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抽卡开宗立派》逢行

18、新年

　　冬天的天色总是黑得很快，午间时间一闪而过，夕阳西下，浅金色的阳光照在炭火上，罗大娘唠了一下午，心满意足地下山回家做饭。

　　当最后一缕阳光消散在天际，太苍山五人围在一起吃了一顿热乎乎的火锅。

　　汤底是熬了两个小时的猪骨头，加入自己种的辣椒，撒一把从地里拔出来的新鲜萝卜，烫几片水灵灵的白菜叶，牛肉做成牛肉丸丢入其中，正在水面上下沉浮，切成薄片的猪肉，被辣椒染红变成诱人的粉色。

　　吃完晚饭，司姜照常去练剑，练着练着突然感觉身上有些湿意，抬头看去，通过宗门里的烛光可以看见一点一点下落的白点。

　　她伸出手去，掌心朝上，白点落在掌心，她也看清了手上的东西是什么。

　　……雪花。

　　在上一个世界里，她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从未见过雪花，白雪小小一点，很快融化在她的掌心里。

　　猪二戒从房间里冲出来，在院子里撒欢似的奔跑，“下雪啦下雪啦！今年的第一场雪！”

　　“下雪啦！好冷啊！”白萝跟在猪二戒身后跑，她现在说话已经流利了很多。

　　古奇真人坐在铺了垫子的石凳上自饮自酌，笑呵呵地看着院子里欢闹的景象，朝猪二戒和白萝喊一句：“小心地滑，不要摔倒。”

　　这个画面像极了司姜以前在春节看春晚时，节目间隙插播的画面——一家几口人欢欢乐乐的在院子里笑闹。

　　淡淡的梅花香沉浮在院中，冷淡的香气似乎也染上这人间烟火。

　　以前的她没什么感觉，但是现在的她有点好奇，所以她看向一旁坐在老梅花花树树梢间的钟离砚，招手道：“过来。”

　　“干什么？”钟离砚没好气道，从树上跳下。

　　司姜伸手牵住钟离砚的手，学着钟离砚之前施过的法决，“……怎么没用？”

　　钟离砚错愕，看明白司姜在做什么后气笑了，“这是我自创的法决，岂是你看一眼就能学会的，这个法诀只有我自己能够使用。”

　　司姜：“你为什么要自创这个法决？”

　　“……你管我？”钟离砚不配合。

　　“那你告诉我，你现在是什么感受？”司姜对上钟离砚的双眸，白色雪花点缀在她黑色的发间，她的瞳孔里映出一片片下坠的白雪和浮动的灯影，流光璀璨。

　　钟离砚一征，不自然地移开目光，“我和你们又不是一起的，我现在是不得已所以才继续待在这里，我的感受和他们可不一样，我没什么感受。”

　　司姜：“那他们的感受是什么？”

　　钟离砚目光撇过院中的景象，眸光闪了闪，像是被刺到一般低下头，他松开司姜的手，重新返回到树上。

　　闷闷的声音从树叶间传来，显得有些生硬，他说：“我不知道。”

　　*

　　大雪一连降了几日，厚厚的积雪挂在树梢，屋檐边结了一层冰锥，司姜的日常任务又多了一项扫雪。

　　清晨起来，呵着白气用木剑打落屋檐边的冰锥，地面的积雪用铲子积成一堆，整理出一条供人行走的路。

　　等她打扫完毕，其他人也慢吞吞地起了床，猪二戒和白萝负责清洗食材和把肉切成肉丁，钟离砚“屈尊纡贵”地蹲下生火。

　　第一批火用来烧热水洗漱，洗漱完毕后才开始做早餐，砂锅里炖着昨天特意留下的鸡汤，放入大米咕嘟咕嘟煮着，加入玉米粒、胡萝卜丁和肉丁，等快出锅的时候再撒上切过的青菜碎，和灶里的几个烤红薯一同端上餐桌。

　　这是一天的起始，不过今天又与其他天有所不同，今日是除夕，是团圆过年的日子。

　　太苍山外的宗门过不过春节司姜不清楚，但在离春节还有一个月的时候，古奇真人就开始念叨着要备置年货，为此全宗人还出去外面的大镇购买不少东西。

　　吃过早饭，太苍山就热闹起来，古奇真人带着三个弟子去祠堂上完香，拿出对联喊司姜去贴上。

　　除夕和其他的日子没什么不一样，不过是多了一个节日的名头，但又好像有所不同。

　　将全宗大扫除完毕之后，其余人还是像其他时间一样各做各事，猪二戒和白萝因为想出去玩，这段日子修炼起来尤为刻苦。

　　暖阳慢慢爬上天空，光照在厚厚的积雪上，积雪微微融化，更衬得整个世界晶莹洁白。

　　上午的时间一晃而过，相较于悠闲的上午，下午则显得更忙碌一些。

　　太苍山几个弟子在古奇真人的带领下，下山去到村里，村里人早就整理出一大片空地，全村人都集中过来，热火朝天地干着活。

　　空地中央是一口大锅，火烧的极旺，锅里的白汽不断向上蒸腾。

　　一众年轻气壮的村民正摁着一头年猪，年猪撕心裂肺的叫声和孩子们嬉笑打闹声混在一起，杀猪的屠夫手起刀落，并没有让年猪受到太多痛苦，随着年猪咽了气，众人露出轻松欢乐的笑容。

　　据古奇真人所说，这是太苍村的传统，每到过年时村里人都会聚到一起杀年猪吃年夜饭，先前他一个人待在太苍山上过于无趣，每年都会下山和村里人一起过年。

　　忙忙碌碌的下午过去，太阳下山后，篝火便代替太阳发着光和热。

　　热腾腾的食物端上桌，大块的肉、精致不足但味道极好的糕点、过年必备的糖果、还有染成红色的一个个土鸡蛋……

　　众人围在一起，热热闹闹吃着年夜饭。

　　古奇道人完美融入村民当中，猪二戒和白萝和一群小孩子不知道在玩闹什么，司姜和钟离砚手中各自捧着某位大婶塞的海碗，慢吞吞吃着碗中盛满的食物。

　　一众大娘和年轻媳妇凑在一起说着家长里短，说着说着话题不知道怎么拐到钟离砚身上。

　　其中一个婶子朝钟离砚问道：“古奇道长说你不是太苍山上的人，那就不是道士，你家住在哪里？今年多大了？看你长得这么年轻，可曾娶妻没有？”

　　钟离砚剑眉星目，一双桃花眼漂亮又多情，五官精致俊朗，不说在这太苍村，就算是出了外面能称得上一句世间少见的好样貌。
　　动作神态一看就是贵家公子，身上的衣物也不是寻常可见的料子，能在太苍山住着，说明品行也是经过古奇真人的承认，如此优秀完美的小郎君，不知勾走村里多少待字闺中的女儿家的芳心。

　　婶子嘴上话不停，“我有个远房表侄女，长得那叫一个水灵，她爹在村里做里正，托我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儿郎呢，小郎君，婶子我比你多活了十几年，我看人可准了，一看你就是有大才还顾家的，我那表侄女又漂亮又能干，性格也好……”

　　钟离砚：……他活了千年，第一次遇到要有人要给他做媒。

　　只有年猪受伤的世界达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