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小日子》聂小宝

30、第 30 章

　　第三十章
　　周显对赚钱有种执着，其原因是小时候穷怕了。

　　他的穷的在孤儿院里长大的苏沫的穷法是不一样的。

　　没有吃的，穿的破旧，被子是多年的旧被子，冬天躲在被子里冻得瑟瑟发抖。

　　家徒四壁一到下雨天，四处滴水。

　　他喜欢钱更喜欢赚钱给他带来安全感，也喜欢房子会让他安心有家的感觉。他赚到第一笔钱的时候就买下了现在的小院，计划着以后娶老婆用。

　　从苏沫店里出来后，他取出了所有积蓄包括他攒的老婆本。他揣怀着钱坐上去省城的大巴去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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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沫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他平时是神龙不首不见尾的全国各地的跑。

　　苏沫在店里做衣服，几天后她拿着衣服去找王厂长，交待好细节后等着成衣。

　　苏沫想贴上自己的商标，实在是因为财力有限，给了一半的货款她手头没有几块钱。只得作罢，就这么先卖着，以后有钱了再说。

　　回到家累得躺在床上不想动，李香珍回来时她已经睡着，她为女儿盖上被子去阳台做饭。

　　恰巧周显回家，他下车后去找苏沫店里没人，他只得回家。租来的房子一个月住不了几天，他有退租的打算。

　　上楼看见李香珍礼貌地打招呼：“阿姨做饭啦。”

　　李香珍看他风尘仆仆心想：小伙子是做什么的？天天见不着人影。

　　“嗯，做饭。”

　　一连几天连轴转用光了所有积蓄，周显心累人也累，他不像平时一样话多，和李香珍打完招呼后，进屋拿出脸盆和毛巾在楼梯口转弯处的c厕所用凉水冲澡。

　　现如今是十月，早晚温差大，用凉水洗澡能把人冻死。

　　李香珍问过房东关于周显的身世，父母过世一个人住，想来也是可怜的。

　　等到周显洗完澡走到阳台上时，她问：“还没吃饭吧。”她盛了碗饭，往里面夹了些菜递给他。

　　“吃吧。”

　　隔壁邻居有个女儿，表面看她们普通，实际上有关系，认识政里的人还是个高官。

　　周显的脑海里快速划过关于李香珍的信息。

　　他接过饭说了声‘谢谢’，端着饭进屋拿出一盒未开封的面油：“阿姨你拿着。”

　　李香珍看他一个人可怜，天色不早他应该没吃饭，才给的一碗饭。没想着要他的东西。

　　周显硬塞到她手上：“阿姨拿着，我不能白吃你的饭。”

　　说完进屋关上门，不给李香珍拒绝的机会。

　　李香珍只得收下。

　　吃饭的时候苏沫看到面油，没有多问，天气凉了皮肤干燥买上盒面油再正常不过的事。

　　李香珍今天去见了萧鸿业，他提意两家人正式见下面，顺便再给苏沫介绍下自己儿子，也好让儿子有心理准备。

　　两人约好在一家饭店见面。

　　李香珍趁着吃饭的空档跟苏沫说了这件事。

　　苏沫听完问：“妈，你跟萧伯伯是不是差不多了？”

　　李香珍笑道：“就见见面，看你和明宇和不和得来。”

　　苏沫明白说是两家人见个面，是要看他们小辈的意见。苏沫这边同意见，就看萧伯伯的儿子那边。

　　苏沫：“好的，明天我要穿得漂漂亮亮的不给妈妈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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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局约在晚上，苏沫忙了好几天，今天在家休息，等到晚上参加饭局。

　　李香珍对两家见面的事比较重视，以前她是以保姆的身份和明宇见面，这次是以他父亲的女朋友身份，走之前对着镜子照了两三遍，确定没有出错的地方，才踏出家门。

　　萧鸿业的司机来接她们，直接把人送到饭店门口。萧鸿业站在门口，看见李香珍下车上前来接。两人先走在前面，苏沫下车时，他们已经直到大厅离她有五六米远。

　　今天周显与人谈生意，在这家饭店订了个包间，远远地就看见苏沫，她今天穿的是白衬衣和红色大摆伞裙配上黑色小皮谢，头发扎成丸子头，比画报上的女明星都要漂亮。

　　周显正要上前打招呼，司机从侧门下来，低头跟苏沫说话。

　　角度不大好，远看去两人似乎有着亲密接触。随行的李小八也看到了苏沫，他疑惑问：“周哥是苏沫吗？好像是她。她跟地个男人贴得那么进是在做什么？”

　　不止周显一人觉得两人太过于亲密，李小八也这么觉得，他说完看周显的脸色，只见他脸色发白，才觉说错了话。

　　笑呵呵解释：“周哥可能是认识的人，不是我们想的那样。”

　　周显说：“确实是认识的人，不是什么男女朋友。”

　　然而下一秒，他彻底否认了自己的话。

　　李香珍走在前面，见女儿没有跟上，回身去拉女儿。两母女站在一起像是姐妹，周显清楚的看清来拉苏沫的人是昨天给她一碗饭的女人。

　　结合他看到的很多次送苏沫回家的小轿车，若不是男女朋友怎么会每次都送？

　　自己喜欢的人有男朋友，难怪次次都拒绝他。

　　周显从来没想过苏沫在利用他，也没有往那方面想。是他没问清楚她有没有男朋友，看到喜欢的人就这么兴冲冲地冲上去。

　　笑话什么的他无所谓，就觉得天都变得灰暗，二十多年他没喜欢的人，遇上很喜欢的人却是名花有主。

　　怎么能不伤心？还能把人抢回来不成？

　　李小八安慰道：“周哥别太伤心，明天我就去质问苏沫，她为什么要欺骗你的感情。周哥别伤心，她这种女人配不上你，等着明天就让她在市场上滚蛋。”

　　周显说：“好没欺骗我，是我缠着她，别对她有小动作，无知道了绝交。”

　　李小八倒抽口气，他好人是做不成，坏人名已担上。

　　周哥是中毒太深，苏沫要是对他没半点意思，刚开始就不能拿出男朋友？这样周哥也不会总是缠着她对不对？

　　大家说得清楚，让周哥早早地死心对谁不都好。她就是在吊着周哥，可怜的周哥被人利用了还帮人数钱，还不让他说她半句不好。

　　以前那个遇事冷静的周哥哪儿去了？现在天天被苏沫牵着鼻子走。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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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沫自是不知道周显所看到的，误会了她有男朋友的事。跟着母亲来到包厢，进门就看见坐在门对面的萧明宇。

　　十六七岁的模样，白衬衣运动裤，长相与萧鸿业有六七分像，一双眼晴是单眼皮抬眼看人时给人一种清冷的感觉，应该是遗传他母亲。

　　苏沫笑着与他打招呼：“我叫苏沫，李香珍的女儿。”

　　萧明宇现在只有十七岁，萧鸿业已把他当大人看待。

　　来之前萧鸿业和儿子说明了他与李香珍的关系，并告知他们有可能会结婚。这次是双方家庭见面，如果他不同意理由充足，他会考虑再婚的事情。

　　萧明宇比一般孩子成熟，父亲虽这般说，其实心里早就定下非李香珍不娶的决心。

　　萧明宇表示同意，答应两家人的饭局。再见李香珍心态也发生了变化，原本和蔼可亲的阿姨，现在成了真长辈，还是有几分别扭。

　　面对苏沫的自我介绍，他同样笑脸相迎：“我叫萧明宇，萧鸿业的儿子。”

　　互相介绍完，两个大人安排他们坐下。

　　服务员接连上菜，苏沫看过去，全是李香珍爱吃的菜。

　　清蒸鲈鱼端上，萧鸿业夹起一块鱼肚子上的肉放到李香珍碗里。

　　给喜欢的人夹菜苏沫眼中是再平常不过的事。萧明宇眼中是大大的不同，从记事起和父母一起吃饭，父亲都有给母亲夹过菜。

　　母亲也没有给父亲夹过，两人相敬如宾从未红过眼。长大点后他想父亲就是那般清冷的性子，不爱关心人，更不会对人有细心的照顾。

　　今天萧鸿远打破了他在萧明宇心目中固有的形像，父亲是会关心人的只是分对像。

　　接着萧鸿远剥了只虾放到李香珍碗盘上。

　　萧明宇的内心受到了全所未有的冲击，父亲还会给人剥虾，母亲从未有过的待遇。如果父亲对母亲稍为上点心或许母亲就不会走得那般无留恋。现在回想以前父亲可能从来没喜欢过母亲，他们不相爱为什么又要结婚生下自己？

　　李香珍受到了他母亲从未有过的待遇，萧明宇感觉到一种背叛，比起父母离婚更不能让他接受的背叛。
　　十七岁的孩子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哭闹，只是在心里对是李香珍和苏沫两母女怀着隐隐的敌意。
　　在内心深处，是没人查觉的。

　　当李香珍送菜到他碗里，他笑着接住，表现的得体大方。

　　萧鸿业说：“苏沫比你大一岁，以后可以叫姐姐。”

　　‘新弟弟’看上去是个好学生，苏沫笑道：“以后多多关照。”

　　萧明宇回道：“以你也请你多多关照。”带着淡淡的疏离，开口话话和他这个人一样给人一种清冷的感觉。

　　以后有可能会在同一屋檐下生活，苏沫觉得与他保持距离最为妥当。

　　几句寒暄后接着吃饭，好在两个大人也没想着两人真能处出真‘姐弟’情，都是抱着和平共处的想法。

　　不强求他们能处得多开心，不吵架闹事便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