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翻译搬运 - 凤凰的夏天》站在时间尽头2012

36、第三十六章

　　小天狼星整个晚上对一切都没有兴趣，似乎这个消息所带来的震惊使他所有的感情都消失了。他感觉麻木，机械性地移动说话，有些说服力地扮演着小天狼星·布莱克的角色，而真的那个小天狼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当亚瑟再次回来报告哈利的开除处分被制止了的时候，他心不在焉地点头，几乎没有听。
　　在卢平的鼓动下，他居然给哈利写下来了几句话，自动地组织语言，告诉他现在唯一重要的事：不管干什么，不要离开房子。他不知还能说什么。你对一个刚刚被摄魂怪袭击的人能说什么？
　　信被那只过去几天一直耐心坐在笼子里，等着给斯内普送信的猫头鹰带走了。她很快从壁炉里飞走了，现在除了等待早晨和阿不思·邓不利多的到来之外没有什么可做的。小天狼星在卢平提议休息的时候只是淡淡地点点头。他几乎没有看见在走出厨房的路上，卢平在克利切的碗橱附近，用魔杖指着地上的什么东西说"快快苏醒"。
　　"晚安，大脚板。"卢平安静地说，一起走到二楼。小天狼星打开书房的门。"我恐怕阿拉斯托必须要我把你锁在里面了。"他加上，试图开个玩笑。
　　"就这么做吧。"小天狼星面无表情地说。"晚安。"
　　这一晚上并不安稳。小天狼星几乎没有睡觉。但是他躺在床上的时候，他的思想清晰了起来，缓慢而平稳地。那种麻木的感觉慢慢消失了，最后他终于开始明白他听到的是什么消息，还有那意味着什么。哈利被摄魂怪袭击了。为什么？肯定有人命令它们去。谁？它们难道已经脱离了魔法部的控制，就像邓不利多预测的那样？它们在接受谁的命令？谁那么想压制哈利？你知道是谁，小天狼星冷冷地告诉自己。这是个没有意义的问题。但是这个计划失败了，哈利证明了他可以很好地照顾自己。而且米勒娃·麦格坚持声称哈利必须离开他麻瓜家人的房子。我们必须尽快把他带到安全的地方，她说过，小天狼星想起来，感到一阵暖意流遍全身。世界上还有哪个地方比格里莫广场12号更安全？没有别的可能了，这就是即将发生的。哈利将要来到格里莫广场，只要等到凤凰社能有机会把他带来。突然间哈利是不是要被霍格沃茨开除的问题显得无关紧要了。就算这是因为摄魂怪的袭击才发生的也没关系。哈利终于要来和小天狼星住在一起了，这是唯一重要的事。那是小天狼星在凌晨陷入睡眠前的最后一个想法。一只雄鹿，一只狼，和一只大黑狗在梦境中跳跃着，在绿色的大地上愉快地乱蹦乱跳。
　　* * *
　　等到第二天早饭时，格里莫广场12号已经传开了哈利被袭击的消息。小天狼星到达时厨房已经满了，空气中有一种压力使得整个屋子像是通了电。小天狼星下楼时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但是他走进门时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很明显整个房子里的人不光知道袭击的消息和可能的后果，而且不管他们当时是否在场，都知道前一天晚上厨房发生了什么。
　　韦斯莱先生小声说了句"早上好"，韦斯莱夫人忧伤地笑笑。麦格和金斯莱在躲避着他的目光，看见他来了只是简短地点点头，两个人都对着桌子上一张英国东南部地图皱着眉头。孩子们很安静，不时害羞地从桌子另一边看小天狼星一眼，或者交换着目光。阿拉斯托完全忽略了他。倒不是说穆迪还用再次声明他对紧急状态失去冷静的人有什么想法，小天狼星苦涩地想。穆迪的沉默面前，他自己没有血色的脸更加说明问题。
　　随你们的便，小天狼星冷酷地想，在桌子边上坐下，自己倒了杯茶。可能这个笨蛋不能管好自己，但是他不会给你们幸灾乐祸的机会。在内心里，小天狼星狠狠地耸耸肩，把他们偷偷摸摸的眼神和尴尬的沉默全都抖掉。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了───但是哈利很安全，而且哈利将要来到格里莫广场。这是唯一重要的事。卢平大概能明白，但是卢平不在这里。
　　"你看，"赫敏小声打破令人难以承受的沉默，把一小张羊皮纸向他推过去，"昨天晚上海德薇送来的。罗恩和赫敏也拿到了一份。"
　　小天狼星捡起来。我刚刚被摄魂怪袭击了，而且可能被霍格沃茨开除，哈利的笔迹写道，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这么说哈利昨天晚上还可以写信，而且还是愤怒的信。这是很好的迹象。愤怒是证明你还活着的最好方式。愤怒让小天狼星在阿兹卡班存活了十二年。
　　"但是我们还是不能告诉他，是吧？"赫敏问。
　　"没错。"小天狼星说，把羊皮纸还给她，"我们不能。"
　　"但是哈利会来这里，是吧？"
　　"是的。"他们身后一个严肃的声音说。阿不思·邓不利多终于来到了格里莫广场12号，而且非常愤怒。他大步走进厨房，身后跟着担忧的卢平和很安静的蒙顿格斯·弗莱奇。他挥挥手把孩子们赶出去，连早安都没有说。他苍老的脸上没有和蔼的微笑，半月形的镜片后面没有慈爱的闪光。他们从座位上跳起来，迅速照做，知道这个时候不能争论。
　　"好吧。"邓不利多说着在罗恩的位置坐下。"这是什么？"他捡起赫敏所留在那里的哈利的信，皱着眉头看了看。"问得正好。"他简短地说。"我们从第二个问题开始。现在凤凰社证明自己无法保证哈利在家里的安全───"他给了蒙顿格斯·弗莱奇一个极为严肃的目光，"───我除了把他转移过来留在总部之外没有别的方案。"
　　这是小天狼星希望听到的一切。他向后靠过去，安静地听着下一步的讨论。哈利必须被转移的理论很快得到了支持，但是他们花了很长时间来决定最好的交通方式，包括了飞路粉（"太危险了。"穆迪说），麻瓜交通（"太慢"），非法门钥匙（"你疯了吗？"），还有飞天扫帚。
　　"巴克比克怎么样？"小天狼星建议，"他也该锻炼一下了。"
　　"不可能。"金斯莱·沙克尔说，"那只鹰头马身有翼兽在魔法部通辑令上就比你低一位，小天狼星。他们还在找他。"
　　"我以为我们在西藏？"
　　蒙顿格斯·弗莱奇感兴趣地抬起头来。"你在西藏干什么，伙计？"他问。
　　"冥想正邪平衡的问题。"小天狼星严肃地说，"很迷人的理论。"
　　米勒娃·麦格暴躁地清清嗓子。
　　"我想扫帚是最好的选择了。"卢平实事求是地说，"哈利是很好的飞行家。再加上一个护卫队───"
　　"我才不会帮你们把任何人带上天。"穆迪咕哝道。
　　"你有更好的主意吗，阿拉斯托？"邓不利多很不耐烦地问。
　　"没有。"
　　"那谁要去护送他呢？"麦格问，"我想我们需要至少六个人吧？"
　　"我去。"卢平马上说。
　　"我也去，"金斯莱说，"还有唐克斯大概也要一起去。"
　　"没错，她会的。"卢平无辜地说，很明显没有注意到有不止一个惊讶的目光向他瞟来。
　　"这只有四个人。"穆迪指出来。
　　一阵停顿，小天狼星意识到他们都在不安地看着他。"哦，对了。"他说，"你们在等我求你们让我离开房子。很不好意思让你们失望了。我已经十四年没有上过飞天扫帚了，所以最好留在这里，冰好黄油啤酒等你们回来。"
　　没人有心情微笑。卢平很不高兴地看他一眼，小天狼星忍住做鬼脸的冲动。
　　"那我们必须找到更多的志愿者。"邓不利多总结道。"我们最好马上送出猫头鹰。我想这样就可以了。"
　　"那哈利的第一个问题呢？"小天狼星问，"我们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邓不利多简短地回答。
　　"但是肯定有人把它们派去小惠金区了。"穆迪嘟哝道。
　　"当然有。"
　　"你不担心它们已经脱离了魔法部控制了吗？"
　　"这和我担心什么无关，阿拉斯托，"邓不利多尖刻地说，"重要的是发生了什么，而我们根本不知道。"
　　"我最担心的，"米勒娃·麦格紧张地说，"是他们，不管他们是谁，是怎么知道哈利在那个时间没有保护。"
　　"没有保护？"小天狼星迅速地问。
　　"这些都只是猜测，米勒娃，"邓不利多说，"而我本人目前没有时间研究这个。我必须出发了。"他站起来，"小天狼星，如果你愿意的话，过来一下───"他做了个手势，示意小天狼星跟他出去。小天狼星除了跟着邓不利多走出厨房外没有其它选择。
　　"米勒娃是什么意思，没有保护？"门一关上他就问。
　　"凤凰社没有能阻止昨天晚上的袭击。"邓不利多推脱地说，"听着，小天狼星，等哈利到了之后───如果他告诉你其它任何奇怪的事……我必须知道。"
　　"什么其它任何奇怪的事？"小天狼星问，对邓不利多的含糊其辞微微有些反感。
　　"梦境，举个例子。或者是伤疤疼，这一类的事。"
　　小天狼星朝邓不利多看了一眼。他们已经来到了大厅，而他可以看见对方苍老的脸昏暗的灯光下充满了担忧。"你认为会有这些情况？"他问，突然有些不安，"为什么，这些说明什么？"
　　"我还不确定。"邓不利多严肃地说，"但是我知道我必须知道。你会告诉我，对吧？"
　　"为什么你不自己问哈利？"小天狼星不情愿地问。他不想成为任何人把哈利蒙在鼓里的计划成分，尤其在他可能遇到什么怪事的时候。
　　"我不会经常来这里。"邓不利多，好像这是问题的答案。"与此同时，照顾好哈利，"他加上，打开门，"也照顾好你自己。"说完后他就离开了。
　　"你不觉得我能做好其中任何一条，是吧？"小天狼星苦涩地对着门说。
　　"嗯，我觉得你能。"莱姆斯·卢平从他身后说，刚刚从楼梯走上来，"现在最好的照顾哈利的方式就是帮我写几条找义务护卫的消息。我去拿纸笔。"他转身上楼，但是没有走远。他刚刚踏上第一级台阶，那一群孩子们───刚刚一定就在上一层等着───就跑下楼来见他们。
　　"你们真的要把哈利带来？"罗恩冲在最前面，气喘吁吁地问。
　　卢平在他们把他撞倒前停住。"是的，我们当然要。"他说。他朝着他们期待的脸微笑了，小天狼星承认他们朋友在接受昨天晚上事件的后果───看得见的和看不见的───方面，比他自己优雅多了。
　　"现在吗？"赫敏同样着急地问。
　　"不，我们不能太着急了。"卢平耐心地说，"我们必须确保旅程的平安。我想他大概后天就会到这。现在，借过一下，如果你们让我们开始准备工作的话他会早一点到。"他们让开路，让他过去。然后突然地，厨房传来愤怒的喊声。他们隔着门听不清具体用词，但是很明显这是韦斯莱夫人把她所有的怒气都出在了某个人头上。卢平转身看着小天狼星，脸上混杂着愧疚和忧惧，使得小天狼星很迷惑。
　　"天哪，"弗雷德轻笑，"你不想站在他的位置上吧？"
　　"谁的位置上？"小天狼星尖刻地问。
　　弗雷德突然红了脸。没有人打算回答问题。但是厨房的喊声没有减弱。
　　"今天还有人会回答我的任何问题吗？"小天狼星不耐烦地问。
　　"你───你不知道？"赫敏胆小地问。
　　"知道什么？"
　　卢平朝朋友走了几步。"向我保证你不会───"他说。
　　"什么，彻底垮掉放声大哭？"小天狼星顶了回去，"不会。我不知道什么？"
　　卢平张开嘴，但是被厨房传来的砰的一声打断了，之后是一阵哗啦啦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什么重物被扔到门上。门被冲开，然后他们可以很清楚地听见韦斯莱夫人的声音。"……我所见过的最不可靠，不负责任，没有用，无可救药的无赖！生意机会！哈！邓不利多怎么会让你加入凤凰社！你是一个耻辱！耻辱！现在离我远一点，卑鄙的流氓，滚出房子，滚出去！"
　　然后是一声相似的声响，这次伴随着一声痛苦而不平的哀号。之后他们听见迅速跑上楼的脚步，过了一会儿，蒙顿格斯·弗莱奇飞奔着穿过大厅，脸红红的，手捂住头的一边。他直接跑过楼梯冲向大门，使劲把它拽开，然后逃出房子。
　　小天狼星扬起眉毛问他的朋友们。"那是什么？"
　　"那是莫丽在告诉蒙顿格斯，她对他在昨晚哈利被袭击前离开岗位的行为有什么想法。"卢平有些无奈地说，"现在向我保证你不会追出去扭他的脖子。"
　　小天狼星考虑了一下这个主意。"不，我不会。"他说，几乎是有些好玩地，"我想莫丽把我想的说出来了。或者说至少她的一只炒锅说了。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加上，真的。"

　　第37章预告：小天狼星接受自己的建议。哈利和先遣警卫在格里莫广场12号着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