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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七章 原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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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钱胖子和葛小伍正在吃饭。
葛小伍做了芹菜炒牛肉、地三鲜和一碗虾皮冬瓜汤。见他们来了,赶紧去厨房给他们打来两碗白米饭。
蔡童没心情吃饭,翻出手机里的账单和付款凭证给他们看:“浴城的账我已经给你们结清了,你们把钱还给我。”
钱胖子笑嘻嘻地说:“蔡律师,别这么小气嘛,就当是请我们哥俩的。”
“我为什么要请你们洗脚按摩?我跟你们又不熟。别废话了,还钱。”
“你还吃着阿冬住着阿冬的呢。”
“一码归一码,我可以另付房租、水电、菜钱。”
蔡童不是计较这几个钱,主要是被气着了,心里这口气出不来。
“好,我付,我转给你。”韩冬不废话,直接在某支付APP里找到蔡童,把1314转了过去。
蔡童立马点接收,说:“见钱眼开的韩律师这次给钱给得这么爽快,难得。”
韩冬笑着说:“其实这事就是个误会,我们也没想到老板娘会找你要钱。”
蔡童:“是吗?可人家老板娘明明白白地说了,是你们叫她找我的。还有,你们趁我不注意偷偷溜走,把我一个人扔在那个浴城,招呼都不打一声。光这点,我就不可能那么容易就原谅你们。”
钱胖子来气了:“我们是为你好才把你留在浴城的。真是的,好心当成驴肝肺!还不原谅我们?行啊,不原谅就不原谅,有什么大不了的。没你我们一样查的出来。”
话一出,钱胖子立马捂嘴,抱歉地看向了一旁的韩冬。韩冬捂了捂双眼,真想刨个洞钻了。
蔡童看看满脸黑线的两个人,聪明如她立马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说呢,今天韩律师怎么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原来是这样。看样子你们是有求于我啊。哈哈,心情瞬间美丽!”
本来她吃不下饭,可马上胃口大开,连干了两碗饭。
“小伍,你的厨艺真的好好。”
葛小伍:“冬哥的厨艺更好……”
话还没说完,蔡童就收拾收拾碗筷起身离桌了。
洗了碗筷,她立马回房,关门前冲韩冬和钱胖子做个鬼脸,嘲笑他们露了马脚失去谈判筹码,然后漂亮地一甩门,给了韩冬一个下马威。
韩冬舔了舔嘴唇,笑得很灿烂。
越来越好玩了。
蔡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努力把刚才在饭店里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图案画出来。
她画画并不在行,六角齿轮画得已经够惨淡了,别提齿轮中间的那朵繁复的花了。
画废了好几张纸,就是画不出脑子里的那个样子。
她坐在书桌前,对着纸上那个歪七扭八、不太像样的图案,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怎么办?画不出来就不能拿去给纹身店的老板看了,也就无法知道纹了这个纹身的小山究竟是何许人也。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韩冬侧着身子倚着门,好言好语地说道:“蔡律师,别生气了,快开开门,有个很重要的事跟你说。”
蔡童故意刁难他:“被你这么一气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手也痛脚也痛头也痛,先让我睡一会啊。”
钱胖子听了,气愤地对韩冬说:“你看,这什么人哪?”
韩冬马上递去一个刀子眼,钱胖子马上闭嘴,灰溜溜地走开了。
钱胖子溜走了,葛小伍也在洗碗,钱胖子闯出来的祸只有他想办法怎么摆平,莫名的有点委屈和伤感。
怎么才能让房里那个主动出来呢?
他绞尽脑汁,bingo,有了!
他拿来一个脸盆,又去顶楼收集了一堆木柴,点燃木柴放在脸盆里。他一边添木柴,一边拿扇子扇风。
随着火越烧越旺,烟也越来越浓。
扇子扇出来的风改变了烟的走向。
烟穿过房门底部的细缝,源源不断地往房间里去了。
坐在书桌前挠着头的蔡童闻到一股烧焦的烟味,以为房间里着火了,急忙从椅子上跳起来。
转身一看,哪是着火,烟是从门缝里钻进来的,分明是有人在搞鬼!
她捂着鼻子打开窗户散烟。
“姓韩的,我就算被烟呛死也不会屈服低头的!”
门外的韩冬听了,想了想,还是决定撤走脸盆,放弃这个办法。
很快,他又有了第二个主意。
他跑去厨房,要葛小伍配合他。
葛小伍没一点意见,配合就配合,冬哥开心就好。
葛小伍来到蔡童的房门前,边敲门边说:“姐,你就出来吧好吗?有事好好说。”
蔡童说:“我不出去。”
葛小伍哭了出来:“姐,你不出来的话冬哥会打死我的。”
蔡童心里一个咯噔,心想连累别人被打好像不大好。
突然,门外真的响起了揍人的声音,葛小伍惨呼连连,韩冬边打边骂脏话。
不是吧?
蔡童轻手轻脚地走到房门边,把头贴到门上去听。
外面,韩冬一拳又一拳地打在枕头上,葛小伍在一旁配合演戏。
两人演得还挺逼真,房里的蔡童差点就信了。
手握上了门把手,可就在这时,钱胖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来了一句:“你们两个在干嘛?”
房里的蔡童听了,马上明白过来了,赶紧退了回去。
“你们两个玩得爽不爽?都几岁了,还演戏。”
就差那么一点点就成功了。功亏一篑。
韩冬懊恼地回头瞪了一眼多嘴的钱胖子,钱胖子怕被揍,急忙溜之大吉。
韩冬心里不爽,坐下来抽烟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是没辙了。
葛小伍看他满脸愁容,说:“冬哥,既然做错了就跟人家蔡律师道个歉呗。蔡律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她生气是因为你们不但没有道歉还变着花样推卸责任。诚心道个歉,大家把话说说清楚,别让她以为我们都是欺负她的。男人嘛,大度一点。”
韩冬看葛小伍看了好一会,然后笑了:“那就试试吧。”
在葛小伍的鼓励下,他又来到房门前敲门。
“蔡律师,我是来诚心向你道歉的。浴城的事,是我们不对,我们不该把你一个人扔在那不管你。你开门出来吧,打我骂我我都认,绝不还手。”
葛小伍也帮忙说两句:“是啊姐,房间里都是烟,太闷了,会闷坏身子的。冬哥是诚心向你道歉的,我认识冬哥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他跟人道歉呢。”
蔡童说:“要我原谅你也行。姓韩的,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韩冬:“好,你说。”
“我知道你们也在调查绑架案。我要求加入,以后你们所有的行动我都要参与。”
韩冬愣了一下,说:“行,你不怕死就来吧。不过你要记住,自己的生命安全自己负责,没人会救你的。”
“没问题。”蔡童很爽快地答应了。
谈完条件,她就去开门了。
事实上她也被烟熏得不轻,急需新鲜空气的熏陶。
她站在门口,看着灰头土脸的韩冬,心里暗爽。
哼,姓韩的你也有今天!
抱起胳膊,倚着门框,问:“不是有事求我吗,说吧。”
韩冬笑笑,说:“你快人快语,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们被绑架的那天,在山洞里,有个叫小山的绑匪发疯了。他在山洞里乱喊乱叫的时候露出了左手背上的一个纹身。我想考考你,那个纹身长什么样?”
“呵,考我?实话说你不记得了有那么难吗?死要面子。”蔡童连翻了好几个白眼。
“我是记得那个纹身是什么样,可是我画画不好,怎么画都不是那么回事。”她从垃圾桶里捡来了被她丢弃的画稿。
韩冬接过一看,调侃说:“确实不怎么样。小学的时候没上过美术课?”
“你行你画啊。”
“我画就我画。你来说。”
一张白纸,一支铅笔,韩冬说画就画。
蔡童站在他身旁给他描述那个纹身:“六角齿轮,中间有一朵花。这朵花长得很奇特。一朵上有好几朵小花,每一朵小花都有五到六个花瓣,花瓣边边是卷卷的,花蕊花丝很长。对了,花是大红色的。”
韩冬照着她描述的迅速地在纸上画下图案:“你看看,是不是这样?”
纸上,匀称完整的六角齿轮,里面一朵大红花,一条条花丝从花心里吐出来,弯弯的。
“没错,就是这样。”蔡童又惊又喜,看看图案又看看韩冬,“画得不错啊,挺有才的。”
韩冬转着笔,笑说:“我可是正儿八经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不像某些人。”
钱胖子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阿冬画画可好了,每一幅画都能卖到上百万,是不是很厉害?”
“真的?”蔡童不信。
“当然是真的,那些有钱富太太很喜欢阿冬的画,阿冬报多少价她们就给多少。不过最近两年阿冬画得少了,少了好大一笔收入。”
“原来你的发家史是从卖画开始的啊。能不能让我欣赏一下你的作品?”蔡童对韩冬说。
“可以啊,来我房间就能看。”韩冬坏坏地笑说。
蔡童无语,懒得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
“言归正传吧。这是什么花?”她问。
韩冬鄙视地瞥了她一眼:“曼珠沙华都不认识?彼岸花知道吗?”
蔡童说:“听过,地狱之花。”
“算你还有点见识。曼珠沙华是佛教四大天花的一种。关于它的传说故事挺多的,不一一说了。反正不管哪个故事,曼珠沙华这种花的寓意都是一样的。绝望、死亡、地狱、压抑、伤感。”
蔡童:“小山为什么会纹这样一个纹身?”
韩冬:“不知道。”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去找那个纹身店老板了?”
韩冬盯着她上上下下打量,眼睛都不带眨的。
蔡童被盯得很不自然:“怎么了?”
韩冬说:“那个老板已经认识我跟胖子了,这次只能靠你了。”
“你想怎么做?”
“你肯听我的?”
“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