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等之爱》小米果

3、下

　　13.

　　我带走了女学生。

　　她现在吹干了头发，侧躺在我的床上看着我收拾快餐盒。

　　“你还想试试吗？”

　　她向我展示自己光溜溜的身体。

　　我无法否认自己的欲望。

　　女学生长得就像我母亲年轻时候的样子。

　　这种相像并不是指样貌上的相似。

　　而是神态和处事风格的相似。

　　她们都是昭和时期的美人，黑发白服，一生都在听从他人的意见生活，等哪天突然想要自由了，就凭着冲劲跑出门，然后迅速枯萎。

　　我喜爱她们。

　　年轻时被男人娇养出的放纵，枯萎后和常理格格不入的傲慢。

　　她们都认为是自己占了便宜。

　　她们认为自己只是付出了可以重复利用的身体，就轻而易举的获得了男人们的金钱和住所。

　　她们认为自己是主动方。

　　但性的主动权永远不在承受的那一方手上。

　　除了性之外，她们体内的尊严、生气和自信都会被夺走。

　　我朝女学生的方向伸出手，“过来。”

　　女学生弯了弯嘴角，当即想要扑到我身上。

　　“不，”我把她重新按回到床上，“别只用脚。”

　　昏黄的夕阳点燃了她赤/裸的躯体。

　　“用上你的四肢。”

　　“爬过来。”

　　14.

　　事实证明，在这种事上，若是施予方满怀恶意，承受的一方连基本的人类尊严也维持不住。

　　我将手指从女学生的喉咙里抽出。

　　她的下颚由于长时间的大开，已经无法自然地闭合了。

　　“舒服吗？”
　　我明知故问。

　　女学生温顺地用双手托住下颚，微微摇头。

　　“是啊，一点也不舒服。”

　　“那为什么不拒绝呢？”

　　“用你的指甲戳碎我的眼球，用你的牙齿咬下我胳膊上的肉。”

　　“在明知我要对你实施性暴力的前提下，即使你让我残疾，警察也不会多说什么的。”

　　“所以，为什么不拒绝呢？”

　　“难不成你要说自己是天生的器具，只为了承载他人的欲望？”

　　“你要说自己天性如此吗？”

　　女学生的杏眼里仍旧充溢着柔情。
　　她两腿交叠，躺在我的膝上，夕阳的光斑在她瘦长的小腿、丰腴的腿跟、丰沛的黑发上跳跃。

　　“别这样看我。”
　　我说道。
　　“我是个失败的社会人，做不到尊重自己，也做不到尊重他人。”

　　“你这样，我只会瞧不起你，然后，玩坏你。”

　　“···没关系。”
　　女学生的嗓音变得沙哑迟钝，像是奶茶杯里滑落的珍珠。
　　“是你的话，就可以。”

　　“为什么？因为你爱上我了吗？只要是未成年，不论男女，我都会阻拦他借高利贷的。”
　　我抚摸着她的长发。
　　“这和关心没有任何关系。这是生存在社会中成年人的基本义务。要是不遵守这些规则，就真的连社会败类也不如了。”

　　她抓住了我的手。

　　将脸颊紧贴着我的掌心，缓缓磨蹭，好似从中得到了什么乐趣。

　　她真讨人喜爱。

　　“是你的眼睛。”
　　女学生说。
　　“我老家在海边。每到夏天，海水蓝的透彻，亮晶晶的像是便利店里的柠檬汽水。”

　　“我被爸爸打伤之后，总会去海滩那里捡贝壳。完整的、破碎的、白色的、虹色的，我会用连衣裙兜起来，一个个的，重新扔回到海里去。”

　　“那些贝壳带走了我的愤怒、不甘、委屈，给了我继续爱自己的勇气。”

　　“我非常害怕性。”

　　“但每次做完之后，我的心就像扔掉一只贝壳一样，变得轻盈。”

　　“我想要继续爱自己。”

　　“只要能看着你的眼睛，性也能让我快乐起来。”

　　我说错了。

　　比起我的母亲，女学生更加天真，也更加傲慢。

　　她将人视作镜子，想要从冰冷的镜光里找到些许爱意。

　　她比我还要可悲。

　　“我对你一见钟情。”
　　女学生说道。

　　“我也是。”
　　社会人不该和未成年谈恋爱。

　　但我是人渣。

　　自她从霓虹灯走来的那刻，我看着光影在她青春动人的面庞上流转，我便产生了欲望。

　　15.

　　也许在某一天，我厌倦了女学生的身体，而女学生也终于找到了独立生存的理由，我们就能分开了。

　　但此刻，我的心中并无其他想法。

　　我脱光了自己，在东京的夜幕下，和女学生度过了第一个深秋。

---

作者有话要说：　　肮脏之爱，但也是爱