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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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砚语气不太好，“不必了，我没想过成家。”
“唉呀，你现在年轻没想过成家，等你到了想成家的年纪那就晚了，婶子是过来人，知道你们年轻人脸皮薄，我家里还有表侄女的画像，我取来给你看看……”
说媒的婶子一离开，刚才还安静吃瓜的一个大娘立即道：“小郎君，我妹妹家有个小女儿，你要不要看一看？”
“我认识隔壁村的一个小娘子，长得可漂亮了，和小郎君你一看就很般配。”
“要说漂亮，我娘家有个舅舅的女儿那才叫漂亮，说亲的人都快把门槛给踩平了，不过她家里眼光高，现在还没挑好人家，要不我给小郎君介绍一下？”
……
村里的妇人们对说亲一事抱有极大的热情，叽叽喳喳说着自己所认识的适龄女子。
钟离砚被她们围在中间，被吵得烦不胜烦，手指一伸指向旁边的司姜，“她也到年纪了，你们怎么不给她说媒？”
婶子：“小姜道长是道士，道士又不能嫁娶。”
钟离砚忍辱负重：“我也是道士。”勉为其难当一下下太苍山的人。
婶子笑道：“小郎君，你莫骗我们，我可问清楚了，古奇道长说你不是太苍山的人，就是过来借住一段时间，我跟你说，我介绍的那个姑娘真是顶顶好的……”
钟离砚被烦得心头火气上涌。
司姜突然转头看他，“不能动手。”
“我没想动手。”钟离砚气急败坏，“不对！我凭什么听你的，我想动手就动手。”
“之前你生气的时候想杀我，我以为你生气的时候会想杀人，你真的好难懂。”司姜给钟离砚传音。
“你是我的，你的举止代表着我的意思，我不想杀人，所以你就不能杀人。”
钟离砚更气，“我是你的宠物吗？”
司姜扭过头去，没有回答这个毫无意义的问题。
钟离砚狠狠瞪一眼司姜，下一秒转脸过去对着婶子们，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化，露一个八分苦涩，一分无奈，一分神伤的笑容。
“大家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心里已经有人了，其实我一直爱慕着司姜，我知道她上山学艺，所以才一路跟过来，哪怕这辈子我们不能在一起，但是我还是想每天能够看见她，只要她过得好，我就开心。”
一众婶子哑然，同情地看着钟离砚，之后落在司姜身上的目光就有那么些许的微妙。
终于摆脱婶子们的钟离砚的神清气爽，他朝司姜冷哼一声，端着碗坐到另一桌去，坚决不和司姜待在一起。
热闹依旧在继续，只听见孩子群中传来阵阵惊呼。
众人转头看去，孩子群中出现一个陌生的小女孩，她头顶着萝卜缨子，身上穿着绿色的小袄裙，一双大眼睛圆圆亮亮，小圆脸白嫩得仿佛一掐就能掐出水。
小女孩好奇地看着自己的手，旁边有小孩扯扯她头上的萝卜樱子，她痛呼一声，举起肉嘟嘟的小拳头对准对方。
她抬头环顾一圈，看到人群中的司姜，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顶着一口小白牙跑到司姜旁边伸手要抱，“大师姐！”
司姜打量她，无视对方伸手要抱抱的行为，“能化形了？”
白萝摸摸头上的萝卜缨子，“还不是很熟练。”
人群中响起一阵惨烈的猪叫声，猪二戒边叫边跑过来，“师妹都化形了，我竟然还不能化形！”
钟离砚嗤笑，毫不客气的嘲讽：“垃圾！”
猪二戒：“呜呜呜……”
猪二戒的悲伤并没有影响到人们的快乐，众人好奇地打量着白萝，欢乐的气氛笼罩在整个太苍村。
时间渐晚，众人散去，白萝抓着司姜的小指头，牵着她和其他人一起踩着月光回太苍山。
回到宗门，古奇真人从兜里掏出四个红包。
第一个红包递给司姜。
“祝大徒弟新的一年顺顺利利，健康无忧，永远年轻貌美，早日飞升成仙。”
第二个红包递给猪二戒。
“祝二徒弟新的一年早日化形，永远无忧无虑，万事顺心如意。”
第三个红包递给白萝。
“祝三徒弟新的一年健康快乐，永远天真无邪，事事顺遂，万事无忧。”
第四个红包递给钟离砚。
“祝钟离道友新的一年万事顺心，早日得偿所愿。”
钟离砚怔住：“给我的？”
古奇真人慈眉目善，笑道：“你虽年纪轻轻就枉死，但还未完全消失，只要还存在就还有未来，你不曾入我太苍山，不过在太苍山一日，就是太苍山一员。”
“谢谢师父！师父新年快乐！”猪二戒和白萝美滋滋地接过红包。
钟离砚手指捏着红包，久久无言，红包里只是凡人所用的铜板，甚至连灵石都不是，但……
同样沉默的还有司姜，这是她第一次拥有压岁钱，她想起古奇真人说过的话，笨拙得学着师弟师妹的话：“谢谢师父。”
古奇真人大手一挥，“行了，压岁钱已经给了，赶紧回去睡觉吧，师父我年纪大了熬不得夜，我要睡咯……”
众人各自散去，司姜正要回房间，钟离砚拦住她的去路。
钟离砚神情复杂，“你现在是什么感受？”
司姜莫名，“什么感受？”
钟离砚：“你没有任何感受吗？”
司姜认真体会了一下，摇头道：“没有。”
钟离砚抓住司姜的手，掐出法诀，“现在呢？”
难言的情绪在心中蔓延，司姜难以形容这种体会，这种情绪复杂到不知如何组织语言去描述，她眼前的景色略微模糊，甚至有点难以呼吸，微凉的液体从她脸上划过。
钟离砚惊得立即松开手，“你反应怎么这么大？”
司姜在脸上一摸，指尖粘上透明的液体，“这是……眼泪？你哭了？”
“是你哭了！”钟离砚脸色一黑。
司姜：“可这是你的情绪。”
“我们是一样的人。”钟离砚像是放狠话一般，抓住司姜的手，再次重复一遍，“我们是一样的人。”
情绪如潮水般要将司姜淹没，那一瞬间她眼中涌现出许多回忆，太过浓烈的情绪像是绳子将她束缚。
她神情微动，双目对上钟离砚漆黑的瞳孔，“钟离砚，新年快乐。”
钟离砚：“新年……快乐。”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快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