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法外狂徒》长青剑

18、C18 从蝙蝠家族手中逃生的第八天

　　吱吱者不如耗汁者，耗汁者不如尾汁者。——摘自《论语·张三》

　　“布鲁斯一号，住手！”
　　“你还给我们编了号？”布鲁斯的铁拳落下——二号也不是全无反抗之力，他掀翻了布鲁斯，两个男孩打成一团。
　　“你把我的睡衣给他穿！”——布鲁斯一号。
　　“这是米穆拉的睡衣！”——布鲁斯二号。
　　“明明是我的睡衣！”——布鲁斯一号。
　　“啊哦，家庭内部起火。”死侍端了盘甜点找了个好地方一坐，“打起来打起来，打死一个是一个。”
　　“严格意义上讲，阿尔弗雷德把睡衣送给了我…”我解释道，“我又把睡衣送给了布鲁斯二号，所以它的确不是你的睡衣，布鲁斯一号。”
　　“这不是睡衣的问题！”布鲁斯一号少见的愤怒，“他和我几乎一模一样，你就这么把他带到我家里？”
　　“我让你有危机感吗，毕竟从基因上讲，我也是布鲁斯·韦恩，我们没有区别。”布鲁斯二号冷笑。
　　“区别还是有的。”死侍从□□里掏出放大镜，“尽管受过训练，但你比布鲁斯一号要虚弱，所以才被压着打。”
　　“不要叫我布鲁斯一号！”现在的布鲁斯倒有点让我想起达米安，达米安也用差不多的语气咆哮过‘不要叫我达米安·奥古’。
　　“你说得对，先生。”布鲁斯二号点头，“克隆人的缺陷之一。”
　　“真为你遗憾。”死侍嚼着小甜饼，“好了，一个韦恩庄园不能容纳同一蝠，在管家侠回来前，大甜心你要留哪个？”
　　两个布鲁斯和一个死侍同时看向我。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罗宾像块宝，投进了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我抖着腿唱儿歌。
　　“…你在唱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翻了个身，“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蝙蝠像根草…”
　　“她来了，你留在这。”
　　杰森跳了下去，他的大黄披风差点打在我脸上。
　　“我截取了蝙蝠侠的消息，你在向蝙蝠侠求助，海伍德医生。”
　　“罗宾？不，我需要蝙蝠侠，这事你解决不了。”
　　“我解决不了吗？”杰森摘下他的面具，“告诉我，你遇见了什么？”
　　二哥哥回来了，脸上带着重逢的喜悦。
　　“我要打败小丑，在这里把他解决掉——不能让他回到哥谭。”
　　蝙蝠侠不会允许他这么做。
　　“就我们？”我并非怀疑杰森，我俩绝对能和小丑刚一刚，“蝙蝠早晚会知道，我怀疑他现在已经知道了，你有想过这事接下来会怎么发展吗？”
　　“为了我妈妈，我必须如此，米穆拉，这不是你的战争，你可以离开。”
　　“两只鸟活着出来，两只鸟活着回去，没得商量。”我大概率不会丢下他，除非我们之中死了一个。
　　海伍德医生告诉我们小丑和她约在港口的仓库见面——经典的决战地点，她还给我们做了断头饭…最后的晚餐…好吧，就一顿普通的晚餐，她对杰森说是她没照顾好他，她希望他过得更好，无论她是否在他身边。
　　御莲和塔利亚或许也是这样，可惜杀手妈没机会对我说这种话，塔利亚师伯的性格也很难对达米安说出口，我和达米安算是某种意义上的难姐难妹——杰森有机会听到，我真心为他高兴，连饭都多吃了几碗。
　　“还有吗？”
　　二哥哥他妈为难地看着我，她错估了我的饭量。
　　“回来再请你吃夜宵。”二哥哥把他的食物递给我，海伍德医生欲言又止，终究没说什么。
　　“谢谢哥。”
　　小丑和海伍德医生约在港口附近的仓库，经典的决战位置，我们提前三个半小时选取最佳位置设陷阱埋伏小丑，准备打他个措手不及。
　　“二哥哥。”我甩甩头，“你怎么有八只眼睛？”
　　杰森摇了摇我，“你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上次这样还是吃了米开朗基罗捡回来的印度菜…”我要口吐白沫了，眼前无数小人手拉手跳起踢踏舞，“我需要调息…恢复…”
　　“我得把你藏起来，米穆拉，尽量别出声。”二哥哥把我放在了一个避风的地方，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因为我眼前跳舞的已经变成了蓝精灵。
　　幻觉、抽搐、发麻…有东西在夺取我对身体的控制权——但我怎么会中毒呢？
　　“别去…”我拉住他的制服一角，二对一我信心十足，一对一他必死无疑，“…去找蝙蝠求助。”
　　“来不及了。”他用纸箱盖住了我，我最后的记忆是小黄人在我耳边大合唱——等我恢复意识的时候，只听见什么撞击的声音，指尖还在发麻…我需要时间。
　　“与你同行的小可爱在哪里？”
　　“不说也没关系，我可以慢慢问，折磨你已经很令我愉快了——这都要感谢你，希拉。”小丑大笑，“孩子，我要把你的表情录下来，在哥谭每一台电视上循环播放。”
　　“那女孩吃了所有蘑菇，她绝对跑不远。”女人冷漠的声音传来，“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嘘…你不需要说话，只要看着…瞧，你的小鸟在哭呢，我让他的脸上再多点颜色怎么样？”
　　我听见一阵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你的孩子漂亮的像艺术品，为什么走开，希拉，你应该亲眼看着他的鼻子断掉。”
　　日你先人！
　　就差一点点。
　　我抬起眼皮。
　　“告诉我小麻雀在哪里？”小丑抛着手上的撬棍，“我会直接打碎你的头骨，孩子，你不用像现在这么痛苦。”
　　“回来，女人，我没说你可以走！”
　　“你说过放我走…”
　　“要在我的表演完成之后。”小丑说，“爹地需要观众。”
　　我听见骨骼错位与内出血，人类一共有两百多段骨头，杰森可能断了其中的一多半，他几乎一声也没吭，直到小丑觉得无聊。
　　“来吧，希拉，你想要不受打扰的生活，就亲手送你的孩子下地狱。”
　　我听见杰森悲怆的哭声，这让我的手指动了动。
　　再等等我。
　　一切停止了。
　　“精彩。”小丑神经质地狂笑，为他所见到的鼓掌，“是谁杀了罗宾鸟，是他的母亲，她为他流了血，现在换他为她流血。”
　　“闭嘴！”
　　“还有一只红色的小麻雀在等着我，没时间陪你们玩儿了，见到你儿子替我问好。”
　　“你说过你会放了我！”
　　“死亡是人类最大的自由，母亲节快乐，希拉。”
　　海伍德无法对抗小丑，她被他绑在了椅子上，在她孩子的尸体前。
　　我恢复了一条手臂，只有一条手臂和半个脑袋归我控制，我掀开箱子，勉力向前爬行，医生求我救她——我没办法用我麻了一半的舌头回应她。
　　我捶着杰森的胸膛，希望他恢复心跳，他脸上全是血，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我努力把他移位的胸骨推了回去，他的胸腔发出微弱的震动。
　　“定时器！！！”海伍德尖叫。
　　我不知道哪一种情况更糟一点，被母亲杀死，还是濒死的时候知道母亲是个人渣。
　　杰森的呼吸道附满了血沫，每一次呼吸都在冒血，他对我露出一个扭曲的苦笑——当然他不是故意的，小丑打断了他的鼻子，还有腿，他站不起来了，只能像我一样用一边手臂挪动，他的另一边手臂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反转着。
　　我一阵头晕眼花，杰森挪到我身边，他衔住我的衣领，这场景有点像母猫叼着小猫，如果不是还有个东西要爆炸，没准我会觉得很温馨——我哥哥正拖着我跟死神赛跑。
　　门被从外面锁上，他最远只能带我来这里，我抓住杰森破碎的衣领，对他摇头。
　　别去。
　　“啊啊啊啊啊！！！！”海伍德的椅子在她的挣扎下翻倒，我拉着二哥哥不肯放手，他制服的领子一点点撕碎，身体在地上留下一道血印，他咬开了绑着她的绳子，海伍德则一把推开他，跑到门前撞门。
　　我沿着杰森的血印前进，就算是死，我也不想和她死在一起，二哥哥拼命对我摇头——我的两条胳膊恢复知觉了，这代表我有可能把我们带出去。
　　我抓住杰森的胳膊——没断的那条，飞手里剑击碎排风扇的扇叶——很高，但我有忍者飞爪，所以不是完全没可能。
　　再一分钟。
　　就再一分钟。
　　刺目的亮光覆盖了整座仓库，灼烧与沉重，杰森挡在了我身上，用他的黄披风挡住我的口鼻，我闻得出他的血味，水泥块呼啦啦掉落，我再也没听见他的心跳声。

　　“…要不，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