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机器与孤独 ...
-
我挂断电话，忍住了一枪打爆房间监控器的冲动，转向莱尔高呼：“莱尔！你刚刚去哪里了？”
莱尔头上顶着一团淡淡的紫色雾气，困惑的看着我：“呃。就刚刚在门口站了一会。”
“真的？”我一点都不相信。
“噢，刚刚旁边房间有个老奶奶，一直在絮絮叨叨什么故事？嗯，我去看了一眼……”
我：“没有眼睛，带着个浴帽的老太？”
莱尔回忆后点头。
同时，我对着房间摄像头大吼：“嘿，主管！我们又找到一只没有什么用的异想体。”
浴室声音渐渐安静，我余光扫视着莱尔：“哦，对了，莱尔，她和你讲了什么故事？”
莱尔微微皱眉：“一些人活着，一些人死了之类的故事。有点恐怖。”
“有点恐怖。”我复读机般复述。
莱尔皱眉摇头：“总之，还是无聊的东西，我又无法求证。我想这只是一个精神病人的幻想。我只对真实的历史感兴趣。老太太说的歌谣和小诗歌，让人不知所以，不过因为，看起来是个很孤独的老人，所以按照她的要求，我陪了她一会，但……”
“但？”
莱尔无奈摊手：“我不知道，也许对我来说，孤独和空气一样重要，但孤独对于她来说可能有些痛苦。我作为一个社交能力还可以的内向人格，也许……我不能理解她的孤苦。”
我打断：“不不，我觉得你社交能力也不够。而且你太矮了，给人印象就不……”
莱尔无畏的耸肩：“老板你，不要老戳我痛处。刚才那老太太还想送我一副旧眼镜来着，被我拒绝了。”
teacher正从浴室出来，唉，不知道的人大概以为她今天穿的红裙子。
一旁的年轻人嘶叫着跑出房间，我有点烦躁，希望L警官不要以此唠叨几周。
看着teacher，莱尔五官都扭到一起了。
“莱尔，你是害怕么，你可以。”我有看着颤抖的莱尔，有了一丝担心。
“不，就，。”莱尔紧接着冲进了浴室，又是一阵呕吐声音，这恶心的场景让我忍不住偏过头。
小蓝帽一直靠着墙：“K，吐到异想体里面，算不算毁坏货物？”
我叹口气，递给teacher一张毫无作用的纸巾。
一架无人机出现在窗户外，我还来不及反应，它冲破玻璃撞到了我面前的满是污物的地上。
玻璃碎片划破了我的手指。
呵呵，真周到，一条新裙子加四副耳机。
虽然不情愿，我还是套上了耳机。
“嘿，K，你不要老挂我电话，我真的会难过的。”主管听起来真有几分委屈。
我：“那我可要多挂几次。”
来不及几分闲聊，主管变的严肃：“K，恐怕我们要速战了。”
主管：“开车西边，20公里，有所学校，我们已经派人，虽然我们的人完全可以搞定，但是，K，好像……那边的黑洞监测，非常强，我需要你去防备一下。”
我撕起一旁的毛巾擦着手：“我可不是你的员工。”
莱尔调整着耳机：“防备？老板！不镇压异想体工资会照发么？”
teacher凑过来一脸兴奋：“嗯！？真的么，这么好，boss，夜班我要加补助！”
我非常无奈的看了眼自觉戴上耳机的两人。
teacher正试图给小蓝挂上耳机，而小蓝只是雕塑一样靠着墙，捂着耳朵。
我捡起一个耳机递给小蓝：“戴上吧，工资照发的，但，耳机里的东西，最多相信百分之三十。”
小蓝盯着精巧的白色耳机，机械般接过戴上。
——
“行，出发。”我一如既往的厌倦着这一切。
此刻，一道软萌熟悉声音从走道传来：“您好！我是您的好朋友机械小帮手，请问我能帮您做些什么？”
“智能机器人，呃？”紧接着的声音是刚刚出去的年轻人：“你能干嘛？做清洁可以么，这里真是太恶心了，我真想回家陷入我的床里，宅个三天三夜。”
“检测到环境污染已达30%，污秽程度非常低，开始清洁模式。哔哔哔哔。”
轰鸣声和刺耳的尖叫，加剧的惨叫和轰鸣。
我飞速起身推开莱尔堵在门口，伴随着颜色飞溅，一个大糯米团子般的小可爱闪现在门口，红色的眼睛，竹竿似的小腿，又是一个矮子。
teacher托着自己的下巴：“哇，好像兔子！”
我：“这个公司有够喜欢兔子。”
“小蓝！你看到它后面那个开关了么，去按一下。”我指门口“小帮手”机器。
糯米团子无辜看着我们，像被遗弃的流浪猫般试探着靠近我们。
“哦。”
小帮手盯着小蓝，小蓝盯着小帮手。两“机器”互相靠近。
菜刀，圆锯……从这个白团子身上冒出，笑容浅浅的“小帮手”向着小蓝走去。
“Duang——”金属的强烈碰撞后，小蓝回头面无表情看着我：“是这样么，呃，裤腿破了。”
小帮手被关了，它的刀具卡在的小蓝的腿上，产生了破口，怪不得只是一个TETH级别异想体。
耳机传来“哈哈”笑声，主管：“K，车已经给你们备好了，自己开过去可以么？”
我掰开身后紧紧抓着我衣服的莱尔的小手：“我自己有车。”
“我送你一台新的，不行么？”
——
嗯，进电梯的时候，我不忘对小帮手喊了一句：“小帮手，烹饪模式启动！”
莱尔有点疲软的靠在电梯角落翻看着笔记本：“所以，当年XX公司生产它的时候，搞错了两个模式？烹饪模式和清洁模式都能弄反！这公司真的有认真生产么？”
没有人说话。
莱尔突然想起刚刚没有聊完的……
他一丝恐慌的转向teacher：“teacher，你真的活生生砍断了一个女孩双脚么？”
teacher已经换上了那条干净的新裙子，依旧是棉麻制浅黄的温暖。
teacher点头，眼神清澈：“是的哦。”
莱尔语塞，他似乎没有办法再去追问teacher了。
电梯快到一楼了。
莱尔又问我：“为什么公司要异想体呢。”
我：“他们变态。”
耳机里传来：“我同意。”
到三楼。
我按了电梯二楼的按钮，电梯猛烈减速。
我不想去见L警官多解释。
——
我试图帮莱尔完结有关疑惑：“T-05-51，据说靠近异想体‘血浴缸’的人，都会痛苦自杀。”
teacher盯着缓缓开启的电梯门：“痛苦的是血浴缸，‘他’后悔没有守住最爱的她，本可以阻止她抑郁自杀的。而我不一样，她求着我砍下她的脚，我们不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机器与孤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