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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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店里有客人其实是个意外。
早上我像往常一样在官网看帖子，偶然刷到一个新发的帖子，询问我们店铺的营业时间，帖主想要拜访。我左思右想，觉得只是说个地址而已，又不会怎么样，于是就回复了营业时间。
我没想过回复完不到三分钟，店里就凭空出现一个人。
是的！凭空出现！
虽然我当店员以来，也见过一些神奇的法术，但是无论看多少次，我还是觉得这很不可思议啊！
那人很快便看到了柜台的我，于是两三步走了过来询问道：“这里是雾之月甜品店吗？”
“是的，请问您这是？”我看这个人的脸色好像不太好，似乎是有什么急事一样。
“我是被好友推荐过来的，他们说这里的老板可以解决一些困难……是这样的吗？”她用不确定的语气问道。
“勉强……可以吧？”我回想着之前老板她们治疗了什么病弱大小姐，又把昏迷的人弄醒了，就带着一丝应该能行的口气答道。
“那老板现在在吗？”
“我联系一下吧！”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老板的电话，老板听说了这件事后表示很快就过来，要我先照顾一下客人。于是我问道：“老板说等一下就过来，要喝杯茶吗？”
“也行吧……”
对方说的挺勉强的，我觉得两个人在这里干坐着也不是办法，因为不知道老板什么时候过来，于是我就问道：“我能问一下你来这里找老板是什么事吗？如果不方便的话就当我没问吧？”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对方并没有露出生人勿近的表情，而是很平常地这么说道，“那个，你觉得当一个人喜欢上另一个人的时候，喜欢的是这个人的皮相，还是这个人的灵魂？又或者……这具身体？”
我承认我被这个问题问住了，主要是这问题我也不太好回答。想了几分钟之后，我有些犹豫地说道：“大概……是灵魂？”
“今天的修炼就到这里吧！你还小，不要太劳累了，对身体不好。”
“好的，弟子知道了。”
完成今天的修炼之后，我目送着师父回她的房间。之后，我便进了自己的房间，并锁上了门，还加了几道防御法术。
我有个秘密，连我师父都不知道。
我是个能读档的人。
很神奇对吧？不管未来发生了什么，我都可以手动读档到自己想要回到的时间点。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既然我拥有了这个能力，必定会好好使用它。
现在的我虽然表面上只是个刚加入宗门的小虾米，但是实际上我已经读档无数次了。在所有的结局里，我们这个小宗门最终都会被另外四个宗门联合起来攻陷，而我跟师父都会死在那些人的手上。
在后来数次读档中，虽然我能够避免自己最后的惨剧，但是却始终无法让师父也活下来。师父待我极好，因为我天赋过人，所以她也教导了我许多。明面上我们是天才弟子和冷艳师父，但是私底下的时候师父对我非常好。不仅会给我开小灶，逢年过节的时候还会送我新衣服。有时候我不禁想着，师父她不会是想让我做下一任掌门吧？
有着这样温柔的师父，我当然是不想让她死的。可是无论我怎么做，怎么选择跟原来不同的行为，最终永远是覆灭。
我不可能让这样的师父死去的，于是，在我几百次的读档尝试后，我发现了一个也许可以作为转折点的时间点。
按照原来的时间线，在我拜入门派不久，会有一些邪派因为看上了师父的姿色过来骚扰。不过因为师父实力很强，所以那些门派并未得逞。而后师父便闭关了几年，提升了境界。
问题就出在闭关这里。
原来，在师父闭关后，一直以来相互扶持帮助的几个门派不知为何突然联合起来，在师父闭关的时候攻了过来。没有师父坐镇，我们这边很快便被杀光了。最后那些人来到了师父闭关的地下室，把还在闭关的师父抓走了。
我之前也尝试过别的办法，比如提前报信啊，比如尝试说服师父不要闭关啊，但是总是失败了，甚至我还因为言辞过激被师父罚了禁闭。等我出来后发现门派还是被屠了，这让我很费解。
我明明做出了不同的选择，但是结果却殊途同归。
难道师父必定要死亡吗？
最终，我决定铤而走险。
这一次，在拜入师门之后，每天我几乎都在修炼。我本就天赋异禀，勤加修炼之后修为自然就更上一层。终于，在魔门来闹事的时候，我没有通知师父，而是自己处理了那群人。
之后，我便在那群人尸体里搜到了几本魔门的功法。我看着手里的几本功法，冷笑一声。既然门派最后会覆灭于四大门派围攻，那我只要在他们打过来的时候反手把他们杀了不就好了？
反正到时候师父在闭关，我怎么做她也看不到，所以没关系的。
用门派的功法修炼，太慢了。在那些人攻过来之前，根本不可能达到大成。抵御不了那些人的进攻，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
所以，我需要更多强力而诡谲的功法！
于是，从第二天开始，我一边修炼着本门功法，在师父检查之后，就偷偷躲在房间里修炼魔门的那些功法。除此之外，每次我出任务时，必定会注意魔门弟子的动向，然后找个机会把人做掉，再抢夺他们的功法自己用。
后来有一天，师父把我叫过去，我看见她的脸色不太好。
“你最近是不是修炼了什么别的功法？”师父这么问我，“修炼不可一蹴而就，更不能贪。本门的功法虽然修炼过程缓慢，但是并不会对身体有什么伤害。我最近感觉到你体内的真气在乱窜，你是不是自己练了什么功法？”
我面不改色地说道：“师父，我练的是父母留给我的功法。”
在读档无数次后，我早已知道该说什么师父不会怀疑我，并且也不会紧张被一眼看穿在撒谎了。
果然，师父眉头微皱，最后说道：“既然是你父母留下的，那我便不过问了。但是你要记住，点到为止。你还年轻，就算是要报仇，也不急于一时。”
我乖巧地点了点头，目送师父离开。
等师父离开后，我又开始思考之后的事情。
虽说我早已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但是毕竟是我读档读出来的，即使知道了后续，在各种选项都打乱的情况下，也有极少数的可能会在后续的某些小地方发生微妙的变化。
得想个办法让师父不怎么过问我的事情才行，不然三天两头来检查一次，久了我练魔门功法的事情就会暴露的！
如何才能分散师父注意力呢？
以前读档的时候，好像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既然要分散注意力，那肯定要从衣食住行来下手吧？
师父喜欢吃甘露杏花糕，这是我某一次读档中偶然发现的，因为想着这也是一个讨好师父的办法，万一以后做错了事就做这个糕点给师父道歉，所以这才把甘露杏花糕的做法记了下来。
那甘露杏花糕用的都是刚开花的杏花，摘下来配上寒露，配合真气做成糕点。虽然我不是很理解这种糕点的做法，但是只要我成功做出来不就好了嘛！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老天助我，在我有这个想法之后的某天，我听到消息说师父病了。
我顿时有些高兴——我先说一下，并不是希望师父得病，而是难得有个送糕点的机会。
我按照记忆里的做法把甘露杏花糕做出来之后，找了个精致的小盒子把糕点装进去，在打听过现在师父一个人在房间里休息后，我便动身前往师父的房间里。
还得归功于我的天赋，所以跟别人不同的是，我可以带着做好的糕点独自一人进师父的屋子。师父看到是我之后，神情有些惊讶。
“你怎么来了？不是在修炼吗？”
我把装着糕点的盒子放在床头，扬起一个笑容说道：“弟子听闻师父病了，就带着自己做的糕点来看望师父。”
听到糕点二字后，师父眼神一亮，然后立刻把盒子拿过来掀开一看——我看见师父露出了非常开心的笑容。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师父吃着甘露杏花糕，随口问道。
我的说辞也是滴水不漏：“弟子不知师父的喜好，只是这甘露杏花糕是弟子比较拿手的糕点，所以弟子才做了这个糕点送过来。”
师父的神情僵了一下，但是很快便被掩盖过去了。她吃了一块之后就把盒子盖上了，随后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道：“我知道你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虽然你平时没什么话，但是我知道你心里也是很想给父母报仇的。为师就你这么一个亲传弟子，不希望你因为急于求成而接触邪道。”
我心里猛的一惊，难道师父已经知道我私底下在修炼魔门功法了吗？
不可能啊！我魔门的功法才刚入门，按理说谁都看不出来的才对！
我下意识看了一眼师父，却发现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似乎是见我这般反应，她别过脸，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她在试探我！
她根本不知道我修炼了什么功法，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所以在试探我！
我要相信她吗？
经历了无数次读档的我知道，师父是不可能害我的。在某次读档的结局里，我为了能让师父活下去，半路倒戈去了魔门，只为了四大门派进攻的时候能够保护师父。
即使我叛离师门，即使我入了魔道，师父仍然没有怪过我。
“你只是太想保护我们这个小门派了，所以我不怪你。”
在最后的最后，师父对我说了这句话后，便自杀了。
所以，师父是绝不会害我的——
“师父，如果能够坚持自己的本心，那么修炼正道或者魔道的功法，又有什么不同？”
师父微微一愣，她露出一抹浅笑，然后拉住我的手说道：“你说的固然有道理，但是又有多少人在最后还能坚持自己的本心呢？”
你就可以啊！
我没有说出口这句话。
“师父，我不会做出有损门派的事情的，所以……请您相信我！”
师父没有表态，只是告诫我：“不管你打算做什么，我都不希望你滥杀无辜。”
“弟子谨记师父的教诲！”
之后，师父似乎就再也没有过问我功法的事情了。有此良机，我自然是闭关修炼了好一阵子。之后，因为今年轮到我们派举办聚会，我才从修炼中醒来。
每年的某一天，五大门派都会聚在一起。五个掌门探讨近期修炼情况和周边的事情，必要的时候还会来个弟子之间的比试。今年刚好轮到我们派当举办方，所以师父和各位师兄师姐得提前准备。
不过说到这个比试，我开始头疼了。说白了就是每个门派都想趁此机会炫耀自己门派的天才弟子，倘若真的打起来，师父岂不是要派我出去应战？那到时候我若是败了师父面子上肯定挂不住，如果不小心用了其他功法，又会被怀疑。
反正到时候悠着点，点到为止就好了吧？离聚会还有大概一周的时间，我得好好把本门功法精进一下，省的师父被其他掌门瞧不起。
就这么风平浪静地过了一周后，我们这个小门派终于热闹了起来。其他四个门派都带着十来个弟子在我们门派暂住，四个掌门跟我师父在大厅聊了起来，聊着聊着，果然就聊到了年轻一代的水平。
我作为师父亲传弟子，是被允许在一旁旁听的。几个人正商量着想让小辈互相切磋一下的时候，我正好看见师父侧过身看了我一眼。
我立刻小声问道：“师父想让弟子上场？”
师父把我的手放在她手心里，语气有些凝重：“作为我的亲传弟子，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自然是要上场的。我只是觉得他们不怀好意，有可能会在比试的时候给你使绊子。你也知道，五大门派里，就数我们派实力最为薄弱，他们要想对付我们，是很容易的，可不能让他们抓住什么把柄才好。”
我眉头一皱，师父的意思是要我不要暴露修炼过的魔门功法，不然极有可能被四个门派集体讨伐。我只好回应道：“倘若是正常的比试，弟子自然不会轻易暴露其他功法的，就怕他们……”
我的话没有说完，其他四个掌门就已经商量好出战的人了。师父看了我一眼，我叹了口气，还是硬着头皮上了。
切磋以分组的形式，好死不死我的对手是五个门派里实力最强的那个门派的。门派实力的强弱决定着本门弟子能使用的修炼资源的多少，人都是最强大的门派了，修炼资源自然比我们这种垃圾小门派要好千百倍。
互相行礼之后，我俩便开始了切磋。对方不论身法和功法都稍强于我，我唯一能抗衡的也许是速度。但是切磋怎么能一直逃跑呢？所以必要的时候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跟对方硬打。
其实如果我用魔门的功法应该能轻松取胜，但是魔门功法就一点不好——
只要我用了，脸上会有明显的印记。
也不知道是不是魔门就喜欢这样张狂，连功法都要让人一看就知道自己是魔门的。
我在切磋的空隙居然还能抽空在想对方是大门派，比我们厉害很正常，所以即使输了也不算给师父丢脸。但是转念一想，师父肯定还是希望我赢的，毕竟我是本门的天才。
正这么想着，我忽然感觉到对方出掌更加迅速了，就连走位也更风骚了。我顿时眉头一皱，这不是普通切磋吗？在我实力本就不如他的情况下，他还打算下重手？难道四大门派联合袭击我们是早有预谋？
一想到这个，我的大脑中一下子浮现出之前无数次读档也无法改变的某个结局——
四大门派在我面前亲手打残了师父，但是却没有对我下死手。等他们大笑着离开后，我抱着浑身是血的师父，眼睁睁地看着她在我怀里闭上了眼睛。
“活下去，不管用什么方式都好。”
这是师父当时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想到这里，我的内心猛的愤怒起来！这群衣冠禽兽，现在一个个装的人模人样的，最后赶尽杀绝的时候可不是这幅面孔！
于是在跟对方周旋的时候，我暗自运气，然后故意卖了个破绽。那人果然很上道！在我露出破绽的一刹那就朝我猛的攻过来！我们接触的瞬间，我冷笑一声，放弃了本门功法，轻声吟唱之后，我体内真气突然暴涨！然后一掌把对方拍离我五米远！
在那人的身体撞到墙壁之后，在场的五个掌门全都站了起来，脸上均露出惊讶的神色。
“看来还是你们更胜一筹啊！”比试失败的那个门派掌门对着师父轻叹一声。
我独自站在台上，垂下头没敢看师父，比试结束后也只是低着头对师父行了礼就快步离开了。用了魔门功法的我如果一直留在这里，很容易被其他掌门发现的。
离开了大厅后，我并没有回房。我怕有什么人突然找我，我会暴露，于是就一个人走到了思过崖。那里是本门弟子做错事时来的地方，我想着用了魔门功法的我，今天也算做错事了吧？来这里倒也合适。
没过多久，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下意识回头后却意识到我刚用了魔门功法不能轻易被别人看到我的样子，想转回去是却迟了一步。
是师父来了。
还好是师父，我这么想着。
师父则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按住我的肩膀，轻声说道：“别动，让我看看你的脸。”
我顿时一脸的乖巧。
师父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许久才默默开口说了一句：“你这样，好像还挺好看的啊。”
“啊？”我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师父伸出手指在我脸上点了一下之后，笑道：“现在没事了，我在你脸上用了伪装术，在你印记消除之前，应该不会有人发现了。”
我低下头小声说道：“师父，弟子刚才比试的时候不小心使用了魔门的功法，请师父责罚。”
“我为什么要责罚你？”
“其一是因为弟子身为正道却偷偷修习邪道功法，其二，刚才弟子和师父保证过不会在比武上使用这类功法，弟子不守承诺在前，弟子愿意领罚。”我垂着头说道。
“说的也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是该责罚你。”
我没敢抬头，听师父的口气有些冷淡，我心里一下子慌了，但是表面上还是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低头领罚。
“既然你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师父停顿了一下，让我咽了口口水，“那就罚你，再给我做一份甘露杏花糕吧！”
“？”
我抬头，有些疑惑地看着师父。师父用手掩住嘴巴笑道：“你可要记住了，要大份的！听到了吗？”
“啊，哦，好……！”
慌忙点头后，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于是立刻问道：“师父，您不是最恨魔道吗？”
师父没有说话，而是拉着我一起，我们两个坐在思过崖上，眺望着远处的云烟。好一会儿师父才开口道：“我以前认为，我们身为名门正派，是绝对不可以沾染魔道的东西的。可是上次你来看我之后，我忽然又反思起来。正邪的分界线究竟在哪里呢？正派就一定是好的，正确的，而魔道就一定是坏的？倘若一个人魔道出身，却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那又该如何界定呢？”
“师父……”
师父伸手拍了拍我的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所以，做自己就好了。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把功法用在正途上，那么修习什么功法根本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的心。”
我看向那个对我微笑的师父，一瞬间她的模样和无数次读档后我遇到的那个师父重合起来。师父背着光，像是一个圣者。
无论我读档多少次，重来多少次，师父永远都是那个师父，未曾变过。
想到这里，我突然有些释然了。
既然师父是善良的，那么恶人就让我来做吧！
只要能让师父活下去，门派长存，我自己无论变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
这次之后，我便开始光明正大地在自己屋子里修炼魔门的功法，而自身的实力也有了很大的增长。算着日子，每一次四大门派围剿师父都是在我拜师入门后的第五年秋天，今年已经是我入门的第四年了，也就是只要明年阻止了那场围剿，就可以改变那个失败的结局了——
我一直是这么想的。
直到那一天，一切都变了。
“你生在名门正派，不好好打基础，却为了能够快速提升修为而选择魔道！你还有什么脸面待在这里？！”
思过崖上，我被一群人围住，完全没办法逃跑。我看了说话的人一眼，冷笑道：“何为正？何为邪？我不过是修习了魔道的功法，至今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为何不能待在这里？我若做错了事，自有师父惩罚！按照你所谓的礼法，还轮不到你们来教训我！”
为首的那人呸了一声，接着便抄起手中的武器就朝我冲了过来！
“我今天非得替你们这个门派清理门户！”
我迅速躲开那人的攻击，然后眉头紧锁。虽然我修习魔门功法，但是我毕竟现在只有一个人，对付三四个人还能拉扯一会儿，对方十来个人了，我估计自己是打不过的。
不过我并不恐惧，因为一旦我死去，我便可以读档。虽然我不清楚“通关”的条件，但是至少我可以选择自己支配结局！
这么想着，我便故意露出一个破绽等对方将我一击必杀。谁知当我放松地闭上眼睛等死之时，只听砰的一声，我睁眼便看见那个要杀我的人摔在离我五米远的地上！
随后，一个白色的身影挡在我的前面——
“她既然是我的弟子，她做错了事，自有我来惩罚，就不劳各位费心了。”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白衣飘飘的女人，连话都说不完整了：“师……师父？！”
师父对我微微一笑，说道：“别怕，今日只要有师父在，任何人都伤不了你。”
“可是师父你……你不是还在闭关吗？怎么会突然——”
师父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亲传弟子有难，我这个做师父的自然是要来帮忙的。我可是你的师父，是一派掌门，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弟子被欺负！”
那边刚刚被师父一掌轰到地上的那人慢慢起身，吐了一口血之后举起武器大声喊道：“诸位也看到了！今日是她们有错在先却不知悔改，我等名门正派怎可让魔道贼人为非作歹？今日我就算是拼了命也要将这魔道贼子除掉！”
那人喊完后就朝我们冲了过来！离谱的是周围的人本来还打算静观其变，听那人这么一喊后，居然一个个拿出武器也朝我们冲过来！
我本来还有些担心师父，谁知师父丢下一句“好久没活动筋骨了”之后就化作一道残影跟那群人厮杀起来！
我站在这里有些发呆。
不是我偷懒，是所有人都在攻击师父，没有人打我。
这一点非常奇怪！我快速扫过那些人，那些人其实并不难辨认，我只瞥一眼就认出是其他四个门派的人。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我心里猛的一惊！现在这个情况，不正是和以往失败的结局里，四大门派围攻我们一模一样吗？
可是现在才只是第四年啊！为什么他们会提前呢？
以前不管我做了什么，那场围攻永远发生在固定的时间里。为什么这一次就提前整整一年呢？
这次我们会死吗？
不，这次绝不会！
我眼神一沉，一闪身便加入那场战斗中！
有了我的魔门功法和师父的绝对实力，那帮人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只一盏茶的功夫就都倒地不起！
“何为善？何为恶？你们不过是借着这个机会想要让我们元气大伤罢了！”师父擦拭着手中的长剑，淡淡地说道，“即使我的弟子没有修习功法，你们也会找各种借口。既然你们想对我派不利，我身为掌门，绝不会对你们留手！”
“怎么？你敢杀了我们？”
师父冷笑道：“杀人的事我自然不会做，但是你们欺人太甚，我自然不能留你们去祸害别人。”
说罢，师父只是轻轻地一挥衣袖，那群人顿时发出一阵凄惨的叫声！其中，师父还很贴心地给我解释道：“你放心，我只是废了他们的修为罢了，不会轻易杀人的。”
我乖巧地点了点头，以往这个时候，师父都是在闭关的。四大门派就算打上来，我也无法抵抗，一切的故事在他们攻过来之后就结束了。师父从闭关中出来，把他们打一顿的事情以前还真没出现过！
是因为我选择了主动修习魔门功法，才改变了世界线吗？
于是，我跟师父在搜刮战利品。因为对方现在都不太能动弹，加上是他们理亏在先，就算我们抢夺了他们身上的功法或者补给，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但是这种结局太过顺利以至于我在搜刮的时候一直心神不宁。
倘若真的如此简单，那我之前不可能读档那么多次都没成功啊！我虽然脑子没那么聪明，但是绝不可能读档无数次都找不到通关的方法。这次那么顺利……
难道，危机并未解除？
我立刻朝师父的方向看去，不看还好，我一扭头，立刻就发现师父搜刮的上一个人此刻正在把手慢慢从衣兜里掏出来，像是在做什么准备一般！
“师父小心！”
在那人动手的瞬间，我想都没想就迅速朝师父的方向扑了过去！
师父听到我的声音后也一愣，在看到出手的人之后表情瞬间就变了！还没等我说什么，师父就已经出手拧断了那人的脖子！
“师父不是说不杀人吗？”
师父冷哼一声看向那个已经失去生机的人，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在看到师父没事后，我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但是一放松便感觉到背后一阵刺痛，好像是刚刚那人的攻击正中我的背部吧？
头有点痛，感觉意识在慢慢消散。
隐约听见师父在喊我，我只能拼了命地用力说道：“师父我没事的……”
不知道师父听见了没有。
紧接着，我的世界一片黑暗，像极了读档前的样子。
我心里微微叹了口气，想着下次读档的时候，一定要多注意刚才那个突然出手的人。这次可是新发现，说不定下一次我就能彻底改变结局了！
等我醒来后，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棵树下。
这次读档读到什么剧情了我怎么没印象呢？
我刚起身就被一双手扶住了肩膀，我抬头一看，好家伙那不是师父吗？
师父温和地对我说道：“你刚醒，先休息会儿吧，别起来了。”
我顿时有些懵了：“师，师父……我们……？”
“你刚刚被那贼人偷袭受了伤，还好伤的不重，现在已经没事了。”
“师父救了我？”
这是新剧情吗？
师父点了点头，之后就不再说话了。
休息片刻后，师父便扶着我回了自己的房间。之后我一个人在房间里，一下子就觉得有些不真实。
因为以往在四大门派打过来之后，要么我死了，要么我跟师父都死了，从来没发生过什么他们围攻我，师父突然来救场这种剧情，所以之后的事情我还真的一点都不清楚。如果我跟师父安稳度过了这个难关，这算不算我“通关”了呢？还是说这里其实只是第一个难点，通过之后还有第二个？
我带着疑问进入梦乡，想着第二天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变化。
第二天清晨，我觉得自己身体无碍之后，就想着去感谢一下师父昨天的救命之恩。
“师父，是我！我今天已经没事了，特意过来感谢师父的救命之恩，不知师父能让我进去吗？”
别看师父待人温和，每次想进她房间还必须得得到她的许可，不然就会被轰出来，还会被罚到思过崖一周。
片刻之后，房间里传来师父的声音：“既然已经没事了，那为师也放心了。为师现在有事，你且不要进来。”
我一愣，只好对着门行了礼说道：“既然如此，那徒儿就先行告退了。”
我转身走了两步之后，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倒不是什么别的，就是觉得刚刚师父那句话有点问题。以前师父只有在特别严肃的场合才会自称“为师”，大多数的时候用的是“我”。而刚才，我只是去感谢一下师父，师父却用了“为师”吗？
虽然存在师父的确有私事这个可能，但是结合昨天的事情来看，难道是师父受伤了？
想到这种可能之后我先装作离开，几分钟后又折回来对着师父房间的门就是一掌！
我宁愿相信师父是锁了门的，不然不就是谁都能进去吗？假设如我所说，师父锁了门，我推门受阻肯定也会惊动师父，到时候师父眼疾手快把一切处理好的话我岂不是要白挨一顿骂？
随着房门倒下，我一脚踏进屋子就看见师父有些惊讶地看着我。我面不改色地说道：“弟子刚刚在练习新的招数，一不小心没收住力道。弟子等一下自行去思过崖受罚！”
我一边说话，一边朝师父的方向走去。师父正盘腿坐在床上，应该是在修炼吧？我在低头走过去的几秒钟内视线迅速扫过周围，师父的房间很整齐，几乎发现不了什么可疑的东西。
难道我真的太紧张了以至于猜错了？
在我抬头的瞬间，我看见师父对我露出一个平和的微笑。
她好像想跟我说什么——
我跟她对视的刹那，我心里被传达了这样的想法。
“师父你——”
我刚开口就被师父打断了，师父微笑着指了指床头的柜子，我看了一眼，上面有一封信。师父说道：“是给你的，明天再看吧。”
听了这仿佛交代遗言的话，我急忙问道：“师父你是不是昨天受伤了？！”
我以为师父会推脱或者赶我走，没想到师父居然很平静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嗯，不算很严重，但是短时间没办法恢复。”
“是昨天那个偷袭的人——！”我立刻想到了昨天那个想要偷袭师父的贼人！
“他昨日想通过偷袭将我打成重伤，但是被你挡住了。”
“那是师父救了我？”
“嗯。”
我脸色猛然一变：“他是不是下毒了？！不然师父救了我怎么可能会元气大伤呢？”
“你说的没错，那人偷袭时用的银针有毒，我昨日替你治疗的时候发现了。”
“师父现在元气大伤，那毒——？”
“在我体内。”
我看着淡然的如同一座雕塑一样的师父，一时间哭笑不得。我问道：“这毒可有解药？”
“他昨天被我打死了，短时间内应该没有解药吧。”师父淡定地说道。
我：“……”
我：“那师父你怎么这么淡定啊？”
师父说道：“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有什么好惊讶的。”
我想了想，反正如果师父死了我就自杀读档重来。有了这次的经验，下次肯定能走的更长远一些了。于是我赞同地点了点头，谁知师父却反问我道：“我淡定情有可原，倒是你，好像也很淡定。这是为何？”
我脸色微妙的一僵，然后只思考了三秒钟我就立刻说道：“我是师父的亲传弟子，性子自然像师父多一些。”
师父听后轻笑一声，并没有继续追问这件事了，而是说道：“现在我之所以没事是因为我用体内的真气包裹住了心脏，毒还无法进来。但是我不可能一辈子都维持这种状态，当真气枯竭之时，便会迅速毒发生亡。到那时，你就打开那封信，然后成为下一任掌门。”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就一直沉默不语。就在这时，我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卷以前看过的魔门功法，于是我小心翼翼地说道：“师父，弟子倒是有办法，也许能让师父不死。”
“魔门功法？”仿佛猜到了我要说什么，师父反问我道。
“我曾见过一门功法名为反魂术，在人尚有一口气之时使用，将此人全身经脉和意识封住，然后放在一块画着法阵的石板上。每日对其输送半个时辰的真气，用魔门的功法催动真气。这样坚持七日，在第七天输送真气结束后，此人体内任何旧疾将全部清除，苏醒后，身体无论受多重的伤，只要没有立刻死亡，便可以慢慢自愈。”
我小声跟师父解释这个功法，因为我心里师父是那种伟光正形象，是绝对看不上这种下三滥的功法的，所以我在说的时候声音特别小，生怕说到一半师父暴怒。
我低着头站在那里等着师父的回答，过了好几分钟，我才听到师父问我：“你想用这个救我？”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我不想师父死，我要师父活着！”
“话说，使用了这个之后，我不会就成了一个傀儡吧？没有思想的那种。”
我一愣，急忙摆了摆手解释道：“醒来之后是有自己思想的人！不会成为傀儡的！”
师父微微一笑，说道：“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我又没说我不同意。”
“我——等等，师父你居然同意了？！”
简直不可思议！
师父那种一心除魔卫道的人居然都没有一点心里挣扎就同意了？啊？
难道我无数次的读档还会改变师父的性格？
难以置信！
最后，我们将日子定在明天早上。因为师父体内地真气最多只能支撑三天，既然要使用所谓的反魂术，自然是在师父状态比较好的时候用了。
第二天清晨，我带着师父来到了我一个朋友的洞府，洞府深处有一座巨大的石台，石台上是我跟朋友昨晚画上的阵法。
在封住意识和经脉之前，我看见师父躺在石台上一言不发地看着我，我不禁问道：“怎么了吗？”
师父只是笑了笑，说道：“没什么，我就是想在反魂术开始之前，再看你一眼。毕竟你是我亲传弟子，之后也是要做掌门的。”
我也只是跟着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在封住师父的经脉和意识之后，师父躺在那画满阵法的石台上，仿佛一个圣女。
这时，我的老朋友从阴影处现身，他看了一眼石台上的师父，认真地对我说道：“你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我才对你说真话，反魂术虽然能让重伤之人恢复如初，但是总归是邪道，还是会有副作用的，你可要想好了。”
“什么副作用？”
“反魂术是魔道中为数不多的复苏邪术，被反魂术复苏的人会受到反魂术的影响，性格上会有些变化。”他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给我时间反应，“反魂术会影响复苏的人的心智，无限放大此人内心所想。简单地说就是，你师父醒来后不管事说话还是做事都会变得……忠于内心。”
我听的云里雾里，问道：“这不是很好吗？师父一心想着除魔卫道，忠于内心的话，我们宗门必定可以发展的更加壮大！”
朋友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笑道：“倘若真是如此……”
后半句话他没说，我也没问。
之后，每天我都和他一起，为师父输送真气。直至第七天输送完毕后，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事已至此，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可以后悔，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后，他就大笑着离开了。
他发现了什么吗？
但是以我们的交情，若是他发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肯定会告诉我的。既然他没说，那应该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等他走后，我的视线重新落在石台上的师父脸上。因为反魂术加上每次输送的真气都是用魔门功法引渡进去，师父干净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了红褐色的花纹。那花纹从下眼睑开始向脸颊两侧蔓延，眼尾也是淡淡的红色，而眉毛中央则盛开了一朵血色莲花。
跟原本清冷的师父比起来，现在的师父光从视觉上就给人一种很妖媚，非常魔门的感觉。
我看着这样的师父，忍不住轻声唤道：“师父，我这么做，真的是正确的吗……？”
宗门的其他弟子如果看到这样的师父，会下意识认为师父背叛了宗门投入魔道的怀抱了吧？
在我话音刚落，眼尖的我很快便注意到师父的睫毛轻轻颤动，似乎下一秒就要醒了。我急忙凑近想去看的更仔细一些，谁知在我靠近的一瞬间，师父刷的睁开了眼睛！
“师……师父……”我下意识小声喊道。
师父似乎是听到了我的声音，在她起身之后，立刻就看向我的方向——
那双淡然的眸子带着刚苏醒的迷茫，赤色的瞳孔仿佛在提醒我我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让师父存活下来。
几分钟后，那双眼睛逐渐变得清明。
我站在石台旁边低着头，等待师父的吩咐。突然，一双手勾住了我的下巴！在我有些疑惑地被迫抬头和师父对视之时，我听见师父说道：“我想吃甘露杏花糕了。”
“啊？”
我一愣，然后赶忙应道：“那弟子等一下就去准备！”
“不要等一下，现在就去。”
“是……！”
我一边往洞府外面走，心里还在嘀咕，还真就忠于内心了是吧？原来师父这么爱吃这个甘露杏花糕吗？
我花了一些时间做了一大盒，随后就立刻赶回那个洞府。我一进去就看见师父用非常妖娆的姿势斜靠在石台上，把我吓得手上的盒子差点没拿稳。
过去之后我把盒子递给师父，师父打开盒子又闻了一下，表情似乎很满意。于是我便很自觉地退下，不打扰师父用餐。谁知我刚转身准备离开，就听见了师父的声音：“你不喂我吗？”
我：？
我回头看了师父一眼，师父一脸的理直气壮，这是我没想到的。
师父见我只是停下来，并未有什么动作，又说道：“我刚醒，身体还有些不适，手没有力气。”
我一阵语塞，刚刚我进来的时候你不是在托着下巴吗？但是毕竟是我对师父用了反魂术，我其实心里还有些愧疚，师父的一些还算比较合理的要求我在心里叹了口气之后，还是乖乖照做了。
我刚拿起一块糕点准备送过去，师父突然说道：“你离我近一些。”
于是我干脆一屁股坐在石台拐角，我刚坐下，一具身体就靠了过来。我开口道：“师父，反魂术不会让人四肢无力，它是一种回复功法。”
师父靠在我怀里点了点头赞同道：“你说的没错，我可能跟功法不对付，有点不良反应。”
我：“……”
这话我没法接.jpg
于是我干脆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师父嘴里。
现在的师父也太难应付了吧？师父每天心里都在想什么啊！
师父吃下了这块糕点，她眯起了眼睛，表情看起来非常的享受，有一种猫的感觉，让我下意识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等我反应过来后心里大呼一声不妙就想收回手，谁知我刚想把手收回去之时，那只手被师父抓住了。
哎呀我被抓个现行，尴尬了！
师父抓着我的手，从头发慢慢下移到脸颊，好像还蹭了蹭我的手掌，真的跟猫很像。之后她抬眸看着我，突然朝我露出了一个笑容，随后就慢慢闭上了眼睛。
等，等一下！
这怎么这么不对劲呢？
现在这场景，怎么跟我以前偷看师姐和师兄约会时那么像呢？
用了反魂术的师父怎么醒来后这么奇怪呢？
离谱，太离谱了！
于是我说道：“师父，您吃完这盒糕点后，宗门还有很多事需要您处理。”
师父睁开眼睛，淡淡地说道：“我现在已经不是掌门了，那是你的事。”
“？”
师父缩在我怀里嘟囔道：“我现在这副模样，他们都会觉得我投靠了魔道吧？无妨，我在信里已经都安排好了。今后我就待在这个洞府里就好，宗门就交给你了。”
“这样不太好吧？”
师父顿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说道：“的确不太好，这里有什么好住的，我跟你住一起好了。”
“？？？”
之后我掏出师父当初给我的信打开一看，好家伙师父的确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并且写明了我是下一任掌门。
我叹了口气，师父之前说的并非乱说，她现在这副模样的确会让其他弟子认为她已经投靠了魔道。但是宗门不可一日无掌门，我在不用魔道功法的时候，脸上还是不会出现纹路的。
我当时忍不住在想，这难道是师父给我的考验？
毕竟我也不想宗门毁在我手上。
但是师父现在也变得完全不像之前的她了，她开始变得随心所欲起来。她会经常粘着我，在我身边没有别人的时候突然出现，然后扑进我的怀里，环住我的脖子强硬的跟我索吻。晚上每次我回房后，也都能看见她卧在床上等着我休息。
这跟原来的师父完全不一样！
她现在虽然还是我的师父，但是已经不是我心里的那个师父了。
“师父，我们是师徒，您大可不必如此。”
有时候我明确地拒绝她。
但是她也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然后直接坐在我的腿上抱着我的腰说道：“我只是忠于内心而已。”
“师父你心里想的明明都是如何让宗门强大起来！你骗我！”
“当初用反魂术的是你，说不后悔的也是你，我只是遵从自己的心而已，你现在却觉得我不是你心里的模样了是吗？”
“师父一定是被魔门功法影响了心智！我心中的师父才不是这样的人！”
我一把推开了师父，声音开始逐渐不受控制。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这不是我想要的！
我心中的师父，根本不可能是现在这副模样——
“你根本不是我师父！你就是个被魔道影响了心智的怪物——！”
对方的故事戛然而止。
我看向门口，那里站着老板和一个陌生女人。
对方似乎注意到了我的视线，顺着我的目光也看向了门口，只不过在看到陌生女人的时候，神色变得愤怒起来。
“你还要跟着我多久？我早就说过了，你不是我师父！别用我师父的样子出现在我面前！”她冷声说道。
随后，我好心地提醒她，门口另一个人是我的老板，也就是她要找的人。这时老板带着那个陌生女人进了甜品店，我才发觉那个陌生女人的模样跟故事里的一模一样。
老板笑道：“听说你找我？”
坐在我旁边的女人刷的站了起来，很认真地说道：“我想让师父变回原来的样子！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在听了这句话之后，老板笑容不减，两人对视之时，我的目光却放在那个陌生女人身上。那女人正如刚刚故事中说的那样，眉间是一朵盛开的血色莲花，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妖艳，和故事里提到的最初的那位“师父”的确完全不同。
“真的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老板问道。
“是！”那人坚定地答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所以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师父又露出了那个我一直觉得挺捉摸不透的笑容，然后递出一张名片，说道：“离这里不远有个店铺叫做Greed，你可以去找那里的老板。”
那人接过名片就快步离开了，走之前还对陌生女人冷淡地说道：“别跟着我。”
陌生女人的确没跟上去，而是停留在我们店里。但是我没理那女人，而是有些疑惑地问道：“Greed不是之前那家店吗？”
“嗯。”
“老板你还给她们介绍生意啊？”
“这笔生意做不成的。”
“？”
这时，老板对那个陌生女人说道：“如果你还有什么困难的话可以来店里找我。”
陌生女人点了点头后就离开了，而我更加的满头问号，甚至不太懂老板到底在说什么。老板看了我一眼，突然笑道：“你听了那个故事，就不觉得哪里奇怪吗？”
“老板你站在门口多久了？”我听了这话之后，下意识问道。
“还好，从她开始讲的时候我就在了。”
我：“……”
你在你不进来啊！
“她有事求我，理论上在描述的时候是不会说谎的。你在听的时候就不觉得奇怪吗？”老板走过来坐在沙发上跟我说道，“她的师父在她的故事里是个一心想要把自己的宗门发扬光大的人，在使用反魂术之后却变得爱情至上。如果说反魂术真的可以影响人的心智，让其变得忠于自己的内心，那么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我挠挠头，说道：“故事里也没怎么描述两人的日常相处，说明两人平时应该除了正事私底下很少接触——毕竟她是要变强，好改变宗门覆灭这个结局。虽说两人应该认识有四年了，但是在平日里不怎么接触的情况下应该不会有那么深刻的感情才对。更何况在她的故事里，她也很惊诧于反魂术后师父的变化……”
老板眯起眼睛，笑呵呵地看着我，但是却什么都不说。我顿时鼓起腮帮抱怨道：“老板你倒是说话啊！看你这样子明明什么都知道了，还非要让我自己猜，这可不是一个好老板应该做的事情啊！”
老板说：“我只是比较喜欢看别人一点一点猜出真相，而且你的确挺聪明的，这应该不难。”
我：“……我还得谢谢你夸我是吧？”
我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她的师父喜欢她，应该不是通过这四年多的相处积攒的感情。她说她可以读档，每次死亡后可以回到自己想回到的时间线。倘若每次读档的时候，师父都有相关记忆呢？”
老板靠在沙发上看着我，慵懒的跟一只布偶猫一样。
“就比如，每一次的读档，师父其实都有之前所有的记忆。这样的话，才能解释这周目两人明明没有多少次交集，在反魂术之后，师父却出现那么强烈的感情的原因。”
我说出了我的猜想，老板在沙发上托着腮，笑了笑后说道：“你猜对了一部分，你没猜到的是，那个人就是她本人，虽然反魂术影响了一部分，但是实际上由于修为很高，并没有影响太深。”
我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相信。
“那她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自己变成现在这样的性格呢？
“不知道，我没问。”老板耸耸肩说道。
我：“……”
我问道：“那刚刚老板还让那人去Greed？”
老板又笑了，说道：“她去那里，会知道真相的。至于她知道之后会怎么想，那可就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了。”
“我刚刚就发现了那人对师父的态度非常差，也就是这么久了那个师父始终没提过自己的身份。难道其实是想暗中保护那个人吗？”我问老板。
“谁知道呢？说不定人家就好这一口呢？”
“……”
这时，老板起身往楼上走去，在上楼的时候突然停下来对我说道：“你刚开始的时候说，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喜欢的是那个人的灵魂？”
我顿时有些尴尬：“老板你连这个都听到了？”
“给你放三天假吧？去跟椿好好玩玩，放松一下。”
“啊？”
我有些疑惑地看向老板，但是老板只是背对着我挥了挥手，之后就上楼去了。
奇了怪了，老板怎么突然给我放假？
难道后面有事要发生？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