排的眼睛帮我盯着你。
　　PS：那臭屁家伙品味还不错，为我送信的金鹰就是他的宠物。如果让纳吉妮来送信，估计等我毕业这封信还到不了你手上。
　　开始想你的维迪
　　……
　　亲爱的维迪：
　　勤劳的儿子，在火车上就开始写信了吗？要注意爱护你的眼睛啊！
　　女人天生就是用来宠的，我不希望看到一位可爱的小绅士在女士们面前失去他的风度，我的维迪可是将来要迷尽霍格沃兹女巫的好男人啊！
　　真高兴你又认识了一个新朋友。人与人之间的相识交往，第一印象与各自所处的阶层都会影响彼此的关系，交往的出发点和目的并不会真正扭曲一个人的品行，学着拨开重重的掩饰，体会他人的真心，找到真正可以依赖和信任的朋友。维迪，在分析利益与得失的同时，我也请你不要忘记相信自己的直觉和感情。
　　PS：帮我吻一下纳吉妮，嗯，你没有办法吻自己还真是一个糟糕的情况。
　　没有儿子在身边，失眠一整晚的可怜父亲（我会好好补眠，好好遵守维迪大人的每一条规定。请您的小属下们不必连我上厕所都要跟着进了。）
　　……
　　亲爱的汤米：
　　我会让那些笨蛋小子们学会如何“聪明”地执行命令！
　　霍格沃兹非常大而雄伟，起码在外形上对得起它的显赫名声。我们是在晚上到达的，新生们要在夜色下乘着小船通过一个漆黑的湖，湖里的住户很“热情”，伸着八只触手招呼新生，有一个胆小的家伙吓得差点掉下湖。可惜那东西看起来太大了，估计肉质很老，不能做成你喜欢的“章鱼烧”。
　　你能相信吗？他们居然靠一顶又脏又破的帽子来给新生们分学院，幸好那玩意刚沾到我的头发就大叫“斯莱特林”！真遗憾没机会给它一个[清水如泉]。
　　安静优雅的斯莱特林很合我的意，但似乎那些自诩为“纯血”的高年级学生，对来自于你的、让我引以为豪的血脉很不以为然，我并不介意给他们一些人生中难忘的启迪和教训。小小的游戏结束后，他们让我当了一年级的首席，真是个实力至上的良好制度。我很满意。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和我分享了他的单人宿舍，他就是那个铂金头发的臭屁小子，据说是个古老的贵族家的少爷，他也很懂得如何保持舍友之间的微妙距离。在看到我与纳吉妮的谈话后，他的神情很奇妙，我会去好好查一查。
　　PS：不许吻纳吉妮，因为这点，我没收了她今晚的小甜饼！你只能吻我。
　　PSS：你的回信太短了！但也不要为了多写些字而伤脑筋，免得又失眠。
　　非常想你的维迪
　　……
　　亲爱的维迪：
　　亲爱的维迪，真高兴你喜欢你的学院。亮出合适的实力，让人保持恭谨与戒惧是明智的举动，但在没有绝对强大的力量作为依仗之前，锋芒毕露会让有心人过于警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相信我的维迪会在两者之间找到最佳的平衡点。
　　多结交些朋友，会对你的人生道路有更好的帮助。
　　对于你的学业，我从来没有任何担心，但是维迪，你不觉得像你这样能干又出色的小男孩被埋没在图书馆里实在是太浪费了吗？运动场、游戏室、舞会……尽情地挥洒你的青春吧！我对于你的外貌和魅力是绝对有信心的，毕竟你有着来自我的良好基因啊！
　　吻你，只吻你一个。纳吉妮就用小甜饼补偿吧！
　　PS：对于信的长度，我真心的感到抱歉。维迪，你不会相信，我在给你写信之前，有多少年没有写过信了。
　　PSS：最近迷上“中国结”，据说是能给人吉祥祝福的东西，我用自己的头发编了一个，它会代我陪伴你。
　　写信无能的父亲
　　……
　　我的汤米：
　　虽然你的中国结编得很丑，但这不妨碍我喜欢它，很柔软的金色，我把它串起来挂在胸前。
　　你确实不必担心我的学业，但更不必担心我的业余生活！巫师们的业余生活单调的令人惊叹，除了魁地奇（一种飞在天上玩的球赛）、巫师棋外，就只有重大节日举办的舞会勉强算得上是娱乐了。至于说良好基因的外貌与魅力，难道说只是没有了一个“大累赘”几个月，你就急不可待地想证明自己的男性荷尔蒙了吗？不要说那位皮球似的埃沙“大妈”来送面包时，你没有对她笑过！
　　我不是说过让你离那些不怀好意的母狼们远点吗？！
　　PS：所有的考试、论文及有竞争的项目，我都是最好的，包括那些“业余活动”。
　　你最好的维迪
　　……
　　我最好的维迪：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作“累赘”，这个可怕的词让我伤心了三分钟，不过我知道你不是真心这样以为，只是太过担心你的汤米了。
　　我想说，维迪，你真的过于自寻烦恼了。一个三十几岁深居简出的鳏夫，即使有点财产，样子也还能看，可绝对没有你想的那么吃香。而且，我这辈子有你就够了，梅林和上帝为证，我绝对不会再娶妻。你可以放下你那多余的忧虑了，我的小傻瓜维迪。
　　说起舞会，那么万圣节你们学校也会举办舞会了？真想亲自为你照张像啊！我的小王子。
　　……
　　圣诞节假期时，小汤姆回来了，带着一张亲自制作的自画像，画像上的他穿着黑缎的礼服长袍站在万圣节礼堂上，神情骄傲而自信。但当画中人与本人一同看到来迎接的惊喜的父亲时，画像与主人一起脸红了，然后可怜的画像被他的主人闷头塞进了行李，再也不见天日。
　　像以前无数个夜晚那样，小汤姆回来的当晚，里德尔又卷着铺盖和儿子挤到了一张床上。汤姆枕着里德尔的胳膊，有一搭没一搭地为好奇心旺盛的年轻父亲讲述霍格沃兹里的“趣事”：圆得像颗肉球却爱好鼻涕虫的学院长斯拉格霍恩教授；变形学教授邓不利多可怕的甜食癖以及被蜜蜂不时骚扰的烦恼；格莱芬多学院里智商无下限，并且爱养巨大奇怪生物的半巨人学生；爱捣乱的无聊幽灵；喜欢自虐、奴性坚强的家养小精灵……
　　虽然天才儿子讲述故事的技能还有很大的提高空间，语调又是平平无奇还带着点微微的嘲讽，里德尔仍是听得乐不可支。尤其是把汤姆的高超讽刺技巧与印象中电影里的各种“伟光正”形象比较，里德尔把下巴搁在儿子的柔软发顶上，差点笑得没喘过气来。
　　汤姆横了一眼把他校园生活当笑话听的不良父亲，默默轻拍对方不停笑喘的胸膛，眼光移向上方，突然闷声说：“短了。”
　　“呃？”里德尔一楞，看到儿子轻抚自己的头发，这才会意，不在意地说：“噢，头发啊？！剪了轻松很多。你不喜欢还是看不习惯？不要紧，很快就长长了。”
　　汤姆摇摇头，伸手按着胸口那个父亲用自己头发亲手制成的“中国结”，坚定地说：“就这一个，以后不许再做。”
　　“好。”里德尔有些头痛，小男孩的思维真是难以琢磨，占有欲怎么随着年龄的增长反而越来越强？难道这是“魔王大人”的另类青春叛逆期到了？！瞅瞅像只蚕蛹似地裹着被子紧贴在自己身边的男孩，里德尔好笑地给了儿子一个晚安吻，抱着自己的“小火炉”沉沉地睡了。
　　身体僵直，一动不敢动的汤姆，直到父亲发出均称的浅浅呼声才慢慢睁开眼，放松了自己的身体。他轻轻将一只手从父亲八爪鱼一般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缓缓地抚上里德尔的金发，光滑的额，高挺鼻梁……最终停在了性感的薄唇上。
　　手指微微轻颤着，像羽毛般轻触过柔软的唇线，用敏感的触觉感受着那处肌肤的润泽，仅仅几个呼吸之间，汤姆像是触电一般缩回了自己的手。他慢慢将头凑到里德尔脸旁，黑色的深眸紧紧地盯着父亲的神情，一种难以言欲的冲动涌上心头。汤姆咬了咬唇，迅速在父亲的唇角印下一个吻，说：“晚安，我的汤米。”
　　然后，心虚的男孩飞快地将自己的脸埋进父亲的胸口，在淡淡的清香气息怀抱中睡着了。
　　……
　　孩子的成长似乎就是转瞬间的事，不知不觉中汤姆已成长为了一个修长挺拔、才华横溢的英俊少年。
　　这几年，汤姆在霍格沃兹的“世外乐土”渡过了平静的求学生涯，而麻瓜世界的残酷战争在酝酿了许久之后，终于如同火山一般无可遏制地喷发了。
　　1939年9月1日，德军用闪电战的方式入侵波兰，英国、法国对德宣战，第二次世界大战正式爆发。
　　那一年，汤姆13岁。
　　幸好英国本土并没有沦陷入战争的泥沼，而聪明又有“远见”的里德尔少爷早在几年前就开始让管家囤积粮食、衣物及药品，在地窖的密室里还堆积着满满一间的黄金，以及足以把一个加强排武装到牙齿并轻松攻陷小型城堡的武器弹药。而在里德尔庄园主屋的地下甚至有五条秘道，入口和出口都设计得匪夷所思，几年来秘密招聘的设计、施工人员们虽然得到了丰厚的报酬，却也为汤姆小少爷练习[一忘皆空]作出了不可磨灭的杰出贡献。
　　虽然里德尔再三保证，小汉格顿镇绝对不会被战火波及，家中的安全措施和退路都是万无一失的，但汤姆仍然放心不下没有任何“力量”却处在危险边缘的父亲。他向将自己视作得意弟子的斯莱特林院长斯拉格霍恩教授求助，并以一年劳动服务和一张巨额支票的代价，向院长学习了某种古代灵魂魔法，不眠不休整整一周改进了“家传”的“斯莱特林”挂坠盒上的血缘魔法。
　　当形容憔悴的汤姆再次出现在父亲面前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挂坠盒挂到里德尔的胸前，叮嘱父亲无论如何不能将它摘下。他轻描淡写地补充了一句：在危急时刻，挂坠盒会被血缘的魔力触发，变成能将主人传送到血亲身边的门钥匙。
　　越是强大的魔法，越是需要付出大的代价。等价交换，在魔法世界仍是残酷而无比公平的法则。
　　深知这一点的里德尔没有多问一句话，默默地将挂坠盒贴身挂好。看着儿子瞬间放松而疲惫的神情，里德尔在在心底发誓，他绝对不会让儿子的这件杰出魔法作品有发挥作用的时刻。
　　1940年7月，希特勒下达了入侵英伦的“海狮计划”，当年9月，德国对伦敦进行了大轰炸。
　　英国的局势和经济低迷到了谷底，难民和失业者从伦敦和大城市涌出，悲泣着迷惘四散。
　　糟糕的形势对小汉格顿镇人们的生活打击极大，里德尔庄园的人们因为主人的未雨绸缪，平凡而富足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大的影响，这让周围的人们又妒又羡。里德尔让莫里管家与镇政府合作，出资兴建了几座简易收容院和公共设施工程，一定程度上缓解了镇上涌入的难民以及大量失业者的压力。
　　汤姆在那艰难的几个月里，决然地向霍格沃兹请了假，陪伴在父亲身边，帮助他处理一应繁杂的事宜。小小的少年，几乎在一夜之间成熟了。
　　41年夏，战争局势和经济形势都开始缓和，里德尔坚决地将儿子赶回了学校，汤姆看着意志坚定的父亲无奈地再一次坐上了霍格沃兹特快。
　　但是汤姆没有想到，亲爱的汤米虽然如他自己所保证的那样，没有遇到任何人身上的危机，却遇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贞操”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