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小日子》聂小宝

2、第 2 章

　　苏沫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要大伯母动手，就是做实了她抢东西。

　　苏沫恨不得把脸凑上去让她打，但她不能太过于明显，只得期期艾艾喊：“大伯母我没瞎说，你就是么说的，我没瞎说，我没瞎说。唔唔唔唔……大伯母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我没有说谎，我没有，没有，没有……唔唔。”苏沫哭得是声声泣血，梨花带雨，我见忧怜。

　　村民们为苏沫捏紧了拳头，真想帮她打过去。
　　大伯母的拳头也硬了，以前一枪都嘣不出两句话苏沫现今怎么这么的会说？还会哭，泡得一手好‘茶’。
　　愤怒冲破她的理智，大伯母才不管场合，这回真是要抬手扇去：“小贱人我让你说谎。”

　　苏沫闭上眼没有想像中的疼痛。然手掌落在身上的声音却发出。
　　“叭”的一声，闷声像是打在背上。
　　苏沫睁开眼，只见李香珍用身体护住她。苏沫是孤儿在孤儿院长大，院子还有里面的工作人员也只是工作人员而已。

　　小时候她渴望母爱，想像普通小朋友一样，有个妈妈可以护住她，可以买糖给她吃，可以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这一刻苏沫的灵魂和原身的记忆融合在一起，她就是她，她的母亲就是她的母亲，懦弱，无能，包子，可是她会拼尽全力为她挡风遮雨。
　　尽管没多大作用，可又怎样，谁还不想被爱呢？

　　两具灵魂融合，感情到了极点，苏沫大喊：“妈。”　　跳起用身体护住母亲，不再装柔弱推开大伯母恨声道：“你打我妈，我让你十倍奉还。”双目迸发出射人的寒光，欲要把对方生吞活剥。
　　这个眼神让大伯母想到了‘狼崽子’，看着弱小狠起来是要咬人的。

　　在村民眼中又是另一番景像，少女柔弱推不开几百斤重的大伯母，双眼因为哭泣变得赤红，无力的不得不说狠话。
　　村民们再次群起攻之。
　　“王燕光天化日下打人，找警察。”
　　“欺负一个小孩算什么事。”
　　“谁去找村长，让村长来评论。”
　　“找什么村长，直接找警察，我去做证。王燕就是要抢人家东西。”
　　“可不，找警察，关她十天半个月，看她还嚣不囂张。”
　　“对对对，就这样，我现在就去找警察。”
　　“我也去，我也去。”’
　　大家七嘴八舌说要报警，还有人直往村口跑，边跑边喊：“找警察啰，找警察啰，找警察啰，找警察啰……”

　　看热闹不嫌事大，非要把事情闹得满城皆知不可。

　　仅一个眼神不足以震慑大伯母，但她怕警察，真进了局子就完蛋。
　　此事得从长计议，不就是个‘小狼仔子’，她有的是方法治你，缝纫机她一定会拉走。

　　大伯母扔下缝纫机，留下狠话：“给我等着。”接着转头对村民们说：“你们别被她骗了，我只是说换不是拿。我是清白的，才不是她说的样，”
　　村民中有几人起哄：“切，切，切……”
　　“都打人了还不是抢。”
　　没人支持大伯母她灰着脸快步离开，走出几十米还不忘回头用眼神告诉苏沫：等着瞧！

　　大伯母走后，看热闹的村民散去，有两个好心的帮忙把缝纫机抬进屋，让他们有事可以喊，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帮的上忙。
　　原身记忆中村民们都是各扫门前雪，哪里有什么互相帮助，再者说清官来断家务事。
　　在大伯母这件事上不是报警就能解决的，得另想办法，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搬走。看现如今家徒四壁的样，家里哪里有钱。
　　苏清明走后只靠李香珍一个种了薄田几亩，只够口粮，存款估计也快吃完。

　　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等事情来了再想办法。
　　李香珍收拾了下屋子，摆好被大伯母弄乱的书架，拿出一块布盖在缝纫机上。
　　哎声叹声说：“要是你爸在就好了。”

　　原身活在过去，李香珍也活在过去，两人活在过去的人怎么能把日子过好的。
　　苏沫安慰她：“妈，你不是老是对我说，说爸爸已经不在，不能是以前。你也别想以前，要向前看。往前看日子会越过越好，爸爸在天上看着。你说对不对。”
　　李香珍道：“是妈妈不好，妈妈让你受苦，我脾气要是硬些，你今天就不会受气。家里要是有个男人就好，你大伯母就不敢上门抢东西。东头的王婆说邻村的有个小伙子，长得好看，上过高中在厂里上班。后天你去看看。”
　　又提到相亲的事，苏沫假装没听到，赶紧转移话题：“妈，是不是要做晚饭，我去做，你休息。”
　　说完跑去厨房。

　　凭着原身的记忆，苏沫熟练在的厨房里忙碌。
　　农村里的老灶台都是两个灶，一个做饭，一个炒菜。
　　李香珍勤劳在自家后院里种上了菜园子，里面的青菜足够两人吃，还养了两只鸡下蛋，一只落进苏沫肚子，还有一只键在。
　　厨房里有个鸡蛋，还有把韭菜和一把青菜。
　　苏沫开火做饭，菜是鸡蛋炒韭菜，青菜是清炒的。家里的油只剩下小半瓶，苏沫省着用也用了一大半，油瓶见了底。
　　鸡蛋没有打开，青炒的也不是那么翠亮。吃上两筷，虽然都是原生态有机食物，但还是缺少点什么。
　　苏沫感受到了物资匮乏的苦楚，得赚钱让自己过得舒舒服服的，不说有太多，每天得有肉有虾。

　　苏沫做好饭菜喊李香珍过来吃，李香珍看到两个菜做的有模样倍感欣慰。她夹了筷青菜吃了口，皱眉问：“沫沫油是不是放的有点多。”现在农村里的油都要是稀罕物，李香珍平时舍不得吃就是放几滴。
　　苏沫一餐饭估计用了十几天的量，家里的存款没有多少，是吃一天少一天。今天为了给苏沫补身体，杀了一只鸡，一只鸡生的蛋没多少，不够换油。
　　女儿大了不好说什么，骂什么。
　　李香珍放下筷子说：“沫沫，下次炒菜别放这么多油，吃着腻嘴。”

　　苏沫知道她心疼油，钱不是省下来的是赚出来的。省又能省多少，省的还是吃不上。
　　李香珍的想法一时办会也改变不了，当务之急还是赚钱。
　　苏沫应道：“妈，我知道下次我少放点。妈你吃鸡蛋。时”夹了块蛋到李香珍碗里，自己只吃青菜。
　　李香珍都看在眼里，女儿懂事这件事也不再说下去，专心吃饭。

　　苏沫抬起眼皮打量李香珍，确定她没有生意，试探问：“妈，我听说城里有人私底下做生意，上次我去城里还买了几个扣子。我听说他们的扣子是在厂里拿的，剩下的又便宜又好。”
　　李香珍：“是有这么回事，上回我去赶集买了两颗扣子，又便宜又好。又不用要票，也可以拿鸡蛋换。不过一个鸡蛋能换一大把不合算，用不了那么多。”
　　她抬起眼皮问：“你问这个做什么？”似有警觉女儿要干什么不可说的事。
　　苏沫笑道：“想去学做生意，卖扣子什么的。”

　　李香珍喝道：“胡闹那叫投机倒把，会被抓起来的。你一个女孩子做什么生意，找个安稳的人嫁了比什么都强。”
　　现在的年代，国门已开但是在南方，他们这个地方政策还没下，但是在不久的将来国家允许个人做生意。
　　那时候的生意比她前世所在的年代好做多了，只要肯吃苦，稍有脑子遍地的机会。

　　苏沫说：“妈，不能叫投机倒把，是叫买卖，你想想看有人买，有人卖，各得所需。我们方便了别人，顺便再赚点钱不是对谁都要好。妈相信再过不久，国家就会放宽政策。”
　　李香珍瞪她：“你一个女孩子哪些里知道的？谁跟你说的七想八想，安安稳稳的找个人嫁了最好。别想着做投机倒把的事。”
　　苏沫吐吐舌头：“是爸爸以前在的时候跟我说的，爸爸说可多着，他还说我们以后会更好。他还说以后想吃糖都能吃到。个个都能吃到肉，鱼呀，虾呀……想吃什么都有。”
　　很多话是苏清明没有对苏沫说过，都是她编的。但李香珍就是吃这一套，自己丈夫是天底下最好的，当然是有远见。
　　“好了，知道了是你爸说的。我知道了。”
　　“但你还是不能去，知道吗？我托人找找看，看不能能让你去厂里上班。”
　　苏清明还在时是有些关系，找找人安排自己女儿去厂里上班，不成问题。苏清明死了几年，人走茶凉，没多少人记得她。
　　李香珍去找人，必定是求人家的。

　　她不想母亲去受别人气，暂时又劝不动她。她的计划得提前，要快点赚钱才行。
　　要赚钱得先有本钱，原身有些私房钱，按照现在的物价，拿货倒卖远远不够。问李香珍拿点钱，必然是不行。
　　没有钱也得试试，明天是赶集的日子，苏沫决定先去碰碰运气，事在人为肯定能行。

　　第二天是八号，每个月的八号，十八，二十八都是赶集的日子。
　　天一亮村里要赶集的人都聚集在村口，出上几分钱坐车去赶集。
　　没钱的就是自己走着去。记忆中城里离村有个三十里地，走路得一两个小时。苏沫打算早上坐车，晚上走回来。
　　一大清早她跟母亲说明情况，女孩子没有不爱逛街的。
　　李香珍没作多想，走之前给苏沫塞了五毛钱，让她有喜欢的买。
　　苏沫手里攒着五毛钱还有兜里的两块钱，坐上了去往城里的车。
　　上车刚坐下，进来两人其中一人看见苏沫喊：“哟，去城里会情郎啊。”
　　是她大伯家的二女儿苏灵灵还有她的闺蜜王灿灿。
　　苏灵灵今年十八比她大一岁，从小大苏灵灵就爱针对苏沫，看她有什么，她也要什么。
　　苏明清在的时候有一份工资拿，家庭条件好。苏沫有的东西，她家买卖不起，有时候趁大人不注意，苏灵灵就来抢。
　　原身性格懦弱，抢了后只能私下哭。像现在听到苏灵灵说她‘会情朗’有碍名声的话，原身不敢回嘴。

　　现在的苏沫可不是原身，她笑道：“二姐，你刚刚说什么？什么情郎？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前两天我听我妈说，说你谈了个对像是城里的。上次我跟你一起赶集，回来的时候没看见你，二姐你是不是在你城里男朋友家住着。害，有男朋友真好，要以在城里多玩几天。不像我，晚上还要赶回来。”
　　苏沫长得干净，说话也是奶声奶气的，带着孩子的稚气，说的话更让人信服。
　　几句话便把火引到苏灵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